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痴人之爱》清徽旧梦

9、09

　　复审食死徒卡卡洛夫的那一天，阴云堆叠在天上，暗潮涌动，街上行人早早就躲进了室内，零星几个步履匆匆的人脸上没什么喜色。好像云层背后正屹立着手持镰刀的死神，只差雷霆劈落的信号发起，就能开始放肆地收割人命。

　　上午七点小巴蒂起床上班之前，还将你抵在床上缠绵亲吻：“今天工作应该不是很多，下班后我们一起去选戒指？嗯？”
　　他勾着你的手指咕哝。

　　时年你们已从霍格沃茨毕业一年左右，在双方父母的同意下在外同居，所有人都默认你们会在不久后结婚。

　　你笑意盈盈地侧开头，食指抵在他嘴唇上，拦住他欲行的动作。

　　“好，但现在你该赶紧起床了，我年轻优秀的未婚夫先生。”

　　小巴蒂在落地镜前仔细挑选了半个小时服装，最终在你假意嗔怒的目光中选了一套低调奢华的暗紫色西装。暗红的衬衫上缝着华丽优雅的方形纯金纽扣，临行之前你抱住了他，在他含笑的眸光中为他在衬衫上挂上一条绮丽的金色链条。

　　“不得不说我亲爱的多琳品味真好，这套搭配穿去约会真是再适合不过了。”他朝你轻眨右眼，惹得你不由发笑。

　　“品味好的明明是你，我只是找了条链子……这会不会太夸张了？明明你们今天要去审判法庭，要不还是摘下来？”

　　“不用。”他抓住了你正欲上抬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或许这能提醒某些有眼色的人，该早点结束今天的工作，不要妨碍我们今晚的约会。”

　　“我想他们大概只会觉得：哎呀，克劳奇先生今天怎么穿得这么风骚？啧啧，看起来太不像样了，应该好好整治一下。”

　　“好了多琳。”小巴蒂无奈地咬了下后槽牙，“不要诅咒我们美好的今天。我该出门上班了。”

　　“嗯嗯。”

　　他盯着你：“我要出门了。”

　　你扬起眉毛，“门在这边，壁炉在那边，你去呀。”

　　小巴蒂咬牙切齿地啧了一声，在你的求饶声中忍无可忍地捏着你的后颈把你拉进他的怀里。

　　“我要出门了，你还不快再多亲我几下。”

　　他将你按在墙上黏糊糊地又热吻了几分钟，直到时间差不多要迟到了才一把抓起飞路粉离开，临行前还又喷了几下香水，是你常用的那一瓶。

　　你本来打算在家里安静等待他回来的，但或许是期待太盛，等待也成为了一种不堪忍受的折磨。下午两点的时候，你终于屈服地从床上爬起来挑选衣服——小巴蒂毕业时送你的礼服，一件性感的缀满碎钻的墨绿色鱼尾裙，脖子上挂着盘成两圈的巴洛克珍珠项链，底部嵌着一颗和小巴蒂瞳色一样的棕褐色宝石，头发松散地盘了一个低髻，还挂着五年级时小巴蒂送你的翡翠耳坠——拿起魔杖按照访客流程进入魔法部。
　　你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下午三点，你终于抵达了魔法部，在魔法部成员的引领下去往地下十层的审判室。去到的时候里面的审判才刚开始没多久，室外长廊阴森幽静，弥漫着阴冷的不安之感。那名魔法部成员用变形术把水杯变成了椅子，让你坐着等一会儿。

　　等待的过程焦灼而不安，审判室厚重的铁门紧闭着，透不出任何声音。莫名的恐慌攥紧你的心脏，你没有佩戴手表，只能不住地询问身边那人现在几点。

　　“现在是什么时候。”
　　“三点十三分，女士。”

　　“抱歉，现在几点了？”
　　“三点二十二。”

　　你咬着唇，身边那魔法部成员无奈地笑了一下，“三点四十。审判的过程是有点久，您得……”

　　门开了。

　　嘈杂喧闹的声音鱼贯而出，在屋门打开后寂静了一瞬，旋即更加吵闹。你怔怔地看过去，你的爱人、巴蒂·克劳奇二世身上缠绕着锁链，被一群面色凝重的巫师压制着踉跄走出来，他的脸上写满了疯狂和轻蔑，像疯犬一般肆意大骂叫喊着让那些人松开他。
　　然后他看到了你，他闭上了嘴，目光死死地盯着你，脸上筋肉抽搐。

　　你和他错身而过，你还没回过神来，当你想转头看他的时候，另一道急促的步伐由远而近，你的父亲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抓住了你。

　　小巴蒂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身后，宛如染血尖刀般恶毒的目光扫过门里屹然不动面无表情的老克劳奇、扫过路上神情各异的审判员、扫过你的父亲……还有你。
　　最后定格在你的身上。

　　“巴蒂·克劳奇二世因为使用钻心咒折磨其他傲罗入狱了，我会为你解除跟克劳奇家族的婚约。”

　　“……什么？”

　　“伯斯德！你放开她！”随着锁链被扯动的声音，小巴蒂在后面尖声叫喊着，话音里是止不住的慌乱，“多琳，我没有！我没有做！”

　　“卡罗家族怎么样？弗利家族的后代也不错，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还有格林格拉斯？他们虽然对待麻瓜的态度好得不像是纯血，但起码家族传承古老，和我们般配。”你的父亲冷静地说道，一个眼神也没给小巴蒂。

　　“伯斯德，你住口！多琳！多琳你回头，你看看我……”

　　“还有福吉的孩子。”你的父亲翘起嘴唇，但在小巴蒂看不到的地方，却死死抓住你的手，甚至按出红痕，“据我所知那孩子喜欢你很久了，那孩子长相一般，但胜在用功，而且有一颗爱你的心。”

　　“多琳、多琳……”小巴蒂的声音在离你远去。

　　你浑浑噩噩地抬起头，各种声音如潮水将你淹没，外界的一切被浓盐水阻隔，变得模糊，难以接受，你的大脑也像浸水一般迟钝，令人不知所措。你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Yes，father？”

　　当你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眼泪比转头更快一步落下，你快速地扶着墙往爱人的方向疾走，可人潮却推着你们越来越远。
　　小巴蒂早已转过了头，在其他巫师的钳制下垂头狼狈离开，没有再回头看你。

　　你怔然地看着他弓起的脊背，犹如乱草的金发，充满仇恨的侧脸，布满褶皱的衬衫，滔天的凉意和迷茫将你淹没。

　　怎么就成这样了？
　　不是说好了，等今天下班之后，我们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约会，去挑选结婚戒指吗？

　　咔擦、咔擦。

　　摄影抓拍的声音在远处响起，过了十几秒你才后知后觉地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预言家日报》的撰稿人丽塔震愕地看着你的打扮。

　　但还未来得及说上什么，你的父亲已然上前一步，挡住她的目光，护着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