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和覆面罐头人》冷圈雷达

10、新兵培训

　　下午三点半，秦深进入了K12区的会议室，李雾先她一步到达了会议室，她朝秦深招招手，又指了指身边的空位。
　　秦深看了看李雾所在的那片区域，坐在那里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还算平和，她又转头看向另一片区域，那些人则还是面带愤怒地瞪着她。
　　秦深耸耸肩，坐到了李雾身边。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走上讲台，她没有戴面罩，脖子上的颈环亮着蓝色的光带。
　　“我是玛诺·陈，你们可以叫我陈博士。”女人留着一头微卷的长发，戴着金丝框眼镜，脸色苍白，“既然各位来到了安沙防线，那就要学会一些必备知识。”
　　她打开投影，对着幻灯片开始讲解：“这节培训课是公共知识培训，我们先看污染区，防线距离污染区还有一百七十多公里，这个距离从十二年前开始就停止了缩短……”
　　“……距今已发现七百三十一种怪物，有的怪物的分泌物具有强烈的毒性，有的怪物有着巨大的身体，也有怪物能寄生在人类的身体里，请各位务必记住它们的特征……”
　　接下来，陈博士展示了不少怪物的3D模型，不少人看得脸色苍白，捂着嘴克制着自己呕吐的欲望。
　　“……污染区内的最大通讯距离约为1.5公里，摄像工具经过改良后大约能持续工作45分钟。”陈博士说，“虽然说防线将各位分为后勤人员和战斗人员，但这个分工并不是固定的，每一位驻军都要接受体能训练和枪械训练，你们随时都要做好上战场的准备。”
　　她环顾一圈，“今天就讲到这里，各位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人举起了手。
　　陈博士抬手示意：“请说。”
　　“防线内的“鬼魂”到底是什么？”这是个眉目俊朗的年轻人，他紧皱着眉，“我们来这里服役，必须弄明白这里到底安不安全。”
　　“当然是安全的，年轻人。”陈博士淡淡地说，“至于“鬼魂”，等你们完全适应防线的环境后，你们就很难再看到那些东西了。”
　　年轻人似乎想再问些什么，却被同伴拦住了。
　　“在这里，你们必须抛弃不必要的好奇。”陈博士说，她拍了拍手，机器人搬上来一个大箱子，“接下来你们需要戴上这个检测装置，它可以实时监控你们的身体和精神状态——跟怪物打交道多了，精神或多或少会出点问题，所以我们才需要精神系异能者和疏导装置。”
　　机器人开始分发处于开启状态的颈环，众人来到防线已经快一天了，他们自然发现防线的每个人都戴着这种装置，因此都听话地乖乖戴上，同时他们也发现，防线的“鬼魂”都没有佩戴这种装置，这是一个明显的不同点，有利于他们分清幻象和现实。
　　秦深拿到装置后没有立即戴上，她不经意般摩挲了一圈，实则在感知装置的构造，不过她只感知到各种复杂的线路，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因此也只能随波逐流地戴上。
　　黑色的颈环咔一声合上，随即自动调整松紧程度，没有带来太大的压迫感，但是脖颈被束缚住的感觉还是令秦深相当不快，就像是凭空多出了一个弱点。
　　如果防线的人在颈环上做了什么手脚，那么戴着颈环的人将毫无反抗的机会。
　　果然，有人问：“这个颈环可以随时取下来么？”
　　“如无必要，不要取下来，也不要强行打开。”陈博士说，“医疗部必须掌握每个人的身体数据。”
　　没有人再提问，第一天的培训到此结束。
　　第二天是针对精神系异能者的培训，讲课的人是个戴着面罩的、名字叫钟琅的高个男人，他的声音柔和而沙哑：“……在某些特殊情况下，需要精神系异能者在战斗人员脑海内种下“精神坐标”，战斗人员可以通过坐标在一定范围内进行意识交流和定位，而且精神坐标是植入在意识浅层，很快就会消散，大部分战斗人员还是愿意接受这种植入的……”
　　“意思是我们也要上战场吗？”有人举手。
　　“如有必要的话。”钟琅说，“有些怪物拥有致幻的能力，这个时候就需要精神系异能者构筑并加强精神壁垒，甚至还要肩负起打破幻境的责任。”
　　秦深心想，这样看来，精神系异能者还真是高危人群。不过自从污染区形成后，联邦就及时改变了教育政策，所有觉醒的异能者都必须上体能课，学习散打、搏击等课程，因此倒没有哪一个异能者是完全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那精神治疗又是怎么回事？”一个女生举手。
　　“字面意思，需要给战斗人员进行安抚、治疗。”钟琅说，“不过精神治疗是一个相当“深入”的过程，各位也接受过系统的教育，你们应该知道精神治疗需要被治疗者完全开放自己的精神世界，这必须建立在双方都很信任彼此的基础上，所以我们大多数还是借助现代仪器进行精神治疗。”
　　投影光屏切换页面，一台银白色的仪器出现在屏幕上，外型类似做CT扫描的仪器，只是更加精密。
　　“疏导仪器，通过数据实时监测精神数值，一旦数值出现剧烈波动，就需要我们及时介入。”钟琅对众人道，“利用“锚点理论”，逐步加深锚点，从而稳定被治疗者的精神状态，必要时可以强制进入被治疗者的精神世界，但绝对不能直接断开仪器，不然很大可能会造成脑损伤甚至脑死亡。”
　　秦深有查过“锚点理论”，这个理论也叫“灯塔理论”，意思是先在对方的浅层意识植入精神暗示，暂时在对方狂暴的精神海里建立一个安全稳固的“灯塔”，随后逐渐加深灯塔深度，使锚点延伸至对方深层意识，让对方冷静下来。
　　听起来非常抽象，秦深也不知道该如何实操，但她不能露馅，只能装出一副很懂的模样。
　　之后钟琅又说了很多跟精神系异能者有关的知识，第二天培训圆满结束。
　　随之而来的是地狱般的体能训练和枪械训练，这对秦深来说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不过她也得小心伪装自己，毕竟原来的秦深体能课成绩也就是个勉强及格的水平。
　　李雾看着秦深的射击成绩，微微惊讶：“原来你的枪法这么好？”
　　秦深随手将枪放好，“还行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有一些人对秦深的态度好了不少，李梓宁似乎把“秦深也是被迫来安沙防线服役”的消息散播了出去，有人对此嗤之以鼻，有人选择买账。
　　不绝于耳的射击声中，训练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罐头人走进来四处看了看，而后直接锁定了秦深，径直朝她这边走来。
　　李雾看了秦深一眼，秦深摇了摇头。
　　“听说你就是那个很不错的新兵？”罐头人开口了，声音听起来带着点轻蔑和不屑，“来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