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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69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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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上
狐狸听了这话,只是笑,并没有说什么。
秦抒曜眯起眼睛,在无人处暗暗拉了他手,那宽大的袖袍遮住,也不甚显眼。
二人同上河边泛舟饮酒,秦抒曜的衣袍随风而动,面色有一丝少年的苍白未褪尽,双目不喜,反倒带些忧郁,狐狸心中有事,也默然不语。
当日,秦抒曜对家里随便敷衍了狐狸的事,到了晚上,狐狸便坐在他床前,由他宽衣解带。从此之后,白日里秦抒曜行事如常,狐狸夜夜来寻,秦家下人常见四少爷到了日暮时分,便在院前廊下独自徘徊,看着很是寂寥。
掌灯时分,偶尔会看到少爷在月下略显焦躁的模样。
有一日,陈琦与他对弈,久久不能结束,看他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起来,不禁问道:“仲书,你可是在等什么人?”
“一位故人。”秦抒曜执子道。
每到半夜,清风吹开窗棂,狐狸终于踏月而来。秦抒曜从案边站起,走到门边,把他紧紧搂住,然后横抱起来,狐狸也不作声,只感到秦抒曜的双臂不再如在榆塘时那般稳稳当当,而是有些微颤抖。他听着秦抒曜胸膛里的心跳如鼓,回想起仲书的冷漠无情,不禁百感交集。
秦抒曜并不言语,走到床边,解了衣衫,一宵欢好。
到了天明,狐狸便穿上衣服,乘风而去。
他也想过这样与凡人有这样不寻常的关系,是否不妥,可是实在禁不住在秦抒曜房中的旖旎春色无边。多少年来,他也很想在别人那里寻找慰藉,可是总是不行。秦抒曜是第一人。
一日,天刚蒙蒙亮,狐狸侧卧于秦抒曜身旁,看他沉睡中眉目如画,皮肤白皙,面色红润,不似仲书苍白,十分可爱,不禁伸手勾勒。秦抒曜睁开眼,便把他的食指含在嘴里,冲他一笑。
“四郎,以后我怕是不能夜夜如此了,你隔三天便来一次,好么?”
狐狸大感意外,看向他,笑道:“你是厌了我么?”
秦抒曜摇头,面露难色道:“我怎么会?只是最近酒场文场落下了许多,外面已有些传言了。”
狐狸不忿,下床就走。
只听秦抒曜在后面道:“四郎,三日之期,望不相负。”
那语气不重,份量却不轻,听得“四郎”,竟有如仲书风范,狐狸心中一抖,终没有回头。
这三日竟如此难熬!他在府中踱来踱去,做什么都直想发脾气。
他想去监视秦抒曜在做什么,又觉得实在太过鬼祟,不屑如此。
到了第四天,他兴冲冲跑到秦府,秦抒曜果然在灯下看书等他,见他来到,立刻露出喜悦的神色,狐狸心里舒了一口气:果不是厌弃了自己!
二人颠鸾倒凤,云翻浪雨,终于汗淋淋、赤条条躺在床上。秦抒曜好像有心事,却只是陪他闲聊两句,就沉沉睡去。
好景不长,秦抒曜要他四五天来一次。
狐狸怒得摔门而去,可隔了四天,秦抒曜正在房中等得焦急,见他气呼呼地出现在门口,喜不自胜,一把把狐狸拥在怀中。
狐狸见他不像假意,满身怒意全消。可又起了疑心。一日行事罢,他问道:“你这又是何苦?”
“四郎你心里想的是那个人,却与我欢好,又是何苦呢?”秦抒曜睁开眼睛,那美目如含远山,清清朗朗,却又深深不见底。
“你……何至于要提他。”狐狸不住颤抖起来。
“四郎,你一定没有想过,如何与我长久。所以有些事你看不到,也听不见,更想不起。”秦抒曜如明星一样的眼睛看着他,“从今夜起,你隔七日再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