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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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祝丞风打开看，是江泉把写好的歌词用初版编曲唱了出来，音频发在群里。
终于找到借口逃离这个话题，祝丞风说：“该写新歌了，你听一下，有问题可以提。”
“好。”
许凛点击播放。
机器人一样毫无感情的男声传出来，恐怖如斯，绕梁三尺。
“oh哈尼——对不起——还怀念的曾经清晰的——”
许凛一哆嗦，听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迅速按暂停：“你写的？”
“……”
“写得不错，真的。”
“词是江泉写的。”祝丞风也被吓得不轻，打字道：
［还是陈燃写吧］
江泉：［这是他改过的］
［原版呢？］
紧接着江泉发来一版更恶心的歌词，冰冷地倒打一耙：
［你的曲也没有情歌的感觉］
［我再想办法］
祝丞风熄灭屏幕，看着许凛，犹豫后作罢。
一个失忆的人，不为难他了。
“你没谈过恋爱吗？”许凛问。
“不想谈。”
“人姑娘看不上你？”
“我是不是说过我喜欢男的。”祝丞风表情不满。
“又来了。”许凛照例不信，看他不高兴便不再提，转移话题。
“那他们两个呢？长得都挺端正的。”
“也……没有。”祝丞风回忆着。
惊奇地发现焦螟原来是母单俱乐部。
许凛笑起来：“是不是得找人给乐队驱驱邪，该当爹的年纪了，一群光棍。”
“我二十四。”祝丞风强调道。
许凛对年龄的观念还没完全现代化，脱口而出：“很小吗？”
祝丞风看向他：“很老吗？”
“没，还是个宝宝。”许凛改口道，“可爱的小宝——嗷。”
一个脑瓜蹦。
不疼，但许凛夸张地捂住额头，搓揉着：“夸你小也不乐意。”
“写歌去了。”祝丞风站起来。
“你这样闷头写怎么写得出来？”许凛说，“出去转转吧。”
“没空。”
“找灵感去。”许凛朝他眨眨眼。
——
一小时后，摩肩接踵的景区广场。
这里的样子类似罗马斗兽场，欧式风格的建筑，阶梯状的环形台阶上坐满游客，最中央是一片集市。
放眼望去全是情侣，空气中飘着粉红泡泡。
两人并排坐在一级台阶上，许凛用胳膊肘怼了下祝丞风。
“看，好多灵感。”
祝丞风只看见一对对男女光天化日抱着啃。
有伤风化。
“你看他们。”许凛放低声音，指了一对相互依偎的情侣，“一边看风景一边聊天，互相喂吃的，男的总偷看女孩，很局促的感觉，应该刚在一起不久。”
祝丞风点头。
“想象他们表白的时候什么样子，在一起第一天双方的心情，第一束花有几朵，第一次接吻有没有闭眼睛……”
许凛轻声念叨着，声音像初春的细雨，柔和又清晰。
“想到了吗？”许凛回头看。
就这么几句话，祝丞风的耳朵居然泛起红，眼神却带着坚毅。
像在对抗什么。
“你不是吧？”许凛笑了。
“出太阳了，太热了。”祝丞风解开外套，不再看许凛。
刚刚随着描述想象，送花表白接吻……代入的居然全是许凛的样子。
……晦气。
怪就怪最近和许凛待在一起的时间太久。
一道稚嫩的童声从身后传来。
“哥哥姐姐买花吗？祝你们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祝丞风：“不用。”
“好啊。”
许凛和他同时开口，两声重叠在一起。
“你是姐姐吗？”小女孩听见他的声音，疑惑地眨巴眼。
“不是啊，哥哥也可以买花，这个多少钱？”许凛笑着，完全没管旁边满脸无语的祝丞风。
小女孩手里拎着一个透明塑胶袋子，里面只有一朵玫瑰，缠绕着金色小灯管。
“五十二块钱，寓意你们的爱哦，这个晚上可好看了。”
许凛挂着笑沉默了，转头看祝丞风。
现代小孩挺会宰啊。
他递个眼色，意思是一起说点什么把小朋友打发走。
但祝丞风似乎没看懂，掏出手机扫了码，等小孩走后拎着花说：“这也是灵感？”
不，你是冤大头。
许凛：“嗯……你假装我是你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然后把花送给我。”
听见朝思暮想四个字，祝丞风又不敢看他了，随手把花放许凛腿上：“不可能。”
“无趣。”许凛摆弄着小灯的开关，“怎么不亮？”
“晚上才能看出来。”祝丞风说。
“那在这儿待到晚上吧。”
许凛邀请道，指尖百无聊赖地摆弄几下玫瑰花瓣，又从领口拿起那副平光镜戴上。
不知怎的，祝丞风拒绝的话到嘴边却变成：“好。”
这片是旅游景区，集市和小吃摊卖的都是宰游客的流水线制品，商场里也没什么好逛，人挤人。
但许凛新鲜地打量周围。
他发亮的眼睛很有感染力，祝丞风不知不觉忘记了写歌的焦虑感，一起看了场电影，喝热可可，还去了电玩城。
电玩城里嘈杂闷热，剩下最后四个游戏币，祝丞风指了指角落的太鼓达人。
许凛：“不了吧……”
爱好和专业不是一回事，自从开始系统学鼓，他再也不觉得打鼓好玩了。
“双人的，一起。”祝丞风说。
许凛耸肩妥协，跟他一起走到摆着两张鼓的游戏机前，新手教程是日语的，许凛听得有点走神。
他余光瞟了瞟祝丞风。
除了被调戏得害羞的时候，今天是祝丞风第一次透出孩子气，隐隐约约的嚣张笑容。
“新年快乐吗？”许凛用鼓棒戳了他一下。
祝丞风回头，笑容随之淡下去：“还行。”
“开始了。”
游戏机发出一声活泼的电子音，他们选的是首动漫主题曲，节奏非常热血。
游戏城拥挤流动的人群中，两道身影都修长玉立，更高那个要稍微弯腰，站在游戏机前显得幼稚。两人动作几乎同频，看上去都不愿意输。
一曲结束，动画嘀嘀嘀地结算。
红蓝两道满分的分值条。
“比训练简单多了。”许凛擦了下额头的细汗，“走吧。”
“等一下。”祝丞风叫住他。
“还玩？”
“汗干了再走，吹了风又要生病。”
许凛笑笑，没忍住夹起声音：“风哥好温柔哦。”
祝丞风口型动了动，似乎撤回一个“滚”字。
他们在休息区坐下，看着跳舞机上两个女孩炫酷地舞动，跳舞机闪烁变色的光线映在两人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有点儿累。”许凛打个哈欠。
“嗯，该回去了。”
“这个……”许凛拿起斥五十二巨资买的彩灯玫瑰，此时在电玩城稍暗的光线下冒着金色光芒。
“亮了。”他说。
祝丞风也静静注视着彩灯，眼底倒映出细小金光。
吵闹着玩了一通后忽然都沉默了，一言不发地看玫瑰花，诡异的温馨感。
过了片刻，电话铃声响起。
是陈燃，祝丞风走出电玩城，接通电话：“喂？”
“救救我。”陈燃语速飞快，“我妈来了，抓我去相亲，快点。”
“快点什么？”
陈燃那边咽了口唾沫才说完整：“把许凛借给我假装我女朋友，我说他是哑巴就行！”
“……”
“快点快点！你们在哪？我情人园躲着呢，我妈西餐厅都订好了把我诈过来，跑都跑不掉！”
“我们也在情人园。”祝丞风说。
“太好了！”
“但是你自己面对吧，许凛说他累了。”祝丞风说着就要挂电话，出音孔中陈燃的嚎叫大得移开手机也能听见。
许凛从电玩城走出来：“陈燃？我好像听见他的声音了。”
“他想让你假扮他的哑巴女朋友。”
祝丞风粗略地说了前因后果，以及陈燃家里人认为他玩乐队和当乞丐没有区别，所以根本不看乐队演出视频，也不认识许凛。
讲述完毕，许凛露出个跃跃欲试的微笑：“感觉，很有意思。”
“不是说累了吗？”祝丞风无奈地看着他。
“可以凑热闹，我现在精神抖擞。”许凛食指转两下玫瑰花的袋子，“这个借我当道具。”
祝丞风：“不行。”
“为什么？”
“我送你的，说不行就是不行。”
祝丞风趁他毫无防备地转兜子，眼疾手快拿了过来。
许凛背手绕到他面前：“吃醋啊？”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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