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饭很香的》乱弹春秋

21、第一个世界21

　　第21章
　　林溪雪从岑霜白手里接过煮鸡蛋，小口小口吃起来，时不时就瞥师兄一眼。
　　岑霜白则想着一会吃过饭把昨日买的手镯给阿雪戴上，两个人各怀心事了饭。

　　林溪雪洗碗筷的时候，岑霜白回屋去拿镯子了，昨日他买了镯子就直接放进衣裳的内袋了，洗澡之前又搁到了床头的抽屉里。
　　他将镯子仔细又擦了一遍，确保镯子上没什么灰尘，便带着话本子去东二间的小厅煮茶了。

　　林溪雪拿着帕子和花样刚坐到马扎上，就看见师哥朝他招手，“阿雪，过来。”
　　林溪雪看见师哥叫他，刚刚心里的那些想法就都被丢了，连忙跑到师哥旁边坐下。

　　岑霜白拉起林溪雪的手，帮他戴上岁岁平安绞丝镯，又调整了下位置，“喜欢吗？”
　　林溪雪将手腕翻来覆去，不住地看，他笑得眼睛弯弯，抱住岑霜白的胳膊道：“我特别喜欢！师哥你去哪买的？”
　　“就是镇上的银楼。”

　　林溪雪想了想，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师哥你和陈庆哥出去是给我买镯子了？”
　　岑霜白点点头，“就是东边那家银楼。”

　　林溪雪靠着岑霜白，拨弄着手腕上的镯子，越看越喜欢，“以前我也去过银楼，但是都很贵。而且要么太大太笨重了，要么太小太细了，都没有师哥买的这个好看！又灵动又精巧。”

　　林溪雪说完，抬头就看见师哥正含笑注视着他，好像他是什么宝贝一样。
　　师哥怎么这么让他喜欢？
　　他们什么时候能成亲啊？要不今天去问问罗宜哥，日子算好没，这都过去好久了还没信呢。
　　今天一整天林溪雪都没做什么活，缝了两针就忍不住停下来看看自己的镯子。若是袖子不小心落下将镯子挡住了，也要停下把袖子拉上去仔细看看没磨了再绣。

　　下午趁着阳光好，岑霜白到厨房打算做卤肉。
　　他备了不少肉，猪蹄、鸡腿、鸭翅、鸭肠全都冷水下锅，加花雕酒去腥，煮出血沫。
　　海带结、豆腐干、鸡蛋、鹌鹑蛋和藕片全都在锅里煮断生了捞出来晾着。

　　香料都是从罗宜哥那里拿的，这些卤水用过一次还能存起来当老卤水接着用，下次就不必再用这么多香料了。
　　锅里放多些油，加葱段、姜片、蒜片和罗罗果炸香，炸到有些焦黄就都捞出来沥净油后扔掉。
　　炸过香料的油很香，等油温降下来，就多加些水，把剩下的香料全放进去，煮一个时辰的肉，再放素菜煮一炷香的工夫就成了。
　　厨房里此时全都是卤味的香气，岑霜白坐在灶头的马扎上看话本子。

　　等卤肉做出来，天都快要黑了。
　　岑霜白捞起一只鸡腿，用两支筷子插进去一转，就剔下来一大块肉。

　　等稍微凉了会就放进嘴里尝味道，果然已经完全入味，鸡皮嫩滑，最里头靠着骨头的部分也已经卤透。
　　岑霜白将卤菜都捞出来，又煮了锅面。

　　捞出来的这些，岑霜白又分了一大碗给罗宜家。
　　他往里屋喊了声，“溪雪——”
　　林溪雪没一会就啪嗒啪嗒跑出来，嘴里还叫道：“好香好香！师哥你做什么好吃的啦？”

　　岑霜白转头将一块凉了些的鸡腿肉送进阿雪的嘴中。
　　林溪雪越吃眼睛越亮！
　　“好吃好吃！我今晚要吃这个！”

　　岑霜白将一个大一些的盘扣在这个碗上，又装进小篮子里，递给林溪雪，“行，你把这些送到罗宜哥家，回来面就熟了。”
　　林溪雪放下篮子回屋穿厚衣裳，出来又找岑霜白要了一块肉吃在嘴里才出去。

　　卤货配上前几日蒸的红豆包，一个荤一个素、一个油多一个吸油，正是绝妙的搭配，两个人都吃得相当满足。

　　第二日吃过朝食，林亦然带着绣篮来了。
　　他俩在东二间一个教一个学，都很认真。
　　岑霜白不好过去，和林溪雪打了声招呼就出门去林小聪家了。

　　林小聪家可热闹得很，他和他老婆都是爱热闹的性子，家里烧的炉子也热。
　　冬日活少，村里人大多都做些剥花生米、腌菜的活计。
　　闲了便都聚在一起打牌，林小聪家里的炉子烧得热，很多人便都来他家打牌。

　　来得人也分成好几拨。
　　若是人少，便在小厅摆一桌；若是人多，就在西屋再摆一桌；不少人还带了孩子，小孩也能凑一堆在外头玩雪。
　　岑霜白来的时候，小厅这桌刚好有个人回家了，岑小聪就赶紧招呼他来顶上。
　　岑霜白不怎么玩牌，但是听他们一说规则就懂了，他还在心里算牌，前面两局只是没输，后边三局要么小赢要么头客。
　　这可把大伙都惊得不行，纷纷要合起伙来打他一个。

　　打了几局到饭点了，岑霜白就打算走了，林小聪还带着一个人过来送他，“林小文，我兄弟，原本和小康我们仨一起打渔的。这是霜白，打渔可牛了！”
　　岑霜白还记得这事，后来他还有些纳闷怎么之后一直没去打渔了。

　　林小文：“村里还有谁不知道霜白？镇上几十年都没听说过谁打到三头鲍了。”
　　岑霜白：“都是运气好，那天小聪哥和小康不也打了不少，倒是没赶上你成亲。”
　　林小聪哈哈一笑：“那你倒不用着急，他成亲没多久夫郎就有喜了，又在家陪了段时间。”

　　岑霜白：“这倒是好事！孩子满月的时候一定得去看看！”
　　林小文还没来得及说话，林小聪便道：“到时候咱们一块去，我跟你说啊，他夫郎有喜之后我也去看过，你猜怎么着？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哎呦呦小文真是贤惠得很！”
　　林小文：……

　　岑霜白忍笑点点头，“那必须得去看看！”
　　林小文：…………

　　林小聪笑完，问他，“过几日有冬捕你要不要去凑个热闹？是西庄冯大兴组的局，咱们去看看，也能分到些鱼。”
　　最近天冷，他们也不去打渔了，都在家猫冬，不过这个冬捕倒是有些意思，他们每年都要去。
　　岑霜白打趣道：“你们仨和冯大兴倒是有缘，一个大子辈，一个小字辈。”
　　林小聪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哈哈一笑，“你要这么说倒是也有点道理，下次我们找他喝酒去。”
　　林小文在旁边有些已经麻木了，他觉得自己今天根本就不该出来这一趟！

　　到了中午的点，岑霜白慢悠悠回家。
　　林溪雪已经把饭做好了，在餐桌上气鼓鼓地看着他。

　　岑霜白洗干净手，就要上去捏他脸，“你是青蛙吗？”
　　林溪雪：“我才不是青蛙！我想明白了，就不应该收徒，现在师哥出去玩都不带我！”
　　岑霜白坐下吃饼子，“难不成咱俩还得天天绑在一块？”
　　林溪雪哼哼唧唧的，“就想和师哥在一块嘛。”

　　岑霜白：“过两天我还要和小聪哥他们去冬捕呢。”
　　林溪雪把饼子一放，“我也要去！”
　　岑霜白夹了块炖萝卜，萝卜是和卤肉一起炖的，现在萝卜全是肉味，很香很糯，他点点头肯定阿雪的厨艺，随即拒绝他的要求。
　　“不行，太冷了。”

　　“那师哥也不许去。”
　　“我不是去玩的，是去打渔，很危险。”
　　林溪雪一听危险这两个字更不依了，说什么都不让岑霜白去。

　　岑霜白也纳闷了，这到底怎么了？仔细想想上次他要上山阿雪也是不依。
　　林溪雪情绪有些低落，“师哥是不是觉得我很烦人？”
　　岑霜白放缓了声音，“没有，我只是在想阿雪为什么这么说。”
　　林溪雪：“师哥以后别去危险的地方，我害怕。”

　　岑霜白：“哪里危险了？师哥可是学过很多拳脚功夫的。”
　　他对自己的打渔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这有什么好担惊受怕的？他打渔这么久了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事故。

　　林溪雪一脸的不相信，“可是上次在食铺，师哥还伤到自己了。”
　　岑霜白一听就明白过来，原来是为这事，他没留意，阿雪居然把他受伤这事放在心上这么久。

　　沉思片刻，他安慰道：“上次只是意外，以后师哥一定会注意的。”
　　岑霜白看着林溪雪还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只好说：“这次人多，下次师哥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林溪雪回屋把铁盒拿出来，把里面的银钱一股脑倒出来。
　　岑霜白之前没特意去看，没想到里头已经存了几十两银子了。

　　林溪雪：“师哥你看，咱家已经有很多钱了！不用你再去辛苦打渔赚钱了！以后我绣帕子养哥哥。”
　　岑霜白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自己像是吃软饭的？
　　岑霜白：“阿雪养好自己就行了，师哥去打渔也不光是为了赚钱。这次人多，下次师哥去打渔带你一起，好不好？”
　　林溪雪好哄得很，高兴道：“师哥说话算话！”

　　下午罗宜来了，带了昨天他们家的碗，还装了些自己做的黄米糕。
　　罗宜：“霜白做的这些卤货不光滋味好、看着也漂亮，你陈庆哥就着吃了两大碗米饭呢。”
　　岑霜白：“也不难做，罗宜哥要是喜欢，我一会把方子拿给你。”
　　林溪雪听到师哥被夸了，笑得比自己被夸了还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