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恋心这件小事》社筑

2、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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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万没想到，所谓的答谢地点会是萩原君和松田君的家…这个说法好像有点奇怪，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萩原君、松田君、诸伏君三个人合租的住所。

　　这是萩原君在邮件里告知你的信息。实际抵达公寓时天色已经暗下来，而前来开门的只有诸伏君。

　　你无意窥探，但是张望两下，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面前只有接你进屋后就回去料理台前忙碌的诸伏君。

　　你提出的帮忙建议被他温和地拒绝，说这是他答谢你的心意，于是你被迫坐在正对着开放式厨房的吧台椅子上无所事事。

　　诸伏君穿着灰黑色的棉质衬衫，没有弹力的面料恰到好处地包裹着他的身体，恰到好处挽起的袖口正好卡在肌肉流畅的小臂上方。

　　留有一些活动余地的肩部空间勾勒出随着他动作而张合的后束线条，流畅地淌入拥有完美弧度的长裤中，围裙的结扣和垂下的绳子也在这一部分轻轻扫动。

　　穿着衬衫做饭不会不方便吗？你无意识地想。直到诸伏君带着笑意回头望了你一眼，你才恍然大悟自己盯着他看了很久。

　　你慌乱几秒后，强行假装镇定挑起话头：“好久不见了呢，诸伏君，你看起来一点都没变。”

　　“是吗？”诸伏君转回身继续切菜，菜刀在菜板上流畅地起伏，发出很有节奏感的声音：“山田才是，一点都没有变喔，我至少之前留了胡子不是吗？”

　　……不，你变了很多，只是外表没什么变化罢了。

　　说起来，捡到诸伏君的那天他确实留了胡子，不过今天已经被剃掉。

　　你当时没有认出他应该也不止是胡子的原因吧？那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地认为那是个会伤人的醉汉，诸伏君看起来有点危险，睁眼瞬间的目光更是锋利。

　　现在其实也是，虽然剃掉胡子的诸伏君脸依旧很嫩，但是穿着合身黑衬衫的他，和警校时期穿着宽松白衬衫的他，看起来微妙的不同。

　　“我的话，之前其实也留了长发，毕竟做驻在警的城市很偏僻，我自己并不擅长剪出好看的发型。不过调回米花后决心重新开始，所以去把头发又剪成刚出警校的样子。”

　　一不小心说得有点多，你懊恼地皱了下眉毛，正好被用小碟子盛凉拌菜的诸伏君看见。

　　他体贴地跳过“重新开始”这个话题，笑着用筷子夹起凉拌菜抵到你嘴边：“可以帮我尝一下味道吗？合适的话我就按这个调味了。”

　　毕业四年，诸伏君也变成了没有边界感的大人吗？你瞳孔地震。他叫你山田的时候，你还以为他仅仅是被松田君萩原君带坏了！

　　但是，无法拒绝。

　　诸伏君用特征鲜明的蓝眼睛含笑看着你，你无法拒绝。

　　连「请让我自己来吧」这种话都没能说出口，匆匆靠近他的手尝了一口表示味道可以后，你低下了头，希望自己刚才没有脸红，把那点违和感都抛之脑后。

　　时间过了这么久，诸伏君气质有变化也是理所应当。现在的他，肯定已经变成知道《热气缭绕温泉旅行秘事》是什么DVD的男人了吧。

　　想起当初，和诸伏君顺路、于是一起去借录像带的路上碰到降谷君，两个人还对着降谷君天真地讨论这个名字的DVD会是什么样的旅行内容，你就想带着刚刚被曾经有过好感的男性喂食过的两份羞愤一起撞在面前的吧台上。

　　“说到驻在警，一般不都是一家人一起搬去地方的吗？山田调岗回来的话，家人会不会因为频繁变动有些困扰？”

　　“啊，我去的地方情况很特殊…”你迟疑了一下，“总之，那里其实有一户驻在警，他们在那里居住了相当长的时间，完全融入了那个村落。原本派我是去接替上了年纪的前辈让他们能够回到城市养老，不过最后的结果是我申请回调。”

　　“听起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啊，并不是像萩原告诉我那样，仅仅是想念城市的便利才回来的呢。”

　　“从结果来看，这种说法也无可厚非，所以我这么对外解释。毕竟、要具体说明就会涉及很多我不想提到的事情嘛。”

　　“那为什么选择了米花呢？”诸伏君的料理准备似乎进入了尾声。他合上锅盖靠近吧台，用撑着下巴的可爱姿态面对你，“我无意冒犯，只是对于能在米花碰见这么多同期感到好奇。”

　　“没事的！”于是你回应道，“其实不是我做出的选择，是申请回调后只有米花的交番有现下需求，所以立马就收拾好搬进米花警察宿舍。”

　　“啊，这么说来我好像听萩原提到过这件事。抱歉，是我忘记了，又麻烦你重复一遍。”诸伏君的蓝眼睛里溢上了愧疚。

　　“没事的。”你重复回应：“说起来，萩原君和松田君当时选择去了警备部吧，诸伏君毕业之后去了哪里呢？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我这边应该抱歉才是。”

　　“我去了……”

　　发出逐渐尖锐鸣叫声音的水壶，恰到好处地打断了诸伏君的话。他对你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转身把火关上，顺便掀开锅盖看了一眼，向锅内加入了一些开水。

　　“可以开始准备吃饭了哦。”

　　诸伏君这么说。

　　9

　　“刚才就觉得有点奇怪，萩原君和松田君不和我们一起吃吗？”坐在热气腾腾的饭桌前让你有点放松下来，你提出进门以来的疑惑。

　　“萩原和松田与你电话后没多久，就被紧急外勤召唤。刚才给我发邮件说不能按时回来，让我们先吃呢。”诸伏君向你展示邮件界面，你看见标志性用着jk颜文字的萩原用语。

　　“好的，我了解了。”你和诸伏君一起合起双手，““我开动了！””

　　10

　　“呜哇，超级好吃啊这个！”

　　你的口味其实很刁。下限确实很低，只要能吃都能入口，但相对的，也没有什么食物能让你产生诸如「真的很好吃！」此类感想。

　　只能说诸伏君的手艺非常出神入化，今天的你吃得超级满足。

　　“真的吗？那就好。”诸伏君这次笑起来，突然有几分你熟悉的警校时期的腼腆模样。

　　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信，你在学校为了合群去联谊凑数时，也碰见过他吃一次就知道怎么做的技能展示场面。

　　“真好啊！会料理的人。我的厨艺停留在只有自己能吃很久了，警察宿舍超级不方便做饭，还总是因为没有意义的应酬而外食，完全没什么锻炼的机会。我也好想搬出宿舍来住啊——”

　　“那就搬出来住吧。”诸伏君意外的，看上去很认真，“松田他们这个公寓就很不错噢，安保很好，价格也合适。山田的话，虽然现在还是巡查，但是其实入职有四年了吧，要申请外宿会很快批准的。”

　　“是他们升职太快了吧…”感觉无意间被内涵到，你小声念叨了一下，“松田君这边有公寓管理者的联系方式吗？如果方便、我也很想问一下是否还有对外出租的房子。”

　　“唔——我们这一层就有一间one room闲置，前两天刚搬走呢。”诸伏君思考着，手好像无意识习惯性地去摸下巴，但是因为已经没有胡须导致摸了个空。

　　可爱！

　　他继续说：“如果山田搬来的话，不管是厨艺请教还是便当提供，我这边都可以哦。”

　　你摸出手机，沉稳地回答：“我现在就打电话问管理员的电话。”

　　“哈哈，他们现在应该不方便接吧。”诸伏君被你逗笑了，“等他们回来，我会提醒他们把电话号码邮件给你。”

　　“好吧。”你遗憾地收起手机。“虽然说了价格合适，但还是冒昧地请问一下详细情况…我很担心交番和机动队的工资差和存款差。”

　　“我们这边三室一厅一卫，是这个价格。住的情况如你所见，还算宽松。”诸伏君给你比划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价格，“入住自带床和桌子，其他家具需要自己配置，听松田说加上火灾保险服务费这些杂费之后，头金也只付了40万円左右呢。”

　　这可是米花市中心的三室一厅啊！你震惊。听诸伏君继续说：“我听管理者说，one room是7万円左右。10畳一间，阳台是赠送的，不需要礼金。”

　　“为什么这么便宜，这里也不算很偏啊？而且还是高级公寓？”你忍不住问道。

　　“啊，我们这一层算是凶宅吧。”诸伏君轻松地说出不得了的话，“电梯门口那边有过事故，不过不是凶杀案，而是住户喝得醉醺醺、出电梯时碰到了头的突发自然死亡事件。普通民众比较忌讳，山田会在意这些事情吗？”

　　“怎么会！”你热泪盈眶，“这一层可是住了这么多警察啊！我一定会拿下旁边的房间，再也不想下夜班还被组长直接敲宿舍房门叫出去喝酒了！诸伏君下次也要注意少喝酒哦，如果醉到没有意识的话会让人担心的。”

　　“我知道了，竟然因为喝酒被警官小姐训斥，是我的错。”诸伏君说道：“那一天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表达感谢…”

　　“这一顿美味的招待，对我来说已经非常值得。”你有些失礼地打断他，实在不太想被继续感谢：“我和萩原君其实也说过，那是勤务的一部分，诸伏君真想要表达谢意的话，应该谢谢报警的人才是。”

　　“说的也是呢。”诸伏君微笑着，用柔和且感激的目光注视你，“也不知道有什么方式能感谢到那位报警帮助我的好心人。”

　　“说起来，那天和本部值班的话务一起喝酒时还在谈论，那天你这趟警的报警人让她印象很深刻。”

　　你想起来这件事，和诸伏君说：“话务小姐说半夜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接听进来、声音低沉好听的男性非常有条理地报了警，特征和方位都描述的很准确，如果不是…呃，有点意外的话，或许我还能更早地发现诸伏君呢。”

　　意外，指你因为组长不在，自己一个人去废弃医院出勤的抗拒心情导致微妙的效率低下。这事就不用和诸伏君详细说明了。

　　“声音低沉好听、有条理的男性吗…”诸伏君回答道，“我会在之后，对这类男性好·好·怀抱善意的。”

　　“啊、啊，请务必…”

　　你迷茫地看着诸伏君，总觉得他有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