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恋心这件小事》社筑

3、疑惑

　　11

　　赶在米花总署年终考核前，你搬进了公寓，和当年的明星警校同期们成为了邻居。

　　好消息是，诸伏君真的说到做到，想要尽量每天给你制作-爱妻…不是，同期便当。

　　虽然当时口头表现的似乎对这件事很心动（实际上确实很心动），但是作为成年人邻居，如果真的每天帮你做便当，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有点太牵涉不清，金钱方面也很难细分。

　　对此诸伏君相当惊讶，告诉你：“山田不是想要在联谊时寻求邂逅吗？如果事事都分的这么清楚的话，是很难找到恋人的哦。”

　　你其实很想反驳，搬进有同事在公寓的人就已经不是事事分清的type，思考过后又觉得这话说出口才是真的在划分界限，只能被无力驳倒。

　　托他的福，你的灶台使用场景目前多为紧急充饥时用作蒸南瓜和绿豆芽，在没有诸伏君便当的日子依旧是以外食和速食食品为主。搬出宿舍的最大意义一语成谶，变为了躲避下班后无意义职场应酬。

　　伙食费的解决方案由诸伏君提出。他自言只会在有空的时候为你提供便当，所以只收你一半伙食费，提出用你对他的昵称来交换剩下那一半伙食费，于是你现在也加入了幼驯染二人组喊他旦那的队伍。

　　坏消息是，你热心的邻居兼同事萩原君和松田君，在一次碰巧帮助你追击公园里面的可疑人物后，坚持每天早上来敲你的门带你晨练。

　　提出质疑只会得到「身为警察，不好好管理自己的身体怎么能行」的回答，实际上肯定是对你追击嫌疑人的速度不满了吧！可恶的部长二人组。

　　“叮——咚——”

　　你打开门，门口是清晨限定无墨镜ver松田君。

　　他的头发比警校时期长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起的原因，卷曲程度比以往更厉害。

　　你情不自禁地用余光看了一眼自己只是微微打卷的短发，一般人看来甚至会觉得应该是睡觉压出的形状。看来松田君的自然卷长度限制比你要短很多呢，你的头发至少得长过肩膀才会卷到他程度的一半。

　　“看什么，走了。”

　　具有恶狠狠美貌的松田君，恶狠狠地拎住了你。

　　“我在看松田君的头发…卷得很有个性。”伴随熟悉程度的上升，随之增加的是你口无遮拦的程度，至少面对直来直去的松田君时如此。

　　某种程度上，松田君比萩原君更难应付。萩原君会在发现对方不适时会选择合情合理的退让回避。但是松田君，说他不会读空气也好，旁若无人的傲慢也罢，主动靠近时有种气势汹汹的魄力。

　　“哈？！你这家伙不也是天然卷吗？！”

　　“我这个基本上看不出来吧，松田君是有什么对天然卷同伴的心灵感应吗？”

　　“你不是给旦那发过长发没打理的照片吗，不会以为在合租室友里有什么隐私存在吧。”

　　你沉默了一下。

　　松田君若有所悟，回头看向你：“…不是旦那刻意给我们展示，你发的照片时候我和hagi在帮旦那修理手机，不小心看见的。”

　　有种说错话的别扭感。

　　“啊？嗯，这个没什么啦，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你摸摸下巴，“我在想，松田君是什么时候开始喊旦那叫旦那的？有点绕口、不过能够明白就好。之前松田君不都喊景旦那或者诸伏旦那吗？”

　　“……”松田君他，忽然露出了犀利的眼神：“你不会是想要那种只有你一个人能叫的昵称吧。事先说明，我喊旦那是从警校开始的。”

　　“…算了。”你摆摆手。

　　跟松田君绕着公园跑圈的路上（萩原君轮班回来的早上并不愿意晨练），为了维持节奏和呼吸，你企图放空大脑，盯着他卷卷的漆黑后脑勺一个劲跑。

　　有句名言叫「跑步的时候，如果进行思考，迈开双腿就会变成一件痛苦的事情」，以告诫人们跑步的时候不要想太多。不过这个场景实在过于熟悉，到了不得不思考的地步。

　　你还深深记得，你在学校晨练队伍最后面拼命大喘气努力跟上队伍，甚至有看不过眼的同期偷偷落在你身后，用一只手的推力辅助你跑步时，永远有五个人在超越队伍一截的地方跑得轻松，还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你可是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那时你也会一直盯着那个距离遥远的、跃动的黑色卷曲毛线团脑袋，只要毛线团停止运动，就说明胜利近在眼前。

　　顺着发散的思维，你不由得回想起你和松田君的交集。

　　12

　　警校时期，除了那次明明是想戏弄诸伏君却顺便戏弄到你的乌龙事件，你和松田君唯一的交集就是入校第一个月，你发现随身听没有声音后、打算拿去修的那个上午。

　　在路上碰见了虽然和你同幼稚园，同小学，同初中，同高中，不同大学过后又进入同一警校，却还差不多是点头之交、你十分怀疑他究竟认不认识你的松田君，以至于他主动向你搭话时吓了一跳。

　　松田君兴高采烈地和你说能帮你修好，不用拿去店里也不收你的钱，你于是将心爱的walkman交给他。

　　结果下午松田君就在课程结束后，满脸无趣地找到你归还随身听。

　　“我还以为是电机问题或者电位器短路…结果只是普通的外接弹簧失效了，啧。”

　　你没听懂，小心翼翼地发问：“那是要拿去店里换弹簧吗？”

　　“我已经接起来了，别小看我啊。”松田不满地嘟囔。

　　“非常感谢！这个，我应该怎么报答松田君呢？”

　　松田君摆了摆手走开了。你深思熟虑后，在恰好到来的松田君生日时分，拜托萩原君转交你的礼物。

　　一只全自动机械表，你觉得能够随着手臂摆动自动上发条的手表，已经是你认知中非常精密的仪器。

　　唔，你记得当时萩原君还很惊讶来着，问你是不是有在偷偷喜欢松田君。

　　开什么玩笑，你就是怕太暧昧才没有自己去送礼物啊，而且当面送的话太容易让只和朋友亲近的松田君为难了。

　　…他是会为难的性格吗？

　　那之后没有见松田君戴过那只表。估计一拿到手就拆解了它吧，你打从心底希望松田君玩得开心。

　　13

　　跑着步发呆的结果，当然是扎实地撞在松田君的背上。你鼻头酸痛，眼前一阵模糊。

　　松田君的背，未免太结实了吧，像撞上钢板一样。这就是前机动队员的实力吗？

　　“你不是驻在警吗，怎么这么不能跑？”

　　“松田君对驻在警究竟是什么印象啊，在山野里到处飞舞的大猩猩？”你低着头捂着酸涩的鼻子，瓮声瓮气小声说：“那松田君是被放开绳子的警犬吗？撒了欢似地拼命跑。”

　　“嘁。”

　　手里被塞了什么东西，你拿着擦了擦无法控制冒出眼眶的泪花，发现是松田君的手帕。看起来相当朴素，但是很柔软。

　　“以防万一姑且还是问一下，松田君刚才没有用手帕擦过汗吧？”

　　松田君的表情、难以用语言形容。

　　你连忙窜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的公寓门内：“洗过再还给你！”

　　14

　　和交集这么少的同期们短期内火速打好了关系，绝对不只在你对于美貌诸伏君的刻意接近，他们似乎在向你冲刺。

　　所以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你洗好手帕晾起来，马上就听见再次响起的门铃。再次出现在面前的，是另一位多年同学的点头之交，萩原君。

　　“来了！旦那碳的爱妻…爱心便当和今日份的早餐！”萩原君的脸上能看出浅浅熬完夜的疲惫，面对你时仍打起精神，看着很爽朗很提神。

　　“你说了吧，爱妻便当，你果然也觉得这是爱妻便当吧！”你不由自主地吐槽。

　　“yama碳听错了哦。”萩原君面不改色。

　　yama碳……你打了个激灵，火速接过便当，企图驱逐他：“谢谢萩原君帮我送便当，其实我自己去取就好了，还麻烦你特地跑一趟。”

　　最重要的是还能顺便看一眼诸伏君。虽然便当几乎在全勤，但是你已经好一阵没见过他本人出没在公寓。

　　“没事啦，反正我吃完早饭是要去上班的。”

　　“咦，萩原君今天是24小时夜连白吗？”

　　“是这样。”萩原君的完美笑容，出现一丝裂痕，“刑事课，比我想象的要可怕得多呢。”

　　你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萩原君上白班的话，记得带上出动服，昨晚交番向刑事课这边移交了一桩…”

　　“出动服我忘在后备箱忘了洗！！小阵平！！”萩原君惊弓之鸟般突然离开了你的门口，你默默穿上防风外套出门上班。

　　还未够水准啊，萩原君。

　　15

　　新的一天，从在帝丹小学进行联合消防演习开始。

　　跟着你的后辈是新分配来的实习生，她积极地表示自己可以做沟通事务，你站在消防车边等着演习开始。

　　穿着消防服的人群中，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寸头男性引起了你的注意。

　　你记得消防员应该是有视力要求的吧？他和你对上视线后，表面毫无波澜、行动上却转过身去戴面罩来躲避视线的行为也有点可疑。

　　你悄悄问带队的消防员：“那位是你们带来的人手吗？不是什么混进来的可疑人物吧。”

　　他回答道：“那位是职业组派来监督考察本次演习的人员，明江所新来的那位实习生是职业组吧？你可不要告诉她。”

　　新来的实习生是职业组？你感到万分离谱。职业组也会到交番实习吗？

　　呃，不过这么想想，好像其实大部分警校生都是到基层交番实习的。

　　好奇的你在后辈回来后向她打听：“你是职业组的呀？”

　　“原来前辈不知道吗？”她有些惊讶。

　　“我不太清楚呢。”你老实承认，然后有点兴奋，“我还是第一次和职业组打交道诶，这么说你毕业后就是部长了！”

　　“嗯，是这样呢…”后辈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摸了下鼻尖，“话说起来，我也有一件事情很好奇，前辈是高中毕业考的警校吗？”

　　“诶，为什么这么问？我是大学毕业考的哦。”

　　“因为，你看嘛，前辈今年是26岁对吧？如果大学毕业的话，任职年限早就可以当巡查长了，如果高中毕业的话，现在还是巡查虽然有点奇怪，但勉勉强强说得过去？”

　　被狠狠扎了心的你，内心哭泣着想起职位都比你高的同期们：“有些会在后辈面前丢脸的事情我不太想说……但是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是会走6年制的。”

　　“抱歉…我冒犯前辈了。”后辈语气一下拘谨起来，“我只是觉得太可惜了，前辈明明做的很好来着。”

　　“嘘，这话不可以随便说出口哦！”你紧张地张望一下，没有看见那位职业组监督。松了口气，挂起笑容来：“是我做了错事，后果当然是由我承担，你作为前途光明的职业组要更加谨言慎行，至少在实习期绝对不可以说出这些话。”

　　后辈捂了一下嘴，向你表示自己知道了。没过一会儿又高兴地和你讨论起下班一起去吃饭的事情。

　　16

　　最近，各个课室都来了不少实习生，交番实习人数尤其多。

　　这应该是最轻松的时段，因为等真正毕业，并不会有那么多人选择交番。何况米花此地比起交番，新人反而更容易进入刑事部门。

　　所以在和后辈一起吃饭的居酒屋里，发现了正在联谊的萩原君这件事，似乎并不奇怪。

　　按理来说，这种单间分隔的居酒屋，即便是都在店内吃饭也不会有特别大的几率碰见彼此。

　　但就是这么巧，你和后辈准备离开，打开门的瞬间，和对面开着门的包厢内、坐着的萩原君对上了眼睛。

　　作为当之无愧的联谊高手，他正要来次集体碰杯，门被拉开是同行的人探头出来叫酒。对视的时间相当短暂，门就重新合上。

　　联谊？今天？在24小时的连班后？

　　话说回来，萩原君的眼睛，是蓝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