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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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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性极差,怎么会灵气爆体?”黑衣人嘀咕道,“黑气?时间不多了。”
秋月白隐约已经猜到,自己是进入了秋盛晨的意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秋月白自己也不明白,单看目前的情况,秋盛晨似乎是昏迷了,所以秋鸿德和杜铃兰找来了那个黑衣人,只是秋月白不明白的是,这黑衣人到底是谁,为何秋鸿德对他如此毕恭毕敬,而他与秋盛晨似乎有一种利用关系,而这种利用关系当中也隐隐与自己有关。刚刚那丫鬟口中的黑气又是什么?黑衣人口中时间不多了,又是指什么?
还没等秋月白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耳边传来杜凌兰的一声尖叫,“大师!你快来看看,我家晨儿这是怎么了!”
“这不可能!”黑衣人的声音竟有些急躁。
秋月白忽然感觉身子阵阵发麻,五脏六腑似被强力挤压一般,是秋盛晨在排斥自己吗?秋月白想用意识进行反抗,但越是抵抗,这种无形的压迫感越强烈,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秋月白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意识似乎被秋盛晨控制。
“大师,晨儿会不会死?!”杜凌兰的声音飘在耳边,听着似乎很遥远。
“无妨。他既然敢来,我自有办法抓住他!”黑衣人发出阴笑,听的秋月白头皮发麻。
“啊!”秋月白头顶的百会穴被扎进一根长针,那针如同贯穿了秋月白的身子,刹那间便让秋月白无法动弹,强烈的刺痛感疼让秋月白差点昏眩过去,那古怪的声音幽幽出现在秋月白脑中,“抓到你了!”
紧接着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出现在秋月白脑海,那脸诡谲的很,虽无眼,但看的人心惊肉颤,虽无鼻,但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虽无嘴,但在不断重复着那句,“抓到你了……抓到你了……”
这无脸的怪物跟长在自己脑海中一样,无论秋月白如何静心凝神,一瞬间也被它打破。
忽然秋月白脑中闪现自己当日嫁入秋家时也曾见过它。那无脸的怪物似乎一路跟着自己,从五蕴空山的法阵外开始,一直躲藏在迎亲队伍的最末尾,好像无论自己看向哪里,都能看见它的影子,只不过这段记忆似乎被抹去了,要不是这根扎入百会穴的长针,怕是也记不起来。
“秋月白!秋月白!”司承模糊的声音传入秋月白的耳中,虽然隐约能听见,但却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山洞里,司承的声音越发着急,手臂中的浮月开始惴惴不安,虽然微弱,但明显能感觉那虫子在自己手臂来回扭动,似乎要冲出体外。
秋月白脖颈皮下散发着微光,种在他体内的浮月缓缓蠕动着身子,这虫子毕竟还未进化成功,只是本能的回应着司承的呼唤,但也让沉在识海禁锢中的秋月白抓到了一线生机,他发现竟能通过体内那只浮月虫蛊将自己一丝神识传达给司承,
“快……快……”
司承神色一紧,“你说什么……”
“带我会五蕴……空山……找……师父……”秋月白拼劲全力,也只能断断续续地向司承传达。
“抓住你了……”那声音再次钻入秋月白的脑子,一下子扎进秋月白的识海,这种痛苦比□□上的疼痛更强上百倍千倍,原本与司承那微弱的联系很快被那可怕的声音掐断,一只无形的手将秋月白牢牢拽住,缓缓朝识海的深渊拖去。
司承胸口气血一滞,一口气憋在胸口,而此刻秋月白眼耳口鼻里流出暗红色的血液,额间一片青黑,司承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不适,立马打横抱起秋月白就往五蕴空山赶去,片刻都不敢耽误。
司承跑的双腿麻木,甚至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停下过,才将将在第三天赶到五蕴空山的山脚下,这山下设有迷阵,不知其中奥妙,怕是走上一辈子也走不出这片林子,司承在林子中绕了数圈,,无论朝哪个方向走,都会回到原地,情急之下,祭出银枪,朝身旁的树木劈了过去,司承就不信劈不出一条道路来。
“何人?”林子深处响起斥责声,随着一道清风刮过,司承砍向树木的银枪竟擦着树皮砍在了地上。
司承心中一惊,戒备地看着眼前走来的和尚,司承语气种透着一股隐忍的威慑,“带我去见一道大师!”
“你是?”来着正是秋月白的师兄,一道大师的弟子清风,清风看清司承怀里的秋月白,神色一变,“他怎么了?”
“一道大师!”司承虽收回了长枪,但双眼通红,眼神中更是隐隐藏着一股杀气。
清风从来不曾见过谁身上能有这般霸道的煞气,一瞬间就被司承震的败下阵来,心有余悸地说道,“随我来吧。”
司承跟在清风身后来到山中的一间小庙,途中清风见司承身受重伤,体力已经到达极限,几次想要接过秋月白,全被司承瞪了回去,那样子如同被逼入困境的猛兽,让人不敢靠近半分。
清风打开一间厢房,“师父还在打坐,需半个时辰才能出来,你先将月儿放到床上吧。”
司承警惕地看了一眼清风,这小和尚清瘦无比,身材高挑,但面色略黄,这么一个看似病恹恹的人刚才在林子竟不费吹灰之力,让自己的枪生生偏移了一寸,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清风转身离开,忽然驻足,“你是……”清风枯黄的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月儿竟然真的找到你了,只是你……哎……”清风重重叹了一口气。
司承心里猛地一咯噔,深埋在心中的伤疤被一点点撕开,那种又痒又麻的感觉,难道是自己忘记了还是一开始就错了。
清风已经走远,但司承整个身子却僵在原地,看着床上秋月白凹陷的脸颊,脑中不由开始回忆起两人自相遇到现在的种种,突然,司承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情感,让他越发不能理解自己。
“唔……”秋月白突然身子抽搐,嘴角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身下的床单瞬间被染红一片。
司承立即死死钳制住秋月白翻滚的身子,如此瘦弱的人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即便司承用尽全力压制,也差点被他挣脱。
“秋月白!”司承怒吼一声,但秋月白已经摔落在地,一条长长的血印子从床上一路延伸到地上,“唔……唔……灵……唔……”秋月白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表情痛苦扭曲。
砰!房门被一个强劲的力道冲开,一道大师匆匆飞身而进,一手拎起司承的衣领,一手拽过秋月白,将两人像小鸡仔似的提了起来,脚底一个虚步,将司承丢了出去,随即房门啪的一声关了起来。
谅是司承早有预料也被摔的七荤八素,随即便听见房里传来一道大师浑厚的声音,“无论听见什么声响都不得进来打扰。清风,开启法阵!”
清风站在司承身后不远处,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便转身离开。
司承摇晃地站起身来,刚往房间走了两步,一股霸道的力量硬生生地压住了司承的脚步,那脚跟长在了地上似的,半步移动不了。
“小子,守好外面,等我料理好了月儿,再来收拾你!”一道大师浑厚的声音自房间中传出。
司承腿脚一松,整个身子瘫倒在地。
秋月白的惨叫声不断的从房间里传出来,但很快这声音被一种抑制到极致的呜咽声代替,司承知道秋月白在隐忍,心里反倒揪着难受。
“吃点东西吧。”清风端着素斋走了过来。
司承摇了摇头。
清风也不强求,只是将新做的素斋放下,换走之前已经冷了的,“有师父在,你大可放心。”
司承抬头,满是红血丝的双眼看着清风,“他不会死的?”
清风一愣,仿佛看见了十几年前那个小小的身影也是这样坐在房门外,红着眼眶问自己这个问题。“不会!”就像当时回答那个秋月白一样,清风同样坚定的回答司承。
“已经五天了……”司承神情失落,在门外等待的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清风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司承已经凝固的血,至今还没处理的伤口,不由的摇了摇头,“应该快了,外面已经蠢蠢欲动了。”
司承呆滞地望着房门,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此刻的心情,一股莫名又难言的苦涩浸满身上的每一处,而支撑自己不要倒下的仅仅是秋月白能从那房门后走出的执念。
“吱——”房门被推开,一道大师脚步沉重地走了出来。
司承身子一个激灵,心里叫嚣着想冲进去,身子却沉如铁块,半寸也移动不了。
一道大师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疲惫,样子憔悴不堪,似一下子抽干了体内的精气一般,伸手抓住司承,“你跟我来。”
司承的心猛的一沉,此刻只想冲进去看看秋月白,但手臂却被一道大师紧紧钳住,张嘴,完全沙哑的声音,几乎连话都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