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算什么》二三昏

13、第13章 今天是你的

　　外面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声响被咖啡馆播放的舒缓轻音乐声盖住，两个人坐的桌子上摆着一式两份的三文鱼欧姆蛋拼盘和冰美式。

　　“你想好了吗？”江木白再三确定地问道。

　　沈柏用十分郑重地语气说，“作为一个智力正常且略高于平均水平的成年人，我想好了，”不屑道，“不就是现在的烂梗白月光嘛，白月光算什么，给我时间，我们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他眼神坚毅，看着江木白自信地说：“江老师，我会把你带出围城，请你相信我。”

　　江木白忍不住笑了，眼尾微红，“好，我相信你，我也会好好对待你的，”低头补充了句，“男朋友。”

　　沈柏问：“那男朋友，恋爱的第一天，请问你今天有空吗？”

　　江木白抬头看着他回：“今天，是你的。”

　　确认恋爱关系的早午饭结束，沈柏十分懊悔，恋爱的第一天，自己竟然什么东西都没准备，硬是拽着江木白去了咖啡馆旁边的花店，对着店员说：“要99朵红玫瑰。”

　　两个男人来买花，并不稀奇，花店店员早已司空见惯，拿着本册子，问:“要什么样式的？”

　　“算了，别买了，两个大男人抱着束红玫瑰多尴尬呀。”江木白扯住沈柏的胳膊，不准他接册子。

　　“尴尬什么，你问他，”沈柏指着店员问，“两个男人来买的多吗？”

　　店员揣着册子，淡定地回：“这很常见的，先生。”

　　江木白一时语塞，灵光一闪，找了个借口：“我对花粉过敏。”

　　“啊，真的吗？”沈柏明显不信，但又怕他的确说的是真话，一步三回头，但还是被江木白拽着肩膀拖走了。

　　沈柏不死心，一路上东张西望，总觉得该买点什么来纪念自己和江木白恋爱第一天。

　　一家宠物店映入眼帘，他低头看江木白，发现他也看着那边，试探地问：“那儿有个宠物店，要不要进去看看？”

　　“走，进去看看。”江木白朝那边抬着下下颌和沈柏一起过去。

　　拉开玻璃门走进去，此起彼伏的“汪汪汪”，吓了两人一跳。

　　宠物店店员走过来问：“两位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我来帮你们介绍。”

　　江木白礼貌地回：“不用管我们，随便看看。”

　　“好的，你们随意，有事再叫我。”店员离开。

　　宠物店很大，按照类别划分不同区域，一侧小的地儿贩卖宠物食品、宠物日用品还有玩具，另一侧大的空间摆放着三排笼子，每一排笼子数量十个左右，外面两排金属笼子里的是狗，里面一排玻璃笼子里的是猫，每个笼子里只关了一只宠物。

　　犬吠声已经停下，江木白慢悠悠地逛完前两排，来到里面的猫区，他在一只笼子前弯腰停了下来。

　　玻璃笼子右下角的标签上写着：

　　品种及颜色：黑白德文卷毛猫

　　年龄：4个月

　　性别：雌性

　　价格：25000元

　　两只粉嫩嫩的小肉垫搭在玻璃内侧，两颗葡萄一样圆滑黑亮的眼睛盯着江木白，动也不动，仿佛在说：“主人，带我走吧。”

　　沈柏在后面也跟着江木白微微蹲了下来，问：“喜欢吗？”

　　“它好可爱。”江木白忽然转过头，鼻子险些碰到沈柏的嘴唇，他的头下意识地往后仰，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沈柏反应迅速，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一只手去捞他的腰，往前一带。

　　江木白双手从沈柏的胳膊下穿过，抓住了他的后肩。

　　两个人站着抱在了一起。

　　江木白的耳朵迅速变红，咳了一下，放开双手，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恼怒地说：“吓我一跳，你靠得离我这样近干嘛。”

　　沈柏一本正经地说：“就想和男朋友贴贴。”

　　江木白顿时羞红了脸问：“你是在哪儿学到的这些词？”

　　沈柏不害臊地回，“网上冲浪呀，现在的年轻人都爱这么说。”他伸出手摸了摸江木白的耳朵，“好烫。”

　　江木白感到别扭，打掉他的手，侧过身弯腰继续去看那只猫。

　　笼子里的猫咪胆子很大，一点儿没被刚才的插曲给吓到，它把脸贴在玻璃上，两只前爪的肉垫也死死地扒在上面，后腿用力撑直，想要“破笼而出”。

　　沈柏看到不远处的店员，对她招手。

　　店员走了过来，他用口型说：“我要这只猫。”

　　店员愣了一下，指了指笼子上贴的二维码，用口型回：“可以直接扫码付款。”

　　沈柏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付完款，他对店员比了个“OK”的手势，弯下腰跟江木白一起看：“它很可爱，现在它是你的了。”

　　江木白怔了一下，用疑问的眼神看向沈柏。

　　沈柏对着店员说：“把它放出来吧。”

　　店员上前打开笼子，把小猫抱出来：“两位请跟着我到前面来，检查一下猫咪的状态。”

　　江木白问：“什么情况？”

　　“我说了，它是你的了。”

　　“你买了？”

　　“对呀，你不是喜欢嘛。”

　　江木白被噎了一下，抬高声音说：“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我哪里有时间养它呀。”

　　店员听到江木白的话，转过身说，“先生，动物活体一经售出不接受7天无理由退换的，除非是因为猫瘟细小致死，且需要在售出的7天内，这样才可以退款或者换新。”又看了眼沈柏，“刚刚这位先生已经付过款了，但你放心我们店的宠物都是疫苗齐全的，并且每天店内都要消杀，没有患病风险。”

　　江木白对店员说：“不，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他朝着店员挥挥手，示意她继续往前走。

　　沈柏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确实鲁莽了，从今天江木白答应要和自己在一起，他就没清醒过，精神一直保持在振奋状态。

　　看见江木白稀罕，想着总算能送他点什么了，脑子一热问也没问对方的意见，便自作主张下单。

　　沈柏低声求和道：“我就是想送你礼物，纪念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没想得太多，你没时间养的话，我自己养，你有空来看它就成。”

　　江木白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一软，放缓语气，“这是一条生命，不能说想养就养，不想养了就丢掉，我工作很忙，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精力能照顾好它，”顿了一下，继续说，“但，它确实很可爱，所以谢谢你，我很喜欢，我也会努力去照顾它。”

　　“你说得对，这是一条小生命，不用担心，你太忙的时候，我来照顾就行。”沈柏向江木白保证道。

　　“好。江木白点头。

　　到了前台，店员把猫放在新的尿垫上，让江木白和沈柏在旁边，以便于能清楚看到她检查猫咪身体状况的全过程。

　　她用手翻开猫咪的耳朵，扒开它的嘴巴，然后把全身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整个过程中猫咪都非常听话，被伺候得很好，甚至最后都响起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检查完毕后，把它放到一个粉色的航空箱里。

　　拿出两个册子装在纸袋里，和航空箱一起递到江木白面前说，“袋子里面是疫苗本和购猫合同，您可以打开看一下，”又问，“先生以前养过猫吗？如果是新手，家里没有猫咪用品的话，可以去那边挑一下，我们这边几乎什么都有的。”

　　江木白接过袋子和航空箱，回：“没有，是第一次养猫。”他感受着手里的重量，到现在，才真正有了自己以后要照顾一个小生命的实感。

　　店员往猫咪用品那边走，他把航空箱和纸袋放在前台，跟沈柏说：“你在这儿看着猫，我去买他的日用品。”

　　沈柏回：“我陪你一起，把猫放在这里没问题的。”

　　“你别来，你怕你又要冲动消费，我自己来就好。”

　　“好的吧，我等你。”

　　江木白跟着店员后头，店员在前面介绍产品，他在后面拿，最后满载而归。

　　江木白小心翼翼地拎着航空箱，沈柏跟在他旁边，手上提着满满两大包宠物用品。

　　进了屋，江木白把航空箱轻轻地放在地上，从鞋柜里给沈柏拿了双拖鞋：“这是我的旧拖鞋，家里不怎么来人，下次我给你买双新的。”

　　沈柏放下手里的袋子，不在意地说：“我不介意，”补充道，“上次你去我家那双也是我的拖鞋，我们彼此彼此。”

　　江木白没理他，弯腰去提地上的袋子。

　　“好重呀。”江木白两只手提着一个袋子往前走。

　　“你就是经常在办公室待着，也不运动，以后跟着我运动。”沈柏轻松提起剩下一袋，拿着地上的航空箱跟着他走。

　　江木白反驳道：“你不知道嘛，生命在于静止。”

　　沈柏敷衍道：“好，江老师说什么都对。”

　　东西放到客厅，江木白叉着腰巡视一圈，在考虑怎么安置猫和它的生活用品。

　　他问沈柏：“你觉得把猫单独放一个卧室，还是让他能满屋跑？”

　　“单独放吧，这样平时不影响你。”

　　航空箱里的猫“喵”了一声。

　　江木白笑着说：“你听它叫了，看来是不乐意，它想满屋子跑。”

　　“那就让它满屋子跑。”

　　“好。”

　　他指挥沈柏把猫砂盆拿出来放到封窗的阳台上，然后把猫窝、自动喂食器和自动饮水机放在客厅的一角，插上电源，装好猫粮和水。

　　一切准备就绪，打开航空箱把猫咪放了出来。

　　出了笼的猫，兴奋极了，满屋子乱跑，这里嗅嗅，那里闻闻。

　　江木白和沈柏顿时有些手忙脚乱，没想到在宠物店里那么听话，回了家能这么闹腾。

　　沈柏试探地问：“这……你搞得定吗？要不抱我家去吧。”

　　“别折腾了，我们俩都是新手，慢慢来，先给它取个名字吧。”江木白拉着沈柏坐在沙发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对方，想了好久。

　　最后还是沈柏先开了口：“就叫它奥利奥吧，它的毛色是黑白的，跟奥利奥饼干一样。”

　　江木白恍然大悟地点头：“对，那就叫它奥利奥。”

　　江木白看着它叫：“奥利奥，奥利奥。”

　　奥利奥大概是跑累了，躺在客厅长方形地毯的一角，收到江木白的眼神，它动了动尾巴，慢慢地走了过来，拿身体去蹭他的小腿。

　　江木白弯腰把它抱起来放在大腿上，小东西软软小小的，他不敢使劲，轻柔地摸它背上的毛发。

　　它闭着眼舒服极了，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

　　沈柏伸手去碰它的耳朵，它眯着眼，耳朵抖动了一下，有些不耐烦。

　　江木白笑了一声说：“耳朵很敏感，你别去摸呀，小心它咬你。”

　　“难怪刚才我在宠物店碰你耳朵，你要打我。”沈柏低着头伸手去撸它背上的毛。

　　江木白瞪了他一眼说：“不能在外面摸，家里可以摸。”

　　沈柏朝江木白那边挪了下屁股问：“那江老师，现在可以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