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ds./庆龙/VF]半调子》赤之神纹

2、【02】

　　半调子

　　by:ivan

　　—2—

　　在厂区宿舍里成长是不缺玩伴的，虽然有两个有点神经的家长但小龙和大庆还是玩在了一起。

　　小学之后大庆的洗澡时间越来越长，而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浪费水浪费电浪费煤气，于是刚上小学，大庆就被他老爸给赶到了厂里公共澡堂里去了。其实小龙是不需要去澡堂的，因为他洗澡的速度一向是出奇的快，但每次他都被大庆给拖去澡堂。

　　这时陪着两个孩子去澡堂的也是一个孩子，就是住在方小龙家上面五楼的叶凉墨。叶家和方家都是从北方南下到这个城市里的，不过老叶和老老叶只是普通员工，所以没有像老方家那样可以分到好楼层的房子，只能住在夏天很热冬天很冷的顶楼五楼。

　　不过老叶可没有想那么多，其实那个时代的所有人都不会想那么多，但老叶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比他老子更加有出息，为了能让他儿子能有一肚子的墨水，他就给他儿子起名叫：叶凉墨。比小龙和大庆要年长一岁的凉墨，果然从小就很努力学习，老师和同学也都很喜欢他，大家都把他当作榜样。

　　他们那个厂叫冷冻厂，在那个时代就是出产冰棒、猪肉……一类的地方。那里夏天是让很多人向往的冰棒天堂，但冬天可不好过，最重要的是因为是冷冻厂，所以澡堂里的热水票要比别的地方要贵一些，而且还有时间限制。所以一般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去旁边的钢铁厂去洗澡，钢铁厂热，而且热水也多，洗完澡在厂里走一圈还像在桑那，票也比冷冻厂便宜很多，也没有时间限制。

　　3个小鬼就抱着洗澡用具就跑到了那里，烟雾弥漫，原本还蛮寒冷的天气一接近澡堂整个人就热了起来。

　　澡堂里是没有排风设备的，大家实在是舍不得把任何一丝暖气给排到外面，所以每次一进到澡堂里，可见度都极低，空气里还都是水气的味道，让人晕得很。

　　大庆洗澡的时间是很长的，所以每次小龙都要待在那迷迷糊糊的地方等着他1个小时，终于有一天出事了。

　　那天同样洗澡很花时间的凉墨在旁边蓬头下仔细地搓着身子，而大庆则为自己的头发抹上第3道护发素，正当两人快快乐乐地洗着的时候，在中间蓬头位置洗着的小龙‘碰’地倒到了地上。

　　正在洗身子的凉墨和正在洗头的大庆惊地望向了中间，等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跳了起来。

　　“凉~~~怎么办？”大庆头上的护发素还没有洗掉，滴滴哒哒地往下滴着。

　　“这个……”虽然心里也有点恐怖但毕竟还是大哥，凉墨想起之前厂医院院长曾在宣传栏上有个篇文，于是凉墨就说“上次好象听伊院长说‘人工呼吸’。”

　　“什么叫‘人工呼吸’？”

　　“恩……就是……”一边回想着宣传栏上的解释图一边指挥着大庆“你先把小龙平躺着。”

　　大庆就跟着凉墨的指挥摆着样子，然后凉墨就说“对着他的嘴巴，呼气，吐气，然后再压压他。”

　　“哎？这样真的就好了吗？”老鞠对小鞠说过，要听叶哥哥的话，但大庆还是皱皱眉头说“那不像是在吹气球吗？”

　　其实大庆还是有点心虚的，虽然那是一个大家都很纯洁的90年代初期，但他也知道爸爸说过只能与他和妈妈嘴对嘴，所以他迟疑地看着凉墨。

　　说实话要是按照他们两人那效率，小龙只会过早地离开这个故事里，然后成为一个只能回忆的人物。而避免这个故事不会在刚开始的时候就结束，是因为终于出现了一位年纪达到两位数的‘大叔’出现。

　　“你们在干吗？……”穿着一竖条沙滩裤抱着塑料盆的叶亮愣着看着眼前的3人。

　　“凉墨哥哥说这个叫‘人工呼吸’。”抬着头望着叶亮的大庆吸吸鼻子小声道。

　　“……”叶亮看着一脸无辜的凉墨。

　　“小龙突然昏倒了。”凉墨也小声嘀咕着。

　　叶亮不了解为什么他们会想到这样的词，不过他明白其实方小龙是因为澡堂空气太闷湿而昏倒了，于是他马上放下手上的塑料盆子拨开另外两个小子把小龙提起来一圈，就圈在腋下给提了出去。

　　那时小龙并不轻，可以说相比起大庆和凉墨虽然身高差不多但SIZE还是大了一点，而叶亮那细胳膊细腿却这么轻易就提起了小龙，可以说这个场景给大庆不小的打击。

　　叶亮比他们大了11岁，是刚刚进厂宣传部的新人，工龄还不到一年。他家原来是住在市中心区，那里有座老王城，是全国保存地最好的藩王府，而现在正是师范大学所在地，也就是说学生们都在以前的老建筑王府里上课。叶亮的妈妈是这里音乐系的老师，爸爸是文学系的老师，所以一家人一直就住在大学的家属区里。叶亮现在则是平时工作的时候住在厂单身宿舍里，只有到了节假日才回去。

　　虽然才到厂里一年，叶亮可也算是名人。因为他继承了母亲的音乐细胞和父亲的文学细胞，人也长得还算精神，所以深受厂里未婚女青年的深爱。在老鞠对小鞠的教育里，所谓的榜样教育一个是叶凉墨，另一个就是叶亮，而鞠大庆也在这样的教育下一直崇拜着叶亮大哥。

　　说到之前的打击。要是自己崇拜的人在自己面前显示出了强健的身体，被崇拜者一定是更加崇拜有佳，而大庆会有被打击的感觉，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清楚。以前凉墨说过现在不清楚的东西以后就会清楚了，所以他决定不要多想——反正该清楚的时候会清楚的。

　　澡堂外是一个半敞开式的回廊，没有热水开着使得这里气温猛降，随便一阵风就可以把人从昏睡状态给吹成清醒。叶亮依旧只穿着一条裤子把小龙用大毛巾一裹给放在了给洗澡者放置东西的水泥台子上。

　　大庆确定小龙是给冷醒的，因为在叶山提着小龙出去的过程中，其实他和凉墨一直只是在旁边穿着衣服，外面实在太冷了。当他跟着跑到回廊的时候，龙一已经睁着眼睛看着他了。

　　大庆看着小龙，滴答的水还在他头上滴着，风一吹打了个冷颤，叶亮大哥随手就将一旁另一个大毛巾扔在了他头上。大庆‘哦’了一声就转过背一声不响地开始抹起头来。

　　凉墨没有去问叶亮是不是用那他一直坚信的‘人工呼吸’把小龙弄醒的，反正只要是小龙没事就好，不然他这个当哥哥的可要受罪了。

　　看着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的凉墨，叶亮用着刚结束18岁的年轻人特有的酷劲摆摆手说‘没有什么’，完了还不忘学着老师的样子叮嘱几声‘以后要注意’之类，然后满意地又回到澡堂里去了。

　　抹着头的大庆对着叶亮的背影吐起了舌头，他虽然也像凉墨那样崇拜叶亮，但那也只是‘崇拜’，就好象每天鞠妈都会去拜菩萨但也从没有见过家里断过肉——崇拜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建立在磨灭自身生存的前提上的。

　　当然就像之前所说，大庆是不会想这么多的，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受打击了。孩子就是这样，在‘孩子’这个年纪的时候经历的事情自己想不明白，而当他们能想明白的时候早就忘记那些事情了。

　　所以大庆只是不再崇拜叶亮，就算之后老鞠还时常像他说着叶亮的榜样力量大庆也只是摇摇头然后就一句话也不说。

　　从那时候开始，鞠大庆就时常去询问医务室的伊医生，有什么方法能让自己变得强壮。从此他每天就开始喝牛奶，那时南方这个城市里能买到的也只有‘红星’这个牌子的奶粉，虽然口味并不怎么样，但为了能让自己强壮，能像叶亮那样随便把人一圈就可以抡着走……于是他每天都要喝掉不下2斤的牛奶。

　　2006．12．22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