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爽肤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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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坏歇了一会，再往盗洞那端看去，发现这条盗洞的挖掘方式与之前遇到的十二手女尸棺材下的盗洞一致，都是呈现出微微倾斜的z字型，看起来应该是同一人挖出来的盗洞。
他问吴邪，吴邪正眯着眼有些犯困，听到李坏的声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慢吞吞解释道:“挖成这样是因为万一出问题坍塌了，危险性也会小一些。上次挖的直井式放在这里不太合适。”
李坏懂了，但看见他打哈欠，没忍住也跟着打了个哈欠:“……你累了吗？吴邪。”
“当然累，这可太累了。要不是地方不合适，我真想睡一觉。”吴邪两腿还有些发抖，他说:“胖子不提还好，他一说我觉得确实该吃饭了。”
李坏算是比较扛饿，何况这一时半会的，大家也不会因为饿就没什么力气。只是时间一长，什么都难说。
胖子挠挠胳膊，又费劲地挠背，整个人刺挠似的在墙壁上蹭来蹭去，刚好听到吴邪的这句话，顿时不满道:“别什么都怪在胖爷身上。能对着我说的肉酱产生食欲，你是真变态吧？”
“我只是条件反射——明明你当时也吸溜口水了，胖子！”吴邪反驳他。
胖子无所谓地大哼特哼，哼完又把矛头指向张起灵:“小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张起灵闭着眼摇了摇头，说:“方法没错。但是有其他地方不对了，或许有人改过石碑上的机关，让三条鱼纹没有对应生门，而是对应死门。”
胖子想了想，也是，总不能是张起灵带着他们一起作死，何况这么惊险，除了死门，他想不到能是其他的什么门了。
李坏看吴邪越听表情越不对，不说大受打击，这脸色却也是十分郁闷。他想到刚才墙上的那段话——让吴邪情绪一直不高的原因，便有些疑惑地问张起灵:“你认识解连环的字吗？”
张起灵也注意到吴邪恹恹的，听到李坏的问题，回答道:“见过。但墙上那些字都是糊出来的，我和他也没相处多久，不能十分确认。”
吴邪蔫巴巴地说:“好运，那确实不是三叔的字。我看得出来。”
“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认为那一定在是指认三省。以前我习惯于从右往左的方向去阅读报纸，那时候写字多是一列一列写下去，后来大家都改了，我也开始慢慢适应从左往右看书。”李坏问:“但墙上的话没有格式，吴邪，你默认是从左往右，那可不可能是从右往左？”
“……我不知道。”吴邪压根想不明白，总不能三叔是假的吧？回想过去，有段时间三叔确实出过事，那段时间他经常听见爷爷责备三叔，说以后在解家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可惜了解连环这孩子——所以真的就是这样吗？
吴邪低声说:“但是为什么？三叔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盯住自己的手，下意识握了握，仿佛又看见了那条凉浸浸的蛇眉铜鱼。吴邪不觉得吴三省是那种处心积虑的大坏蛋，吴三省只是他不着边的不靠谱三叔。
然而李坏知道吴三省确实是个心思深沉的人，不过这只是个客观评价，并不含贬义。至少他从未见识过吴三省对他露出厉色的一面。
“你究竟想到了什么？吴邪。”
李坏是想帮他多分析一点，然而吴邪看起来却更绝望了，好像认定就是吴三省干了坏事。
“……我要去找他，找到三叔后，我要当面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了此刻，看着吴邪怅然若失的神色，李坏才有了点“终于来了”的感觉。
仿佛他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这件事的发生，李坏可以肯定现在没有人可以控制、监视到他们的所作所为，海底墓里的这条盗洞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会掩藏发生在这里的所有事情。哪怕掩藏在海下地宫里的仍然是一个谜团。真奇怪，三省究竟在想些什么。
胖子听了好一会，忍不住犀利评价:“这还不如我的中邪。看那些小细节有什么用，就问你们听小哥说那池子底里的三叔奇怪的行为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的那些？肯定是被墓主人附了身啊！”
张起灵居然没否认，而是点了点头:“确实有这种事。”
吴邪联想到上次去战国墓，又找不到思路，居然渐渐就有点被说服了，毕竟他二叔才喜欢玩奇门遁甲，三叔顶多是收集了许多相关的东西。但李坏却没再继续认真听，他看胖子一直在挠，制止住胖子一边蹭墙，一边还要把牛吹下去的劲头，皱眉道:“胖子，你的伤口不会是感染了吧？”
“啊？我就是感觉背上痒……嘶，越来越痒了啊！你们不痒吗？”
李坏摇头，他就没觉得痒过，张起灵没说话，吴邪犹豫着掀了下衣服，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才说:“刚才好像有点痒，不过现在已经没感觉了。你是不是过敏了？”
眼见胖子蹭得背后墙上一片黑血了，李坏不得不上前去按住他:“别蹭了！都出血了！”
“可是难受啊！”胖子扭动着水蛇、不，水蟒般的圆腰，简直就要舞动起来，“这痛痛不死人，但痒会痒死人的！”
李坏立即把胖子翻过来，张起灵和吴邪跟着凑过来一看，就看见胖子背上长着一片白绒绒的细毛，像是发了霉一样。
李坏下意识摆了摆手，张起灵打来一片手电灯光，他借着光伸手去碰胖子的背，白绒下立刻鼓出一片脏污的黑血，胖子顿时爽叫一声。张起灵见势不对，抓住李坏还要再按下去的手:“那些弩箭不对劲，他的伤口有问题。”
“啊？什么不对劲？什么问题？”胖子连声催促，胳膊又挥舞起来，“我背上怎么了？不管了！兄弟快帮我挠挠！”
吴邪立马开口劝道:“别瞎挠，好运，这玩意万一扩散了怎么办？胖子，你也不想变成浑身白毛吧？”
“什么玩意儿？胖爷不在乎！胖爷只想爽！”
李坏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非要说的话，可能是直觉，不过也可能是被潘子大奎附体了，他的另外一只手飞速探过去，又在胖子背上按出了一汪黑血，胖子当即又愉快地叫了一声。吴邪有点急，怒喝道:“你别听他的！”
张起灵默默地看向李坏，李坏便把手收回来，按在张起灵抓住他手腕的手上，示意张起灵别动手，又连声对吴邪道:“听你的，都听你的。”
吴邪有种输了的微妙感觉，但这时胖子也不甘示弱地嚎叫起来:“小吴同志！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
吴邪打断了李坏的话：“我有爽肤水。”他还瞪了李坏一眼，“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乱摸？”
登时李坏就忘记刚才想说什么了，他转头一看，却发现旁边的张起灵也有些迷茫，他们下来的时候本来就没带多少东西，哪来的爽肤水？
吴邪倒是镇定自若地对他们使了个眼神，虽然李坏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下一秒就见他朝胖子背上的白绒呸了几口，戴上手套就用力一抹：“我要把爽肤水抹匀了啊！胖子，抹完了就不痒了！”
胖子破音惨叫，差点被吴邪抹得蹦起来：“你他妈的这是爽肤水还是烧刀子！好几把痛啊！！”
“土方子的爽肤水，劲儿大知道吗，用完了就不痒也不痛了。”吴邪故作淡然的话听起来还挺可靠的，胖子记得他那傻脸，自然也没怀疑。
李坏摇了摇手腕，张起灵会意，松开了抓住他的手，李坏立马回身按住胖子，见张起灵还有些犹豫，就说：“快点啊。”张起灵只好无奈地和他一起把胖子按住，好方便吴邪往胖子身上涂唾液。
胖子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嘟囔道：“我不动了行了吧，你们别按着我啊，感觉像是按着待宰的年猪一样，好兄弟，这就不对味了。”
吴邪偷摸着又呸了一下，李坏看他一脸心虚的表情，手上却飞速抹着，嘴上还正经地哄胖子说：“怕你挣扎浪费好东西。”
胖子其实对自己的忍耐力还是有那么点信心，见大家都这么关心他，心里难免有些感动，也就趴着不动了：“唉。你们其实还算是不错的搭子，虽然有时候有些不靠谱。不过胖爷呢，是能感受到你们的真心的人。”
李坏有些想笑，可看吴邪胡乱往胖子身上瞎抹一通，也就忍住了笑意。不一会，胖子就已经活蹦乱跳起来，估计身上确实不痒了，那层霉似的东西也被吴邪的口水洗掉。起先李坏还以为那东西是某种真菌，或者寄生虫之类的，但现在看来，也可能只是胖子的心理作用造成的。
胖子还追问吴邪土方的牌子名，吴邪总不能说是吴邪牌的吧，说完不仅会气死胖子，他大概还会被胖子揍扁。吴邪试图用眼神求救，往在旁边看乐子的李坏和张起灵瞄，希望得到点帮助，却发现这两个家伙居然都在笑。
见吴邪看过去，那两个浅笑居然一闪而过，很是统一的若无其事起来，李坏也学张起灵摆出了面无表情的架势，视线往地上的脚看。这两人看着都不像是要给他解围的样子，吴邪心里也有些窘迫，只能愤愤搪塞道：“早没了。那点就是我最后的存货了。”
胖子有些失望，但还是拍拍他的肩膀：“天真同志，胖爷记住你的救命之恩了。以后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水喝。”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爽肤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