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渡她》沉渔厘

35、跨年——第八年

　　梁深拿着咖啡和早餐进了办公室，他快速地解决早餐的同时查看了在院患者资料，然后去开了早会与其他医生分享文献。
　　开完早会后科室交班，梁深去查房，查房结束后对个别病人开具出院医嘱、出院证明交护士办理。
　　之后和家属谈话签好字后，梁深就进手术室做术前准备。
　　李熙阳的工作情况也是如此，和梁深一样。
　　林黎坐在工位上，打开电脑。
　　陈佳随后进了公司大门，拉开电脑椅坐下。
　　“林黎姐，刚刚那位居然是你男朋友啊？！”
　　林黎点了点头。
　　“相亲居然能相到这种极品吗？！我以为很多参加相亲的全是大龄剩男，不是秃头就是年纪太大。可你男朋友看上去不像是会需要靠相亲才能脱单的样子。”
　　“林黎姐，你之前说你们认识，我没有要刺探你隐私的意思，只是好奇你们是怎么个认识法啊？”陈佳补充，语气带着真诚。
　　“我和他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
　　“这么早？！原来如此。”
　　年底前，奇光游戏公司的新游戏已顺利如期正式开服，开服当天游戏在线人数破百万，温嘉睿游戏团队的人在办公室里欢呼，花费了那么久的心血终于化成了令人满意的数据。
　　如温嘉睿所允诺，两家公司各取所需，简素设计也借此提升了不少名气。
　　陈佳也因为参与了这个项目正式转正了。
　　“林黎姐，我转正了！”陈佳看着转正通知，小声惊呼。
　　“恭喜！你很棒的！”
　　陈佳在公司付出的努力，林黎全看在眼里。
　　“可我觉得你很厉害的，比我厉害多了。”陈佳打心底觉得林黎很厉害，当初舒姐都跳槽了，可林黎却坚持留下来了。
　　“你不用去跟谁比，每个人的闪光点都不一样。”
　　陈佳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林黎姐，我先走了，拜拜。”陈佳率先忙完工作离开了。
　　“嗯，拜。”林黎剩下一个细节就弄完了。
　　任务搞定好后，林黎关掉电脑拿起链条包离开了公司。
　　林黎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急迫地想回家看到梁深。
　　进了梁深家的屋内，灯是灭的，没人在家。
　　林黎打开灯，换上鞋子后整个人躺在沙发上。
　　过了很久，梁深才下班回来。
　　梁深一进门就看到林黎在一手拿着薯片袋子，一手夹起薯片吃，电视上放着男女主你侬我侬的爱情剧。
　　梁深脱下外衣，将外衣放在沙发扶手上，他挽起袖口，坐在林黎身侧。
　　“看的这么认真呢？”梁深幽幽开口。
　　从梁深一进门，林黎除了分给他一点余光，大半注意力全放在电视剧了。
　　电视剧正放到男主跑到女主家楼下追人，结果下起了大雨，男主浑身淋透了，女主却不闻不问，任凭男主在楼下苦苦守着。
　　“惨啊。”林黎用两个字点评。
　　梁深看了会电视播放的剧情，将目光转移到林黎的脸上，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
　　“确实惨。”梁深附和一声。
　　林黎觉得这剧情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她正纠结要不要切换频道时，这时候剧情出现了转变。
　　男女主在雨中对峙，两人一言不合，男主直接强吻女主，女主一开始还在挣扎，后面放弃了挣扎，两人纠缠在一起。
　　林黎觉得自己可以找个洞埋起来了。
　　她拿起遥控器切换频道，电视播出一则广告。
　　林黎一脸尴尬，她可真不知道剧情会是这样发展下去。
　　林黎夹起一片薯片，凭着余光抵到梁深的嘴边。
　　“这个挺好吃的，你试试。”
　　林黎眼睛盯着电视，她不敢转头看梁深此刻的反应。刚才的画面恐怕让梁深也看了去。
　　梁深眼神幽暗，他抓住林黎伸出的手腕，侧过脸咬住她手上夹着的薯片。
　　“你去做饭吧，我饿了。”
　　林黎在试图转移梁深的注意力。
　　梁深嗯了一声。
　　林黎的手机亮屏了，她伸手从茶几上拿起手机。
　　是公司的群聊里发的消息，说是奇光游戏公司为了庆祝游戏顺利正式开服，两家公司合作圆满结束，要在年底聚餐庆祝。
　　林黎跟着队列回复了收到。
　　饭做好了，林黎走过去替梁深解开围裙。
　　两人坐在餐椅上吃饭，期间林黎给梁深夹了不少菜。
　　吃完饭后梁深来收尾，林黎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梁深将手上的水珠擦净后，走到林黎身侧坐下。
　　梁深伸出手，手指穿过林黎的头发，林黎顺滑的发丝在他的手指间缠绕。
　　“梁深，我年底不过来吃饭了。”
　　梁深抬起眼皮，目光幽暗。
　　“奇光游戏公司要请简素聚餐，时间正好是年底，所以我没法过来吃饭了。你放心，只是单纯聚餐而已。聚餐结束后我就会尽快回来。”
　　“嗯，结束时给我发个消息，我去接你。”
　　“好。”
　　林黎想起上次因为她没及时说明原因导致梁深没吃饭的事。
　　“你这回要好好吃饭！我要检查的！”
　　梁深嗯了一声。
　　之后梁深先送林黎到公司后，然后到医院开始新的周而复始的一天。
　　陈慕的父亲身体恢复得很好，梁深在确认身体无碍后开具出院医嘱。
　　“出院后要按照医嘱按时服药，记得做定期复查工作。”
　　陈慕的母亲陈宛对着梁深不住点头，声音哽咽。
　　“小梁啊，真的多谢你了，多亏有你，老陈才会恢复得这么好。”
　　“陈阿姨，您不用这么客气的，这是我的职责。”
　　陈慕在一旁看着梁深，自从她知道梁深有女朋友后，面对梁深的心情有些复杂，之后她想，不管梁深有没有女朋友，她就把梁深当作一位邻家大哥哥看待就好了。这样想，她心里好受了不少。
　　“谢谢你，梁哥哥。”陈慕开口。
　　梁深嗯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病房。
　　临近饭点，护士站有几个护士在聊天。
　　“十五号病床的病人今天要出院了呢。”
　　“你们说，十五号病床的家属追到梁医生了吗？”
　　“上次不是有个女人来了吗？那家属应该没戏了吧？！”
　　梁深靠近护士站，一些护士抬头看到梁深后，谈话声戛然而止。
　　梁深虽然性子冰冷，但对这些都不会特意制止，他向来不在意这些，但护士们总觉得不好意思当着当事人的面八卦这些。
　　有个护士想起之前有个病患向她打听梁深的事，于是她借着这个缘由开口问梁深。
　　“梁医生，上次有个二十号病床的病人向我打听，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我有女朋友了。”梁深淡淡开口。
　　简单一句话，却如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激起涟漪。
　　护士们开始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梁深。
　　“梁医生的女朋友是十五号病床的家属吗？”
　　“不是。”
　　撂下两个字后，梁深离开了护士站。
　　在梁深身后的护士们恢复了议论声。
　　“梁医生真的有女朋友了！”
　　“有女朋友，而且还不是十五号病床的家属。那就是上次来找梁医生的女人了。”
　　“十有八九是了。”
　　“除了病人，哪有人接近得了梁医生啊，那个女人挽着梁医生的手臂，梁医生都没排斥呢。”
　　……
　　李熙阳下了手术台后，扭动肩膀活动筋骨。
　　李熙阳敲了敲梁深办公室的门。
　　“进来。”
　　“你在呢，今晚跨年夜你是要跟林黎一块过了吧？”
　　李熙阳拉开椅子坐下。
　　以往每年跨年夜梁深都是和李熙阳、徐昭泽聚在一块简单吃个饭，然后各回各家。
　　“没，今晚她公司有聚餐。”梁深在翻阅病历。
　　“啧，那……还是老样子，一起吃个饭？”
　　梁深嗯了一声。
　　今晚是跨年夜，街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
　　梁深和李熙阳在一家露天餐厅坐着。
　　“徐昭泽今天不来？”梁深淡淡开口。
　　“前几天徐昭泽给我打电话了，说今天他要被家里人押着去相亲了。”
　　李熙阳想起电话里徐昭泽无奈的语气，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徐昭泽也在兆津某家医院上班，只是他们三人都很忙，所以三人很少凑在一块聚餐，不然今天徐昭泽肯定也是要来的。
　　他们每年年底都会来这家餐厅吃饭，李熙阳说一个人跨年没意思，索性三位单身人士一起抱团取暖，让跨年夜不至于太凄凉。
　　“还是老样子？”李熙阳翻看菜单。
　　梁深嗯了一声。
　　“喝酒吗？”李熙阳点完菜后，看着菜单上酒水一栏抬头问梁深。
　　梁深很少喝酒，只有在这一天才会偶尔放纵一次，他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耳畔是欢声笑语。
　　梁深点了点头。
　　“真没想到，你这位有女朋友的人竟然还要陪我这位单身人士来吃这一顿晚餐。”李熙阳调侃。
　　不过，今年确实不一样了，梁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饭菜上桌后，两罐啤酒也摆在桌上。
　　梁深将一罐啤酒接过来，用右手咔嚓将拉环拉开。
　　梁深紧握易拉罐，将带着麦芽香气的津液灌入喉中，无声喝了几口酒，侧过脸看着经过街头的情侣。
　　好像……没有往常看着那么刺眼了。
　　梁深掏出手机拍了桌上的饭菜，除去了桌上的啤酒，然后退出相机界面，打开微信将刚拍下的图片发给林黎。
　　“你干嘛呢？平时没见你有记录这些的习惯啊？”李熙阳不解看着梁深。
　　“检查。”薄唇吐露两字。
　　……
　　林黎他们在一家餐馆包厢里，里面都是两家公司的人。
　　有些人在交头接耳，有人举杯畅饮。
　　这时候林黎的手机振动了下，她将盖在桌面上的手机翻过来一看，是梁深发来的消息。
　　［L2：检查。］并发来了几张图片。
　　林黎看着消息，唇角不自觉上扬。
　　［ll：饭菜看起来不错，跟谁吃的？］
　　林黎注意到图片里饭桌的另一端似是还有个人。
　　［L2：李熙阳。］
　　［ll：噢。］
　　林黎看着一来一往的对话，觉得自己好像在查岗似的。
　　酒过三巡，桌上的人渐渐少了。
　　林黎也准备离开包厢，这时温嘉睿走过来。
　　“林小姐的工作能力很出色，有没有考虑到我公司来？我保证，我给你的工资待遇不会比郑逸给的少。”
　　郑逸就在一旁。
　　“温嘉睿，当着我的面挖我的员工，你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郑逸给温嘉睿手臂来了一拳头。
　　温嘉睿笑了笑，“人才难得，各凭本事。”
　　林黎谢过温嘉睿的好意，表示自己维持现状也挺好的。
　　拿起放在椅子靠背上的大衣，林黎道了声别，离开了餐馆。
　　穿上大衣，林黎掏出手机给梁深发了消息。
　　［ll：我这边结束了，你来接我吧。］林黎把地址连同信息一起发了过去。
　　过了一会，梁深回复了。
　　［L2：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