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算什么》二三昏

4、第4章 好消息

　　回到办公室，他看到了夏星到了，想起昨天答应沈柏的事儿。

　　走过去问：“夏夏，你们的那个核污水模型现在还在保密期吗？我有个朋友想了解下，他是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秘书长。”

　　夏星从电脑面前抬头看江木白，说：“可以来学校看模型数据，但不能单独发给他，这段时间我几乎都在在学校，随时来都行。”

　　“行，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到时候约个时间过来，谢了。”

　　“小事儿。”

　　江木白往回走到自己的座位，从兜里掏出手机，给沈柏发了条信息：“核污染水的数据模型，我刚问了同事，她说必须来来学校看，不能单独发给你。”

　　发完信息把手机放在一边，打开电脑桌面。

　　不到一分钟，手机上传来了沈柏的回复：“你现在在学校吗？要不就今天？我现在就能过来。”

　　江木白回：“没问题，发你地址，到了楼下打我电话。”

　　江木白打开电脑文件，开始工作。

　　快到十一点了，江木白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是沈柏的来电。

　　江木白按下接听键，站起来边往外走边走说：“是不是到了，我马上下来，你等一下。”

　　“我在一楼等你，别急，慢慢来。”

　　“我下来了。”

　　江木白挂断电话。

　　快步走到电梯间，下到学院一楼大厅。

　　电梯门打开，江木白一眼就看到了沈柏的身影，浅蓝色的短袖衬衫搭配着黑色西装裤，一双休闲风黑皮鞋，很板正地站在一楼的玻璃门前。

　　“柏哥，这儿。”江木白一边往前走，一边对着沈柏的背影招手。

　　沈柏听到声音，转身冲着江木白的方向走，两人一起又往电梯间方向去。

　　沈柏用手背擦了擦额头，对着江木白说：“你们学校里头的面积好大，还挺难找的。”

　　江木白看着他额头上的薄汗，笑着说：“是有点大，走得热了吧，上去吹空调。”

　　两个人乘电梯到楼上办公室。

　　“夏夏，这是我刚刚跟你讲的沈柏老师，他是过来看数据模型的。”江木白对夏星说。

　　“你好，我是夏星。”夏星站起来，对着沈柏伸出手。

　　沈柏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掌尖，收回手，说：“你好，我是沈柏，今天麻烦你了。”

　　“没有，不麻烦，木白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夏星笑着说。

　　“那行，那你慢慢聊，我先去工作了。”

　　江木白说完就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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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木白正被繁杂的数据弄得焦头烂额，耳朵后面突然传来低沉的男声：“看来老师也不轻松呀，暑期还得要工作。”

　　江木白握住鼠标的手一抖，思绪骤然被打断，他皱起眉头，转过头去看，是沈柏。

　　“吓我一跳。”江木白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说。

　　沈柏往后退了一小步，身体站直，眼里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就好奇你在忙什么，看你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

　　江木白心里无语，但面上还是说，“没事，处理前段时间出海采集到的数据，”又问，“你们这么快就结束了么？”

　　“嗯，夏老师讲得很清楚，所以还挺快的。”

　　说完话，沈柏的手心蹭了一下自己的裤缝。

　　江木白点头“嗯”了一下，转头看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下午一点了，转回来继续说，“柏哥，还没吃午饭吧，你都到我们学校了，让我尽下地主之谊吧。”

　　“还没，今天是我过来叨扰你们了，应该我请你和夏老师吃饭才对。”

　　江木白干脆站了起来，笑着摆摆手，说：“哈哈，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吃饭这点儿小事儿，就别跟我争了。”

　　沈柏说：“要是我以后经常来呢，你就别跟我争了。”

　　江木白一向对抢单这种需要一来二去拉拉扯扯的行为感到厌烦，于是不再争辩，答应道：“好吧，”他又朝夏星喊，“夏夏，柏哥他说要请吃饭，一起去。”

　　夏星从电脑前抬起脸，摇了摇头说：“我不饿，早上起的晚，是吃了早午饭过来的，你们去吧。”

　　“行吧，那我们就走了。”

　　学校还没有开学，食堂自然是关着的，外头的店平时只做学生的生意，所以也只有寥寥几家还在营业，江木白带着沈柏来到了一家他和同事常来的炒菜馆，站在前台点好菜，沈柏付了钱，两人找了张靠近空调的桌子面对面坐下。

　　“学校附近都是些小店，这家味道还凑合。”江木白从桌上的纸巾盒抽了几张纸巾，熟练地擦起自己面前的桌子。

　　沈柏也跟他一样，擦起自己那边的桌面。

　　江木白低头把擦完的纸巾扔到桌下面的垃圾桶里，偷偷瞥了一眼对面的人，心想今天也才是第二面，不太熟，聊些什么呢，什么都不说，干坐着也挺尴尬的。

　　他咽了口口水，随便开了个头，问：“柏哥，你今天不上班的吗？竟然有空过来。”

　　沈柏擦桌子的手停顿了一下，说，“我刚回国，正在休假中，”又随手擦了几下，把纸巾扔进垃圾桶，“过几天就要开始忙了。”

　　“哦。”江木白点了下头。

　　“我看你倒是很忙，毕竟现在还在暑假，有点颠覆我对老师的认知。”

　　“那你觉得老师应该是怎么样的？”

　　江木白看着沈柏问，其实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很多人，大多数人都是觉得大学老师就放跟着学生放假，一年两个假期，简直是天选职业，然而这里头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现在的“非升即走”的政策就已经让大部分老师不得不卷起来，不进步已经不仅是退步了，而是门在那边，您请出去。

　　“寒暑假就跟着学生放假呀，一年放两次大长假，想想就开心。”沈柏说道。

　　江木白笑了笑，果然和大多数人一样的答案。

　　这时服务员过来，把炒菜端上桌。

　　闻到香味，江木白的肚子已经忍不住叫了起来，他从旁边的筷子盒里抽出一双筷子，对沈柏说:“我们先吃饭吧，我早上没来得及吃东西，之前不觉得饿，现在饿极了。”

　　说完，便夹了筷离自己最近的那盘青椒土豆丝，就着碗里的米饭刨了一大口，塞得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屯粮的仓鼠。

　　沈柏看着江木白狼吞虎咽的样子，憋住笑，抽了双筷子也吃起来。

　　两人遵守着“食不语，寝不言”的规矩，吃完了这顿饭。

　　“呃”江木白打了一声嗝，吃饱了，把筷子放在空碗上。

　　沈柏拿着筷子的手，虚捂了下带笑的嘴角。

　　江木白看到沈柏的动作，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解释说：“饿狠了，吃得快了点。”

　　沈柏嚼着嘴里的饭，摇了下头，又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江木白平常随性惯了，也不觉得对方是在嘲笑自己，他转移注意力，低头掏出兜里的手机，玩起了起来。

　　沈柏边吃边悄悄地瞧他，低着头，双手捧着手机，不知道在回复谁的消息，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停下盯着屏幕发呆。

　　总之，沈柏觉得看起来很可爱，沈柏现在看江木白哪里都是可爱的。

　　沈柏细嚼慢咽地吞下最后一口饭说：“我吃好了，我们走吧。”

　　江木白收回黏在手机上的目光，按了下手机侧边，抬起头：“好。”

　　站起来和沈柏一起往外走。

　　“那柏哥，我就先回学校了，还有工作。”江木白对沈柏朝学校的方向挥了一下手，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项目。

　　“嗯，今天谢谢你了，我们下次见。”沈柏对他点点头。

　　“说什么谢，举手之劳，我们下次见，拜拜。”江木白说完就转身离开。

　　沈柏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学校大门，然后在路边打了个车去4S店。

　　学校距离4S店还挺远，出租车开了好久才到，沈柏办好手续，开车去亚霏广播大楼。

　　眼看就要到了，他用车载蓝牙给单技打了个电话：“到你们台楼下了，赶紧的。”

　　“马上就下来！”

　　挂断电话，车拐了个弯，就到了电视台大门口，他找了个靠路边显眼的位置停下，降下副驾驶座的车窗。

　　过了半分钟的样子，单技从大门口出来，穿着件剪裁利落的one-piece，踩着双裸色细高跟鞋，站着大门口东张西望。

　　沈柏探过身朝副驾驶座车窗那边儿喊：“这边儿。”

　　听到沈柏的声音，单技眼神锁定路边的黑色吉普车。

　　她风风火火地走过去，拉开汽车副驾驶座的车门，对着驾驶座上的人骂道，“你催命呀，”一只手扶着车窗框，一只手压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小心翼翼地坐上车，抬着脚上的高跟鞋给沈柏看，“我连鞋都来不及换，就下楼了。”

　　沈柏瞟了一眼，随即非礼勿视地转过头，说：“姑奶奶，你们电视台大楼下面到处都是摄像头，我能不催你嘛，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单技系上安全带，“呲”了一声说，“行吧，那就不和你计较了，看在今晚是你请客的份上，”然后神秘一笑，卖关子道，“我还有的好消息带给你，新鲜出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