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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冬寒暗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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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冬寒暗呈
记忆是感情的容器,失去感情,记忆便成了一个空壳,只剩形状,无论如何也寻觅不到包裹在其中的纪念了。于是这么想着,泽田常常会对自己说,那么就忘记吧。
只可惜最后只剩下记忆游离,无处可栖。
白兰当初用多柔情的语气说出生日快乐,现在就能用多残忍的手段夺取世界。泽田这次而来并非是一时冲动的盲目,他预想好了诸多结果,最好的当然是白兰接受条件,最坏的…可能会死吧?
泽田揉揉脑袋,来这里已经住了几天了,平日里除了有人来送饭就一直是他一个人呆在这里门被反锁了也不准出去,不知道白兰那情况怎么样。他到底要不要接受建议啊啊啊啊啊啊。
最近被监禁的时间大段空白无声,反而让他只得用记忆充饥。常常没由来的就陷入了深不可测的烟花沼泽里,不断拖曳着他向下沉沦,而紧紧包裹的现世薄凉又提醒着他莫再多做奢望。矛盾的臆想。
在床上滚几圈,泽田还是决定起身四处走走——所谓四处走走当然就是指在房间内活动活动筋骨。免得一个姿势保持太久身体会僵硬。
刚一下床门就被突然打开,泽田有些吃惊的望向门口的人,还以为会再关几天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结果了。
白兰颀长的身影截住了门口大半光线,摄人心魂的紫瞳毫不吝啬的将视线倾注于泽田,泽田的一举一动都像在他的掌控之中,这种感觉让人不好受。
他走进了房间,舒展着身子倚在沙发上,挑起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微笑,玩味的语气淡淡问泽田,“纲吉君想知道彭格列的消息吗~”
听到这话泽田瞬间像是被电击一样动弹不得,突然僵硬的身子里血液也像是凝固了,他质问白兰:“你对彭格列做了什么?”
白兰像是猜到了他这样的反应,更是愉悦的说,“也没什么呀,毁了总部几栋大楼而已。嗯纲吉君也是知道的吧,总部大楼年久失修,不知怎么就着火了。”
泽田的脸色愈发苍白。那总部大楼是彭格列建立初期一直保留下来的,不论是悠久的历史还是里面承载的回忆,都是不能容得任何人侵犯的。
“说起来米鲁菲奥雷是不是该和彭格列打声招呼?彭格列BOSS在这里做客你说我们该送去什么礼物呢?”他的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状,看似无邪的笑靥下隐藏着怎样的阴谋泽田难道不知?
他当然知道,无论用什么手段,白兰想得到的就绝对不会放手。这次是总部大楼,下次说不定就直指他的守护者。
“白兰,建立在尸骨之上的只会是坟茔,不会是新世界的光。”
“那么纲吉君就是甘愿臣服在浮世之下?”
“不…不是这个问题…”
“改变这个世界就必须从头开始,就算血腥也是必要的。”白兰波澜不惊的陈述冷漠依旧。循如死寂的温热感情似乎只有从血液里才能找到温度。
有一句歌词说怎么说?“一切沸腾的情感都沉淀成清澈的空气。”
“呐,纲吉君。要喝吗?”白兰不知从哪拿出一瓶红酒,整饬流畅的意大利文包装的繁琐。
泽田别过头,以沉默作为抵抗。颇为强烈的日光灯下他的脸苍白却倔强。白兰放下红酒瓶,起身去厨房拿了两个高脚水晶杯,为两只杯子都斟上酒,猩红的液体如璞玉般透亮,酒的醇香在空气中浮游开来。
白兰执起两只酒杯,一只递给泽田。“本来就是邀请纲吉君一起品酒的,可惜刚刚的谈话似乎破坏了兴致呢。”
泽田没有多看他一样,推开酒杯淡淡的说,“抱歉,我从不喝酒。”
将酒杯顺势放回茶几,高脚杯里甘洌的红色液体被捧在他手里轻微摇晃,他抿了一口,邪魅的笑着说,“纲吉君,你这样反抗,我们有的玩哦。”
“什么意思?“
他看向泽田像对待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一般逐渐僵硬的表情,继续以无知的口吻说道,“彭格列6个守护者,彩虹之子7个,不如你反抗一次我杀一个好不好?”
“别拿这个当威胁我的理由!”泽田猛的站起来,瞳孔因愠怒而放大的瞪着白兰,脸色潮红,仓皇恐惧的情绪却有增无减。
白兰仍坐在沙发上,他微笑像是一朵妖冶的罂粟,甚至比罂粟更毒。无所谓的将红酒一饮而尽,亦是出乎意料的站起来突然用力将泽田拉扯到自己怀里俯身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是侵略性的。白兰霸道的敲开他的牙关,不由分说的用舌尖将自己嘴里的红酒注入泽田嘴里。溢出的液体顺着泽田嘴角滑落,有着说不出的暧昧。
大脑瞬间空白。
被掠夺了空气的泽田只能艰难的将温热的液体咽下,窒息般的难受逼迫泽田挣扎的越来越厉害。白兰继续咬啮着他的唇,疼痛感向大脑不停传递信号,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白兰才把他放开。
泽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来之不易的空气值得珍惜。当然他也不敢再去看白兰的表情,明明不对的就是白兰,可他却像是做错事的人般忐忑不安。
两人沉默的站着。
白兰拿过另一只装酒的杯子细细把玩着,眼角瞟到泽田一脸的委屈,指尖一用力,高脚水晶杯瞬间便碎成了一地晶莹。
红酒飞溅。碎落的玻璃片划过泽田脸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泽田怔怔的站在原地,好一会才想起用手抹上脸颊,同红酒般猩红的血液顺着手心滑落。一阵火辣辣的疼,伤口大概很深。
白兰阴翳着脸冷冷的说,“我讨厌反抗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