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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纯白调酒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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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竖起耳朵,他摸着冰冷的酒杯,抬起眼皮,目光锐利。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吧?"
"哦,当然。我读过你的故事,侦探先生。"
该隐的浅色的红眸映照着橙红色酒吧。此刻的酒吧已经挤满了人,气氛正火热。
"好吧,我想和单独你聊聊,可以吗?我请你喝一杯。
瑞德扶了扶单片眼镜,他抽出笔记本和铅笔,眉头压低,剔透的酒水与欢快笑声撒在轮船的走廊上,渗透进木板下的海水中,黑夜发出一阵嘶鸣。
"没问题,红先生。"
该隐转身将一杯冰啤酒玻璃酒杯中,杯中的几块冰划着杯壁,发出嘎啦啦的声音。
"我向来不磨叽。如此,我便开门见山了。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该隐先生,你知道……阿斯特弥最近不太平。”
该隐不动声色。
“我认为情况也比较棘手。这是我第一次来阿斯特弥,我想向你打听一些事。”
瑞德喝了一口莫吉托,头上的狼耳闪着灯光,狼尾扫着座椅,眉头皱起 ,红石在他脚底滚动。
"红色的石头代表危险。"
恶魔之书的触手伴随着克洛莫里茨低沉的声音。
"比如……"瑞德斜视着脚底的红石,"呃……阿斯特弥的封闭港口,并且不欢迎外地人。"
"哦,他们没有恶意。我想,如果坐在这里的是其他外地人,我也会向他们这样。"
“把他们支走?”
“是的。”
该隐喝了一口冰啤酒,银发在雪白的皮肤上摇晃。
"为什么?"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这所小镇的主人,也就是威廉公爵那边出了一些岔子。他不得不闭关锁港,并且他的身体抱恙,已经很久没有在白天活动了。"
“我正是接到他的委托才来的。他在信上告诉我,这里有一桩可怖的连环杀人案。”
瑞德竖起两耳,脚底的红石消失,远处传来一声犬吠。
"是的。"该隐摸着啤酒瓶,他清脆的嗓音变得微小,"其实呀,这里每天都会有一个人死去。"
瑞德睁大眼睛,明快的音乐戛然而止。
“每天都有一个人死去?这不是和死亡之舞的状况一样吗?"
该隐喝了一口啤酒,留声机换了一首布鲁斯。
"这里没有警察吗?"
"有,但是很快也失踪了。"
"那就更奇怪了。剩下的人难道没有察觉到这所城镇的诡异诡异之处吗?依我看,这里的人好像并没有表现出恐慌或者惧怕,他们只是对我提到这里不安全建议我快些离开,而他们自己确是一点也不在乎。"
"那是因为……"该隐搅着啤酒的冰,抬起白色的眉毛,"他们非常信任威廉公爵。"
“我不信。”瑞德说,“这也未免太玄乎了。"
“你有所不知。阿斯特弥原来只是一座荒凉落后的海边古镇,镇上的人大多都信奉巫术。直到威廉公爵到来,才给这座小镇带来生机。”
“这么说来,与其在这里逗留,我不如想办法去山上见一见威廉公爵,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本事。”
"红先生。"
该隐皱眉打断了他的话,那颗红色的石头又滚到了瑞德的皮靴上,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樱桃。
"唉,我知道了……"
瑞德俯视着红石,厌恶地把嘴撇到了一边,他取下金框眼睛,左手握拳,盛满莫吉托的杯子中只剩下一几片薄荷与青柠。
“威廉公爵现在在闭关,谁也不见。”该隐说,“他现在要你来这里,恐怕是想让你先在这边调查。等时机成熟,他自会邀请你去古堡。”
“好吧。”瑞德说,“你看上去对这里很了解——不止是阿斯特弥,还有威廉公爵。”
"时间不早了。"该隐摇了摇头,随即笑了笑。他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柜台的左边有一扇门,打开之后就是客厅的走廊,您的助手就在某个房间中,钥匙他已经给过你了。"
"什么?"
瑞德刚想开口,脚下的船板抖动,海浪下黑色触手与远方遥远的钟声一齐淹没了海滩右边的一块巨大的石柱,留下一个奇特鸢尾花图案。
"你最好在天黑之前找到你的助手。"
瑞德忽然想起这句话来,他握着刻着图案的怀表,眼神飘忽不定。
"我现在得为专心客人调酒了。"
该隐的雪白的脸上映照出浅色的灯光来,他红润的嘴唇与白色的眉毛往上挑了挑,欲言又止。音乐响起,船上的客人推开酒吧的木门,踏着甲板前往吧台。
"好,我了解了。"瑞德的心随着海浪跳动,他从吧台的座位上缓缓起身,白色夜莺的歌声在船头奏鸣。
"承蒙关照,回见。"
"嗯,祝你好运。"
他取下金框单片镜,往酒柜后走去,窗外的夜色正浓,红石跟随者他滚向房间内。
"哎,你听说过了吗?"
靠在走廊白墙穿白西装紫发的血族握着威士忌。
"什么?"
一个面容模糊的魔族女人靠在他旁边,她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发和红色的角,身上穿着紫色的礼服。
"最近好像总是有那么些怪事发生……我说不准。就好像感觉哪里不太对……"
"哈哈,你该不会是喝多了吧?"
"不是。你不觉得最近很奇怪吗,我总感觉人越来越少什么的……我最近失眠得严重,那感觉就像是被恶魔附身一样……"
"哦?"
"我说不上来。最近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就连做梦也梦见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但我又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他……他还对我说一些奇怪的话。大概是什么献祭、棺材之类的。哎,我记不清啦!"
"啊,梦里什么都有嘛,我也经常做这种梦。有人不是说梦境是诠释压力的方式吗?你恐怕是太累啦,我敢说,你上辈子或许是一名出色的黑巫师。"
"喂,你可别吓唬我了!"
走廊的黄色的光闪烁,瑞德在一扇红色的门前停下了。
"只有这一扇门是红色的。"
瑞德眯眼,他回头,嵌在走廊中的一排白门微张,四周空无一人。
"拧不开。"
瑞德转动了一下金色的门把手,他忽然想起墓地中的一条黑色的猎犬给他叼来了一把钥匙。
"后面用得上。"
瑞德脑海中略过一丝红影。他在黑色的帆布包摸索了一会,拿出了那把金黄的小钥匙。
“他……”
瑞德惊奇地发现,那把叫"威士忌"的金色手木.仓静静地躺在他的口袋中。
"咔哒。"
门把手被钥匙撬开,走廊的灯熄灭,恶魔之书躺在门口的血泊中,船外夜色起伏,那沉浸在夜晚的海洋犹如连绵不断的冰山峰。
"哟,老板。"
一个磁性又熟悉嗓音从房间左边暗处传来,白街的猎犬垂头,在小巷子蜷缩着,全身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