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饭很香的》乱弹春秋

20、第一个世界20

　　第20章
　　岑霜白可不知道阿雪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多干绣活，好养活他呢。
　　他看着阿雪亮晶晶的眼睛夸赞道：“阿雪真棒。”
　　正说着，掌柜的急匆匆的赶过来，请他们到上次的里间坐。

　　林溪雪将自己绣好的帕子拿出来，掌柜的接过细细端详。
　　这帕子上的荷花图是很常见的刺绣样式，但不同的人绣出来的图样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干这行有几十年了，绣工如何一眼便能看出来。
　　帕子上的荷花花瓣、花梗皆浓淡过渡自然，好似眼前真出现了一池荷花一般。
　　掌柜的一点一点地仔细地瞧着帕子上的图样，意图看出林溪雪是如何绣的如此逼真。

　　岑霜白也不着急，慢慢喝着茶水，林溪雪也跟着吃起了糕点。
　　片刻后，有小伙计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掌柜的，楼下有人闹事，您快去看看吧。”
　　掌柜的皱眉道：“没见我招待贵客呢，让他们等会儿。”

　　掌柜的转头数了银钱，对林溪雪道：“小公子这手绣工是真好，这次要绣几张帕子？”
　　林溪雪：“给我三张吧，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绣完。”
　　掌柜的笑笑，“这倒不打紧，两月后能绣出一张来就成。二位家住哪儿啊？要是不方便，我就派人去取。”

　　岑霜白道：“您递个信到百味轩就成，东家是我们邻居。”
　　这食铺的名还是让村里的一位族叔帮忙取得呢，取蕴含百味之意。
　　掌柜的把银钱、帕子和花样都仔细放进了漆盒，递到岑霜白手中，“行，我记住了。”
　　接着招来伙计送他们出去，便火急火燎地去外间了。

　　岑霜白二人拿着漆盒去了食铺，他们与陈庆和罗宜夫夫两个说好今日一道去买置办年货。
　　路上，林溪雪道：“我还以为掌柜的真不急呢，没想到一下就不见人影了。”
　　岑霜白：“那是人家不想让咱们觉得被怠慢才如此说。”
　　林溪雪不太懂，就算掌柜的出去了他也不会觉得被怠慢的，但他还是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罗宜本打算今天让伙计和厨房师傅看店，自己和陈庆两人去买年货。
　　谁知今日是有不少人出来买年货，顺道来吃饭的人也不少。
　　本来因着这些日子因为食铺出了不少新菜，来食铺吃饭的人就多了不少，两个人今日一直走不开。

　　岑霜白和林溪雪来了之后，他们还是在忙，岑霜白二人就去了后院帮着算账。　　
　　过了一阵。集市快到散点的时候了，铺子里的客人终于少了些。
　　四个人连忙带上背篓去买年货了，今年他们两家人都赚的不少，不用再像往年一般扣扣搜搜。

　　往日集市虽也人多，可断断没有年前这时候热闹，真叫一个人声鼎沸。
　　岑霜白看中了不少春联，决定把家里里里外外都贴个遍，他们家今年刚建好，可不得整得喜气一点？

　　还有鸡鸭鱼肉也都得来一些，岑霜白还想着过年在家做卤货呢，他也知道一个卤菜的方子，最终做出来可能和罗宜家的不一样，但也值得一试。
　　牛肉不好买，但岑霜白买到了牛乳，卖牛乳的人说他们在另一个镇上，平时不常到这镇上来，岑霜白一下买了两罐，背篓又沉了一些。

　　四个人还在集市集上吃了饭，平时集上这会早就没人了，但是今日人多，摆摊的人也都不舍得走，盼着多卖些货。
　　林溪雪还惦记着那烤饼，只是他们经过的时候，摊子上围了好些人，他们拿的东西又多，实在不好停在那儿等，便先走了。

　　等四个人好不容易回了食铺，将背上的背篓卸下来，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
　　下午四个人加上铺子里的早上师傅、小伙计们将食铺整个都打扫了一遍，便挂了歇业的牌子、回家过年了。

　　岑霜白正擦桌子呢，陈庆突然用手臂拐了他一下，“霜白，你陪哥去趟银楼。”
　　说着还怪模怪样地朝他使眼色。
　　岑霜白想了想，他还没给阿雪买过什么贵重的首饰，便对陈庆道：“等我会儿。”

　　他将抹布洗干净晾在院子里，又去跟林溪雪说了声。
　　林溪雪不解，“这次也不能带我一起吗？”
　　他正在厨房收拾呢，手里也拿着一块抹布。

　　岑霜白帮他把袖子挽上去一些，叮嘱道：“你在铺子里陪着罗宜哥，干活的时候别往袖子上沾水。”
　　林溪雪本就不满，听了这话更是拉着岑霜白的衣袖不让他走，“你就想着罗宜哥和衣裳袖子！我重要还是衣裳重要？”
　　岑霜白一本正经道：“肯定是阿雪重要啊！阿雪能做好几件衣裳呢。”

　　林溪雪气得就要来捂岑霜白的嘴，不让他继续说。
　　岑霜白顺势将他抱起来转了一圈，林溪雪一下子腾空，激动得不行，紧紧搂住师哥的脖子，“啊啊啊——”。
　　岑霜白没将他放下来，“乖一点，袖子湿了贴在胳膊上多冷。在这等着，我一会就回来，好不好？”
　　林溪雪乖乖点头，目送师哥跨过后院的门走了。

　　陈庆都等着急了，“每天在家那么长时间都说不够啊？快走快走，我打算给宜哥儿买个银簪，上次我看宜哥儿看了它好几眼呢。”
　　岑霜白点点头，“好。”
　　到了银楼，陈庆便直奔上次看过的那个兰花银簪，二话没说掏了钱，心满意足的看着到手的簪子，嘴都笑咧开了。

　　岑霜白进了店环顾一圈，便去看镯子了。
　　其中一个岁岁平安绞丝镯子倒是很漂亮，寓意也好，他对阿雪的期望不就是岁岁平安么？

　　这时陈庆已经买完过来了，“给溪雪买的？”
　　岑霜白：“嗯，你买好了？”
　　陈庆掏出盒子来给他看了眼。

　　岑霜白用怀疑的眼神看他，“陈庆哥你哪来的钱？”
　　陈庆的得意的表情一下卡住，小声道：“我偷着去猎了头鹿，这事你可别跟宜哥儿提。”

　　岑霜白：“好，那你等我会儿，我再挑挑。”
　　就算他不说，难不成罗宜哥还不会问吗？
　　现在天太冷，上山多危险呢！罗宜哥之前就和陈庆哥说过这件事，没想到陈庆哥居然敢明知故犯。

　　他比量了镯子的尺寸，感觉应该差不多，便利落掏钱，幸好今日为了买年货带了不少银钱，不然还得过几日再来一趟。
　　伙计仔细给用布包好，又放进木盒中。
　　岑霜白盯着伙计的动作，心中暗忖：也不知道阿雪喜不喜欢这个镯子？

　　两个人回去后，又收拾了会东西，就准备回去了，一直到初九才会开业。
　　把东西都放到车斗上，几个人坐着借来的驴车回村里了。

　　路上罗宜还拿了一个坛子给他们，“上次霜白抓的螃蟹，做成了醉腌蟹，你们过几天尝尝。”
　　岑霜白还记得那日罗宜是怎么说醉腌蟹好吃的，当即收下，决定哪天配上一点酒吃。

　　驴车是陈庆去借的，几个人把东西都卸下来之后，岑霜白就赶着驴车去还了。
　　回家之后，岑霜白看见原本堆在门口的东西都被林溪雪收进去了，便转身把门栓上。

　　他进了厨房，发现林溪雪正在归置东西，过年要吃的肉得先放在外面的缸里冻上，放在屋里容易坏。
　　菜就不能放外面了，得放在柴房——比厨房冷、比外头暖和。
　　还有春联、黏牙糖和干果这些过年要用的东西得放在一起。

　　今天着实买了不少年货，两个人拾掇了好半晌，总算在天黑之前收拾完了。
　　岑霜白下了锅面，配上今日从食铺带回来的卤牛肉就很香。
　　忙了一天，两人吃饱饭就去睡觉了。

　　岑霜白睡足了觉起来，感觉自己又恢复了神清气爽。
　　他麻溜地起来蒸了番薯和鸡蛋，见林溪雪迟迟不出来，便有些担心，难不成是昨日去赶集累者了？
　　岑霜白在林溪雪门口敲了两下，“溪雪？溪雪起来吃饭了。”

　　话音刚落，岑霜白就见门被头发没梳、穿着里衣的林溪雪打开门。
　　说来他们也相处大半年了，但岑霜白还没见过散着头发的林溪雪。

　　林溪雪睡眼惺忪，“师哥，我还想睡会。”
　　岑霜白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却被林溪雪一把抓住了。
　　林溪雪捏住师哥的手，瞬间醒了，“干、干什么。”

　　岑霜白无奈道：“我试试你额头，是不是发热了？”
　　林溪雪放开岑霜白的手，乖乖由他试。

　　岑霜白试试林溪雪的额头，又摸了自己的，“没发热啊。你肚子饿不饿，继续睡还是吃了饭再睡？”
　　林溪雪手指抠着衣角，有些不好意思，“师哥你先吃吧，我一会就来。”

　　“别太晚。”岑霜白道，说完就去厨房了。
　　他边走边想，阿雪看着呆呆的，没想到却有种与生俱来的直觉，像是小动物的求生本能。

　　过了好一会，林溪雪洗漱好过来了。
　　岑霜白抬头看了一眼，有些遗憾阿雪的头发又簪起来了。
　　不过这簪子倒是眼熟，像是之前自己送他的那支。

　　林溪雪被岑霜白这一眼看得都不敢过去了，他感觉师哥的眼神如有实质一般。
　　岑霜白见他停在那，不由问道：“愣着做什么？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