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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连环凶杀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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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博士就是最廉价的劳动力，最称职的秘书和脾气最好的保姆。”叶清风吐槽起自己来也是毫不留情面，伸手指了指左边的审讯室，“这边吧，江队。”
江明月最终还是采纳了她的建议，转身走了几步，停在审讯室门前，手搭在门把手上，想要开口提醒。
叶清风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我懂规矩，你主审，我旁听，绝对不乱说话。”
江明月放心地按下门把手，推门进去了，负责记录的警员视线停留在她身后的叶清风身上，江明月冲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叶清风这才和她并排落座。
对面的男人叫王聪，是第一名死者吴雪在直播平台的榜一大哥，他在第一次口供里说于案发当天凌晨00:10左右去找过死者，在门外敲了门但没人开门就离开了。
江明月没急着开口，双手交叉搭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视线一直没离开过王聪。王聪刚开始还表现得比较镇定，不过一分钟过去，他手上的小动作就变多了，不停地摆弄着面前的纸杯，吞咽口水的频率也逐渐增加。
“咳咳。”江明月轻咳了两声，她看到王聪的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她几乎可以肯定王聪不止是没有说实话这么简单，他肯定还隐瞒了其它重要的事情。
咚咚咚，江明月敲了敲桌面，试图让王聪的视线聚焦一点：“说说吧，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儿？”
王聪还有一丝侥幸心理，还是坚持第一次口供的说法：“那天我看她十二点下了直播，正好我又在她家附近，我就寻思着上去看看她，但是我在门口敲了半天门都没动静，我就走了。”
江明月：“只在门外敲了门？没进去是吧？”
王聪看了看江明月，坚定地点点头。
一张检测报告和一沓照片被丢在桌子上，王聪急切地伸头去看。
“吴雪当晚穿的毛衣上有你的指纹。”
王聪还要张口狡辩，江明月伸出食指指着他让他闭嘴：“等会儿再说，听我说完。这件毛衣是当晚她直播的时候现拆的快递，如果她下直播之后你没有见过她，上面怎么会有你的指纹？”
王聪本来想说是之前见面的时候留的，这下后路直接被江明月堵死了，见王聪不吭声，江明月手上加快了敲桌子的频率，音调拔高了一点：“到底有没有进门？”
王聪不情愿地点头：“进门了，但那天我就和她聊了几句就走了，我走的时候她可是好好的！人可不是我杀的！”
负责记录的警员开口：“就是说你第一次口供说谎了是吧？”
王聪点头：“我走的时候她还没事儿，下一个进来的人就说她死了，我怕我说不清楚。”
“我们既然又把你找过来了，肯定是有了充足的证据，”江明月拍了拍桌上的检测报告，“当然远远不止这些，你不要有侥幸的心理，跟这儿挤牙膏呢，我问一点儿你说一点儿。”
王聪试图举起手，一阵金属的碰撞声，被身旁的警员按了回去：“我发誓！这次说的都是真的，真的呀！”
“那天为什么要去找她？”
“她喊我过去的，我说正好在她家附近，她就说刚下直播，要不要去她家坐坐，就把具体位置发我了，我就上去了，没聊几句我就走了。”
“聊天记录呢？”
“我...我们打的电话。”
“通话记录呢？”
“可...可能，可能她删了吧？”
一句实话都没有，叶清风伸手在桌子下面轻轻拍了拍江明月椅子的扶手，然后开口：“我劝你啊还是实话实说，我们江队没什么耐性，等她真的把所有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了，你想说她都不给你机会了。”
王聪还是在试探着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不敢轻易开口。
叶清风推推眼镜：“你大半夜去人家女生家里总不能空着手去吧？没带点儿什么？是不是那天晚上发生那么大的事儿，给你吓忘了。”
王聪听出来了，法医应该是在吴雪尸体里检测出什么来了，意识到瞒不住了只好开口：“对对对，那天她直播的时候说胃不舒服，我就在附近买了杯牛奶带过去了。”
“还有什么？”
“啊？”王聪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
叶清风假装叹气：“有什么好隐瞒的，你在牛奶里掺了什么，法医报告里写的清清楚楚，是不是你买的，一查你消费订单就知道了，你这样只会耽误我们的时间，非要我们把什么证据都甩你面前是吧？”
王聪姿态有点动摇了，反复试探地看着她俩的眼神，吞吞吐吐不开口。
“算了算了。”叶清风摇摇头，在桌面上拍拍江明月的胳膊，“你来吧。”
“等...等会儿！”王聪终于开口，“我现在说算自首吗？”
“还没说就在这儿谈条件，我说你小子真是油盐不进啊？”叶清风翻了个白眼。
“我说我说，我之前一直看她直播，给她刷了很多礼物花了很多钱，我看她长得挺漂亮的，就想和她玩玩儿，结果这女的不知好歹，把我联系方式全删了，还让我别再纠缠她了。那段时间闹得特别僵，前阵子我就说，那就做普通朋友也行，关系就稍微缓和了一点，但还是约不出来她，每次约她出来，她都各种理由不出来，那天我就想去她家和她聊聊。”
江明月打断了她：“你怎么知道她家地址？”
王聪眼神躲避着：“就，就找了个朋友查了一下，问了一下。”
叶清风在一旁微微摇头，真不知道该说他法律意识淡薄，还是他根本不在乎。
“知道她家地址之后呢？”
“我就带了杯牛奶上去找她，她本来不让我进去，我说那我就在门口闹，她怕惊动邻居就让我进去了。”
“为什么要在牛奶里放安眠药？”
“那还能为什么。”
“说清楚。”
“想和她睡呗，都主播了，还装什么清高啊，我都给她花了那么多钱了，睡一觉怎么了？”
咚！江明月把水杯重重砸在桌子上，叶清风在她旁边能清晰地看到她咬了咬后槽牙，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
江明月：“你给我放尊重一点！主播怎么了？主播哪条行业规则规定了要和你睡觉啊？她都明确表达她不愿意了，你这种行为就叫弓虽女干知道吗？”
王聪反驳：“我没有，我刚脱完她衣服，门外就有人敲门，吓得我愣了半天，后来我去门口又没看到人，吓得我赶紧跑了。”
江明月追问：“关门了吗？”
“那我哪儿记得那么多，就随手带了一下吧。诶警官，我这还啥都没干呢，不算弓虽女干吧？”
江明月站起身拿走证物袋，一个眼神都不想再给他：“你问法官吧。”
叶清风也起身绕到王聪身边，拍拍他肩膀：“你都给她花了这么多钱了，她还不愿意，你说你这...啧...哎。”
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叶清风潇洒地转身离开，王聪在身后挣扎得手铐哗哗作响。
“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了，你给我回来！”
“老实点儿！”王聪被警员狠狠按住。
叶清风一出门就看到江明月盯着她看，马上开口解释：“刚刚那句话不代表我的价值观，我只是单纯为了刺激他。”
“啊？你刚刚说什么了？”江明月奇怪地看着她。
“那你看着我干嘛？”叶清风也疑惑地看着她。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看来你很熟啊？”
“这不是早上才跟你们学的嘛，现学现用。”叶清风转身往对面审讯室走去，在门口站定，“下一个吧，江队。”
第二个嫌疑人叫钱飞，他心态还不如王聪，吓了几句就交了实底，他偷偷配了死者家的钥匙，案发当晚想偷偷潜入死者家，结果一开门进去就发现人死了，吓得警也不敢报就跑了。
等叶清风和江明月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早就不见了，只剩下小欧在整理资料。
“他们人呢？”
小欧回道：“吃饭去了。”
“吃饭倒是跑得比谁都快，”江明月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叶清风，“小欧，你带叶博士去食堂吃饭。”
“好的。”
还好食堂也在这栋楼不用出门，看着叶清风过个走廊都要裹紧外套的样子，小欧不禁想开口调侃她应该抱一个暖宝宝揣怀里。
两人端着饭盒刚坐下，斜对面坐着的两个男警的对话就传了过来。
“一队一个案子破了半个多月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我就说女的干刑警就不行。你别看她之前破了那么多案子，那都是周局手把手带着她破的，一到她独立办案了，小案子还行，遇到这种大案，你看，她一点儿办法没有。”
坐在他对面的男警附和着：“听说死的那搭档本来是她未婚夫，她一直不同意结婚一直拖着，后来才发生了那档子事儿。”
叶清风好奇地探头看了看，小欧义愤填膺地解释：“别听他们瞎说，什么靠关系什么未婚夫，都是假的，有病！”
“谁啊他们？”
“四队队长和他组员，一天天精力不放在破案上，净知道嚼舌根了，像那种村口大爷。”
叶清风不再理会，扒拉着饭盒里的菜：“江队怎么不一起吃饭，她们队长有专门的食堂？”
小欧被逗笑了：“怎么可能，江队肯定在办公室吃泡面呢。”
“为什么？”
“觉得来食堂吃饭浪费时间呗，她忙起案子来三天吃不到两顿正经饭，我们都习惯了。”
叶清风默不作声地吃着饭，倒是对面的小欧好奇地凑过来小声问着：“你和江队之前认识？”
“啊？”叶清风嘴里的菜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嚼了半天才回答，“不认识啊，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你们审讯的时候我在监控室都看到了，就是觉得你俩挺默契的，不像是第一次合作。”
“是吗？”
小欧郑重地点点头。
“等会儿给江队也带一份回去吧。”
“我带过，她不会吃的。”
叶清风自信地笑了笑：“我有办法。”
小欧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等众人吃完饭回办公室的时候，江明月已经在白板上把吴雪死亡那晚的时间线重新画了一遍，还在旁边写上了疑点。
叶清风拿着打包的饭盒，敲了敲队长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江明月的声音：“进。”
江明月坐在办公桌前，翻着案件的资料，叶清风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泡了还没吃的泡面。
“先吃饭吧。”叶清风把盒饭推了过去。
“不用了，我这儿有。”江明月指了指泡面。
“我有了新想法。”
“说说。”
叶清风靠坐在办公桌上，敲了敲饭盒，江明月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情愿地伸手打开盒饭，掰开筷子就把饭菜往嘴里送。
“你这，都没看清菜长什么样儿吧？”叶清风就没见过这种吃法。
不到三分钟，江明月就吃完了，她合上盖抬头盯着叶清风。
“好吧，我骗了你，我没有新想法。”
江明月平静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愠怒，微微皱起了眉头。
叶清风起身，拍拍屁股：“就当扯平了。”
“扯平了？”
“我上午见你的时候还没睡醒，脑子没转过弯儿来，现在我回过味儿来了，我被你套路了，死者照片根本就是你故意露出来的。”
江明月不置可否，起身把一次性饭盒丢进了垃圾桶里：“行，就当扯平了，但是没有下次。”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小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江队，又发生一起命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