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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自述11 我可能要被强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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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拳几年，还没有被人一拳击倒过，最危险的一次，是对方的拳头擦过我的右腹，十成的力气被卸掉八成，但现在想来仍然心有余悸，如果我当时没有躲闪开，那一拳实实地打在我身上，后果不堪设想，我的肝会被爆掉，我很可能已经化成一具白骨，诚然不会像现在一样躺在陈清宇的床上。
被KO原来是这种感觉。像是突然断了电，画面黑屏，再幽幽转醒，慢慢回想我为什么躺在这里，刚才都发生了什么，还有，下巴很痛。
我伸出右手想摸一摸唯一有强烈存在感觉的下巴，可刚一动作，头顶却传来金属碰撞声。
我竟然被拷住了，右手腕穿过钢质手铐的一端，另一端则锁在了床头上。
我错愕惊慌不已，情绪渐渐失控，坐起来，用力拉扯手铐，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顿时传遍整个卧室。
“你醒了。”
我转头，循着声音看去，是陈清宇从卫生间走出来，他一边系着腰间的浴巾一边向我走近，头发没有擦干，水珠滚落在脸上，一路向下，跌进脖颈，滑至胸口，奔向更深处……
“你怎么不穿衣服？”
我被烫了眼睛，急忙收回目光。
“于sir，你的问题好奇怪，洗澡为什么要穿衣服呢？”
陈清宇已经系好浴巾，坐在床尾，看着我发笑。他的笑容那么明朗，眼里却没有笑意，我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判断。
“为什么锁住我？”
手铐是精钢制成，并非包裹柔软的情趣用品，此时，我的手腕已经磨出红痕，破皮的地方开始火辣辣地疼。
“不锁住你，难道要我看着你去送命？”
“……你监听我？”
“原来你一直是这样看我的！你不相信我……”陈清宇冷笑出声，眼神冰得瘆人，“你认为我会把这些卑劣手段用在你身上？”
“如果我不做些什么，那还真是问心有愧。”
他缓缓起身，向我靠近。明明房间的温度很高，可我却隐隐发抖，额头有细密的汗渗出，让我分不清是因为热还是因为怕。
我不能坐以待毙，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可左手翻遍衣袋，那里却空空如也。
“我没有监听你，你要做什么都写在了脸上，”他朝向我努嘴，“就像现在一样，你想对我动刀？”
我向后缩身，直到后背抵住了床头，退无可退。
“半年前，我邀请你共进晚餐时，你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当时想用刀胁迫我，好离开宅子，对吗？”
他不似以前的陈清宇，眼前的人，让我倍感陌生可怖。
“我不会……”
我话还没讲完，陈清宇已经来到我身前，他伸手钳住我的下巴，让我很难再说出话来。
“为什么温不暖你的心呢？”
他用力扳正我的脸，低头与我对视，眼底微红，疑惑、不甘、委屈、愤怒，数不清的情绪隐在深处。
“你忘了我，没有关系，我们可以从头来过，这次换我来找你。”
“可是，阿文，你为什么要与别人那样亲近，你叫他师弟，阿森，你们拥有美好的童年记忆，可我什么都没有……那原本是属于我和你的……”
“我有找过心理医生，让他想尽办法帮你恢复记忆，可他告诉我，失忆是精神受到巨大刺激而产生的，是大脑保护自己的一种防御机制，如果强行干预，会让你更加痛苦。”
他额前发尖有水珠滚下，滴在我颤动的睫毛上，又落在脸上，我惊恐地，忘记要抬手去擦。
“我最后放弃了，”陈清宇苦笑出声，眼里水汽弥漫，似要滴出泪来，“我没有办法去做伤害你的事。”
“你为什么能毫不犹豫地向我举刀？明明我才是最爱你的人，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确信，陈清宇发疯了，疯子的力气会出奇地大，我的下巴像是要被他卸掉，骨缝中传出的巨痛让我下意识要抬手去拨开他的钳制。可下一秒，陈清宇却突然放开了我，眼中水雾消散，瞬时间清明透彻，甚至有狠戾眸光一闪而过。
“上天让你我重逢，于sir，你要怎样选？”
“或者说，我怎样做才会让你选我呢？”
“如果没有罗督察，你是不是会选我？”
他怎么又扯到罗森，我明明说过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的。
“我不喜欢男人，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相信？”
“你的话我还可以相信吗？”
陈清宇挑眉，一脸玩味。我隐隐感到不安。
“什么？”
“你骗我哄我，我也骗自己你是在乎我的，可清醒过后，我心里会很难过，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不会欺骗我。”
陈清宇牵动嘴角，很艰难得扯出一抹笑。
“于sir，我不知道该相信你哪句话。”
“不如你做给我看，”他收起笑容，表情严肃起来，“留在我身边，不要见任何人。”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个疯子要监禁我。
“你怪我骗过你，我可以向你道歉，但你不能锁住我把我关起来，”我急切地想要说服他，向他陈述其中的利害关系，“你这样做是违法的，罗森联系不到我，他会来找我，到时……”
“阿文，”陈清宇突然出言打断我，“你宁愿要与人搏命，也不想寻求我的帮助，现在，倒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师弟，”他抬手覆上双眼，无声地笑着，“真好啊，你们的感情真好啊！”
“我终归比不过你的师弟。”
“可惜得很，”陈清宇移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似笑非笑，“罗督察最近很忙，没有闲暇顾及你了。”
“他开了抢，要做报告，接受调查，还要接受强制会见和心理辅导，当然，如果于sir觉得这些还不够，我还可以把罗督察调查同僚的事情举报到警署。”
陈清宇俯身到我耳侧，口齿温热，说出的话却冷得刺骨。
“如果，罗警司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信任自己，他会怎样想呢？那些一同出生入死的警员知道自己的上司不相信自己，又会怎样做呢？哈，搞不好，罗督察还会被请去喝茶。”
“你不能这样做！我求你了！”
我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反应要去抓他的手臂央求他，可刚一抬手，就被手铐扯住，哗啦一声异响，陈清宇已经后退一步，与我保持了安全距离。
他再次看向我时，满是不可置信，像是被最亲密无间的人背刺了一刀。
陈清宇误会了什么，我想开口解释，他却不再给我机会。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于sir。”
一切似乎还有可能弥补，我急切地对他讲：“不要针对罗森，我什么都答应你！”
陈清宇的表情难看之极，却不忘挖苦我，“我真的好奇，你为了师弟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呢？”
他转身，从床头柜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扔在我面前。
“把药吃了，我会考虑你的请求。”
盒子上面没有任何文字说明，表面光滑无漆，泛着冷光，我被晃了眼，一时没有动作。
他说是药，便让我联想到了不好的东西。
“你□□？”
陈清宇走过来，坐在床尾，揶揄我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的，于sir。”
“吃了药，对我们都有好处的，”他的话有些意味不明，“我不想见血。”
未知的恐惧让我心跳加速，但我没的选。我打开金属盒，吞了一粒药丸，可陈清宇说，为了确保药效，让我再吃一粒。
待第二粒药丸吞入腹中，陈清宇漠然的表情开始慢慢瓦解，眼神暧昧露骨。
“我说过不会再那样放你离开，”他哑声讲道，“我们继续做上次没有做完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