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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坏基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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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下空间的建成速度太快，哪怕是在末日前也一样，能容纳十万人的地下空间，几天内完工。
还是在此前没有任何基础，不是扩建整理原本某地下空间基础上。
这里明面上的建造者，前身为末日前的房地产商与相关建筑队，又再召集了人手开挖。
参与这建造工程的不足百人，工具简陋情况下，怎么想也不会是那些没踏足修行之人，所能办到的。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宋怀觉望着地上，那空中特意绕过此地领空飞行的鸟儿。
以及在地底挖掘的动物，它们所挖掘地下隧道，居住小窝，亦是特地绕过这里。
便知这地方绝不简单。
良久，皇甫罡叹道：“富不过三代也好，可若这痛苦没有因贫穷而终结……”
“这并不是贫穷与富有的问题，皇甫罡。”宋怀觉深深看皇甫罡一眼。
皇甫罡：“我知道，是受欲望支配，过度贪婪导致的短视。”
治疗不孕不育的牌子上，老人见客人们，忙笑眯眯贴往那上面，有贴一个相关注意事项。
原还在犹疑的情侣们见此，当即激动起来。
“上面说包生男孩，生出女孩，你能一出生……跳过扶养阶段，直接卖出高价，是真的吗？”
原本还有些许不愿抗拒的女人，见此，面上那些个不愿抗拒，可谓烟散云散。
很明显，这些人不是单纯想生孩子，而是想生男孩的。
女人意识到自己表现太过激动，连忙找补，说：“当然，我不是想生男孩，就是不想让好不容易生下个女孩，还是让她来这里受苦……”
宋怀觉说着，眼神示意皇甫罡往那边看看：“生物性上的彻底颠覆，也不是单单一个受欲望支配，便可总结的。”
性别比失衡，男人比女人多的情况，起因自不是什么贫穷或富有关系。
一些贫穷或富有，贫穷转富有，富有转贫穷的地方上，皆没出现性别比失衡之事。
因为贫穷与富有，只是相对而言，各个社会相较而言的关系，真正会使一个地方上，是否出现性别比失衡的原因，注定不是什么社会上的问题，而是生物性上。
就是说，一个族群性别比是否失衡，是生物学上的事。与社会，家庭富有贫穷什么的，没有关系。
皇甫罡一听那女人说的话，大受震撼：“她还知道这环境不好……”
但开那治疗不孕不育摊子的老人，则明显是清楚这些人本性，附和说：“是啊，女孩活得本就苦难多磨，不在这环境生女孩是好事啊！”
“放心吧，我这绝对是包生男孩的！才不会让女鹅来这破环境受苦，男狗子就没所谓了。”老人笑说。
熟悉的女鹅狗子一出现，人群忙有人兴奋道：“老人家，你也看小说啊，真懂我们小说妹啊！”
“我也只是不想让女鹅受苦，只要一想到女鹅，有可能会被一大堆臭男人觊觎，里面说不定还有她的狗子，要来强取豪夺……”
某一地方上，性别比失衡是要看这里人类，它们这种生物出现了什么问题，才是。
大抵是这里的人类意识到，与其依靠博弈，雄性间为了求得雌性配偶，而互相比拼身材样貌，身体健康情况，以求一个自身不确定，完全由雌性选择决定的未来……
不如它们直接对雌性下手，获得可以直接确定，跳过雄性间博弈的结果，即，用社会性上的财富权力，身体暴力等方式，牢牢绑定雌性去陪他生，陪他死。
因为一切已然失控。所以，才有了这种路子可走。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皇甫罡。”宋怀觉向这地下空间的边缘地带走去。
那些仙人赐予后代的礼物中，宋怀觉若没记错，是有这个类型。
驱散妖兽，远离灾厄。
皇甫罡在原地愣了一会，随后快步，紧紧跟上宋怀觉，问：“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别问我为什么，皇甫罡。”宋怀觉默默加快了速度，“如果一定要问，就问你的‘心’。”
皇甫罡亦是加快速度：“问我的心？”
“就是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的！”皇甫罡，许是跟宋怀觉，跟着有些累了，心生不满。
宋怀觉霍然，停了步子。
皇甫罡却没及时停下步子，直撞上宋怀觉。
“好疼！”皇甫罡手按头，揉了揉，“怀觉姐，你干嘛突然停下！”
“这是……”皇甫罡见宋怀觉身前，里在地下空间土墙，还有着不少距离，正觉奇怪，又往地下一看，是一具骨贴皮，没有肉的尸体，“连这里都有饿死的人吗？”
“看来哪里都一样。”皇甫罡眸子垂下。
皇甫罡巡视周围：“找个地方，挖坑埋了吧。”
“还是埋这外面？”
宋怀觉指着那具尸体：“你要的答案，皇甫罡。”
“失控的身体破漏，守不住能量”宋怀觉悲悯人们的痛苦，话语里若有若无的叹息，反倒更显神明冰凉与无情来，“最后只能承担着比男人更大的痛苦，死去。”
“然后，永远在失控中，演绎自身是如何承担比男人更大痛苦的，生生死死。”
皇甫罡听不懂这话，她熟练戴手套：“是因为外星人，当初给了人类坏基因缘故吗？”
“是也不是。”宋怀觉凭空取出把铲子，递送至皇甫罡手上，“那些充斥恶意的第三方降临地球之时，确实是改造人类，把坏基因加进去。”
宋怀觉：“各地神话中，相似的那些共同点……总之，来的不止一批。”
“但就算是把这些视作人类统一的原罪、神罚，也总有幸存者存在。”皇甫罡就地，挖了个大坑，用戴手套的手搬运尸体，宋怀觉在旁看着。
“你会是那个幸存者的，皇甫罡。”
宋怀觉声音轻到，如一阵微风吹过，很难人人对此有所察觉，因为风吹太快，且，吹过就是吹过，什么也留不下。
皇甫罡埋尸体这活做多了，做起来，小路自然低不到哪去。
不一会，她就给坑里往回填，脸上汗珠冒出来，就擦脸感慨：“要是没有这些个灾难就好了。”
“这样，就不会出现死后，连个归处都没有，要暴尸荒野的人了。”
说着，她便有吭哧吭哧干起活来。
大概给人埋两三米深，不算是太浅。
寻常在皇甫罡这年龄段孩子，基本是没这力气挥舞铁铲子，干这活的。
很明显，皇甫罡力气是练出来了。
宋怀觉又凭空取出火盆与纸钱，金元宝等物来：“她并非死于天灾。”
皇甫罡习惯性接过，也没接话，而是感叹：“可惜不知其名姓，不然倒是能立个墓碑。”
“若是还有家人朋友在世，说不定能找过来，祭奠一二。”
火盆摆放在埋尸体地方前一点，她地上蹲着，纸钱金元宝在火盆里烧。
宋怀觉又递一沓纸钱给皇甫罡：“非亲非故，你做得已经够多。”
宋怀觉递出来纸钱，自然是有能量，材质更非机器印刷出来的，所能比的。
它近似人类手工制作出来的纸钱，焚烧过后，纸张是留有上面花纹。而不是单纯一堆纸灰。
“我不知道。”皇甫罡烧完最后一沓纸钱，起身扫了扫灰。
“或许已经做得够多，或许没有。”
皇甫罡对宋怀觉浅笑：“但我可以确认的，只有一件事，怀觉姐。”
“便是我不喜欢苦难，不喜欢生活在苦难下的人们。”
“那不是存在本身，只是人们经历过和正在经历的苦难。”宋怀觉看皇甫罡一眼，转过头去，“你要明白这一点，皇甫罡。”
宋怀觉思及此，声音沉下：“以及思考，苦难诞生的原因。”
“所有的苦难，它们的诞生，都是有原因的。”
皇甫罡面露疑惑，迷茫说：“苦难诞生的原因？”
宋怀觉：“是的，所有苦难诞生，都是有原因的。”
“苦难没有意义，可苦难诞生的原因……”宋怀觉眼神迷离，似乎沉浸在过去某一段时光。
“如果没搞清楚这个原因，搞清楚环环相扣的那一切，那你定然是无法真正去讨厌它的，皇甫罡。”
皇甫罡直觉有哪里不对，道：“不可能，没有人会喜欢苦难，也很少会有人去不讨厌它吧！”
宋怀觉望着她，皇甫罡也倔强望看过去，但不知道是不是其眼花，皇甫罡好似从中见到笑意，带有无奈的笑意。
宋怀觉明明没有笑，可皇甫罡却从中见到笑意。
倔强散去，皇甫罡连拍几下脸蛋，又用力揉揉眼睛，开口第一句就是：“为什么不笑？”
“坏基因让你不笑了吗，怀觉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