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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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晴雪：[！！！]
庄晴雪：[夜不归宿的你去了哪里，老实交代噢。]
懒懒地睡到十点，顾堇堇才看到庄晴雪的微信。
昨晚的旖旎重新浮现在脑海，顾堇堇蜷了蜷脚趾，脸颊微热地回复她。
顾堇堇：[别取笑我呢。]
庄晴雪：[当年在学校你都没失守阵地，现在取笑个什么噢。]
庄晴雪：[我只是有点遗憾，和闺蜜的同居生活这么快就结束了5555]
顾堇堇：[这么舍不得我，那我等下就回去陪你。]
庄晴雪：[你现在回来，何勉不得追杀过来刀了我！]
庄晴雪：[别了别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顾堇堇：[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庄晴雪：[这还差不多。]
何勉遛完狗回来就见顾堇堇缩在被窝里嗤嗤地笑，不由得微微扬了扬眉，俯身过去吻了吻她的耳垂：“什么时候醒的？看什么的这么高兴？”
“和晴雪聊天呢。”顾堇堇连忙把屏幕扣上，“才刚醒。”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你和别人聊天不知道找我，还是该高兴看到你醒过来就这么开心。”何勉轻轻呵了一声，“睡得好么？”
最后这句话怎么听都很有些意味深长，顾堇堇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了点，遮住了自己的脸。
何勉便笑，凑过头去隔着被子蹭了蹭她的额头：“起床吧，带你去吃早午茶。”
顾堇堇还有些懒懒地不想动：“我想再赖一会儿。”
“那我陪你赖会儿。”何勉说着，随手按上了被角。
顾堇堇连忙把按住杯子把脑袋钻了出来，嗔了他一眼说：“不许再闹我。”
“不闹你。”何勉抚了抚她的头发，“你需要补充点体力。”
在说这些的时候，何勉并没有要开车的意思，这段时间她还是没怎么养回来，抱在怀里都觉得过分清瘦了。其实有他的体格衬着，哪怕她稍微胖一点也没关系，只要健康就很好。
惦记着体检的事，吃过饭两个人就一起在线上先行做了预约。正式去医院做全身检查的那天天气很阴沉，挨着把需要空腹的检查做完，先去吃了早餐，再接着做其他项目，饶是如此，顾堇堇也是大半天都唇色苍白，直到晚上才稍微缓和了点。
正式报告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出结果，目前测出来的项目里，她的血压是明显偏低的，再加上抽完血就手脚无力，不用想也知道血糖也高不到哪去，这让顾堇堇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些担忧。
将要入睡的时候，隐约听见了几声闷雷，之后就下起了雨。密封性极好的窗子隔绝了大部分雨声，但还是能听见一些悉悉索索的声响。
顾堇堇觉得有点睡不着，才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何勉的眼睛。他正在注视着她，目光有几分晦暗。见她睁了眼，何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睡不着？”
“嗯。”
“是担心今天检查的事？”
“有一点。”
何勉顿了顿说：“我们去看会儿雨吧。”
如果放在平时，他大概也不想她再折腾，但是这样的雨夜，让他也感觉不太平静。
自那个雨夜分开以后，每一个没有拥她入怀的雨天，都让他隐隐发慌，今天看她这样不舒服，他甚至会……有点怕。
何勉翻过身去按开了床头的灯盏，给两个人都披上了衣服，牵着她一路走到了客厅，给壁炉里添了些柴，然后依偎着坐在了地毯上，看着落地窗上的雨线一道道地蜿蜒，和雨夜里摇曳婆娑的树影，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顾堇堇靠着何勉，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心里慢慢地重新平静踏实起来，轻声开口。
“天气预报本来没说今天有雨的。”
“天气预报不准也是常有的事。何况江南本就多雨。”
“明天说是晴天，也不知道会不会准。”
“如果雨停了的话，我们就去追日出，如果没有停，我们就睡懒觉。”
“好。”
何勉低头看了看她恬淡的侧脸，心底的满足从眼睛里浅浅地漾了出来：“就这样靠着我，等你睡着了，我抱你回去。”
“好嘅。”顾堇堇呢喃着，眼睫柔柔地垂落下来。
雨还在下着，一时间似乎并没有转小的趋势，不过落在耳畔的呼吸倒是渐渐平缓绵长。
何勉等顾堇堇睡熟了些，才把她抱回了房里，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才心满意足地也跟着入睡了去。
大概是睡前还存着些思量，何勉第二天醒得很早，拨开窗帘再一看，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虽还未破晓，天边却已经有了一丝隐约的亮白。
那抹亮白似乎刺破幽暗清晨，一下子映入他眼底。
何勉回过头去，俯身亲了亲顾堇堇：“起床，去追日出了。”
一直到被何勉塞进车里，顾堇堇都还在泛迷糊，她揉了揉眼，侧头看着何勉神采奕奕的样子，着实有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么兴奋。
“昨天就睡那么点时间，你不困么？”顾堇堇问他说。
“不困。”何勉说，“你困的话就在车上补一会儿觉。”
“算了，起都起了呢。”顾堇堇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把她给他设置的歌单调了出来，“既然说好要一起追日出，我可不能掉链子。”
何勉挑唇一笑，拉下手刹，挂上档，轻点油门，把车稳稳地开了出去，在湿润的地面上留下两道车辙。
他没有设置导航，只是凭着自己绝佳的方向感，沿着公路一路向东。车途中的风景在不断后退，而他们一路向前，迎着希望的方向。
天色越来越亮了，那股期待感也越来越迫近，心跳都不自觉地愈发怦然有力。
如此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在城郊的一条不知名的小路上，日出的第一缕光迎面洒进了车窗，给他们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边。
何勉把车停了下来：“堇堇，你看，我们追到日出了。”
“噢！”顾堇堇欢呼一声，挥舞着手臂下了车。
才刚破云而出的太阳，镶嵌在天边就如同红玉一般，有一种雨后淋洗过的清澈温润，而沐浴在这样的曦光之下，无论身心都会觉得温暖无比。
顾堇堇正要拿出手机记录下这一刻，忽然听到何勉在身后喊她。
“堇堇。”
“嗯？”
她一回头，就见何勉在她身后一步的位置，单膝屈地，手里捧着一枚红丝绒的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
顾堇堇看着眼前未曾设想过的一幕，脑子里一片空白，彻底地懵住了。
何勉看着她怔怔的样子，垂眸低笑了一声：“很突然是么，我也这么觉得。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应该怎么求婚会比较合适，想了很多方案，又在昨天全部推翻了。我不想等，也不想叫你再等。无论生老病死，永远钟情于你，这样的誓言我现在就想给你……”
在看到顾堇堇因为身体原因感觉不安的时候，何勉觉得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管她认为他霸道也好，草率也罢，也不管她现在到底会不会答应，他想给她一个笃定的承诺，想用这枚独一无二的信物，来铭刻他决意要履行的誓言。
“……也只给你。”
无论是他霸道的宣告，还是他温柔的许诺，都浸润在了清晨潮湿的微风里，在初升的日光里写作隽永。
顾堇堇觉出了一种莫大的幸福感，那让她很想发自内心地笑，又无端地想要流泪。
她几乎是又哭又笑地向他伸出了手，不等他问愿不愿意，就先一步地说：“给我戴上。”
“好。”何勉低沉而柔和地应了，捧过她的手，将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轻轻一吻。
指环套在手上的时候，所有经历过的时光都尘埃落定，只剩下浓浓的爱意久久萦绕。雨后初霁的天光与大地，是他们的见证。他们在这场追日之旅的尽头拥吻，然后重新踏上了归途。
临走前，顾堇堇记下了这个地点的坐标，而何勉发了她指上的戒指。
何勉：[向我的女孩求了婚，而她让我戴上了戒指。]
不出意外的，何勉的朋友圈爆了。
虽然说何勉自己是短时间内不想再碰酒精，不过约了朋友到家里参加派对的时候，他还是准备了些上好的香槟来庆祝。
也就是去商城挑派对礼服的时候，顾堇堇才后知后觉他求婚的时候自己有多随意，只是套了件寻常的毛衣和厚外套就出了门，倒是何勉自己还特地收拾了一番，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都是他的求婚来得太突然了……当然，也的确来得惊喜。
顾堇堇最后挑了一身粉色的礼裙，款式虽然很简洁，但版型非常适合她的身材，再配上一顶戴网纱的小礼帽，映衬着脸上的甜甜笑意，任谁看都是准新娘的幸福模样。
何勉选了一身白色西装，他仍是不爱戴领带，所以原本是不打算加配饰的，但看到顾堇堇穿着礼裙的模样之后，果断地又在胸前的口袋加了一条装饰性的玫瑰暗纹丝帕，很有些相称的感觉。
没等何勉掏出卡，顾堇堇就先一步地结了账：“你买了戒指，礼服我买才算正好。不过这套西服你要重复利用起来才行，这样比较合算嘛。”
何勉倒也没推辞，只是淡淡一笑：“看在今天是最后一次以未婚状态过来购物的份上，都听你的。”
派对当天，两个人也拿到了体检报告，除了顾堇堇血压和血糖偏低，没有再发现其他问题，这让他们彻底放松下来，得以没有其他顾虑地享受狂欢。
受邀参加派对的都是双方的共同好友，何勉请了私厨到家里准备晚宴，原本只是两个人的新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霍誉舟和江月影是最先过来的，来的时候还给他们带了个蛋糕。
“到底住的近，速度挺快么。”何勉拍了拍霍誉舟的肩。
霍誉舟回了他一掌：“废话。”
江月影则是亲手把蛋糕交给了顾堇堇：“是我自己做的，祝你们订婚快乐。”
“谢谢。”顾堇堇由衷道，“也祝你们订婚快乐。”
江月影闻言抿唇笑了笑，那是一个有些不自然的表情。顾堇堇想起之前她的状态不太好，便借着放蛋糕和她到一旁单独聊了聊。
“你们现在已经正式搬进来了吗？”顾堇堇问她说，“听何勉提起过你们的婚房也在这边。”
“嗯。”江月影停顿片刻说，“上次还没有谢过你，还有一件事，我也在心里放了很久，总觉得应该和你说声抱歉。”
顾堇堇一时间没想到她有什么对自己抱歉：“什么事？”
“其实我……一度蛮嫉妒你的。”江月影缓缓说。
顾堇堇反应片刻后迟疑地问她：“是因为何勉吗？”
“那只是一部分。”江月影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用很温和的语气和她说出了自己闷了许久的想法，“我也很希望提起自己父母的时候，能有你那样发自内心的笑容。”
顾堇堇也大概听何勉提过些江月影家里的事，所以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理解地笑了笑：“这没什么好抱歉的。”
“我的确嫉妒你，所以明知道我应该适当地在何勉面前避嫌，但还是没有，反而有些时候会希望在你面前体现自己和何勉的关系与其他异性不一样。”江月影说，“不过我没有想过要抢你的男朋友，我的道德感还不允许我这么做。何勉他很喜欢你，这一点我清楚知道。”
也是这时顾堇堇才知道，原来自己之前看到他们相处会感觉不舒服，并不是自己多心。她看着江月影问：“你会不甘心么？”
“以前的话或许有吧。”江月影说，“现在的话当然不，否则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些。我那个时候的确不够坦然，所以今天正式地向你道歉，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原谅。我觉得，我们其实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顾堇堇眨了眨眼：“难道现在还不算吗？”
江月影便笑：“等到我和誉舟举办婚宴的时候，你们会一起来吧？”
“当然。”顾堇堇说。
两个人回到客厅的时候，陆嘉泽和陆时清也一起来了。之前每次何勉见到陆时清，气氛都会有些紧张，这次两个人却像无事发生一样地寒暄，还让顾堇堇有些意外。后来是陆嘉泽悄摸摸地给顾堇堇解了惑。
“你是不知道，上次这俩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陆嘉泽啧啧说，“可惜他俩闹完没一会儿就和好了，不然我还能再多收集点修罗场素材。”
顾堇堇哭笑不得道：“拿自己亲哥和发小当素材这样真的好么？”
“要不然怎么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呢？”陆嘉泽哀戚戚地嗷了一声，“谁让本人孤寡至今未曾陷入半点情感纠葛，只能从别人那找灵感。”
顾堇堇正好笑着，又听陆嘉泽话锋一转：“哎，今天你请的有没有单身妹子？有合适的也帮我撮合撮合么。”
“还真有。”顾堇堇笑了笑说，“我们工作室的明星主持林珊，你应该看过她的节目吧？”
“何止看过，我愿称之为宅男女神！”陆嘉泽不住地朝她使眼色，“等会就拜托了！”
顾堇堇本也有心暗地里帮他找机会，结果没想到林珊到了这里之后，倒是和陆时清相谈甚欢，十分投缘。陆嘉泽简直无了个大语，只能自己把自己灌醉。
派对一直持续到半夜，亲友的祝福让这个新居显得格外温馨。庄晴雪离开前，顾堇堇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住她，向她表示自己的谢意和歉意。
“谢谢你陪我渡过最难捱的时间，现在又把你落下，真的很不好意思。”顾堇堇真诚地说，“如果你感到委屈的时候，我这里也随时欢迎你。当然，我更希望不会又那么一天。”
庄晴雪轻轻抱了抱她：“我们可是一辈子的朋友，用不着这么多对不起、谢谢。你不用担心我，大概过段时间，我……也会搬出去了。”
顾堇堇看着她脸上的笑，又惊又喜地往张彬彧那里看了一眼，询问地挑了下眉。庄晴雪笑着点点头，顾堇堇便又轻轻回抱了她一下，带着深深的祝福。
沈觉明和陆嘉泽都喝了不少酒，何勉一直看着他们被家属给带回车里才算完成了送客。霍誉舟和江月影到底离得近，挽着手臂一道走了回去。
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顾堇堇拿出了自己准备许久的手作书。书封上是立体的相机，镜头里映着赛道疾驰的跑车，这是专属于他们的故事。
“本来应该早点给你的，断断续续做到现在才做好。”顾堇堇说，“不过现在送你也时机也很好，权当是我们的订婚纪念吧。”
何勉的眼底都是惊喜：“是你做的，我都会很喜欢。”
两个人依偎着坐在壁炉边细看。信手翻开第一页，校园纯白跃然纸上，纷纷雪花见证着他们的相遇，手绘的两个小人在雪地里无忧地打着雪仗，一个戴着白色帽子，一个被雪染白了头发。
第二和第三页是充满巧思的照片墙，捏着小巧的尾端往下拉，照片翻阅，承载的是他们相伴的暮暮朝朝。
第四页和第五页是他们步入都市的成长记录，他在赛道疾驰，她在幕后编导，会有不同，但也彼此相望守护。
接下来的两页，机关花了最多的功夫，两个小人在路上分了岔，何勉和顾堇堇一左一右地用手指推动，然后他们便又重新汇合，相遇在纸页中间的同心圆。
继续翻阅下去，发令棋、终点台、平安符、毛茸兔，这些见证了他们感情的信物当中，是分手又和好的这段时间里，她没能和他说出的爱意。
“你是我此生最初的心动，也是余生无悔的相守。”
书页重新合上的时候，四目相对，心跳似乎都被炉火点燃。
“何勉……”顾堇堇软软地呢喃了句，“我好开心，开心到想要失忆，就像不知道这是自己做的那样，然后翻看着这些，再重新开心一次。”
“这样的失忆多少次都没关系。”何勉低头吻了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外面是深沉如墨的夜色，而他们只想在彼此的爱里沦陷下去。一次、千百次、无数次，无惧循环，也无畏向前，直到永远。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第59章 婚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