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诗经桃夭

15、抱不平

　　沉香在南天门辞别了梅山老大便驾云直追，不多时，赶上了小玉等人。

　　小玉一路上不停抽泣难过，总认为自己没有完成姥姥的嘱托，又觉得是自己造成杨戬和寸心的间隙，心情更是难平。一路行来，丁香和敖春不停劝慰，但效果不佳。

　　沉香自背后追来，一看到几人，便使了法追到几人身边。一看，小玉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早已通红，因为哭泣气息不顺，忙拍小玉的背替小玉顺气：“小玉，别哭了。当心哭坏身子。”

　　小玉并不领情，一句“不牢你费心”，便冷漠地甩开沉香，对丁香和敖春一示意，丁香和敖春当沉香如空气般无视，根本就不睬他，三人只管往华山飞去，再次将沉香丢在身后。

　　从不曾被人忽略无视过的沉香蓦地感到一种失落感，茫然地怔在那里。见小玉她们飞得快不见踪影，遂收回心神，也往华山家中而去。

　　华山

　　“彦昌，你有看到沉香和小玉吗？”杨婵见天色已晚，心疼儿子被丈夫罚面壁思过，思量着去劝劝儿子，让儿子对丈夫服个软认个错。谁想，里里外外地找了几遍，就是找不到沉香，连小玉也不知哪去了。没法子，只得找刘彦昌问问，看是不是他又把沉香叫进去责骂。

　　刘彦昌闻声出了书房，道：“没有啊，这孩子不是在面壁思过么？”

　　看到杨婵摇头不语的表情，刘彦昌皱起双眉，不悦道：“这孩子，又阳奉阴违了。看回来怎么惩戒他！”

　　瞧着丈夫生气的样子，杨婵笑笑，柔声劝道：“好了，没准沉香是真的反省了呢？瞧你对沉香的严厉劲，没看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哦？我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见妻子温声软语相劝，刘彦昌怎么都生气不起来，于是挑眉笑看着杨婵问道。

　　“你啊，沉香一看到你就大气不敢喘一声，你要是再板起你那张脸，那孩子估计就得直接吓晕过去了！”笑着打趣丈夫，杨婵拿出为丈夫新做的衣裳让丈夫一试。

　　“哪就这么夸张。”刘彦昌好笑道，穿起了新衣服。试过换下之后，仔细思量了一会，对杨婵道，“婵儿，我自沉香小时便对他多有纵容，后来救你途中又有二哥替他铺路，四公主等帮他出头，反观他自己并未出过多少力。我本想着要多约束他，以免惯坏了他，可是又因与你团聚而暂且缓了下来。但如今看看他在二哥面前也多有骄纵，若再不约束，只怕时间长了我们对他的管教只能有心无力，反而会害了他。你觉得呢？”

　　杨婵细想了想，浅笑道：“你说的总是有理，就依你的罢。不过也得注意宽严适当，否则过犹不及，你们父子间起了间隙，我岂不是难做了？”

　　刘彦昌闻言笑道：“敢情我是做黑脸的？”说着，凑近杨婵几分，悄声道，“我扮这黑脸，专让你做好人，你要如何谢我？”

　　听出刘彦昌话里玄音，杨婵脸蓦地一红：“人说子不教父之过，你管教沉香本就天经地义，想让我如何谢你？”

　　刘彦昌含笑拥住杨婵，在她耳边轻道：“凡间常说家有儿女才叫全，我们已经有了个沉香，你什么时候再给我生个女儿？”

　　“你——”杨婵刹时羞得满面通红，娇嗔着捶了刘彦昌一拳。

　　“婵儿，”刘彦昌本还想趁势再说些什么，不料小玉红着眼直闯进来，也不说话，只管往自己屋里冲去。

　　夫妻俩大惊，赶紧分开。杨婵本想去追问小玉究竟发生何事，结果脚还没迈开，就见丁香一阵风式地卷入里屋，扯着敖春，一脸气呼呼的模样。敖春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不过还是有礼地向杨婵夫妻打了个招呼。

　　杨婵夫妇对看一眼，还是杨婵出来说话。看了看小玉的房间，担忧地问敖春道：“八太子、八太子妃，你们这是怎么了？沉香有没有和你们一起？”

　　敖春刚想回答，却被丁香抢了个先。只见丁香没好气地回答杨婵道：“问你儿子去！”

　　杨婵一愣，莫不是沉香闯了什么祸。正这么想着，刘彦昌也上前问道：“八太子妃，莫不是沉香无状，冲撞了你不成？”

　　“敖春，你干什么？”丁香向来是热心肠，好抱打不平，在杨戬的“熏陶”下，又将杨戬护短的毛病学了个十足十。在真君神殿她亲眼看了沉香是如何对待寸心的，方才若不是顾及着敖春和沉香的情份，怕也会给沉香一个耳刮子。现下，她能勉强克制住自己不去找沉香的麻烦算不错了，想让她有什么好脸色还不如要她命算了。所以，对此刻敖春的劝阻丁香十分恼怒，一气之下，连敖春她都不给好脸色看了。

　　敖春尴尬地朝杨婵夫妇笑笑：“三圣母，丁香脾气不好，您毋见怪。”话音刚落，便被丁香狠狠地踩了一脚。

　　其实丁香的脾气，完全是被众人惯出来的。幼时，母亲对这唯一的女儿娇宠非常，但凡女儿要的、想的，都尽全力帮女儿实现，唯恐屈了这颗掌上明珠。后来，因帮沉香而被杨戬收入开天神斧，杨戬对此颇有愧疚，再加上她的个性、相貌像极了寸心，只要丁香提出的要求在能力所及范围之内，杨戬都是全部应承。到了杨婵与刘彦昌这儿，情况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夫妇本就因当初沉香悔婚一事对丁香多有歉疚，再加上二人又十分喜爱丁香坦爽的个性，有时候对丁香的疼爱甚至超过了沉香，只要二人有吵架生气的迹象，不问对错，夫妇二人便令沉香赔礼道歉，不许沉香惹丁香生气。

　　今日丁香这句气话，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自家孩子在撒撒娇，发点小脾气，当然不会见怪。何况依丁香的话音来分析，八成是沉香做了什么事以致招惹了丁香，自然不会对丁香有何见怪。

　　杨婵笑笑，款步上前牵起丁香的手，哄道：“是不是沉香做了什么错事惹咱们八太子妃生气了？告诉三姨，三姨帮你出气去。”

　　听杨婵这么一说，丁香将她那小嘴噘得高高的，正想说什么，就见小玉卷起一个包袱从里屋走出来。

　　杨婵夫妇又是一愣，互看一眼后，刘彦昌先开了口：“小玉，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