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率错觉》忒里

34、第 34 章

　　T大被Y大压得厉害，不管是气势还是比分，都差得一截。
　　训练赛的失败他们还能给自己找借口说，没有认真打，但这次他们都在拼尽全力，还是被完全压制，虽然没人说出口，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场比赛，要比训练还要难打。
　　在T大又一次篮下得分后，Y大终于忍不住了，要求暂停。

　　篮球馆内一片混乱，隔着整个球场江珈还能隐约听到Y大教练的怒意。
　　“你不过去吗？”江珈肩旁边的人不动出声问。
　　就算他上不了场，至少也是正经的替补队员。
　　贺洧一视线看着远处，眸色微沉，停了几秒他才淡淡应声，“不着急。”

　　“李亦绪，上场了。”队友拍拍李亦绪的背，提醒道。
　　李亦绪轻应一声，拧上手里的水杯，但视线依旧盯着篮球馆的入口。

　　重回赛场，Y大重新做了策略的调整。
　　为了防止再次被T大带节奏，一上场，Y大组织展开进攻。
　　蒋修齐抓住时机从T大小前锋的手里夺下篮球，迅速往回带。
　　T大的反应速度要比蒋修齐想得快，尤其是上次把他揽在厕所的任超，几乎是他夺下篮球的瞬间，任超就压了上来。

　　蒋修齐的拿手操好戏就是三分线投篮，但面前任超像座碉堡一样挡在他面前。
　　任超体格大，但弹跳能力和速度都不差。
　　要是他贸然起跳投三分球的话，势必会被任超拦下来。
　　任超挡在他面前一副势必拿下的架势。
　　蒋修齐已经过了中线，接连两个假动作，也没甩掉任超。

　　Y大袁明俊快速跟了上来，等着随时接应。
　　任超没了耐心，蛮横的身体撞过来，蒋修齐像个小鸡仔被撞飞的瞬间，他压低脱手沿着底边底线，将球传了出去。
　　任超看着丢出去的球，瞪着眼睛骂了一句，又快速反应追着球跑。

　　球在地上弹一下袁明俊上前一步勾进手里。
　　蒋修齐屁股着地上在地板滑了好长一截，震得他有些反应不过来，缓了两秒正要起身时，违体犯规的哨声鸣起，看台上的观众一阵惊呼。
　　蒋修齐回头看去，袁明俊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左脚脚踝，表情痛苦地凑到一起，任超双手伸在两侧高举过头顶，极力表示着与他无关。
　　裁判跑过来朝他做出犯规的手势。

　　“这……”江珈看着赛场上的状况。
　　“11号犯规。”贺洧一。
　　任超手拉人的动作太明显。

　　医护人员已经上场。
　　贺洧一再也不能忽视，休息区教练的隔空威胁。
　　贺洧一拉了拉挎包的背带，叹口气，问：“你觉得这场谁能赢？”

　　按现在赛场上的战局，不管任谁说，赢得都会是T大吧。
　　江珈也不例外，毫不犹豫地开口；“我们学校。”
　　“那你一会给我加加油吧。”贺洧一把手里帽子重新塞给江珈，转身走出篮球馆。

　　看着手上的帽子，江珈一个人原地发懵几秒。
　　还了半天怎么又回到她手里了。

　　围在外侧的观众撤出一条道，袁明俊单脚跳着被医护人员搀扶出来。
　　“袁明俊。”看台上跑下来一个人，喊住他。
　　袁明俊停下脚步，转头看过来，唇角上扬，笑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看台下来的人，盯着他看了两秒，道：“我陪你去。”
　　袁明俊额角挂着汗珠，笑意不减，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别来了，他马上就要上场了。”
　　下来的人，没听他的话继续往前走，从医护人员手里接过袁明俊的胳膊，淡声道：“走吧。”

　　继续比赛的哨声吹响，观众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
　　赛场上因为袁明俊的受伤，Y大换上替补队员。
　　贺洧一等在场外，做着热身，教练在他身侧低声说着什么。

　　江珈的视线从走掉的两人身上收回来，落回赛场。
　　看着一身黑色球衣的贺洧一，她终于明白，他让她加油是什么意思了。

　　贺洧一听着教练的话，轻轻点头。

　　“Y大要换人了，4号换下9号。”
　　“是贺洧一。”
　　“我的天哪，一直没看到他，我还以为他退赛了呢。”
　　周围的人打给都是Y大的，从贺洧一站在场外的那一刻看来，江珈耳边有关他的讨论声就没有断过。

　　上场后的贺洧一挨个给队友拍手。
　　蒋修齐在他手上重重打了一下，“老子果真的天才。”
　　贺洧一睨了他眼，低声道：“把人盯紧，及时回防。”又转头对小前锋高嘉昂说：“速度还能再快吗？”
　　高嘉昂点头。
　　“好，加油。”贺洧一拍拍他，跑到自己的位置。

　　Y大有伤员退场，T大的气势燃得更旺。
　　贺洧一虽然是上一届联赛的冠军，但也只有他一个人。

　　T大的进攻势头依旧很猛，Y大改变了硬拼的策略，转为集中防守。
　　T大接连几次进攻，都被Y大成功断下。
　　直到第二节结束，T大拿下6分，换人登场的Y大才拿下3分。
　　蒋修齐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引得观众席上一阵欢呼。
　　从整体比分来看，似乎没什么作用。

　　“我还是高估你了，以为你上场后会有什么变化。”李亦绪摘下手腕上的护腕，低声道。
　　贺洧一回头：“你还挺看得起我。”
　　“只会防守是赢不了比赛的。”李亦绪。

　　欢呼声犹如兴奋剂，蒋修齐完全沉溺其中，休息室里也抑制不住的兴奋，踩着凳子自封为：球场三分王。
　　贺洧一在休息室里找见插头给手机充上电。

　　教练在队员中央部署着战略：“T大5号禁区得分很厉害，但他的球都是从左侧传来的，杨力言你把人盯死。”
　　“杨力言你和高嘉昂要多跑动。”
　　“蒋修齐继续保持进球准头。”
　　蒋修齐五指并拢，抵在脑门前，“收到。”
　　教练安排所有人后，才转头看向坐在墙角的人，“贺洧一。”

　　贺洧一垂着头，手指敲击着屏幕，答了声。
　　“端正态度，认真打。”教练。
　　“啊？”贺洧一扬起脑袋。
　　教练六十多岁一张满脸褶子的老脸，瞧着他的样子，褶子压得更深，周身的怒意水库开闸似的开始往外泄。
　　蒋修齐赶着怒意爆发前，替贺洧一应声，“绝对没问题。”

　　场馆里看球的观众，趁着休息时间，去场馆外换口气。
　　一时间，场馆里空出不少位置。
　　江珈找了个位置坐下，手机上弹出迟到了一个小时的消息。
　　【贺洧一】：来了。
　　【江珈】：……
　　【江珈】：你帽子。
　　【贺洧一】：比完赛再说。
　　江珈叹息一声，把帽子重新塞进包里。

　　隔了一会，贺洧一的消息又弹出来：你给我加油了没？
　　江珈看着对话框里多出来的消息，突然觉得手机对面的人脸皮真厚。
　　哪有人舔着脸，让对面学校的人，给自己加油的。

　　有没有？
　　贺洧一的消息再次发来。
　　【江珈】：没有。
　　贺洧一连续发来三个小黄脸咒骂的表情。

　　“跟谁聊呢？”从Y大观众席绕过来的朱安安，坐到旁边挤过来。
　　江珈下意识地偏了偏手，把手机熄屏，“没谁。”
　　朱安安也没在意，把手里的手幅递给江珈，又把自己胸前的胸牌摘下来别到江珈胸前。
　　江珈看着她的动作，问：“你不带了吗？”
　　“我在蒋修齐他们学校那边，拉着咱们学校的手幅，”朱安安，“跟只公园里的猴一样，周围的人都在看我。”
　　朱安安拒绝的话刚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愤愤地接起，“我怎么知道？我没拿。”“真服了你了。”说着起身离开。

　　江珈胸前的胸牌，看了手机。
　　屏幕上，贺洧一控诉似的发来一连串小表情。
　　她懒得回，直接忽视，退出界面。

　　休息结束，两队的球员再次回到赛场。
　　Y大防守严密，传球李亦绪的左线，现在被杨力言缠住，几乎摸不到球，T大只能转变策略，由右侧传球。
　　Y大后卫想给李亦绪传球，刚脱手，球就被贺洧一截了下来。

　　贺洧一带着球直接中线压到，李亦绪紧咬着追过来。
　　贺洧一起跳，李亦绪也跟着跳起来想抢篮板，可贺洧一转手把球抛给了，踩着三分线的蒋修齐。
　　李亦绪伸出手扑了个空，贺洧一计谋得逞地挑了下眉。

　　蒋修齐拿到球，转身迈到三分线外，正准备装一下，再次享受他的光辉时刻。
　　还没等他做出动作，面前就蹿出一道高墙，6号球服死死地挡在他面前。
　　任超睨着他，表情不屑。

　　李亦绪拦着贺洧一的靠近，在他耳边低声道：“两次的失误已经够了，不会再出现第三次。”
　　贺洧一淡淡“哦”了声，手背后朝着高嘉昂做着手势。

　　任超像条粘在衣服上的大鼻涕，死缠着蒋修齐，甩都甩不掉。
　　头巾三分球闪耀全场梦想，就要被拦腰斩断。
　　蒋修齐不甘心地看着他，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站上这个赛场，别的任大四早就退出校篮球队，只有他死皮赖脸地不走。
　　他没指望像上一届一样，拿到冠军，但他也不想那么早地淘汰掉。

　　拍下的篮球，一下又一下地砸进他的手心。
　　蒋修齐心一横，起跳。
　　几乎是蒋修齐做出反应的瞬间，任超跟着起跳，庞大的身躯，遮住了蒋修齐大半的视野，球还未离开掌心，就被一股力量带走。

　　空中的蒋修齐呼吸一滞，太快了，任超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任超看着面前震惊的眼神，不屑地嗤笑一声，“你打篮球有你撬墙角一半厉害就行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殿下们，小忒来更新了（小声开口，心虚，冒汗）
这段时间，存了点稿，无稿luo——————奔，我太焦虑了啊啊啊啊啊。
零点过后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