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Dilemm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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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埃尔坐在朋友们中间，听着梅格跟她的朋友们谈论她接下来的泰国旅行计划，他表面上表现得很感兴趣，实际上根本心不在焉。
显然，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脸上的那个表情，除了用悲惨来形容外没有别的词能用了！”
当诺埃尔离开派对的中心，跑到后花园抽烟透气的时候，有人对他发表了这个评价。
他都不需要回头，就知道这个发表评价的混蛋是谁。
“滚开，利亚姆！”
利亚姆大笑起来，坐在了他身旁。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诺埃尔的表情，“到底怎么了，我亲爱的哥哥？说点让你伤心的事，让我高兴一下。”
诺埃尔很想骂利亚姆几句让他别烦他，但他实在没心情。他爱上了一个不是他妻子的女孩，可如今那个女孩甚至不接他电话。
他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不跟他说话了，他只是想要再见到她，可这么简单的事他都做不到。
诺埃尔安静地抽着烟，一言不发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利亚姆被他的这种安静惊到了，以往诺埃尔这个时候就该跳起来骂他了，可现在他居然这么安静，看起来他是真的遇到问题了。
“到底怎么了，”他凑近了他的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诺埃尔摇摇头，他知道利亚姆不是讨论这个话题的合适对象。如果说他认识的人里谁会接连不断地搞砸自己跟女孩的关系，那一定是利亚姆。他从小就能源源不断地得到女孩的关注，他被女孩子们宠坏了。
利亚姆却一脸笃定地说：“你在想女人，对吧？”
诺埃尔皱起眉，警惕地反驳道：“你在胡说什么？”
“女人，”利亚姆耸耸肩，“我看得出来，你和梅格中间有什么不对劲。你不关心她了。这状态似乎有段时间了，可她似乎没发现你不关心她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滚开，你在胡思乱想！”
利亚姆耸耸肩，“你是那个陷入麻烦的人，我正在试图帮助你解决一点问题呢！等妈妈给你打电话说梅格向她哭诉的时候，你就麻烦大了！”
“这跟妈妈一点关系都没有！”诺埃尔皱起眉头。
“是吗？”利亚姆撇撇嘴，“你就这么说吧！我能从你脸上看出来发生的一切！你就跟漫画书一样好懂！”
诺埃尔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不关你事！你不懂的！”
“你再该死的说一遍我不懂？我不懂？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傻叉！”利亚姆立刻被他哥哥的评价激怒了。“你爱上别人了，你个混蛋！我看得出来！你根本藏不住你的脸色，白得就像是你从上周开始就再没吃过东西！你看起来就要死了！”
“闭嘴！闭嘴！”诺埃尔开始担心利亚姆的大嘴巴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但他内心深处也不得不承认他弟弟确实有种野兽般的直觉。而且他们成年前曾经住在同一个卧室里，还一起走上了成为英国最大的乐队的道路，经历了所有Oasis带来的荣誉和疯狂。仔细想想，即使他不愿意承认，利亚姆也可能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以外最了解他的人。
利亚姆耻笑了他两句，却也适时地放低了音量：“那个女人是谁？”
诺埃尔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你没见过她。她……她不是我们周围的人。”
利亚姆好奇地打量着诺埃尔的表情，他从未见过他哥哥脸上有过这种表情，就好像诺埃尔一提起这个女人便感到不安和痛苦，可他的眼神又好像在说他同时还拥有幸福和希望。这些东西到底是如何一起出现的？利亚姆完全不明白。
但他确实知道一件事。他抽了口烟，轻笑着嘲讽道：“你确实坠入爱河了，傻瓜。”
“我只见过她两面，”诺埃尔挫败地承认，“你怎么能爱上一个你只见过两次的女人呢？”
利亚姆耸耸肩，完全没有思想包袱地说：“一见钟情。她是你命中注定的。”
诺埃尔低声说：“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他不相信命运会对他这么友善。可他又开始怀疑起了这个判断来。这算是友善吗？在他已婚后让他遇到他的灵魂伴侣？这是不是命运又同他开的另一个玩笑？
“一见钟情确实存在，我相信它，”利亚姆很轻松地反驳道，“这不像你，你还记得你要离开路易斯时的事吗？人人都说你再也不会找到像路易斯那样的好女孩了，可你一定要离开曼彻斯特搬去伦敦，所以你跟她分手了。你总是会打定主意做某件事，现在你居然这么优柔寡断。”
“你说的好像我离开路易斯时不伤心一样，”诺埃尔有点恼怒利亚姆提起过去的女友，“我只是知道我必须离开曼彻斯特。路易斯很好，可是我们的生活没法重叠在一起。”
“这就是为什么我恨你，你总是为了自己要做的事抛下过去。如果不是粉丝什么的让我没法继续待在曼彻斯特，”利亚姆耸耸肩，“我永远都不会离开那儿！”
诺埃尔讥笑道：“你是说你永远都不会离开妈妈的房子吗？你把这话告诉你老婆试试！”
诺埃尔总是觉得小他5岁的弟弟利亚姆还是那个“妈妈的男孩”。尽管利亚姆已经结婚了，甚至坊间还有传闻说他是丽萨·莫瑞什私生女的父亲，但是在诺埃尔眼里，他仍然是那个小时候被其他小孩欺负后会飞奔着跑回来找哥哥帮他报仇的男孩。
利亚姆伸手推了他一下，“你个混蛋，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你打算怎么办？离开梅格？”
诺埃尔沉默了一下，叹口气回答：“我不知道。梅格和我总是有些东西不对劲，我从来都没想过结婚，但是她想，我们周围的所有朋友都结婚了，这对她不公平，不是吗？我原本以为时间会解决问题，可现在我是个不同的人了，我改变了，她却还是老样子。无论如何我都可能会离开她，我想我现在只是更有理由离开她了。”
利亚姆好奇地追问：“那个女人呢？你要拿她怎么办呢？”
诺埃尔低下了头，“她不想跟我扯上关系。她不接我的电话。”
利亚姆理所当然地说：“那你就去找她。你忘记追女孩是怎么回事了吗？”
“她……她很快就要结婚了。”
“那你更有理由去找她了，傻瓜，”利亚姆把胳膊搭在了诺埃尔肩膀上，“难道你想在牧师问谁反对这段婚姻时跳出来说你反对吗？”
诺埃尔被他弟弟的幽默逗笑了，“我可能根本不在宾客名单上，你个傻瓜！”
“我倒是还挺想看着你闯进婚礼然后带着新娘逃跑呢，那听起来就像我老婆喜欢的那些傻瓜浪漫电影，”利亚姆笑着调侃道，“但说真的，人们喜欢它们是有原因的。”
“因为那些电影永远都不会在现实生活里发生吗？我宁愿这辈子放弃任何看电影的机会，也不愿意跟你老婆看一部浪漫电影。”
利亚姆大笑着给了他一下，“喂！你见鬼的为什么要跟我老婆看电影？”
两个人笑着互相推搡了对方几把，逐渐远离了刚刚那个过于沉重的话题。
诺埃尔笑着跟弟弟打闹着，知道自己早就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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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琳被隔壁办公室的同事叫去接电话的时候，她完全没想到来电的人会是诺埃尔。
她无法否认自己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心底涌上来的欣喜，可她还是先让自己的质疑和愤怒替她发言了：“你怎么拿到这个电话的？你不应该打电话到我工作的地方来！”
“你知道那种黄页电话簿吗？大英博物馆的电话非常好找，只不过前台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那个善良的女孩给了我研究室电话。只要我不停地打电话，我总会找到你。我知道我听起来很吓人，乔，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需要跟你说话，你不接我的电话。”诺埃尔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我说错了什么？我该死的想你……”
“诺埃尔，”乔琳握着电话听筒的手用力到指尖都发白了，“我们不该继续说话了。你结婚了。在我们犯下更大的错之前……”
诺埃尔立刻打断了她的话：“不，听我说，你不能就这么结束一切，特别是在一切开始前就结束它！乔，拜托，再见我一次，我晚上无法入睡，我一直都在想你……我们会想出解决办法的，我只需要你再见我一次！即使你需要我放弃，你得看着我的眼睛说出来。”
乔琳闭上了双眼，听着诺埃尔在电话里的恳求，她仿佛能看到他的表情。她知道这是在犯错，可她只能感觉到她身体正因激动而颤抖，她想见他，就像他想见她那样。
“好吧，”她低声回答道，“我得回去工作了。我会告诉你时间和地点。”
挂掉电话后回工位继续工作的乔琳盯着微缩胶片阅读器的屏幕发呆，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正在记录的这一卷胶片已经自动转到了尽头，直到旁边的同事提醒她需要重新调整胶片位置时她才如梦初醒，重新继续工作了。
回到家的乔琳已经看了一整天的胶片，头晕眼花的，想躺在沙发上安静一会儿，没想到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她接起了电话，“你好？”
“你好，我是Chanel的丽娜，我需要确认乔琳·阿普尔比小姐试衣日程，请问她方便吗？”
“我就是乔琳·阿普尔比。”
“你好，阿普尔比小姐，您的定制婚纱已经可以进行第二次试穿了，请问您什么时间方便来巴黎沙龙进行试穿呢？”
乔琳拿出了日程本，翻了翻自己的时间空档回复说：“下周……”
在沟通完具体的时间细节后，乔琳挂掉了电话。去年年底前她在香奈儿定制了她的婚纱，她已经在五个月前做过一次试穿了，这次试衣很可能就是交货前的最后一次试穿了。可坦白说，也许是朋友都不在身边的缘故，她现在一点兴奋之情都没有。
她闭上眼，回忆着她第一次正式试衣时的感觉。那时候她还没有遇到那个搅乱她心事的男人，她还是那个等待着未来叩门的未婚妻。她最好的朋友梅丽莎陪着她一起去了巴黎，在康朋街的香奈儿高级时装沙龙，她穿上了那件以1986年香奈儿高定新娘婚纱为灵感的白色高领婚纱。设计师按照她的心愿将长袖设计去掉，又在衣服上增加了蝴蝶和蕾丝串珠装饰，一切都很美。
乔琳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会穿着那件裙子，手握捧花走向证婚人和她的未来。她未来的人生伴侣会等在那里，他会伸出他的手，牵住她的手，同她一起在众人的注视下许下相伴一生的承诺。
他会是……
乔琳倏地睁开了眼。
那个出现在她想象里的男人不是大卫。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Dilemma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