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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证据 ...

  •   说话之人是太皇太后云容碧。

      云容碧由清婉搀着走进来,她扫了一眼殿内,不怒自威:“这是在做什么?吵吵闹闹的。”

      茗烟忙扶起德仁太后,德仁太后道:“惊扰了母后,有人告诉哀家澜月这丫头是剑阁的小少主。”

      “可有证据?”

      “暂没有,在没查明真相之前,只能先委屈她了。”

      “是何人如此大胆,没有证据就敢在太后面前危言耸听、造谣生事?”

      宗瑜婉蓦地看向云容碧,云容碧却并不看她。

      阿婉吓得一哆嗦,她快速垂下了头。

      德仁太后没说话。

      云容碧又厉声说:“皇上可知此事?澜月这丫头是皇上带回来的,不该交由皇上自个处理吗?太后是嫌最近宫中不够热闹吗?那些关于你的闲言碎语都传到我耳朵里了,想清静都不能。”

      德仁太后心里发慌,面上却镇静道:“母后,那些不过都是讹传,是明摆着有人造谣生事,污蔑哀家清誉,其目的就是要搅乱大卫朝局,动摇大卫江山。”一提到这事,德仁太后情绪异常激动,开始口不择言,“哀家觉得这一切都是这丫头搞的鬼,自从她入宫后,才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害得哀家不但噩梦连连,还被人造谣污蔑。”

      “太后可有证据证明是澜月所为?”宗瑜婉开口道。

      “放肆!伶牙俐齿的,竟敢公然忤逆哀家?”德仁太后愤怒看向宗瑜婉。

      “澜月不敢忤逆太后,澜月虽是一介草民,却也不想被无故冤枉。”宗瑜婉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阿婉,“阿婉既无证据,就在太后面前说我是剑阁少主,你这么做,就是因为燕王钟情的是我,而不是你吗?”

      宗瑜婉说完耳尖一热,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这么矫情的话,但现在唯有这样才能戳中阿婉的痛处,也是唯一能引起太皇太后关注的办法。

      阿婉心头一紧,宗瑜婉突然将矛头指向她,她一时无措。

      云容碧闻言,果然把目光投向阿婉:“阿婉不该待在燕王府吗?又怎会进了宫?”

      阿婉慌忙跪下,道:“回禀太皇太后,阿婉已经离开了燕王府。”

      “缘何?”

      阿婉紧张的手心冒了汗,她磕磕巴巴道:“燕王对阿婉无意,阿婉不想王爷为难,便离开了王府。”

      “是这样吗?”云容碧语气冷了几分,“仲长向来重情义,尤其你爹刚过世,若不是另有缘由怕是不会任你离开王府吧?”

      阿婉毕竟没见过这阵仗,面对太皇太后的逼问慌了神,身子颤抖着没敢再接话。

      云容碧却也没再为难她。

      恰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紧接着有声音道:“皇上,您来了。”

      宣武帝随后疾步走了进来,看着架着宗瑜婉的那两个侍卫厉声呵斥:“放开她!”

      两名侍卫连忙放开宗瑜婉,哆嗦着跪在地上,颤声道:“皇上恕罪。”

      宣武帝大步走过来拉住宗瑜婉,眸底的怒气霎时弥漫整个殿内,他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紧张地问:“无事吧?”

      “皇上,澜月无事。”宗瑜婉心虚地应道。

      宣武帝看向德仁太后:“母后,这是做什么?”

      德仁太后见儿子这副模样,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她冷声道:“有人告诉哀家澜月这丫头是剑阁小少主。”

      宣武帝笑了,眸底的怒气却未散:“剑阁小少主,这怎么可能?母后怕是这几日太累了吧?朕之前倒是听宫父提起过,澜月同剑阁小少主有几分相像,估计是被人以讹传讹当了真。”

      宣武帝说着看向跪在地上的阿婉,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又道:“母后是听何人说的?可有证据?”

      德仁太后长舒一口气,道:“是阿婉。”

      阿婉一激灵,忙道:“皇上恕罪,阿婉是听秀莲说的。”

      宗瑜婉在心里冷笑,心说阿婉还真是蠢到家了。

      “你可有证据?没有证据的话,岂能乱说?你有几个脑袋?”宣武帝大怒。

      阿婉吓得一哆嗦:“皇上恕罪,阿婉知错。”

      宣武帝怒气饱涨,刚才在乾清宫,巫正贤也在说这事,巫正贤笃定澜月就是剑阁小少主。

      宣武帝认为这一切都是巫正贤所为,他就是不想澜月留在宫中,才联合他母后唱得这出戏。
      宣武帝压着怒气道:“滚!别让朕再看见你。”

      阿婉忙起身退了下去。

      宣武帝转头看向宗瑜婉,道:“澜月,让你受委屈了。朕一定会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宗瑜婉趁机道:“皇上不必为难,澜月还是出宫吧。”

      “不要,”宣武帝急得拉住宗瑜婉的手,心揪扯着疼,他好不容易把人带回来,决计不会让她出宫,让燕王再有机会接近她。

      宣武帝轻声说:“澜月,别怕,有朕在,谁都别想伤害你。朕一定会护你周全。”

      “皇上,你是大卫的皇上,竟因一个丫头变得如此糊涂?”德仁太后怒目冷对,双肩微颤。

      “母后!”宣武帝心里憋着一股气,刚刚在乾清宫,他已经被巫正贤烦透了,现在又要面对德仁太后,他的耐性差不多耗尽了,但他还是压制着情绪道,“剑阁满门无一生还,全部殉葬,人死又怎可复生?母后又怎能凭借阿婉一面之词,就因澜月和剑阁少主相像,就妄言她是剑阁小少主?”

      “皇上,”一道冷厉声音从殿外传来,“臣确定她就是剑阁小少主。”

      宣武帝一愣,转身看见巫正贤,心头的火气蹭地被点燃,巫正贤竟然从乾清宫追到了慈宁宫,真是越来越没有礼法了。

      巫正贤走进来跪在地上:“臣有证据证明她就是剑阁小少主。”

      宣武帝怒声道:“你说你有证据,刚刚在乾清宫时为何不拿出来?”

      巫正贤冷静道:“臣还没等拿出来,皇上就来了这里。”

      宣武帝顿了一下,刚刚在乾清宫,巫正贤是说过要给他看一样东西,但有人来报说他母后要把澜月抓起来,就打断了,他顾不上太多就匆忙赶了过来。

      “宫主不妨拿出来看看?”

      巫正贤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一张纸,那张纸叠得整齐,却掩盖不住原本的褶皱不堪,巫正贤道:“臣那日搜查安王府并非一无所获,这是臣在安王府的后罩房里搜到的,”巫正贤说着将那张纸递向宣武帝,“这是一张废弃的信稿,但上面写得很清楚,这是风云汇少主写给剑阁少主的信,风云汇少主在信中言明望宇在她手上,要求剑阁少主若是不想暴露身份,就一个人前往城外的烟雨客栈。”

      宗瑜婉闻言脑袋嗡地一声,这正是秀莲写给她的信。

      居然被巫正贤拿到了废弃的手稿。

      但她面上不显,垂首未动。

      宣武帝没好气地从巫正贤手里拿过那张皱皱巴巴的纸,打开看了一眼冷笑道:“这又如何?这上面又没署名剑阁少主就是澜月,宫主这算什么证据?”

      宣武帝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犯了嘀咕。
      最近皇宫发生的每一件事都透着诡异,真真假假,生生死死,他真的有点搞不清了。

      巫正贤不慌不忙道:“皇上,臣这两日已派人查过,望宇就是望婵的亲弟弟,在望婵死的那一夜,也正是秀莲失踪的那夜。臣还查到,那晚有人持着燕王的玉佩出了皇城,据臣所知,燕王那玉佩是燕王殿下最心爱之物,是澜月还在巫学宫时燕王所赠。这么算,那晚持佩出城之人就是澜月无疑,这就与阿婉所言正好对上。而在望婵死后第二日,皇上就在祈福寺遇见了澜月。皇上该想想,为何这般巧合?她分明是故意设计与皇上巧遇,她进宫是有目的的,她是想......”

      “够了!别说了,”宣武帝冷声打断巫正贤,眸底重新愠了怒气,他并非昏庸愚钝之人,巫正贤的话让他打心底里发慌,但他不想承认也不愿相信,“你......宫主一直不喜澜月,反对朕将她带回宫中,但也不至于这么诋毁她吧?宫主说那晚出城之人就是澜月,可是有人亲眼所见?”

      巫正贤迟疑一瞬:“她那晚黑纱遮面,确无人看清她的脸。”

      “黑纱遮面?那些人拿着朝廷的俸禄就是这么给朕守城的吗?仅凭玉佩就放人出城?他们怎么断定那玉佩是真是假?”

      巫正贤沉默未语,的确无法证明。

      宣武帝冷笑:“巫正贤,朕敬重你,尊你一声宫父,但你呢?一次次挑战朕的权威和底线,是谁让你擅闯慈宁宫的?是谁给你的权力?这是后宫,宫主却说来就来,宫中的流言你以为朕不知道吗?”

      宣武帝情绪异常激动,他是今日才听婢女说的,近日宫内都在流传巫正贤和他母后的关系,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只有他这个皇帝还被蒙在鼓里,真是荒唐!

      想到这,宣武帝双目赤红:“来人哪!把巫正贤给朕抓起来!”

      “住手!”德仁太后开口,“皇上,闹够了吗?”

      “母后,明明是你们在闹!”宣武帝眼底冷若冰霜,彻底失去了耐性,“母后现在还在维护他!”
      德仁太后气得胸腔起伏,她指着宣武帝:“你.....你.....放肆,糊涂,你竟因一个丫头......这样顶撞母后......”

      德仁太后说着只觉一阵头晕眼花,茗烟忙眼疾手快扶住德仁太后,吓得慌了神:“太后....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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