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纬度的我们》南巢旧巷

24、第 24 章

　　如今的她两脑空空，哪里还记得从前发生的事，她自身同样是好奇，到底是为什么会同意去做这样的事情呢。

　　眼前这副样子，谁都说不好是真还是假，作为警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同时也不会轻易冤枉谁，所以即便见眼前人这般痛苦的样子，他也只是淡淡说了句：“我听说你忘记了过去几年的记忆。” 这点不论真假都不觉让人有一丝顾虑。

　　想必是之前报警的事，“是。”这种时候是否可以说些她当下知晓的情况，或者作为一部分证据的提供，她她思量了半晌，于是说：“我是在某个，路边醒来的，我当时能好好的从地上起来，记得我结过婚，从前相识的朋友做的是什么工作。”

　　“可是我不记得结婚几年，也不清楚这些年我是靠什么营生。甚至我现在的丈夫告诉我，我的父母在几年前就过世了，可是对于这些，我没有一点影响。”

　　她句句属实，在没有证据的加持下，完全可以作为莫须有的事情。

　　对于说的这种事，徐要是有见识过一些的，不觉想起从前经历过的，顺便接了句：“所以你的意思是怀疑你丈夫长期给你服用不知名的药物，导致你出现记忆缺失？”眼前这名女子如果没有说谎，那么除了这样的情况，再没有其它更加符合的了。

　　果然，同警察交谈能最快得到交流的点，何冰悻悻然点点头，并说出困惑：“我，我是真有这样的想法，而且他前段时间还语言威胁，让我把名下的财产都转给他。”现在这种状况，她最多是找到靠谱的人说说：“警察叔叔，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而且习章这人反侦察能力极强，我们家里到处都有他安装的监控，为了不让人抓住把柄，会随时操控，轻易不会让人抓住。”这点并非一日之功。

　　这位说的话可以记录在册，却也不能光听一面之词，将习章带到审讯室里来，带何冰检查看身体里是否能查出部分药物残留。

　　此时此刻坐在审讯室里的习章一改方才的嚣张，变得乖巧端庄，一副警方问什么答什么的模样。
　　微妙的片刻举动，不觉让人察觉是个表演型人格，千装百面，轻易不在人前展露本来面目。通过几分钟的情况和现下状况相比，再加上何冰说的情况，不免对此开始有了一定怀疑。

　　如果是这种人的话，有些地方就不能做得过于全面，只得等到对方露出破绽，“是这样的。在我们的调查中发现，死者在几月前，频繁与你妻子联系，频繁密谋各种事宜。”他还未说出下文，见对面的人仍是一副定如泰山，拿起手里的证据，空白纸对着，说：“我们刚刚把这些全部给你妻子看了，她说自己并不知晓这些号码的存在。”

　　话止于此，习章猜得出是在试探，大脑飞快运转，表面云淡风轻，手上来回摩挲定下神回：“号码是前几年，我们俩一起去办的，当年做生意有这方面的需要，这不后来用过一次，觉着好就给留下来了嘛。”是工作需要，没办法才留下来的。

　　“这人你认识吗？”

　　徐要给的是方才给过何冰的照片，他仔细端详望着说：“我，认识啊，是小冰她同乡，之前还来找我们办过事呢。他…怎么了？”见警察把照片和资料收回去，一副好奇的模样问了句

　　就目前两人的口供都对得上，“哦。他被人杀了，分尸。”稍微大点有影响的案件，就是想隐瞒同样是瞒不住的，所以既然想知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习章听此极为震惊，嘴里说道：“分尸？！谁做的，这么变态。”实在是令人害怕，“找我们，是为了解是什么人下的狠手，我想想，我想想啊。”原本认为是警察把他当成了杀人凶手，这下看就是过来看看情况的，这么说起来的话，他确实可以提供一点线索。

　　“迟胡这人生性爱赌，花钱大手大脚，为了生存和满足他那点喜好，经常在社会上揽活，认钱不认命，可以说得罪了不少人。”这些在他们那里早就不是需要遮羞的事，没过明面大家知道的不多而已。警方就他所说的记录，并问：“那他与什么人结仇最深？”

　　“结仇的人挺多的。”
　　“大到可以要命的。”

　　他思量了几秒，想出个人来，说：“有。城阳馆的方阳。”

　　“为什么是他？”
　　“一年前，迟胡同人发争执，撞到了路边的栅栏，那地方本就是不牢靠的，这不一下子撞死方阳养了许久的梅扬财，两人梁子就此结下，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找找当年报案的记录，肯定有这件事。”当时可谓闹得沸沸扬扬。

　　说来这棵树也怨不得闹，梅扬财几十年方得一株，极难养活，从而极为珍贵。传闻养其可带来财运，据说百年前就有一户人家就此平生水起，大家伙这才深信不疑，奈何就小小一株动辄上十万，又想着和气生财，周围几家有点小钱的出点就当是投资。

　　到了今天好容易养成近两米，正是要收获的时节，却被这厮闹在这么一出，自然是不欢喜。

　　“既然是损害他人财物，想必也做了相应惩罚，就是换到现在也没理由紧抓着之前的事不放，怎么就成了他的怨气最大呢？”
　　秉公办理的事，就是有不爽，多是当场解决，哪里有当场事未解决，秋后算账，拿人性命去的。

　　理是这个理，习章就此解释说：“谁说不是这样的事呢，年前他不是又跑去赌钱的地方，哪里想得到就碰到了熟人，加上欠债不还，被狠狠打一段才罢休。”当时还是打电话给他，付了钱才把事情给解决。

　　听得这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方阳还对年的事记恨在心。”说得虽然没那么直白，可字字句句都是这个。

　　习章见警察把事挑明，忽的慌张忙解释说：“警察，我没那意思，我是想说迟胡他一向做事不地道，根本怪罪不到别人头上，这事就是放到谁那里都是不符合规矩的。”听着自辩解，实则话里有话，明眼人都听得出来，只是懒得挑明。

　　注意到警察没有丝毫变化，便继续说：“我听迟胡说过，方阳早前是屠戮出身，嫉恶如仇的性子，同不少人结下过梁子，只是同他在一处相处的怕着，所以才畏畏缩缩什么话都不敢说的。”是与不是，他又没经历过，到底不是很清楚。只是就着之前说给自己的名字一应全数告诉给了警察。

　　短短三天时间，不符合规定的商铺被查封，那些仗着上头有人的全都带回警局调查。

　　作为嫌疑人的两人暂且没能摆脱嫌疑，是随时传唤的状态。尤其是何冰真的被查出服用过违禁物品后，习章的嫌疑就更大了，因为这时法医在迟胡身体中也查出相应的药物。警方同时把这人控制住，以免有任何逃跑的迹象。

　　抓押的第一时间，徐要审问方阳，眼前带着手铐面容粗犷，满脸不屑的男子坐等着被问。

　　“你认识迟胡吗？”

　　迟胡？！
　　模糊得很，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

　　直到警方的提醒：“几年前把你家树弄坏的那个。”才想起来这么一号人物，便回道：“你说他啊，这小子冒冒失失的，那天不知道在哪里喝那么多酒，把我和几个兄弟养的树给撞倒，连句对不起都没说，还嚷嚷着怪我们树栽错位置，那我们都是按照规矩勤勤恳恩办事的人呐，他这么一说我就急了啊，立马就报了警，这不警察一来就说是对方的错误，给我赔了钱嘛。”他是个好说话的，可要是有谁非得闹事，那也是不怕的。

　　倒是听得第一手资料，徐要更想知道的是：“他后来有没有去你们家的场子里赌博？”后续如何发展，更想从这位当事人口中得知。

　　他原想把这件事搪塞过去，这下却明明白白的把这些展露在跟前，那就没有闭口不言的机会了，只得硬着头皮说实情：“就前不久，他跑来赌钱，还大放厥词说要给我好看，说我在做不正当生意，当时激得气上来就把人给打了几顿，后来他朋友过来安排，事情才算是过去。”这事儿就是问问街坊邻居，估计现在还记忆犹新。

　　“他的朋友，叫什么？！”
　　“叫，好像是叫习…习章。”

　　平常人几乎是不会被人记起的，来的这人在各个场面上是有点名气的，所以就是想想或者看照片，同样是能认出来的。

　　徐要想问的，暂时都已经问到，看来目前不仅杀人灭口这一件事需要调查的了。

　　从法医那里得知，迟胡和何冰两人被使用的药物学术名邻苯雯艾尔，长期服用非常伤害脑神经，市面上各大药店是明令禁止对外销售的，只有特殊人群一周能用上三四粒。

　　习章被习以为常的带到审讯室，徐要直接把调到的药物成分甩到面前，眼见做出来的事暴露出来，看不出丝毫慌乱，反而挂着无人看得出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