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北海之魂(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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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在人类自相残杀、世界毁灭成废墟之后依然存在？——是早晨。”詹岚高声朗诵话剧里的台词。
清朗的曙光射透了黑夜的阴霾，每个人都惬意的呼吸着洁净清鲜的空气，周围时不时可见麋鹿、狐狸、松鸡、野兔等小动物在青翠草丛中轻盈的奔跑跳跃，仿佛来到了野生动物园。
一个充满希望的早晨刚刚开始，尽管知道今天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危险，蓬勃朝气感染之下，中州队员们依然心情愉悦。
“野兔！”李萧毅年纪最小，忍不住施展轻功，一窜一伸手就抓住一只灰兔的长耳，返身拎回到车上。秦缀玉与詹岚围过来伸手抚摸。兔子耳朵柔滑绒长，摸起来格外舒服。
“等等，别揪兔耳朵，”高洪亮在旁忍不住阻止，“兔子要这样抓。”说着伸手提起兔子后颈，另一只手托着兔子臀部，果然刚才还在使劲蹬腿的兔子逐渐安静下来。他瞥到詹岚望向自己的眼光，连忙解释道：““我家是农村人，养过兔子。兔耳朵神经最敏感，会痛坏的。”
詹岚“哦”了一声。待队友们玩了一会儿将兔子放走，转头去问汤姆：“联络上了赵缀空没有？”听楚轩说，主神可能在今天就安排北海队跟己方近距离接触，队伍里最强的战力若是关键时刻游离在外，可就糟了。
“我想，我们两队进入时间相差不远，实力也该接近，他们首先要做的是试探我们的实力，然后决定是战还是谈和吧。”郑吒转动着手指上的纳戒。在赵缀空和那个忍者的战斗中，他丝毫没有插手的余地，事后想来深感耻辱，如今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要想不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去决定，除了尽一切可能去变强之外，还要多动脑去想。
郑吒的话引起大家的一致认同。“这么说，北海队的最强战力也不会刚见面就出手喽！”李帅西自言自语，“所以我们中州队的底牌也不急着这么早打出来，楚轩，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怎么对付北海队，你肯定也有了方案，告诉我们吧，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詹岚挑了挑眉，对楚轩还真需要这种直来直去的发问。智者喜欢玩玄虚也是正常的，但如果总是故做高深，瞒上瞒下，会让队员心生不满，甚而体会不到计划安排的真正用意，在执行中弄巧成拙。
“没有。”楚轩一句话说得众人都愣住了，“我只是参谋，拟订方案要看所有人的意思，究竟是想战，还是想和？”
是啊，究竟是想靠血战来获取胜利奖励，还是想尽量创造条件逼对方谈和？詹岚突然发觉，原来每个人都在回避这个选择，而下意识的想依赖别人去做决断。这就是没有队长的坏处了，每个人都必须承担自己选择的责任。
楚轩本来可以凭自己的口才和智谋决定全队的选择，可是他并没有这个意思，反而把问题抛还给大家。
半响冷场之后，竟是平时闷不做声的牟刚先开了口，“说句掏心窝的话，楚轩，我现在已经不怕死了，可是也不想随便送命。如果非到不死拼不能解决的时候，你叫我上刀山我也没二话，可要是有活路，偏偏要去死拼，我也不愿意。”
众人相视不语，笑容都带了些尴尬。有的地方就是窗户纸一捅就破，但不捅也只有任那儿晾着。其实大家的心态基本和牟刚一致——民不畏死，但蝼蚁尚且贪生。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谈和的理由有二：
第一、主神判断对方比自己的队伍强，谁也没头脑发热到真以为“敢拼就能赢”，就算真打起来有一两个高潜力者临时拷贝青铜圣斗士爆发，大部分队员肯定只有炮灰的份儿；第二、如果两队真的能合作完成支线，很可能会获得比互相厮杀更为丰富的回报。
“也有两种情况，战斗是无法回避的，一，主神发布的任务冲突，逼迫我们自相残杀，第二，对方道德败坏，和我们很难和平相处；如果北海队在人性方面是跟我们差不多的普通人，那么谈和的可能性相当大。”詹岚在心灵锁链里汇集了一下大家的想法，尽量有条理的叙述出来。
当时中州队的一般队员，还没有体会到第三点：如果对方的心态远比自己强悍霸道，不惜用一切机会让自己变强，对战的几率将大大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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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众队员的想法，楚轩只简单的说了三个字“明白了”，然后开始分派今天的行动任务。
一觉之后，原来的困难不再成为困难。不知道楚轩从青蛙残肢里提取了什么，制出的药水让队员抹在皮肤上，散发出的气味能让无论变异青蛙还是老鼠，都把中州队视为“自己人”。现在众人可以大摇大摆穿越蛙群，而不用担心招来攻击。
“这些低等动物，就算变异得再可怕也没有脑子，星河战队里的虫族有脑虫指挥，就不会犯这种乌龙。”李萧毅感叹。
“楚轩说过，主神不会给队伍安排必死的绝境，其实很多危险都有简单的法子度过，只看你找不找得到这条路。”汤姆一边扫描一边说：“……看来真的是内讧，我们可得抓紧了。”
通过昨日一整夜的信息收集，楚轩得出一个大胆的推测，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率领的军人吸血鬼组织很可能已经发觉Z组织的图谋，甚至开始火拼，而且是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一伙处于劣势，急于联络其他吸血鬼组织翻盘。
越靠近核电站，扫描到的战场遗留痕迹越贴近楚轩的猜测，众人无不叹服。吸血鬼尸体根本不用处理，太阳一升起来就会消融在阳光下，只有房屋或者树木的阴影里还留有尸身余块，不过衣物会残留下来，还有武器。
“奇怪，双方仿佛心照不宣一样，战斗现场看不出多少热武器的痕迹，而是用匕首刺刀之类的居多。”李帅西发挥自己的观察力。
“因为他们不敢。”楚轩的声音冷如冬日的寒阳，最初感觉冷飕飕的，却能给人温暖，“我估计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早已不是那个废弃版本了，Z组织的科技凌驾于世界至少十五年，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核原料使用场。也正因此，发生内讧的双方一旦使用强力科技武器，造成的损害容易导致核武器的大规模爆炸。”
“即使在较远的战场，只要监测器监视到热武器的强大/波动，也可能会自行判断引发核爆。”众人都倒吸了口冷气，幸亏昨天他们对付变异蛙群的时候，没有拿出粒子炮。
詹岚眼前一亮，“这么说来，主神如果在这里安排北海队和我们接触，也有这点安全保证喽？试想，团战的双方如果都兑换了主神那里的高科技武器，你有粒子炮我有管状脉冲弹射枪，然后近距离见面，说不定大家一个紧张就一起扣动了扳机，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防得住，我们的防御道具可是性能不高哦……但是现在是在核电站里，谁也不想引发核爆炸双方同归于尽，至少要动手也要忌惮三分，不会动用高科技狂轰滥炸了。”
楚轩微微点头，当大家觉得阳光普照的时候又开口，“不过这只是有很大的可能性，也不排除例外，比如北海队存在能抵御核弹攻击的超强者，根本不在意一般队员死活。”
“什么都有着可能性，我们就在无限的可能性中寻求生路，这种感觉还真是叫人沮丧啊！”郑吒心里在想。
其实他也清楚，从大量的情报信息里分析决断出下一步规划，有六七成的成功概率已经是很不错了，很多时候胜负五五开也必须要硬着头皮赌一把。人性真的很奇怪，一边希望在信息方面公开透明，让自己知道到底有多少成功几率，一边又希望智者隐瞒不利的方面，这样自己才能保留良好心态去拼搏。
郑吒知道，自己的队伍里摊上楚轩这样一个布局分析科技制造都一肩挑的超级智者，已经该偷笑了，再要求什么照顾队员心理，简直就像那位捞起神奇金鱼的渔夫的贪心老婆一样了。事实上，他意识到本心与楚轩的性格不太融洽的同时，也在反复告诉自己，要发挥个人能动性，积极配合他的计划，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情绪冲突影响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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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野外到城镇，再到核电站区的外围建筑，中州队的行进速度渐渐放慢，敌人的阻截让每个队员都脸色都凝重起来。吸血鬼灰色的身影突然从楼房里、树荫间、下水道井盖里闪现，一击即退，中州队也不敢穷追。
缓慢向前推进战斗半小时，竟然没杀死几个敌人。虽然有汤姆的精神力扫描，可以料敌先机，和敌人的近身战依然占不到多少上风。这些吸血鬼速度、力量和三度空间行进能力远远超出大家预计，如果上百名围过来一起攻击，詹岚怀疑在赵缀空不出手的前提下，自己人会死伤多少。
主神的声音在耳边提示：杀一名吸血鬼奖励二十点。“这奖励点可真不好赚。”李帅西叹息。原先还想抓住几个吸血鬼让新人来杀，也让他们多得一些奖励点呢。
郑吒忽然反应过来：“现在是白天，怎么他们……”抬头见本来温煦明艳的朝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乌云遮盖，晴日变成了阴天。
詹岚淡淡道：“虽然在这里不能用科技武器直接攻击，但是间接方式运用高科技还是可以的。”他们对付贞子鬼魂的时候，也曾动用政府力量派飞机驱除雨云，这里敌人是反其道而行之，让这一片地区暂时处于吸血鬼白天也能行动的天气。
“楚轩，你不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吗？”汤姆声音疑惑：“我的扫描里，对方明明集结了不少人，可是又不攻击，似乎在诱敌深入，会不会要把我们包饺子？”
到了中州队以来，汤姆的中国话水平突飞猛进，连“包饺子”这么形象的比喻都能打出来。楚轩望着连绵起伏的阴云，“没错，他们就是要放我们进去。”
“他们为什么放我们进去？”秦缀玉以柔婉的声音发问，她的声音举止受过专业训练，知道能够表达出什么情调，让别人最乐意告诉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这时她的口气，就是好奇崇拜，但并不迫切，楚轩不回答也不会显得尴尬。
楚轩不回答，李帅西忍不住开口试着解释，“我想---楚轩大概是已经和他们达成什么默契协定了吧。”他随口一猜，忽然觉得大有可能，以楚轩多智近妖的智慧，决不会轻举妄动，他既然敢让队伍长驱直入，就应该已经设定了局势，好腾出手来专心对抗北海队。
果然，距九点还有一刻钟，楚轩下令队伍停止前进，对自己人摊牌：原来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率领自己的心腹，退到最后的核心据点，被Z组织控制的帮众攻不进来，他们也冲出不去，将军手上掌握着大量重要的实验资料，决定把这些交给政府，他设法与乌克兰城里的吸血鬼□□联络，希望多年经营的人脉能为他达成这个愿望。
遗憾的是，他面对的不是普通的□□内讧，而是一个触手涉及绝大多数国家政府、以挑起世界大战为娱乐的强大组织。改造吸血鬼的计划虽然多，像切尔诺贝利核电站这么难得的的核辐射试验场可没第二个，为了怕将军销毁仅有的核辐射试验资料，他们不急着进逼，而是先放将军逃出来，然后动用自己在政府的势力，冠冕堂皇的摘取胜利果实。
可怜的将军不会知道，他一旦与政府会面，注定是自投罗网。Z组织早就控制了他与外界的求援联络，真心救援他、接应他出国的吸血鬼帮派都被消灭了，Z组织打算找个普通帮派扮演援军的角色，骗将军出来。然而被选中的帮派怕当替罪羊，行动迟疑不决，楚轩趁机以德国阿登纳先生的名头，揽过了这件事。
“也就是说，如果北海队进入地点不在这里，我们要做的，就是带将军离开这里之后，告诉他真相；如果北海队就在我们附近出现，中州队也不会落得腹背受敌之势。是战是和，大可从容进退。”詹岚明白之后吁了口气，难怪楚轩如此行险，今日一意立即行动，原来这是解救将军的唯一良机，虽然和北海队进入时间撞到了一起，但是等北海队进入之后，同样知晓剧情的另一个轮回小队插手，谁知道又出现哪些变数。
众人以心灵锁链私下讨论起来：主神用来历练轮回小队的几乎都是电影，队员们信奉的是跟着剧情走，然而遇到目前的情势，要应对的事件原剧情里没有写到，难免心里虚飘飘的；楚轩强大的智慧为中州队提供了指路的明灯，但他不到最后不和盘托出的性格，又让队员们隐含了微妙的危机感，必须借彼此的交流来充实信念。
“我想楚轩从南京的支线开始，就已经确定了：主神既然让我们处于与Z组织作对的‘势’，必然在任务中激化这种对抗状态，迫使我们去挖掘更多支线。”郑吒分析，“所以他的智慧虽然神奇，却不是无理可寻，好比眼前的道路，总要先拟定一个方向，顺着这条路推测，而不是东南西北乱走一气。”
“战争不过是政治的延伸，这个道理用在咱们轮回小队也是一样。”詹岚喝了口矿泉水，润润因为紧张而发干的嘴唇，“我看过一本书，说真正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时候是在它开始之前，而不是开始之后。能够让战争在自己的设定下发动的，是战争的操纵者，能够在战争之前就将一切胜利因素安排好的，是战斗的引导者……”
众人洗耳聆听，怀着对北海队紧张兴奋的战意，打发会战前的一点时间。惟独张杰听到“引导者”三个字，面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但他侧身而坐，倒也无人发觉。
手表时针指向九点整，北海队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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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凝土基地的房间里，突兀的出现了十四个人。最先睁开眼睛的高个子青年没有急着叫醒队员们，抬手看了看主神手表，环视了一圈周围环境，然后从空间袋里掏出一具柔软的女人躯体，“火焰女皇，等大家醒后，你来分析情况。”
其他人一睁开眼立即跳起身来，站在这名青年的左右两列，听他吩咐，“这一次新人有三名，叶菲姆，你给新人讲解。”
脸上有雀斑的少年应了一声，上前一步，简明扼要的说明了主神空间的一切，三名新人一名是大腹便便的中年富商，一名是寒酸猥琐的下水道工人，还有一名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头发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冷酷。
“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我想我可以在团战里尽一分力量，”少年冷静开口，“我叫斯捷潘，父亲是前特种兵狙击手，他手把手的教给我狙击本领，虽然我还没杀过人，但打猎的时候，我想射老鹰的左眼就不会误中右眼。”
“狙击手？”青年点头：“确实是我们现在需要的能力人材。冬妮亚，给这位小朋友换上团队的服装，你现在被我们承认为临时队员了，当然，你的实力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可靠才行。”
斯捷潘“嗤”的笑了，“冬妮亚？”他的笑容带了几分少年人的稚气温柔，望着那个向他走来的褐发美丽女孩子，“那么保尔在哪里？”
“我是保尔.涅夫斯基，北海队队长，当然这是化名，”青年语声诚恳，却带有不容置疑的凌迫力量，“因为我希望我的队伍有着暴风雨中诞生的信念，让冰原融化的热血和钢铁般的坚定意志，你日后会发现，这是一个值得你付出所有的队伍——如果你真的成为我们中一员的话。”
“现在，主神的防护罩马上就要打开了。火焰女皇，分析一下我们现在的情况吧。”
“中州队于三日前进入，证明他们的实力和我们相差不远，中州队应该指的是中国，从输入的资料来看，这个国家的人比较循规蹈矩，惯于忍耐，但逼到极至会有无法估计的爆发力；”红发女郎声音活泼跳脱如十二三岁的稚龄女童，“我们的主线任务是，从Z组织手中解救出杜克博士，说明我们要与Z组织为敌；我们所在的房间是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内的秘密基地，主神给我们安排了自己的国家地点，等于给我们提供了一定的‘势’，用以抵消中州队先进入的优势。”
“中州队啊，总觉得中国人心思很复杂的样子，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我不喜欢。”一名圣骑士装备的俊朗年轻人皱起眉头，
“过于复杂的朋友和敌人都是件令人头痛的事情。不过好在我们现在的朋友似乎比较简单。”另一名律师职业装的青年指了指外面，这时主神的防护罩已经打开，房间内的剧情人物对他们的出现并不惊诧，显然主神早已给他们安排好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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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目前的身份，是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的援兵，”巧妙探询一阵，北海队对情况已大致了然，以心灵锁链通话，“将军在核电站里跟Z组织合作出来的‘产品’，就是日后Z组织造成纽约浩劫的变异吸血鬼。这种变异品种两年之内基因就会自行崩溃，将军以为可以用来对付吸血鬼，来个鬼打鬼……直到他后来发现了不利于人类的真相，所以被围困在这里。”
“中州队出现了。”冬妮亚展开了精神力扫描，“看来是主神的刻意安排。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意，是帮Z组织的呢，还是来支援将军的。”
“我建议，和中州队先谨慎接触，试探一下他们的实力、了解他们的任务之后再做决定。”火焰女皇以悦耳的童音提醒，“中国人重面子，所以对付他们态度要彬彬有礼，在决心将他们团灭之前，尽量客气……”
“队长，我请战。”银瞳黑发的美女冷然开口，清丽温文的脸上是与之绝不相称的凛冽斗志。
“真拿你没办法，”保尔摇头，“你和阿历克赛、莫洛斯一起去试试吧。别逞强。”向外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又吩咐，“霸王，你和苏珊娜一起去核反应堆控制室里，把那里的敌人干掉，控制核变的装置还是落在自己手里放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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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忽然感到一股奇妙的精神力场波动，他立即明白那是另一个小队的精神力者发出来的探测，接着对方的心灵锁链连接上了他：
“中州队的各位，初次见面，我是北海队队长保尔.涅夫斯基，按照轮回小队的惯例，我向各位发出邀请：双方各出三人进行对战，只分胜负，不分生死，以实战结果来证明我们彼此的实力。如何？如果任务不冲突的话，我想我们可以选择合作。”
詹岚扬起了眉头，这是中州队第一次接到其他轮回小队的联系（或者说是挑战），对方的宣言看似友好，实则杀机隐藏，无论接下来是死战还是结盟，都留下了充分的余地。如此大方却圆滑的外交辞令，不由得中州队不接战。
“还有，提醒各位，我们派出的三人中有两人开了一阶基因锁。”
精神力扫描中那三条人影接近中州队的速度不算极快，但是步伐节奏流畅凝练，更可以感觉到一股默契的呼应配合，不给敌人丝毫空隙可趁。众人对望一眼，郑吒第一个开口，“我去。”
团队里至少要出现三名开基因锁的人员，才会开启团战。对方仅仅是初见试探就派遣两名上场，充分彰显出自身的实力，那么己方也不能落了下风。楚轩眼角余光瞟了昊天一眼，不动声色，“你更适合爆发性的战斗，这一次不是死战，你的力量留待以后展现为好。李帅西，牟刚，你们两个去应战，还有……”
对方三人中有一名是女性，身材苗条，黑发垂腰，纤秀的肩背上负着一把巨剑，看来是大剑强化者。詹岚温柔一笑，“好男不和女斗，好女不和男争。还是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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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忽然感到一股奇妙的精神力场波动，他立即明白那是另一个小队的精神力者发出来的探测，接着对方的心灵锁链连接上了他：
“中州队的各位，初次见面，我是北海队队长保尔.涅夫斯基，按照轮回小队的惯例，我向各位发出邀请：双方各出三人进行对战，只分胜负，不分生死，以实战结果来证明我们彼此的实力。如何？如果任务不冲突的话，我想我们可以选择合作。”
詹岚扬起了眉头，这是中州队第一次接到其他轮回小队的联系（或者说是挑战），对方的宣言看似友好，实则杀机隐藏，无论接下来是死战还是结盟，都留下了充分的余地。如此大方却圆滑的外交辞令，不由得中州队不接战。
“还有，提醒各位，我们派出的三人中有两人开了一阶基因锁。”
精神力扫描中那三条人影接近中州队的速度不算极快，但是步伐节奏流畅凝练，更可以感觉到一股默契的呼应配合，不给敌人丝毫空隙可趁。众人对望一眼，郑吒第一个开口，“我去。”
团队里至少要出现三名开基因锁的人员，才会开启团战。对方仅仅是初见试探就派遣两名上场，充分彰显出自身的实力，那么己方也不能落了下风。楚轩眼角余光瞟了昊天一眼，不动声色，“你更适合爆发性的战斗，这一次不是死战，你的力量留待以后展现为好。李帅西，牟刚，你们两个去应战，还有……”
对方三人中有一名是女性，身材苗条，黑发垂腰，纤秀的肩背上负着一把巨剑，看来是大剑强化者。詹岚温柔一笑，“好男不和女斗，好女不和男争。还是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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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一个接战的，不是他们任何一人，而是汤姆。他正在全神凝注锁定对方三位队员，忽然精神力场一阵震荡，攻击力道如毒蛇尾鞭传入他的脑海。
心灵鞭挞，可以将自己的精神力化为鞭子对敌方精神力进行鞭挞。北海队果然来者不善，能给对方吃点小苦头，可以当成是“友好切磋”，若能一下子杀了中州队的精神力者，也就没必要假惺惺谈合作了是吧。
汤姆只痛得脑海一片空白，强自忍住，不在神情上显露一丝变化，暗暗发动八咫镜。这是从《午夜凶铃》里得来的剧情道具，主神提示它能以吸纳、屏蔽、转化、反弹等方式操纵精神系能量。可惜这些技能都必须开基因锁才能做到，汤姆在大逃杀世界里没日没夜的钻研，也只勉强琢磨出了一点技巧。
冬妮亚微微一怔。被心灵鞭挞击穿的精神力场，通常会像湖面一样化出层层涟漪圈渐复平稳，然而对方的精神力受击的部分，却如泥浆般凝滞沉陷，展开一股稠黏的吸引力将自己的鞭挞反吸过去！
头脑一阵晕眩，这一波攻击的精神能量被敌人吸纳殆尽。听说主神那里有个双B级技能“精神泥沼”，能让对方的精神力沉陷进去吞噬掉，难道中州队兑换了？冬妮亚赶紧收回心灵鞭挞，通知同伴：“中州队的精神力者实力不弱。”
汤姆听郑吒说起在公墓里遭遇鬼魂沼泽的幻境，触类旁通，用在自己的精神力场上。其实如果对方敢全力一搏的话，他绝对招架不住。不过冬妮亚身为女性，心思精巧有余而勇悍不足，错过了这次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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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岚优雅的掠开额前碎发，抿入耳后，望向对面的女战士。大剑强化来自一本日本漫画：妖魔侵入人类的世界以啃食人类的内脏为生，人们唯有求助于一个神秘组织，专门培育半人半妖之身的女性战士，她们拥有挥动巨型武器斩杀妖魔的强大实力，却难以逃脱自身觉醒为妖魔的悲哀宿命，畏惧并害怕她们的人们将其称为大剑。
詹岚在心里吐嘈，欧洲女人就是皮肤白身材好，那俄罗斯女郎身材高挑，比詹岚高出一个头，抽出大剑的手势稳定而冷静，目光中炽热的战意不输男儿。
与之相反，詹岚索性将双手背负身后，露出一个和善而调皮的笑容，银色的丝线从十指指尖流淌出来，在空中纵横交错成一张绵密变幻的大网。
寒光一闪，剑光当头砍下。詹岚眉宇一别，劫魂丝自行迎卷而上，缠在大剑剑身上，借力打力，将詹岚的身形轻飘飘带起，避开这一击。
对方一剑落空，身形飞掠急旋，大剑上附着的劫魂丝一牵动，引一发而动全身，飘渺可见的银线向自己流动罩来，她的右臂凝聚起狂暴的妖气，“高速剑”闪电般的数百下劈刺将那张精神力大网绞得支离破碎，然而只一眨眼，傀儡丝重新包抄围拢，层层裹上她的身形。
“我知道大剑的‘感知先制’能够预知对方的动向，不过，就算感知到，你能不能反应得过来呢？”詹岚纤细的手指划出无形的死亡弧线，弹拨抹挑，节奏如直下三千尺的飞瀑急湍。
单论速度，她是不如对方。不过她操纵丝线用的是手指，对方以手臂收剑挥剑，再灵活迅捷也快不过十根手指连绵而动。何况大剑攻击范围广，攻击力强，但暴露的空隙也大。
“丽莎有危险。”冬妮亚语气里带了担忧。那中国女郎挂着矜持含蓄的微笑，脚步不动，双手扬起，仿佛握着无形的演奏指挥棒，丽莎的纵跃挥剑越来越快，剑光却逐渐黯淡，犹如临近黎明时骄傲的晨星，无可奈何的被白昼湮没。
保尔没有回答，从扫描里仔细观察着会战的状况。初步认定：中州队并不是个各自为战的团体。
那个女子虽然占了上风，却不敢过分进逼，只是尽量束缚住丽莎的行动路线，看来她忌惮大剑血统的几近不死能力，如果丽莎狠下心拼个鱼死网破，谁死谁活犹未可知。
阿历克赛与中州队那个使一柄中国古剑的年轻人战得难解难分，对方脸上还带着紧张生涩的气象，不像是现实世界的职业战士，不过显然他进退攻守间都经过了系统的训练，一般人就算经过强化，也不可能凭在自己房间里幻想出来的场地，就掌握那些千锤百炼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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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帅西猛地翻身向后，跳开一段距离，喘了口气。对手圣骑士属性的“神圣护甲”，防御能力超强，完全隔开了湛卢剑的攻势，不过逐日剑法施展起来，光焰耀眼，也逼得对方无法近身，果然不亏这一个B级剧情。
敌人也有一口好剑，深蓝色的剑身光影流离，犹如隐藏在森林深处的湖水。任凭骄阳再强烈，也无法射穿湖面。剑刃相交之际，可以感受到剑身的清悦低鸣，那是名剑遇上名剑，纵交知己的快意。
“我的是湛卢，你的是什么剑？”李帅西不禁发问。
“无毁之湖光。”显然对方也对自己的武器十分自豪。而李帅西下一句让他当场发飚，“传说中只有世上最强的骑士才能使用的剑？不过用这剑的兰斯洛特骑士可是抢了亚瑟王的王后，你是想当最强骑士，还是想抢你家首领的老婆啊？”
李帅西倒不是爱损人，而是因为之前的训练里他发觉自己是少有的放纵型战士，跟郑吒对练时，一旦紧张就缩手缚脚，动作僵硬，被揍到一败涂地；精神越放松，反而越能自由发挥，于是赵伤老师给出建议：“战斗时要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放开，比如跟对手胡诌瞎扯一通，不去想自己在死战。”
不过这次似乎瞎扯过火了，下一刻，阿历克赛的“破邪斩”杀气狂涌而至，逼得李帅西开启了基因锁。好在他说话时也没闲着，早已凝聚成形的剑气一刹那爆发，亮烈光芒漫及方圆百米。
这一回合硬拼，双方都没有讨着便宜。李帅西踉跄后退，刚才他没来得及转念防御，所以防护盾没有开启，身上多了三四道血如涌泉的伤口，而阿历克赛虽然有神圣护甲，也被至阳剑气炸到七窍生烟五内如焚。
谁都不敢再轻易进攻，二人转入相持阶段。阿历克赛看到敌人身上伤口迅速痊愈，顺口发言：“血族强化果然恢复力很强啊……咦，不对，血族是黑暗生物，你怎么能使出那么光明的剑技？”
李帅西心头一动，感觉到对方是直性子，脑海里响起老师的指点：‘你如果能够误导对方，让他以为你是另外一种血统强化，他就很可能在战斗中判断错误……”当即翻个白眼，“你才吸血鬼你们全家都是吸血鬼！这是中国朱雀血统强化，能够汲取阳光治疗伤口，只要在太阳下面就死不了……”说着猛地闭嘴，做出一副说多了后悔不迭的表情。
通过精神力扫描注意战场的张杰也暗叫一声好，李帅西这小子心眼多，没想到装傻充愣的本事也这么强。接着不由泛起淡淡苦笑：面对莫测的死亡煎熬，谁都会渐渐挖掘出以前想象不到的自我吧？他又何尝想到自己会装成现在的“自己”呢？
随即他注意到另一边的局势，眼神微变。比起詹岚的稳占上风，李帅西的棋逢对手，那边牟刚却已经左支右拙。他的对手变身成一头两米多高的人狼，爪子里握着一柄漆黑匕首，似乎也解开了基因锁，攻势如暴风骤雨，匕锋掠过，周围的土地都满是他划出的数寸深的沟痕。
相形之下，牟刚的身手差了太多。虽然也用山神的灵力操纵大自然土元素进行反击，但是土石碎片刺在那人狼的身上，简直连皮肤都打不透，更巨大的石块虽然具有杀伤力，却容易被对方灵活闪避开。一旦防护盾能量消耗完，可就只有被宰的份儿了。
郑吒越看越是焦急。他开始还以为楚轩派牟刚上场，是另有深意，但现在看来，牟刚根本不是那狼人的对手，楚轩却一点没有关切后悔的表情。狼人虽然强悍，自己的血族红炎肯定可以给他造成极大伤害，在心灵锁链里呼喊楚轩，“我去把他替下来！”
楚轩没有回答，冷静提醒，“你的八坂琼曲玉呢？”牟刚这才想起训练中领会的技能，硬抗的同时，泥土纷扬，汇化出两条黄色灵光的土龙，忽分忽合，聚而复散，缠绕向敌人身躯。
主神提示八坂琼曲玉的用处与灵魂能量有关，灌注灵力可以布下防御圈，也可以凭灵力幻出生物形态的攻击。不过牟刚对灵力控制还很粗糙，土龙的攻击套路并不繁复难测。
狼人很快适应了对方战术，再一次被土龙困住手脚的时候，假意拉近距离；等牟刚稍微松一口气的时候，猛然爆发，掷出匕首。牟刚闷哼一声，来不及防御，匕首已经穿腹而过。
郑吒本来要等军师发话，这时再也忍耐不住，叫道：“换我来！”闯入两人间的战场，顺手从纳戒里抽出一根练习时用的标枪，向狼人投掷过去。
狼人没有躲闪。因为标枪掷到中途，就被一道银色箭光击落，一个嘲讽的声音传来：“中州队的人不想单对单的玩，想混战吗！”
箭光比声音更快，接连三箭对准了郑吒冲势，张恒立即挽弓搭箭，他已经看出来，郑吒无论如何闪避，都会撞到箭上。
箭枝被防护盾的屏障挡下，然而郑吒感觉到一股巨力冲击，这箭矢力量极大，防护盾只怕挡不了几下，他拳头上冒出了血色火焰，直挥向了狼人。
狼人也很有经验，不敢与红炎技能正面接触，灵活一跳就跳开了很远。郑吒本想去扶牟刚，然而接下来的箭矢更加诡异，时不时在空中相撞，相撞后改变方向，即使有精神力扫描，攻击轨道也完全无法揣测。
“弯折箭！”张恒想起从一本家传古书中看到的技巧。
他握紧了弓却射不出去。汤姆的精神力扫描里可以看到对方弓箭手是个长着精灵尖耳的俊俏年轻人，站在离这里足有千米之遥的楼顶，显然是靠对方的精神力者锁定目标。然而张恒的弓并非主神空间出品，根本射不了这么远。
郑吒难以躲闪，靠防护盾又挨了几箭，但他的斗志不减反增，身上血光猛的一灿，红炎遍及全身！
当他扑向狼人的同时，又有两道银色箭光一前一后袭至，然而就在两箭即将相撞的瞬间，另一枝普通长箭巧妙无比的后发先至，一声脆响，那普通长箭立即碎成齑粉，而弯折箭的蕴势也被它破坏，双双歪斜着落地。
张恒终于出手。射的是不是敌人，而是敌箭。他几乎完全是凭着感觉出手，以箭手对箭手的默契，推测出对方的弯折箭该是如何动向，结果一举奏功。
显然敌人也没想到对方凭着普通弓箭能破去他的技巧，停了一下。这时候郑吒已经开了基因锁，拳脚挟着红炎熊熊沸腾，狼人的匕首还留在牟刚腹中没来得及抽回来，应付得很是狼狈。
北海队的精灵弓箭手犹豫一下，又搭上了箭，这次却是一弓七矢，指向这边。弯弓未发，郑吒已隐约感到了危机，动作下意识的缓了一缓。
张恒按捺住心脏的狂跳，对方的一连七箭肯定威力不凡，他这回可不知道该怎么挡了，硬着头皮也拉满了弓。
眼见七道银色箭光不分先后齐齐射向郑吒的方位，然而箭到中途，忽然聚在一点，互撞后朝着相反方向射出，箭身也由银色变成七彩流幻。
“彩虹之矢！”
詹岚、郑吒、李帅西一起回头，脸色大变。对方用的是魔法类箭矢，流星般的箭气由七根幻化为千百道流光，射向中州队楚轩、张杰等人的方向！
这箭技无疑具有大面积杀伤力，方圆数百米之内都在它的威力笼罩之下。资深者有防护盾或许还可能挡过这一击，而新人却只有等死的份儿，唯一一个能以灵力布下防御圈的牟刚现在重伤倒地，楚轩、张杰、李萧毅……没一个有这种情况下救援新人的技能！
詹岚暗叫“完了”，五个新人一死，就会被扣一万分。接下来要流更多的血，敌人的和自己的。
鲜血没有溅出来，碎星般的箭光忽然熄灭，空气中展开了一圈一圈肉眼可见的奇异波纹，接着传来千百声沉闷的锐响，将魔法箭矢的群射能量完全消解。
七枝丧失威力的银箭掉落在地上。张恒转过头去，空气波纹旋绕中心悬浮的少年，无奈的摊手苦笑着：“啊呀，咱们队伍保护新人可不得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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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秦缀玉惊呼出声，那一脸天真无所谓的表情依然悠闲，就像云彩漫不经心的揭露天涯一角。
北海队弓箭手又连发几箭，这次射出的却是黑色箭矢。昊天左手轻轻一挥，空气中的波纹如波浪曲线形颤动，敌人的箭枝在十米之外就被控制住，旋转着飞回去。
其中有一箭射向张恒，昊天离他太远，没法挡下来。张恒眼疾手快，也是一箭射出。两箭相撞，对方的箭枝撞成两截，然而箭尖那一头依然飞向张恒，去势缓慢了许多，只在他手臂上擦破了点皮。
然而这一刻，詹岚的精神力感觉到，有团黑影在张恒身上倏忽一晃，消没进去了。
詹岚心头一惕。这时候，丽莎与阿历克赛已经收剑停手，狼人向郑吒厮吼一声：“想不想要你同伴的命？”趁他稍一迟疑，远远逃开。
“咦，北海队的三名队员似乎听到了什么命令，一起撤走了。”李帅西过来查看牟刚的伤势，一看之下不由脸色沉重。
通常轮回小队都会运转自己的内功以及血统能量来促使伤口愈合，然而牟刚身上却感受不到任何灵力，除非他是一心求死不想自救，否则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无法运聚起任何灵力能量，也就是说，对方的武器有问题！
詹岚的心思也从张恒转到牟刚身上，端详着从他腹部拔/出来的匕首，皱眉思索：“难道是‘芬尼尔之牙’？我在主神那里查阅时看过：这把武器有个奇异属性：被刺中的生命，无论是生物还是灵魂体，都会根据其强大程度压抑其力量一段时间，而且是百分之百的压抑，也就是刺中之后立即便会失去力量变成凡人。”
“那怎么办？”李萧毅望向楚轩。军师推了推眼镜，声音平稳，“很快北海队会和我们联络。现在，昊天，你再重新自我介绍一次吧。”
少年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我的真实身份，算是政府的间谍——这样形容吧……我是专门盗取珍贵物品的盗贼，文物啦科学技术啦，只要是珍贵的，难度系数大的，都是我盗取的对象，因为做了少许基因改造啦，所以我天生具有念动力—-政府收到楚大校你传递回现实的资料，现在派了大量特种兵在电脑旁边守着呢，不过我不是其中之一了，我纯粹是对主神空间感兴趣，所以催眠自己进入而已——””
众人愣愣的一起望向楚轩。楚轩淡淡解释了几句：他在托李萧毅捎回现实世界的钥匙上放了定位留言器，里面藏了一些科技图纸，并要求中国政府尽量派一些特种士兵进入中州队，这样可以提高队伍的存活率云云；之后转向昊天：“既然进来，一切以活下去为首要目标，现在你只是中洲队成员之一。”
郑吒低着头，也不开口，在心灵锁链里发问：“楚轩，你是为了逼昊天出手，才让牟刚去应战的吗？”
他的头脑比一般人聪明，心思也比一般人精明，前后一联想，不难明白楚轩的算计：
昊天肯定像赵缀空一般，拥有超人的实力。这样的人物，绝不可能一进来就听资深者号令；进了主神空间，现实政府的什么职务位衔已经无法约束他，还不如造出这一场新人危殆的局势，昊天关键时刻大展身手，解了大家危机，自然顺理成章的融入团队之中，以后不表现也不行了。
然而这一步的代价，是让牟刚受了重伤。牟刚的力量擅守不擅攻，楚轩却为了撤除新人的防御，故意派他出去对敌，如果牟刚因此而死呢？
郑吒很想排除这种设想，但他忍不住心底的质疑：对于出身军队的大校而言，他的计划重视的是中州队团体利益，而不是中州队任一人员的性命。
楚轩在心灵锁链里没有回答。
他可以解释，但是不耐烦解释。他也经常逮着听众滔滔不绝，但那些长篇大论的中心思想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却不愿意对人性的微妙猜疑做任何答复。
尽管他很清楚，只要模拟出惭愧抱歉的神情，或者说几句表示为难矛盾的话，会很轻易抚平郑吒内心的不满。软弱的人心更多时候所需要的，不是冷硬的胜利概率，而是空洞温柔的安慰口号。
但他依然不想说。既然已经决定永远休息，何必再伪造出那些自己根本不具有的情感流露？
郑吒直直望向他，他之所以不当着众人的面去问，而让汤姆开私聊，就是不想引发正面冲突。楚轩却似根本不屑回答，冷漠的望向北海队员撤退的方向，“我们走吧，赵缀空抓住了对方两名队员，我们过去接应。”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北海之魂(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