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99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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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料想仲书听了也回答不上来，只觉得气极，又按捺了下来，却还是指尖发抖。
仲书看他这样，只道：“你喜欢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
狐狸站起身：“你真是……”
“你父亲除你之外，还有几个孩子？”仲书突然问。
“我之后还有五郎六郎，其他不知道。”狐狸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疑惑地答道。
“那他和你母亲这么轰轰烈烈，原来还和别人有这么多孩子。”
“我不常见他。”狐狸正色道，“若当年和你有个结果，我也不会有孩子。”
他拂袖而去，走到门口，又道：“你那天在华清对我说了那么狠心的话，却又跟我到西域来……”
“我没有跟着你……”仲书难得流露出一丝无措。
他没有说下去，想来仲书已经知道自己的意思。独自走出门外，冷风一吹，他的怒火很快灭了，又想到刚才床榻缱绻，心里又甜又苦。手伸到后颈摸了摸，好像确实摸到一个突起，摸久了还有点刺痛，他才记起自己有伤在身，连忙回季霖后花园去疗伤。
床上好像还有点欢爱的味道。
仲书真是……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他脑中有个想法越来越强烈：仲书是一直追随着自己到西域来的！所以方才就这么脱口而出。
可是他又不肯彻底敞开心扉和自己共处，却是极其头疼的一件事。
他不禁又摩挲着后颈，自从知道那里有个印记，他总忍不住想去摸。狐族有个专门看护他的长老，说父亲做狐王不能来看顾他，父亲有好几个妻妾，指了一个做他母亲，直到他变了白毛回了狐族，才知道那不是他生母。想来父亲和生母之外，确实还有许多孩子。其实做了狐王，便和小辈们鲜有见面的机会，何况一个妻妾一年就可以生养五六个孩子，父亲或许不太记得每一个孩子，他也无所谓有没有常见父亲。
后来父亲就这么不知所踪，有人说他修仙去了，有人说他战死沙场。
父亲有很多孩子，不少自己一个。没想到他怕灵狐长老把自己杀了，还能为自己在冰洞前长跪不起。
母亲那样冷若冰霜，当年还是犯了族规，冒险生了自己，还为自己灌注了保命的法力。
想来还是有些许触动。
而一次又一次救自己于生死边缘水火之中的仲书呢？
那双如同初见的清澈眼眸，总让自己魂牵梦萦。
第二天，他去与季霖道别，季霖一番挽留，他连连推辞。
灵狐性烈，他虽惆怅，想再见母亲，也不想惹麻烦。仙怪世界，多少母子分离互不相闻，也不是什么离奇的事。
“仲书和一杭出去了，你或许可以等一等。”季霖道。
狐狸想，若是和仲书见面，也是那样。若他回来想见自己，还是会找到自己。便笑道：“来日方长，我还是先走了罢！”
哪知他刚出了季霖的地界，快到中原与西域交界，就遭到了灵狐的追杀。他只看到一个人跳出来喊他孽种，就打在一起，正难舍难分，一阵银光刺眼，他看到了一群灵狐现出元身，站在岩石上，森然看着他。
他是灵狐血统才能驰骋中原，这下碰到这么多同族，心里又惊又怕。
“投敌的小杂种，看你往哪跑！”为首最大的九尾灵狐尖声叫道。
狐狸猜他是那个囚禁生母的长老，壮胆去应：“长老，我是玉常之子，本是同根生，何苦为难我！”
那灵狐冷笑一声：“当年放了你倒罢了，如今还敢来助纣为虐，都怪我对那下贱妇人太心软！”说罢，不听狐狸辩解，就一跃而起，向他脖颈咬来。
狐狸只觉得一阵银光炫目，不敢怠慢，恐自己的灵狐之力敌不过这老东西，连忙运了仲书注给他的神力去挡，那灵狐竟被挡出一丈远。那老灵狐大怒，一声长啸，那群银狐一拥而上……
狐王毕竟久经沙场，骁勇善战，即使是同族，也能抵挡一阵，但实在寡不敌众，很快被逼到绝壁下。只听一声令下，那些灵狐就冲上来撕咬，狐狸蜷缩成一团，护住心肺，仍觉得灵狐獠牙如同冰刺利刃，深深扎入体内。被江南同族背叛过，却没这么狼狈过……
仲书……应该和他道别的……或许他还能帮自己一帮……仲书……他懊悔不已地想……
只听一声怒吼，他背上陡然一轻，撕咬的灵狐惊叫四散，他血眼朦胧中，看见仲书面目狰狞到扭曲，一片金光结界围住了灵狐们，喀嚓一声，灵狐长老的首级就被他提在手中。
他视线渐渐模糊，听见曾一杭在呼喊自己的名字，一边在自己身上乱摸一边叫仲书不要大开杀戒，不断有灵狐的血喷来自己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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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一阵头疼，要坐起来，浑身痛得无法动弹。视线渐渐清晰，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美妇人焦急的脸：“四郎，你怎么样？”
“……”
“四郎，你醒了！”又一个年轻男子凑到床前。
“……”
“你这样，仲书都急死了，你娘也守着你，大家都……”年轻男子这才发觉他眼神不对，停下了动作。
他这才看到年轻男子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挺高的，特别好看，让人望一眼就移不开目光。然而美妇人则不由自主地躲闪着那个男人。
“你是谁？你们是谁？”他努力开口，才憋出了几个字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0章 99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