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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走火 ...

  •   江楌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喃喃问:“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像个紧闭的蚌,从没向我打开过。”秦落说:“你从心底就不相信我,不管我们之间多么亲热过,你根本就……”

      他说不下去,声音有些干涩。

      江楌沉默地坐着,半晌开口:“我为什么要依赖你?秦落,你也没有很喜欢我。”

      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你见色起意,我见钱眼开,后面的一切都是在这俩点上的延展,所以你结婚了,我也清醒了,本来就是一场心知肚明的游戏,为什么一定要与真爱挂钩呢?”

      “我不想跟你产生太多联系。”江楌说:“我只是为了给妈妈治病被迫和你交易,你现在很成功,婚姻美满,事业有成,如果因为我而毁了你的形象,得不偿失。”

      “谢谢你这样为我着想。”秦落缓缓站起来,“江楌,你真是长大了。”

      他踱去阳台,打火机明灭,点了一根烟。

      夜风劲起,秦落倚着栏杆,目光静静落在屋里那个人身上。

      江楌没有动弹,只是低着头,窝在沙发里不知在想什么。

      秦落掐灭了烟,拢了拢额前碎发,大步走进来,在江楌抬头的一瞬间,一把扼住他的脖颈,将他按进沙发里。

      无声的搏斗,沙发在打斗中移了位,秦落横着一只手臂力压着江楌不准他乱动,另一只手探入他的裤腰缝隙,摸索到前部直接解开了扣子。

      “秦落!”江楌咳嗽着,被压得喘不过气,“下去!”

      “你说得对,楌楌,我们是没什么感情。”秦落发狠道:“那现在就更纯粹了,你还欠别人多少钱?我替你还掉,好不好?”

      拉链声闷响,江楌像条鱼似的在身下拍打挣扎,秦落逼过去,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又冷又沉,“不好吗楌楌,你要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气什么?气成这样?”他冷笑一声,皮带按开发出清脆的声音,凶狠地隔着内裤与江楌贴在一起。

      秦落189的个子,真动起手来江楌根本打不过他,更何况他还被压在沙发里完全使不上劲,江楌红着眼睛,“秦落,你除了用钱羞辱人,你还会什么!”

      “钱当然是个好东西。”秦落居高临下,“不然你会乖乖趴床上让我这个陌生男人睡吗?”

      江楌咬着牙,“你滚开!”

      “翅膀硬了。”秦落哂笑一声,他抽出皮带打了个环,捉住江楌双手就要捆。

      江楌气红了眼,“秦落!你有病啊!”

      秦落恍若未闻,他压在江楌小腹上,不准人动弹分毫,两只铁钳似的手箍住江楌的腕,顺带着收紧了皮带。

      “秦落!你发什么疯!”

      “叫、继续叫!”他从江楌身上下来,往下一抄,抱着他就往洗手间去。

      “啪”的一声,秦落按开灯暖,洗手间的门被他重重踢关上,淋浴开到最大,秦落把江楌直接拖过来,按在池沿上就开始冲。

      “秦落!”江楌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混蛋!”

      “衣裳脱了!”

      江楌上身的白T被水浇得湿透,秦落从下往上一扯,就着江楌被缚的双手,生生剥了下来。

      江楌喘着气,被劈头盖脸淋得根本看不清,视觉被剥夺时,五感却更加灵敏,他听见秦落按压了几下搁在台子上白樱味的浴油。

      浴油在秦落手里变得温暖,胡乱抚满了全身,江楌呼吸变得小心,突然身体猛地一紧。

      “不要!”

      洗手台也滴上了浴油,胳膊肘因为打滑很快被磨得通红,江楌哭骂道:“秦落!你这个神经病!”

      秦落什么都听不见,他本来是在身后紧紧抱住江楌,突然发力把人拖起来,抵在墙上开始亲。

      淋浴水声哗然,江楌背抵着冰冷的墙面,秦落跟疯了似的,逼得他近乎站不住,江楌低声哀求,“秦落、秦落……放开我……”

      过了很久,秦落才喘息着分开,他摘下一条毛巾将江楌和自己擦干,大手一抄将人抱起往卧室去。

      卧室没开灯,两个人的视线都不清晰,秦落把江楌往床上一扔,紧跟着就扑了上来。

      江楌挣扎着坐起来,“你这是犯法!”

      “你可以告我!”秦落粗喘着气,一把将他按下去,在黑暗里,吻上他咸咸的唇。

      是眼泪,他哭了。

      秦落箭在弦上心狠得要命,他发出低喘声,咬着江楌,低声唤着:“楌楌……”

      江楌忍着泪,紧紧攥住了被单。

      凶狠的秦落并不是常态,大多时候,他都依着江楌的节奏,秦落温柔下来,并在江楌逐渐压抑的喘息里,察觉到了什么。

      江楌太敏感了,根本不像是有男友的样子。

      秦落揉着他,吻着他,视线渐渐恢复,江楌眼里湿漉漉的。

      “这么快?”秦落哼笑一声,“怎么搞的。”

      “我不知道……”小蚊子哼。

      秦落低声笑了,既然如此也算小别胜新婚了。

      他逼着江楌喝光了床头整整一瓶水,江楌仰面躺在床上,锁骨的凹陷规律地律动,他微微侧了脸,在黑夜里滚下几行热泪。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单纯又热烈的情绪了。

      每一次当他觉得生活即将变得美好时,上天便总会跟他再开一个玩笑,他出生在那样淫威的环境,可还是努力考来省城离开了那个家;他在绝境中遇见了秦落,以为上天终于开始怜悯他了,可秦落却离开了;他收到陈助的钱、妈妈的手术也成功了,可那个畜生却打死了妈妈……

      他认命了,也许他与这个世界的缘分就是很浅,他已经过惯了清冷的日子,以至于生活一旦有开始滚烫的迹象,就条件反射地开始害怕。

      秦落又回来了,秦落质问是不是不喜欢他……

      我不是不喜欢你,我只是害怕老天爷又在作什么妖。

      ……………………………………

      阳光从半拉的窗帘里洒进来,秦落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喂——”他的声音也有点哑,“知道了,我现在杭州,事情也差不多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秦落搁下电话,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江楌,他睡得挺沉,轮廓漂亮的脸被碎发盖住小半,因为没有表情而显得有些清纯。

      但江楌本人丝毫没有清纯这个感觉。

      他给人的第一眼印象,就是十分有冲击力的漂亮,苍白的皮肤、雀尾一样纤长的眼,身体因为心脏问题吃得很少显得有些清瘦,一个不太爱笑的有着玫瑰冷香味的年轻男孩子,

      秦落觉得,也许是当今世界太浮躁,所以江楌看起来就格外有气质。

      他们初次相遇,是在秦落发小的庆功宴上。

      19岁的江楌,就那么突然地闯进了他的世界。

      秦落花了人生很重要的一个小时来确定,这种感觉,叫一见钟情。

      他从学生时代就是个野心家,中考状元、高考状元,一路打怪,毕业后更是全身心投入工作,男男女女左不过是满足生理需求的调剂品,爱情对他来说,也是听过却从没见过的东西。

      余光里,大学生像只小麻雀一般盘旋在糕点台旁,落在秦落眼里,十分可爱。

      这个年纪,暑假都不回家,看来是十分缺钱了。

      秦落在和陈助确认过这个男孩子靠奖学金和打兼职生活时,不由笑了。

      因为他有的是钱。

      情感天平的不对等终于在金钱的数字上压过了对方,这让秦落感觉很愉悦,当这个人在他身下努力克制不发抖的时候,这种愉悦达到了巅峰。

      “别怕。”秦落第一次耐着性子哄一个人。

      他在床上一向也是个利已主义者,但他想让江楌的第一次感受到爱意。

      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床伴,那时的秦落这么想,气味清新,相貌漂亮,腰细腿长,还很顽强。

      事后江楌缩在被子里,露出半个头。

      秦落温柔地问:“我可以叫你楌楌吗?”

      “您随意…”

      “我比你大九岁。”秦落抚摸着被褥下的线条,“你可以叫我哥。”

      “我还是叫您秦先生吧。”

      粉红画皮秦落看得多了,娱乐圈里那些小男生,比江楌漂亮会讨好的大有人在,但谁也没有江楌这种劲儿。

      见色起意?秦落承认自己就是见色起意,江楌这人就是长在他审美上,他特别特别喜欢,他看到他就开心,但秦落也慢慢察觉这个男孩子总是尽可能的跟他保持着一点距离。

      床上江楌什么都听他的,下了床就想装作不认识他。

      这让秦落感觉很新鲜,他是个很大方的老板,随手丢下就是一块表、一个包,嘴再甜一点送辆车也不是问题,所以睡过的小鲜肉们都喜欢贴着他,想从他身上薅把羊毛,但江楌好像除了拿他应得的报酬外,不愿意跟他有任何其他的交集。

      江楌越是逃离,就越让秦落起了追求的心思,他承认自己卑劣,他把人追到了、把人睡了、把人爱了,然后自以为是的结婚了。

      同性之间领不了证,秦落以为江楌能懂这个潜规则。

      玩的时候当然可以无所顾忌的玩,但该懂事就得懂事,别缠着人不放,他当然愿意给江楌房子车子票子,只要这个人乖乖的继续陪着他。

      四年前,他就是这么想的。

      四年前,江楌也用实际行动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秦落后知后觉,有钱不是万能的,他买不到真真正正的感情。

      阳光柔软地洒下来,秦落低头亲了亲江楌。

      江楌有要醒的迹象,秦落慵懒地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江楌动弹了一下,感觉到阳光,微微往被子里钻了钻。

      昨晚做完后他们都只穿了一条内裤,此刻皮肤这样紧紧地贴在一起,很容易擦枪走火。

      江楌察觉到什么,睡意顷刻间褪去,速度让自己远离了秦落。

      秦落还没反应过来,江楌就已经下了床。

      “……”秦落光着上身坐起来,“你……干什么?”

      江楌拉开衣橱,胡乱套了件T恤,蹬上长裤,头都没抬,“那个,我得去上班了。”

      他转身出门就进了洗手间,五分钟内洗漱好,拉开门时,秦落正抱着胳膊站在门口。

      “这反应也太大了吧?”秦落无奈道:“昨晚我俩都没喝醉,你现在是不承认?”

      “我没有不承认。”江楌从他身边擦过,拾起沙发上的风衣,想想可能觉得不干净,又去阳台拿了件冲锋衣。

      “那我们算是复合了吗?”秦落问。

      江楌拉拉链的动作细看微微一顿,他抓起昨晚就忘在茶几上的手机,“算一夜情,九点半了,再见。”

      他蹬上运动鞋,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秦落无奈地笑了,不管江楌怎么说,总之他心情不错,于是溜达进厨房给自己做美味小早餐。

      “喂?”秦落正坐在小餐桌前吃着白煮蛋,“什么事?”

      “秦总,陈旭被调离了。”

      秦落“哟”了一声,似笑非笑,“谁干的?”

      陈助平静的声音从那边传来,“钱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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