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妖师再就业》简毁

8、第 8 章

　　被子放到后备箱，古清悦坐到驾驶座。

　　刚拉出安全带，一句迟来的问话抛过来：“你早上进来，车子没被保安拦住？”外来人员禁止进入小区，更别说是把车开进来。

　　古清悦面色淡定扣上安全带，“我告诉他‘我是舒莫的家属’，他就放行了。”

　　“……”舒莫扣上安全带，“开车吧。”

　　车子启动，汤圆的早餐终于可以去吃了。

　　悄悄地与古宝换了位置坐右边的汤圆，又再度活力起来，一路上，一会儿跟古宝说，一会儿跟舒莫说，话就没停过。

　　没和大古古说话？这个嘛……

　　面上理由，不可以打扰司机开车。
　　实际理由，心里有点忌惮古清悦。

　　坏大抓妖师虽然是抓妖师，但不发病时（这里汤圆识趣避开了‘变态’这个敏感的词眼，不知者无畏，知道了还说第二次就是傻了），她还是感到不亲切的对方让她亲近，因为对方煮的汤圆味道好极了。

　　这点，在她吃了传闻中好吃的小店煮的汤圆后，更加确定了。

　　然后出于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情，她让舒莫给她定制了好几个可以带脖子上的圆圆的小牌子。

　　对于这趟出来逛街的感受，汤圆是满足了。

　　古清悦也满足了，她只要付钱，被子的颜色、重量、材料都是舒莫给她选的。

　　舒莫复杂的看眼一脸满足的古清悦，不过是条被子而已。大手一挥，又把床单、被套、枕套，两套，不同花色，连带枕头一起安排上。当然——钱，古清悦付。

　　古宝看着自己也有的小枕头，与两套三件套，少了姐姐有的床单的那种，钱姐姐付的，重点是后面两句，她也满足了。

　　付钱的古清悦，还主动给汤圆也买了古宝有的小枕头与三件套，又加一条小被子，颜色、重量、材料等都是她给挑选的。

　　汤圆要是同古宝睡，这是奖励。
　　舒莫要是不把床分享给自己，这是必备品。

　　汤圆完全不知道古清悦心里的小九九，为自己也拥有被子开心地转圈圈。

　　在说了句话成功诱惑到汤圆想吃冰淇淋的心，借着排队付钱的借口让舒莫先带着两个小的去买冰淇淋时，古清悦悄咪咪地又去买了两件床单。要是她能睡到舒莫的床，这床单正好给汤圆与古宝用。

　　一条破被子，换回多件床上用品，挨萧虎那一拳真的值。嗯以后也要跟萧虎多多打好关系。

　　也让舒莫请自己吃了甜甜的冰淇淋后，四人齐聚再去超市买买买。

　　回去的旅程，比过来时更加愉快。

　　回到家，愉快的气氛加上一层紧张感。

　　这层紧张，自然是给正各自站在自己被子后面的三个，而舒莫只是淡淡看了眼三个，一句话决定了她们接下来日子里在这屋子里住的床位。

　　“汤圆和我睡，大小古睡对面房间。”

　　备齐了方案的古清悦，默默地洗床单晒被子去了。心里还是抱有一点希望的，也许晚上舒莫会同意自己给她换床单呢。

　　希望面前总是有难题在考验，忙完一阵，午餐先挡在面前。

　　两个小的望向大的，两个大的对视一眼，在舒莫即将出口一句“点外卖”，古清悦先说了话：“我去买菜，菜市场在哪？”

　　舒莫摇摇头，她不煮饭不关注。

　　古清悦补了句：“我煮。”

　　舒莫立马拿起手机，给楼下阿茉的同居人洛君雅打电话，然后手机递给了古清悦。

　　从此，古清悦要打好关系的邻居，又多了一个。

　　用自己的手机加了洛君雅微信，要了定位后，她对舒莫道，“家里的碗盘不够，还要买电饭锅、炒锅，我要去菜市场买菜，你去超市买这些吧，我们一块出门，我……”说到这稍一顿，心里的小九九发作，把‘我开车送你去超市’，改成：“你骑上小电驴顺道送我去菜市场吧。”

　　电饭锅和炒锅，是洛君雅友情提醒的。

　　又说，“我多买些菜，晚上也要煮，一个人提不动，你回来去菜市场接我吧。”

　　“……”

　　接送理由充分，舒莫无话可说。

　　叮嘱两个小的好好呆在家，俩人出门了。

　　电梯先上到18楼，舒莫只一个安全头盔，要去给古清悦借一个。

　　这么一算，待会她要买的物品，还得加上一个安全头盔。

　　2号楼，舒莫比较熟的就是楼上楼下邻居。

　　楼下1503＃阿茉她们，交通工具是四轮，经常去买菜的洛君雅配辆二轮会方便些，不过因她职业是作家，隔壁的1504＃就是办公点，买菜就是她散步的时间。

　　楼上1703＃萧虎，也是四轮，是辆大型SUV。

　　再有一个，就是楼上的楼上1803＃，里面住着两个，童算与姜数。

　　她要找的就是童算。童算也有辆摩托车，不过自己的是普通电动摩托车，童算的是太子车。

　　童算方向感不太好，她的办公点也是宅家就可以工作，申请了1804＃做办公场所，是个剪纸艺术家，这辆太子车纯粹是用来带姜数兜风的。

　　商用房与住宅房混搭是2号楼的特色，想当自由职业者的都可以申请，当然，仅限小区住户。

　　童算的手机一直处于通话中，估计在给姜数打电话提醒吃午饭。

　　姜数在医学科学院研究所工作，搞医药研发，忙起来忘记吃饭是常事。

　　童算的厨艺，一言难尽。像洛君雅那样自己做饭送饭给阿茉吃的事例，她在试过一次把姜数送进医院后，就改电话提醒吃饭。

　　舒莫按了门铃，童算边讲电话边打开门，看到舒莫，她示意下稍等，对电话那端说道，“那你去吃饭吧，是舒莫来找我，我挂了。”

　　电话那端说了句什么，童算的视线又回到舒莫身上，在上下打量了眼，问道：“你就是我们妖怪界‘一条布条重复用写了两次警示标语’的舒家那位女抓妖师？”

　　舒莫被那句‘一条布条重复用’雷了下，面无表情点头。

　　“她点头了，你去吃饭，我挂了。”说完童算就挂电话了。对舒莫道，“美人酥，你找我什么事啊？约饭吗，但中午我泡了泡面呢，特意瞒着阿数，她不让我吃。”

　　古清悦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这妖，性格有点大大咧咧啊。

　　舒莫没回话，看眼手上正在振动没设来电铃声的手机，上面显示出一个名字——姜数。

　　闻一下跑出门口的泡面香，她接起电话。回了第一句：“我找她借下安全头盔，载个人出去买菜。”

　　说第二句时，她突然对童算一笑：“姜数她问我，你中午有吃泡面吗？”

　　引得童算对她连连摆手，双手合十地拜托让她帮忙隐瞒。

　　“没看到。”说了这第三句，舒莫挂了电话。

　　童算大松了一口气，脚步轻快地，跑去拿来安全头盔。

　　关门前，她对舒莫挥挥手道，“下次有机会，请你吃泡椒味。”

　　进了电梯，古清悦问道：“她什么味？”

　　舒莫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你是在问，泡面？”

　　古清悦扭头到另一边。

　　一声“低头。”响起，古清悦看向正站到自己面前的舒莫，以及对方手里举着的头盔。她有点不确定，“你……”

　　“帮你带？”

　　舒莫话一说完，古清悦就把头低下来，似乎生怕下一秒对方语气再生变，最后改变主意，不帮自己带头盔。

　　舒莫调节带子，使头盔稳固的贴合古清悦头部，弄好后，正要说声“好了”，在瞧到对方红红的脸，改成一句：“你脸红了？”

　　“没有。”古清悦快速否认。

　　舒莫轻笑了声，“要不要我拿开帽子，瞧一瞧耳朵是不是也红了？”说着，伸手作势就要去扒刚带好的头盔。

　　“只有脸红。”古清悦又羞又恼的低声认下这句，此时电梯门正好开了，她忙快步走出去，免得真被扒下帽子验证耳朵的颜色。

　　舒莫看着近乎是跑出去的身影，嘴角笑意扩大。

　　要逗的话，还是很好逗。

　　谁说的？

　　当舒莫坐在摩托车上，古清悦坐到她后面，双手搂住她的腰，她险些把自己的小电驴摔倒。

　　“不可以吗？”身后贴过来的声音带着勾，令她心跳加速，大概，也面红耳赤了。

　　好样的古清悦，这么快就撩回来。她在心里咬牙切齿。

　　她平静一下心情，再出口声音淡淡的：“松开点，别影响我骑车。”

　　“好。”

　　嘴上答应着的某人，手臂一紧，说“松”搂更紧。

　　这下，真影响她骑车了。舒莫抬手拍一下腰上的手，“坐好，我车要开了。”

　　这回没应声，倒是松了力道，却把下巴搁在舒莫肩膀上，“什么味？”

　　舒莫怔了下，心里清楚，问的不是电梯里的那句。

　　“蒜味。”她回了电梯里的那句。

　　下一刻，松了的力道放开，肩膀上的下巴也收回去。

　　舒莫在心里轻叹一口气，转过身去，抬手，把头盔上的挡风面罩给对方拉下来带好。

　　古清悦呆了呆——舒莫偶尔的温柔，她真的非常喜欢！

　　其实，用“偶尔”这词不对，舒莫对她，可以说是“经常”。

　　古清悦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张了张口，却说着电梯里未聊完的话题：“她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已是剪纸大师？”

　　舒莫心里松了口气，刚差点就在对方的眼神下把持不住。

　　“妖的外形，都是表相。实际她化形的时间才八年，她悟性好，再加运气好遇上个好师父。”

　　“明天带汤圆上学时，介绍向校长给你认识，他给学校里的学生，按年级规定了化形的外貌年龄。”

　　一年级3-6岁（下半年化形的妖就上两学期，但其实很少上满两学期的，端看化形日期，晚一个月就少一个月，而在上半年化形的则只上第二学期，除了几个必学的法术，一年级其实就是让初来人间的他们玩的。）；
　　二年级第一学期，上半学期7岁、下半学期8岁；
　　二年级第二学期9岁；
　　从二年级第二学期开始，每升学一学期涨一岁，毕业那年是23岁，正好对应人类大学生的年龄。

　　古清悦听完，怔了下，“那汤圆……”

　　舒莫笑了下，别人的3岁说的是虚岁，汤圆说的却是周岁。“按妖的教育年龄算，她现在该读四年级了，不过谁让她自作聪明要当野妖呢，六年时间学完九年课程，很正常。”

　　语气完全是幸灾乐祸。

　　古清悦没再说什么了，她总不能拿自己小学三级跳来安慰汤圆吧，课程涵盖量根本不能比。

　　“寒假谁给她补课？”暑寒假要利用起来。

　　舒莫：“妖怪学校没有暑寒假。”

　　古清悦：当个九年义务教育的妖，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