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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闻乘鹤昏迷的这两日,雪槐没闲着,但好像也不是特别忙。
      他手上没什么力气,又是个普通人,外面的风雪稍微凌厉些仿佛就会将他压垮。
      他于是不被允许外出,但也确实没什么需要他做的事情。
      保镖负责警戒,管家负责处理事务,还有一群为求庇佑主动干活的人,雪槐就连想吃水果都有人送到他面前。

      虽然付丛郢看上去沉稳许多,但他在江崇回来之后又变回了怂怂的样子,不敢往对方面前凑。
      连带着常和江崇待在一起的雪槐也不常见到他了。

      说起江崇,他对雪槐的掌控欲有些超出想象了,出去找到的吃的玩的一一送到雪槐面前,只要他留在屋子里,雪槐去哪他都要跟着一起,就连雪槐要上厕所他都想由他代劳。
      或许是因为之前雪槐被人悄无声息的带走,让江崇辗转反侧难以安稳。
      甚至在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偷偷摸进雪槐的房间,站在床边看他。

      雪槐担心自己晚上会不小心将闻乘鹤的伤压到,而对方现在也不便移动,他就搬到了江崇现在隔壁的房间,这又为江崇夜袭他的房间提供了便利。

      夜里,雪槐半梦半醒间察觉到自己床边杵着一道黑影,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让他吓了一跳,心悸不已。
      还未出声,站在哪的人就略显懊恼地退后一些,似乎因为自己打扰了雪槐的好眠而感到愧疚。

      雪槐已经从熟悉的轮廓认出了人,他揉着眼打着哈欠坐起身,声音还带着一丝没睡醒的沙哑。
      “哥哥,有事吗?”

      “没事。”站的久了,江崇有些晕,他扶着额蹲下去,然后仰起脸借着昏暗的光去看雪槐。
      “你睡吧,哥在这守着。”
      他这个样子,就像是摇着尾巴可怜巴巴的大狗,如果真的开口赶他出门,或许就要面对他落寞的神情。

      雪槐强撑着挪了挪身子,掀开被子,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子,“别守了,上来睡吧,我好困。”
      江崇默了默,一边说着不好吧,一边迅速脱了外衣上了床。

      雪槐并没有别的想法,小时候和兄长又不是没有睡在一起过,而且江崇身上的热意源源不断的传过来,让他微凉的身体也慢慢回暖。
      江崇试探着伸手抱住他,像小时候那样轻拍着他的背,哼着不高不低的小调,“睡吧,哥在这里呢。”

      雪槐轻应一声,闭上眼睛就沉沉睡去。

      江崇的神经紧绷着,他环抱着雪槐,雪槐来了闻家之后就换了新的沐浴露,带着清橘香气。
      在这之下,覆盖着更幽深的气味,是江崇熟悉的,闻了近二十年的甜香,这个味道轻而易举的勾起了他心中的瘾。

      他难受的紧,凝视着安稳睡着的雪槐。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弟弟长得漂亮,像个瓷娃娃,越长大越是如此。
      带着些骨瓷的脆弱感,清清冷冷的,如松见白雪。

      像一抔干净的,剔透玲珑的雪。

      纯白无暇的,干净漂亮的雪槐,是他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而他自己则是暗地里觊觎自己兄弟的烂人,爱欲在心底扎根,像一把利剑。

      终有一日,这柄利剑会刺破他的胸膛,把他的黑暗面剖开,把他的恶心贪婪的罪恶一一展示在雪槐面前。
      虽然以现在的环境,强者为尊,以闻家为中心,方圆百里内存在着不下三处小型基地,所有领头人都是异能者,他们有的保持着底线,救人扶伤,有些就如同雪槐他们之前遇见的那群人,抢夺,掠杀,世道如此。

      江崇身为能力不弱的异能者,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即便是强迫曾经的弟弟,别人现在的妻。
      但他不愿意。
      毕竟那可是雪槐啊,算是他亲手养大的人。
      他把雪槐养这么大可不是为了看对方因为这样的事情郁郁寡欢的。
      可是他该怎么做才能让雪槐接纳他,他却毫无头绪,他想要雪槐爱他吗?那是当然的。
      雪槐爱他吗?答案也是肯定的,可那不掺杂任何情爱,只是对兄长的敬与爱。
      可他并不满足于此,他想要雪槐眼里有他,就像对闻乘鹤那样。

      雪槐,雪槐。
      最是忘不掉,最是放不下。

      江崇的唇覆上了雪槐柔软的面。
      青年的眼下有痣,小小一枚,印在白皙的肌肤上,轻而易举就抓住了人的目光。

      江崇轻咬着那枚痣,眼底的恶欲遮掩不住,凶狠的像是要在人身上留下各种属于他的印记。
      但事实上,他在咬过一口之后,就只是轻轻啄吻着雪槐的脸,一下一下,平复着心中燎原的火。

      可是他低估了雪槐对自己的吸引,巨大的,说不出口的感情将他笼罩,他好像要彻底融化在让他忧烦的情绪当中。
      他烦闷,愁绪无解,只能一寸一寸,虔诚地亲吻着雪槐。
      从额头,脸颊,再到嘴唇。

      就在他逐渐沉迷在这种亲吻游戏当中之时——
      咔哒。
      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在阳台响起。
      有人从外面进来了,还不走平常路,绕了一个大弯,从房间的阳台外面进来的。

      江崇思绪瞬间回笼,将雪槐搂进怀中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来人察觉到房间内除了雪槐还有其他人,他顿住,沉默,转身欲走。

      江崇嗤笑一声,捂住雪槐的耳朵,吊儿郎当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歧关山,你来凑什么热闹?”
      “保护,你自己说的。”歧关山面无表情转身,对着江崇所在的方向开口,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要低一些。

      江崇瞬间怒了,“你放狗屁,老子什么时候……”
      “歧关山……你可要保护好我弟弟,要是他少了一根汗毛……”站在阴影里的人按开手机录音,江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啪啪打了现在面色不善的江崇的脸。

      江崇深呼吸一口气,“行,老子是说过,但你现在看到了,我在这,不需要你保护。”

      歧关山:“哦。”
      他转身就走,好像真的只是来确认被保护者的安全,履行一下自己身为保镖打手的职责。

      他的态度让江崇恼火,但又不能对他做什么。
      歧关山来了,歧关山又走了。
      江崇被这一下子搞得更睡不着了。

      而又从阳台处离开的歧关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松鼠来福从他怀中拱来拱去,探出头来。
      他面无表情捏着来福的后颈,将它从怀里揪出来,声音毫无起伏,“他不要你,也不要我。”

      松鼠怎么可能听懂他的话,小家伙挣扎着要下地,歧关山手轻轻一松,来福就蹿没了影。
      年轻男人像是陷入了无法开解的难题,他望着反射着天光的雪地,银霜在外面铺上厚厚一层,很漂亮的颜色,是雪槐的颜色。
      他的心情又莫名好了一些。
      算了,和疯狗弟控计较什么呢。

      雪槐睡了个好觉,一 大早起来,江崇就不见了身影,他慢吞吞起身穿好衣服出了门。
      大家都各司其职,手上就没停过,雪槐想去帮忙,却被医生喊了回来,说他现在不宜操劳。
      他对上保镖们炯炯有神的目光,收回了自己做事的想法。

      闻钰出门又回来了,带回来不少东西,他将车停在门外,叫了其他人去搬运物资,自己则大步向雪槐的房间走去。
      他这次出门遇到了两只异种,对付着有些吃力,左手受了点伤,他手上的血已经有些干涸没再往下滴落,另一只手上抱着一束在冰天雪地里罕见的花。
      鲜活的,漂亮的,没有任何枯萎色的花。

      有人瞥见了他抱着的花,心中有些不满,认为他应该让车全部装物资,开口想说什么,就被眼疾手快的同伴捂住了嘴。
      这花送给谁,怎么送,就算要送给天王老子,都不是他们该操心的。

      但这样漂亮的花除了送给雪槐,还能送给谁呢?
      拥有着那样出色的容貌的青年,被关在这里不允许外出,失去了自由的青年。
      只能被保护着,哪里也去不了。

      而正被人同情着的雪槐吃掉管家送来的枫糖蛋糕,擦掉嘴边残留的碎渣,看向走进屋来的闻钰。
      “外面看见一束花,觉得很漂亮,想到嫂嫂应该喜欢,就带了回来。”闻钰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将一 大束花递到雪槐面前,“鲜花赠美人。”

      雪槐微微抬眼,这束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有些缺乏新意,是在灾难之前街上满大街都能看见花束。
      落新妇和满天星密密匝匝一 大捧,其间还夹杂着三色堇,粉的白的紫的,倒也说不上特别好看,但见多了风雪,难得看到这样鲜活的花了。

      雪槐笑眯眯的将花接过来,“谢谢阿钰,我很喜欢。”
      闻钰莫名觉得牙根有些痒,他咬了咬舌尖,也笑,“嫂嫂喜欢就好。”

      “就是可惜了。”雪槐低着头拨弄花束,“这些花很快就会被冻到枯萎吧。”
      闻钰听到这样的话瞬间就不愿意了,他轻咳两声,“交给我吧,保证让嫂嫂欣赏够了它才会枯萎。”

      “哪里用的到你,我每天给它送点异能就好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江崇的声音大咧咧从外面传进来,闻钰瞬间变了脸,江崇手上也拿着东西,是一个玉镯子。

      “好宝儿,快来瞧瞧哥给你弄了什么好东西。”江崇三两步进了门,将那手镯给雪槐戴上了,“也算是能起到一点作用吧。”

      雪槐晃了晃手,纤细伶仃的手腕上坠着玉镯子,那玉镯子好似也不一般,入手质感温润细腻。
      但他不习惯手上有东西,戴过了就想取下来,江崇眼疾手快按住他,“戴好,对你身子骨有好处的。”

      兄长发话不得不听,雪槐轻轻眨眨眼,没再动那镯子了。
      而先来的闻钰已经被忽视了个彻底。
      他捏着花梗不爽,啧,烦。

      江崇像是才注意到他一样,对他居然还在这里表示了诧异。
      “行了行了,花留下人可以走了。”江崇将那花接过来,拨弄了两下,确保传过去的能量已经被吸收了。

      “这下就不用担心它们很快枯萎了。”江崇将花递给一旁的保镖,让他们去找个花瓶将这玩意放进去,然后闻钰让他们把花摆在雪槐一眼能看见的地方。

      闻钰气不顺,看着雪槐和江崇有说有笑的,冷哼一声回房间里。
      “别管他,狗脾气一个,也不知道谁又惹他了。”江崇撑着脸笑眯眯地看着雪槐,“宝儿如果实在喜欢,哥出门就算是掘地三尺也给你找更多来。”

      “不用的哥哥。”雪槐按住跃跃欲试的江崇,“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江崇一直盯着他的嘴巴看,就像下一瞬就会亲过来一样,让他觉得有些不大自在,他觉得这样的江崇很奇怪,比往日还要锋芒毕露,让他有些退无可退。

      “我去看看乘鹤,他应该也快要醒了。”雪槐急匆匆起身,离开了这里。

      江崇闷笑一声,算了,雪槐脸皮薄呢,还是不要太逼他了。
      反正,他们还有数不尽的机会,还有漫长的时间能够一起度过,温水煮青蛙也好,怎样都好,他总能找到机会让雪槐接受自己的。

      雪槐急匆匆去了闻乘鹤修养的房间,就见人已经醒了,坐在床边在等医生在给他换药。
      他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虚,放慢了脚步缓缓呼出一口气,平息了疯狂跳动的心脏才抬步走过去,“乘鹤,你终于醒了。”

      闻乘鹤转头看过来,目光一触及他就下意识放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雪槐捏捏手指,又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没好气地开口:“才没有担心你。”
      闻乘鹤也不恼,就那样用深不见底的目光注视着雪槐。

      雪槐等医生换好了药出了门才伸手捂住闻乘鹤的眼,“你别看我了。”

      闻乘鹤歪着头,不做回应,宽厚的手掌握住了雪槐纤细的手腕,把他的手掌撑开握住,似叹非叹,“你没事就好了。”

      “我当然没事,不像某个皮糙肉厚的家伙。”雪槐任由他动作,面色却不好看,“你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闻乘鹤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但还是点头:“好。”

      “你受了伤不告诉我,还硬撑着把我送回来,伤口都没处理一下,你就是想叫我担心你是不是?”雪槐看着他闷声闷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是下次再这样就离婚!”

      唔唔!!
      雪槐的嘴被堵上了。

      闻乘鹤被离婚这个词刺激到了,吻的很凶。
      在他昏迷的时候,管家有给他做护理,身上不脏,口腔里也是清新的味道,并不会让雪槐难受,甚至这个吻算得上舒服。

      刻意压抑的欲望因此冒出头来,情潮涌动,燎热的气息烫的雪槐瞬间软了腰,他挣扎着要起身,又被闻乘鹤按下去。
      呼吸急促,纠缠在一起。

      舒服是一回事,自己的心情又是另一回事。
      雪槐在迷蒙中越想越生气,趁着间隙就喊,“我要和你离婚!”
      “呜……你别亲那里……离婚!”
      在嘈嘈杂杂的声音中,唯有离婚二字无比响亮,然后声音又被囫囵吞下,如此往复,雪槐终于没了力气。

      他软着倒在闻乘鹤怀中,眼神虚虚抓不住着点,耳边有谁在说话,像蚊子一样,扰人的很,他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很清脆的一声响。

      他骤然会回神。
      等等,他好像打了闻乘鹤?

      他抬起眼,却见闻乘鹤和没事人一样,抓着他的手揉发酸的手心。
      感受到他看过来的视线,闻乘鹤低头吻在他的手心里,声音还有些郁闷,“宝宝,只有离婚,我不会答应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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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宝们捉虫的话写在段评里哦,有些单个字的我不太能找到,我以后会注意错别字的苦露西TvT 谢谢宝们体谅,啵啵!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