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响起时》千云及

29、我未成年

　　“陶陶一段时间不见长得更帅了，好像还高了，比苏林都高。”
　　“都亏了苏叔叔和苏林照顾，苏叔叔还是那么英俊潇洒。”
　　苏长峰自己开车过来，站在车门边迎接两人，听见叶陶的话边笑边给他们打开后座车门。
　　“陶陶这小嘴是越来越甜了，不错不错，有那味儿了，我记得你以前就跟我说过自己长大想做生意当大老板，我今天带你见识几位真正意义上的大老板，看看以后能不能帮到你。”
　　叶陶感激地站直身子，“谢谢苏叔叔，诚心实意的，从很早以前就是，多亏您和苏林。”
　　苏长峰拍着叶陶的肩膀，“你和苏林既是同窗也是挚友，我给你任何资源和人脉都是应该的，你对苏叔叔永远用不着客气。”
　　苏长峰拉着两人去了一个非常隐秘的私人会所，似乎因为有贵宾，这里提前清场包圆儿了，甚至一路进来都未能碰上什么来往车辆。
　　苏长峰不是那种巨甲商富，但他是省商协会的重要议员，这样的人即便有钱也不会外露，毕竟权比钱大，他的车和装束都是得体而低调，符合身份的。
　　他一到场就有人给引路停车，开车门，他也很礼貌地同他人握手，“这是我儿子苏林和他的同学叶陶，好久没见他们带过来一起吃个饭，希望不会唐突。”
　　“哪里哪里，苏会长带公子和公子的朋友来是给我们面儿，快里面请。”
　　叶陶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那天坐在一桌吃饭的有省级首富，还有几个一线城市的前沿富商，苏长峰在这种场合话不多，几人对他态度尤其恭敬，他捡着无关紧要的说，更多的是跟人聊他的儿子和叶陶，讲了叶陶的励志故事，那省级首富很给面儿，当即就给叶陶发了邀请，说毕业以后跟着他干。
　　苏长峰一面给叶陶和自家儿子铺路，一面听取这些人的商略部署和碰撞，时不时提两句，他代表的是官方，政策的风口对这些资本家太重要了，无论苏长峰说的话有多轻描淡写，甚至似乎都没有透露具体内容，几人都听得很认真。
　　叶陶也是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自己这个“老丈人”的厉害，并且叶陶发现苏长峰不仅仅是“位高权重”，他还非常有责任感有担当，几次都把话题引到了希望富商多为社会做贡献的方向上。
　　这种话题换个人说会招骂，但苏长峰的谈话技巧非常巧妙，他从不点破，他厉害的地方是把人的思想往他想要的方向上引导，最后别人得出他心里所想的结论，但责任也不在他。
　　叶陶听得津津有味，略过专业术语，叶陶仿佛看着一场气势恢宏的商业大战，大家都把自己对前景和未来的展望极尽所能地表达出来，叶涛看着几人激情飞扬地碰撞和讨论，暗想这些人不愧是站在思维上游的人，说话句句精到又出人意料。
　　他的“老丈人”苏长峰有防守也有进攻，在整场交谈中几乎起到了承前启后的升华主题的作用，他每一句话每一个观点都是恰到好处的，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服气。
　　反观苏林，他低着头认真地吃菜，这一桌素食居多，要用朴素的食材做最精致美味的佳肴是非常考验人的，从苏林的认真品味里足可见厨师精绝的厨艺。
　　叶陶时不时笑着给苏林夹菜，他好像能明白苏长峰给自己铺路的另一侧含义了，苏林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但他对经商也好为官也罢，都没有太多的兴趣，他喜欢的是探索未知，享受生命，了解儿子的苏长峰最开明之处在于，他并不过多干涉儿子的选择。
　　所以，叶陶会是苏长峰的重点培养对象，这一点几乎从苏长峰给叶陶卡的时候就注定了，二十万对于苏家不算什么，但对叶陶来说那是一笔巨款，苏长峰做事会给对方留足面子，他没有用更多的钱去施压一个孩子，在对方拒绝的时候他也没有勉强，转而从别的地方给他助力。
　　这样好的老丈人哪里找？
　　这样的饭局酒菜都是非常用心准备的，但大多也只是修饰到场用餐人的分量，吃喝不是目的。
　　聊得差不多的时候苏林拉着叶陶起身，给在座的长辈每人盛了一碗米饭，苏家公子给众人的好印象又多了一层。
　　苏长峰喝了酒，会所安排了代驾将苏林和叶陶先送回学校，路上苏长峰跟苏林说了一些苏林妈妈近期的爱好和多种了什么花的话题，之后又叮嘱叶陶，“这些人你以后用得着，我会多组织一些这样的局让你旁听，环境的影响对一个人很重要，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就和什么样的人做朋友，多听听先行者的想法，对你有好处。”
　　叶陶：“苏叔叔…”
　　苏长峰笑着从后视镜看叶陶稚嫩又帅气的脸，“肉麻的话别说，我们是自己人，林林从小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我看得出来你有这方面的天赋，我早晚会退下来，手里的东西丢了可惜，给你是物尽其用。”
　　叶陶不再说感谢的话，安静地在后视镜与苏长峰对视，叶陶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背苏林的那小半个月竟能换来这么些好处，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苏林跟他爸爸一点儿不墨迹矫情，只简单说了两句体己话，苏长峰坐在副驾跟两人挥手道别。
　　两人看着车子驶远，叶陶伸手搂住苏林，“苏叔叔这样待我，我不拼命对你好简直说不过去。”
　　苏林被他逗笑，“那你背我回去吧。”
　　叶陶弯腰，“上来。”
　　苏林没客气直接跳上去，这一下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苏林搂着叶陶的肩膀，“我爸爸很喜欢你。”
　　叶陶：“要是知道我想做他家姑爷，还会不会喜欢？”
　　苏林：“这个真不好说，有时候我也不是完全能理解爸爸，就像在今天这种场合的爸爸跟我平时知道的就不一样。”
　　叶陶：“叔叔是真正厉害的人，他的厉害在于他做这些不单纯为了谁，他身上有一种大义，在他的职位能做到这个地步的，我敢说并不多，很多人因为有权就会谋私，可是苏叔叔与谁都是淡淡的君子之交，不从任何人身上谋利，这不仅仅是极高的道德修养，还是一种伟岸的风骨，你爸爸真的很了不起。”
　　苏林笑，“你文采很好，夸人夸得这样好听，作文怎么就写不及格，你倒是说说。”
　　叶陶也笑，“那得看我爱不爱写，我想写的时候自然能写好，要是作文让我写我尊敬的人或者我的爱人，那我肯定写得满满当当，全篇没一句废话你信不信。”
　　苏林捏他的脸，“那我求求你把每一篇作文都当成你喜欢的样子去写，语文考90以下那不该是学霸干的事儿，成绩说明不了一切，但没有一份漂亮的成绩连你要去地方的门槛都摸不着。历史那些不论，之后你也不用费心，但你那忽高忽低的语文，时不时会从前五跌出去，太不让人省心了。”
　　叶陶：“宝贝说的对，我会努力的，不然辜负你和叔叔了。”
　　苏林：“你的问题不在记忆这一块，是阅读理解和作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应试需要琢磨考官的想法，他们希望看到什么你写什么，阅读理解是踩点给分，沾点儿边朝着构建和谐、人文、法制正能量写不会错的。作文，引经据典，议论文其实很好写，开篇抛出观点，后续从正反两面开始逐条论证，最终给一个积极的发展就行，当然，要是升华全文也可以是开放式的，引人深思的，不给总结，留给读者思考，这样高分不会跑。”
　　叶陶认真听着，“宝贝真厉害！”
　　苏林：“这一届的考生都很强，虽然咱们在的是全省最好的高中，但这是针对整体升学率而言，其他高中资源相对有限，他们就会把重心和更多资源倾斜到那些有望冲全省拿名次的优等生身上。这次参赛的200多名选手都非常强悍，言谈举止，思维想法都是极为代表性的，此外还潜藏着很多跟你一样虽然口语不好但是考试厉害的考生，所以，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叶陶：“我知道的，你想考的大学得拿出全省前五的成绩，你都尚要努力何况是我。”
　　苏林：“李家姐妹的志向也是那所学校。”
　　叶陶笑，“哟呵，咱们四人又要聚一块了呗，那到时咱俩用狗粮喂胖那俩小妞。”
　　苏林也笑了，“李瑶肯定很难过。”
　　叶陶：“不见得，但李雯绝对会痛哭流涕。”
　　两人回了宿舍就开始刷题，理科除了题海战术，不断总结和演变似乎没有更多的办法，很多事情光靠听和想象是无法达成最终目的的，只有不停地实践练习。
　　自从和苏林差不多站在统一水平线上以后，叶淘的学习方法也从被动变成了主动，两人现在已经越级做着高二高三的题目，甚至自从都确定了学理以后，两人就在约定去市图书馆的那一周买了历届高考理综真题来刷。
　　定好时间，一起开始做题，到时间停笔相互帮着批阅。
　　这一流程从小学开始就沿用至今，非常适合相互促进和共同进步。
　　做完改完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对于学霸而言，刷题忘记睡觉是很正常的，苏林看着叶陶的试卷满意地笑了，“今天到这儿，睡吧，明天再看错题。”
　　叶陶将苏林几乎满分的试卷递给他，撒娇道：“宝贝儿，反正没人，要不咱们一起睡？”
　　苏林：“俩180的大个子挤一张小小的单人床？那不是睡觉是受刑，我拒绝。”
　　叶陶撇嘴，“不是纪念日吗？是不是应该做点亲亲密密的事情？而且，也是你正式答应交往的日子。”
　　苏林无奈，只好靠过去捧着叶陶的脸，“闭眼。”
　　叶陶不闭，苏林也没坚持，在叶陶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第一次，这样亲密的举动，睡一张床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感受，因为那时两人都小，都不开窍，现在不一样，现在两人都大了，挑明了关系，一起决定了以后，再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叶陶一把将即将分开的人抱住，贴在苏林香香的腹部猛嗅了两口，心跳快得不像话，血压飙升，整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激情冲昏了头脑，他的手臂很有力量搂着苏林纤细但不孱弱的腰。
　　“能不能让我摸摸？”
　　这话出来他自己都惊讶，但是话头只是洪流前面不堪一击的阻塞，一旦破开那就是势不可挡的洪水猛兽。
　　不等苏林回复他已经呼吸急促地撩开了苏林的衬衣，温热的唇贴上了苏林腹部的肌肉，苏林被他整得也很难自控，推不开人，也压不下火。
　　苏林控制着微微颤栗的身体，试图让自己冷静些，“别得寸进尺，放开。”
　　叶陶哪里还听得进去，碰上那温香光滑的肌肤就开始凭借本能允吸舔吻，苏林慌了。
　　“叶陶！放开！”
　　他叫了好几声，最后没辙只好使劲儿掰开叶陶的手，连忙后退一大步，满脸通红地看着眼神几近迷离也在竭力克制的叶陶。
　　“你清醒点，我是未成年。”
　　这句话把叶陶从失控的边沿拉了回来，苏林边走边说，“我先去洗漱，你自己冷静一下。”
　　之后两人谁都没说话，宿舍静得只剩下两人各自洗漱脱衣关灯上床睡觉的声音，最后是叶陶实在憋不住，勾着脑袋问睡在自己上铺的苏林，“你反感这事儿吗？”
　　苏林：“不反感。”
　　叶陶：“那为什么我那啥，你会…？”
　　苏林此时的声音很平静，叶陶听见他在上面翻了个身，不一会儿苏林柔缓的声音传了出来，“我们这会儿还太小，这种事情就像伊甸园的禁果，过早尝试会有咱俩无法控制的后果，咱俩是要一辈子的，任何事情应该在理智清醒合适的时候进行。”
　　“再说了，你知道俩男的怎么弄么？搞不好谁伤了谁，大晚上去医院你臊不臊？”
　　叶陶听笑了，“你要说服一个人的时候和叔叔一样，完全让人找不到一丝反驳的契机。”
　　苏林：“不急，好吗？我未成年，你这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