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落寞》柳烟iys

5、话不投机

　　吐出来的酒，不偏不倚，正好喷了麻面大汉一脸。
　　此时不单林天大笑，就连那记账的书生也笑了——小二嘱咐他看店，他却恍如未闻，只在一旁冷眼看着两伙人打斗，手中的账也不记了。
　　被人暗骂了又笑，如此侮辱，后才反应过来的大汉更恼，羞气的是面红耳赤。他虽手中兵器脱手，但仍有寸拳，便双手合拳，长啸着重重向下一击。
　　不料林天还未来得及动手，已有人替他硬生生抗下了这一拳。
　　“竹竿”的右膀子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只消一会儿就立刻泛起红痕，肿晕了一片。他尖声呵斥道：“麻子，还不快收手……”
　　话音未落，对面又是几把斧子接连劈来。
　　这回躲的可是又惊又险。
　　“竹竿”那小细个子本就不擅近战，且右膀又疼得难挪，本是应得挨几斧子刮的，但幸好他胜在灵活，也不至于被笨重的斧子挥中——不过客栈本就小，又搁有桌子，桌与桌之间的狭小之地更小，他旁边站的又都是些高大汉子，身手就更难以施展开。
　　此时他堪堪避过几道斧子，汗流浃背，已是有些吃力了。
　　好在麻面大汉被骂的醒了，抡圆了臂膀就一拳挥过去。
　　他几个弟兄见状也一起出手，掀翻了对面一众人。他们摔得人仰马翻，倒下去还磕坏了两副桌凳。
　　“竹竿”瞅准时机，用左手弹出几只银刀，虽不熟练，准头略有偏差，但还是中了人。
　　见他其他兄弟冲上去，“竹竿”这才松了口气。
　　转眼他又扯着脸皮笑，这并不是因为他嬉皮笑脸，而是实在貌异，面上稍有表情就堆起层层沟壑，“二位少侠武艺高强，不知来自何地？”声音尖如鸭嗓。
　　“放肆，”林天面染愠气，“轻视我！”
　　柳烟观他面色不对，怕他真气急了，便接过话茬，“你又是谁，怎的敢问我们何处来？我还没发问你们这一伙彪人为何掀了桌，又为何贸然出手！”
　　“竹竿”这小子一开口就触了林天的霉头，他方才称二人为“少侠”，就已是不敬。
　　旁人不清楚，柳烟却是全看在眼里。
　　对于林天来说，你打他骂他，他不会放在心上，无论遇见何种困境，他都不会被真正激怒，这或许正是他驰骋疆场，至今未尝败绩的缘由——但你若轻视他，有所侮辱他，作为这样一位年少得意的英雄将军，他就是要恼的。
　　柳烟倒无所谓，他不习惯抛头露面，所识之人不过三五好友，觉着旁的人都无趣。隐居久了，自然喜好清净，性子比以往淡了几分，但锐气不减。
　　“竹竿”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他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话。
　　麻面大汉看见同伙难堪，又是一句不过脑子的话迸出来“细兄弟，你干嘛和他们白费口舌！他们虽有些实力，但咱们未必就打不过……”
　　“莫要多言。”
　　此声一出，麻面大汉身躯一颤，也悻悻闭了嘴。
　　众人齐齐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