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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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整个庄园里走了两个来回了。边走边低声祈祷着，顺便在经过德拉科的房间时停下来每隔五分钟向里面张望一次，以确保他的安全。此时的他只有一岁，太小了完全不知道为
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被邀请到家里吃晚饭，又或者为什么在这之后他得到了许多的糖果。万圣节是她除圣诞节之外最喜欢的节日，在少数骑士带上食死徒面具时她对他们充满了信心
。随着聚会的进行，他们之间弥漫着乐观和希望的空气。
一只光荣之手[1]在德拉科的床头柜上燃烧着。她弯下腰熄灭了指尖上的火焰，并在离开时把它拿在手里。
他们所有的黑暗古董都被藏在餐厅下面的一间密室里。她把光荣之手也加入其中，关上活板门，把地毯卷好再在上面放上桌子。这样即便是傲罗突袭庄园，他们也不会轻易找到它的。
但是为什么傲罗今晚会来呢？卢修斯和西弗勒斯会回来的。她不得不对此坚信不疑。
今晚应该是一个简单的突击，一个对威森加摩德法官的快速袭击。应该不到5分钟。
卢修斯率先离开，在袭击的时间接近时他通过黑魔标记被召唤走了。十五分钟后，西弗勒斯开始在大厅内踱步。二十分钟后他自己的标记也在燃烧。小声咒骂着，他按住自己的标记也幻影了。
西弗勒斯走后又过了二十分钟。
她抱紧了自己，再次看向壁炉。小精灵本该确保炉火顺利的燃烧，但她把它们支开，由她自己来完成。火焰稳稳地燃烧着，确保她的丈夫能够飞路回家。又或者他们可以幻影回家，但是在斗争时对于需要时间停顿和集中精力的幻影移形来说实在是太难了。闯进一家商店或者住户飞路回来有时候是唯一逃跑的办法，但是飞路也可以被跟踪。
为什么会这么长时间？只是杀一位法官和他的全家。把黑魔标记发到空中用的时间都会比用做这件事需要的时间长。
如果迫不得已的话，她会带上德拉科跑到他们巴黎的别墅去。如果傲罗们打破大门冲进屋子的话，她会带着德拉科幻影到庄园外的森林，然后再去伦敦那套只有她和贝拉知道的公寓。如果傲罗们今晚就冲进来的话，所有她必须留下的就是她的儿子和她的姐姐。
如果傲罗们今晚冲进来，那就意味着西弗勒斯和卢修斯已经死了，他们的面具被摘下他们的黑魔标记被揭露。
她无法坐下。她无法站立。她无法行走。她无法看着德拉科。她又不能不看德拉科。她无法向窗外望去。她无法凝视着墙壁。
画像们看着她坐立不安，小声说着无用的安慰。
终于她口袋里的书活了过来。
她把它拿出来打开，并没有注意到所有的画像已经趋于安静且聚精会神地看着她。每一位沃普尔吉斯骑士的姐妹和妻子都会有一本这样的书。每个家庭都会有几位女子没有烙上黑魔标记以防伏地魔失败后她们可以保护自家的名声和财产。他们是分散在各地的黑暗家庭。有些人不得不通过阁楼的窗户或在空中以阿尼玛格斯的形态关注战事。手写的字母深印在页面上，字迹潦草但对她来说却是缓慢而痛苦的折磨。
埋伏。
傲罗们已经等在那里了。
两边都在增加援军。
纳西莎等待着，但是却没有其他的消息。她无法合上书本，绝望地认为它会在接下来的任何时候再次活过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站在原地等待着。
会不会是西弗勒斯？她诅咒着自己关于出了叛徒的想法。不会，西弗勒斯是黑暗巫师。他现在已经属于他们一方了。他或许是个双面间谍，但是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他会忠于马尔福家族的。他永远也不会——
两边都在使用不可饶恕咒。
很多人死了。
她又看了一遍字迹。庄园的寂静压抑着她。即便是她听到门上最轻微的响动，她也会离开。现在她随时都在期待着书中的字迹向她发出所有人都要逃跑的信号。跑。散开。巴黎。柏林。布拉格。你的骑士们已经死了，傲罗们正在捕杀你们。
霍兹莫德起火了。
爱德莱顿的房子被毁掉了。
纳西莎因这个消息而振作起来。战斗还在继续。依旧有活着的食死徒们，试图解决掉微森加摩德的法官。
黑魔标记升上天空。
雾气被召唤过来。
纳西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召唤雾气是一个黑暗咒语。他们正试图逃跑。骑士们正试图到达离傲罗们和法官的房子足够远的地方，幻影逃跑。
没有信息再发回来了。或许写信息的骑士已经到家了。过了一会儿，纳西莎把书放回到口袋里，坐在壁炉边上继续等待。她盯着火焰，闭上眼睛暗暗祈祷，然后再睁开眼睛盯着火焰。
火焰突然亮了起来，炽热的灰烬越过石头落到地毯上，与此同时一位带着面具的食死徒从壁炉里狼狈而出，单膝跪在地上用魔杖指着身后的火焰。纳西莎站着后退了几步，害怕有人会跟踪而至。他的面具边缘布满了条纹，看得出有个咒语差点把他的面具烧掉。
一分钟过去了。那位食死徒逐渐恢复了呼吸，慢慢放松下来。他扯掉面具，脱掉兜帽，被汗水浸湿的金发标志着战斗的激烈程度。他的太阳穴和前额上落满了黑色的灰烬，很有可能是大雾造成的。
“卢修斯？”纳西莎小声说道。
“他们怀疑了，”卢修斯低声咆哮着，并在站定后朝图书馆走去。“他们事先知道了。他们以某种方式事先知道了我们要过去。”
她跟着他，看着他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摔在书桌上。它看起来就是他多年前用于提案立法的众多名单之一，但是里面的书页却是空白的，然后很多名字开始显露出来。
“帕金森，克拉布，兰斯特兰奇。。。”卢修斯自言自语，“艾弗里，罗勒。。。”
他没有把他自己的名字加在名单上。他的书是唯一的一份原始拷贝。甚至连伏地魔本人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那么快速地联系彼此的。并不是说当黑魔王需要通过标记召唤某人时，他需要一份名单，但是当黑魔王无法照顾他们时，骑士们则照顾彼此。只有一小部分的名字出现了，其他则没有。
“该死，”他一拳打在书桌上，“他妈的！三个人啊！韦西还该死的那么的年轻。。。”
纳西莎双手合什，“那西弗勒斯呢？”
他的头猛地抬了起来，“他还没有回来？”
她摇摇头。
“他也没有发信息回来？”
“没有。”
卢修斯的手立刻摸上了他的戒指，但是他无法冒险发信息。如果西弗勒斯被抓住的话，他们不能让傲罗们知道西弗勒斯是他们家族的一员。如果他和伏地魔在一起的话，他则不敢让他分心。如果他和那个该死的凤凰社在一起的话，他无法拿西弗勒斯的掩护冒险。
“爱德勒顿死了么？”她问道。
“恩，基本上死了，”他答道。他坐进自己的椅子，向后靠去，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他的妻子也死了。我认为他的儿子逃走了，但是有太多的疑惑我无法分辨出来。在战斗开始之前我们甚至都无法到达他家在草坪上。”
“傲罗们是怎么知道你们会来的？”她小声说道。
“不是傲罗，”卢修斯说到，“是邓布利多的私人军队。不过那最终也帮了我们不少。他们不能像傲罗那样追踪我们。”
纳西莎闭上了眼睛。如果是傲罗的话，或许有人被捕招供告诉了魔法部关于袭击的事情。但是如果是凤凰社，那么西弗勒斯就是最明显的漏洞。她不愿相信他会背叛他们，但是除此之外他们的计划又是怎么被对方知道的呢？
纳西莎闭上了眼睛。如果是傲罗的话，或许有人被捕招供告诉了魔法部关于袭击的事情。但是如果是凤凰社，那么西弗勒斯就是最明显的漏洞。她不愿相信他会背叛他们，但是除此之外他们的计划又是怎么被对方知道的呢？
“白痴！”西弗勒斯吼道，“跟得这么近，一条咒语很有可能结果了你们两个人！你们是试图帮他们打败我们么？”
他打了一下其中一个人的头，跨过他的身体，顺便把斗篷扔在了地上。斗篷的边缘已经破损，边角还带着火星，但是纳西莎并不介意。她跑过去伸出双臂环住他，紧紧地抱着。
“没事了，”他也回抱住了她，“我没事。等等——卢修斯，他——？”
“我在这儿，”卢修斯从门口走了进来。他上下打量了一边西弗勒斯，确保他完好无损。“你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么？”
“是的，”西弗勒斯说道，“我们的主人故意让他们知道的。”
“什么？”卢修斯吸了口气。
正想要回答，西弗勒斯又认真思索了下，然后转过身抓起两个他带过来的食死徒。他抓了把飞路粉投进壁炉里，叫了声“卡罗庄园”，就把那两个人头朝下的推了进去。当没有外人存在后，他才开始解释。
“我们只是为了扰乱视听，仅此而已，”西弗勒斯说道，“有关预言的事情，他没有告诉我很多。当我们杀死爱德勒顿时，他正在伦敦办事。我也是在偷听到傲罗们自己谈话时才意识到的——”
“凤凰社，”卢修斯纠正道，“他们是凤凰社的人。”
“什么？”西弗勒斯眨眨眼睛，“不，那不可能。我只看到了傲罗，德利士，奥丁——”
“我知道的事实是我看到了隆巴顿夫妇，”卢修斯争论着，“贝拉的脑袋差点被他们削掉。”
西弗勒斯盯着卢修斯，坐在自己的脚跟上陷入了沉思。身后的钟表滴答滴答响着，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该死，”西弗勒斯小声嘟囔着，“他或许在怀疑我。”
“什么意思？”卢修斯问道。
“邓布利多。他之前没有告诉我。你先到的——凤凰社在那儿。当我到达的时候，一定是只剩下傲罗了。”
“有可能，”卢修斯叹了口气，“你或许是对的。隆巴顿夫妇也是傲罗。我们不得不假设将来他们会试图对我们进行反击。有没有人知道你回到这里来？我恐怕有人在跟踪我。”
“没有，我迷惑了那些打算跟踪我们的傲罗。为了以防万一，我在来这之前先去了蛛尾巷。”他一屁股坐到了离他最近沙发的扶手上，把手放在头上。“我不认为你会知道当我们为他引开在英格兰的每一位傲罗时，我们的主人正在干什么。”
“显然就是那种感觉，不是么？不，完全不知道。顺便问一句，那两个是卡罗兄妹么？”
“是的，”西弗勒斯点点头，“那些小傻瓜从来不知道不能把自己聚在一起。啊，在我忘了前我要说一句，韦西会晚些时候再报道。我路过的时候偶然看到了他。他现在正假装成一只吃撑了乌鸦躲在某间商店的橱窗里呢。”
“一只吃撑了乌鸦？”纳西莎因那滑稽的样子笑了出来，“那是他的阿尼玛格斯么？”
“那么我们没有损失，”卢修斯说道。他因放松而晃了晃身体，“感谢上帝。”
纳西莎的笑容褪去了。“是的，感谢上帝。不是我们的主人。他不是黑暗君主。他不是一位Morgan甚至都不是一位Mordred。[2]”
“没错，他不是，”卢修斯轻轻地说道，“但是你真的愿意和魔法部联合一起对抗他么？”
没有人回答。魔法部会把他们关进阿兹卡班，让他们在里面腐烂，甚至还包括德拉科。比起帮助魔法部，他们更愿意服务于一位暴君，只要他得到永生他就会给他们想要的。
没有什么需要说的了。食死徒的面具和斗篷都被藏了起来，随后他们走上楼去，西弗勒斯和卢修斯清理了战斗后黑魔法在他们身上留下的痕迹，之后两个人都感觉到了呼吸顺畅。
纳西莎坐在床边。他们也加入了她，但是他们都没有躺下，而是坐在一起，抬头仰望着天空升起的月亮和星星，思量着傲罗会不会冲破他们的大门。
一轮白色的太阳在阴沉下着毛毛雨的空中缓缓升起。
全文完
译者注：
[1] 光荣之手：西方巫术中的一种护身符，一般取被处以绞弄的人的手用曼德拉草或其他药草缠裹并浸泡而制成。持有该手的人可以用它在黑暗中照明，但其他人却看不见。
[2]关于Morgan和Mordred，请参看誓言破坏者第一部，里面有详细的讲解。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