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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章七 噩耗 ...

  •   岑嘉洲抵达香港,第一件事就是给祁砾发去消息,告诉他自己平安落地。随后就收到了群里尼普安发来的视频,祁砾和艾莉的赛车竞速比赛。
      岑嘉洲:【艾莉姐宝刀未老!】
      祁砾:【老婆,明明赢的人是我,你不夸我,夸第二名?】
      岑嘉洲在出租车上,看着祁砾秒回的新弹出的消息哭笑不得,不是私聊里夸他了么。
      岑嘉洲:【都夸的,哥哥超棒!】
      祁砾:【我不管,生气了!需要亲亲才可以哄好。】
      尼普安:【我去,领队,能不能把这货踢出去啊,我真的是受够了。】
      永项:【文骏建的群,你让他踢。】
      徐文骏:【不行啊祁砾,怎么才强过我老婆两秒,十年就进步这么点,再接再厉哈!】
      尼普安:【虽然但是……我怎么觉得祁砾像是故意的……】
      徐文骏:【?】
      尼普安:【领队,你还记得十年前那场比赛,莉姐快了祁砾多少秒吗?】
      永项:【没什么印象了,三四秒以内吧,大差不差。】
      祁砾:【两秒八。】
      尼普安:【记这么清楚?】
      永项:【艾莉放水了,否则以她当年的实力,不止。】
      祁砾:【谁不是呢。】
      谁不是放了水。
      尼普安:【?】
      下一瞬。
      永项:【……】
      尼普安:【……】
      徐文骏:【……】
      艾莉:【……】
      祁砾到底是嘴硬还是真放了水,岑嘉洲看着满屏的省略号,捂嘴偷笑。
      哥哥怎么还是这么记仇。
      退了聊天窗,岑嘉洲视线落在手机锁屏上,两只佩戴着对戒的紧紧缠绕着的双手。
      再抬头,车子一直开到港大,在校门口停下。
      专题讲座提前一个月陆续准备,岑嘉洲才敢悠悠回国,但也来不及再回花苑洋房了,决定让司机直接到学校。几个他的学生上来迎接,有帮他提行李的,说笑着汇报工作进程。
      讲座就在下午,午饭是在聆听学生的工作报告中勉强解决的,期间还不小心碰倒水杯将演讲稿打湿。而等到开讲前十五分钟,岑嘉洲还守在门口。
      奇怪,怎么还是没有消息。
      聊天窗口,是几个小时前祁砾的出发视频和孤零零的一句:我出发了。
      正想是否要发条信息确认一下,助理却开门迎上前,“老师,领导们都落座了,我们准备开始。”
      岑嘉洲没想太多,瞄了眼还没完整打出来的字,就关了手机,交给助理保管。
      讲座十分顺利,关于传统国画与赛车文化的创意融合,几位从商者达成协议,表示这将会是个良好的发展前景。
      被授予丝带、奖杯,岑嘉洲与几个领导握了手,便下台入座。
      恰时助理俯身过来,给岑嘉洲递手机。
      “老师,您手机通讯录有个叫艾莉的人,一直在给您打电话。”
      “什么时候?”岑嘉洲连忙放下奖杯,接过手机。
      果然,二十多通未接来电。
      “您上台没多久。”助理说,“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助理话没说完,岑嘉洲起身让助理替坐,丝带也没摘,就匆匆忙忙往后门去。
      他刚想回拨,对方就又打了过来。
      岑嘉洲:“艾莉姐,不好意思啊,我刚才……”
      “嘉洲……”对方语气焦灼,沉重却犹豫。
      岑嘉洲:“是发生了什么事么?艾莉姐?”
      “艾莉,电话给我吧,我来说。”
      到底怎么了?却是听永项的语气都是低糜,岑嘉洲莫名一阵心慌。
      “嘉洲,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请你无论如何保持镇定。”永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道:“祁砾出事了。我们接到前线,他的直升机撞击山体,火势巨大,被发现时人已经……”他忽地哽咽,“已经救不回……”
      锐利的耳鸣声如同弯刀,刺破了岑嘉洲的瞳孔,一时间天旋地转,他做不出任何反应。
      “嘉洲?你在听吗岑嘉洲?!喂?!喂……”
      永项没得到回应,只听电话里头一声什么东西砸落的轰击,他像是被电流烫到了,反复确认对面的情况。
      岑嘉洲晕倒了,他甚至没有听完永项的话。
      是被学生们发现的,送往医院,最后一通电话,也是助理帮忙挂断。
      网络上,一代冠军车手陨落的消息铺天盖地,车队里,一切事务被按下暂停键,所有人沉浸在悲痛中。
      担心岑嘉洲受了打击要出事,艾莉让马上要回国的丈夫改签机票,停下工作去往香港。
      却在见到岑嘉洲那一刻。徐文骏几乎看不到他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静静地靠在病床上。
      目光里是黯然,医院里最透亮的白都融不进他周遭的无彩。岑嘉洲并未察觉徐文骏来在病房门口,只是麻木地转着无名指上的对戒,一言不发。
      太安静了,静得可怕。徐文骏感觉得到,仿佛只有仅存的眨眼频度,才能证明岑嘉洲还是个活人的事实。
      他想起医生的话——“是受创后大脑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尽可能让他哭出来,发泄出来。”
      “什么时候走?”
      岑嘉洲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倒把徐文骏弄得手足无措。
      “明天一早的飞机。”徐文骏还想说什么。
      “好。”岑嘉洲打断他,依旧面无表情。
      徐文骏没再说话,但他也没走。不管岑嘉洲的个性是不是坚韧,直觉都在告诉他,祁砾是岑嘉洲精神上仅剩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怕他做傻事,毕竟这样的痛楚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好受,他们明明才结束求婚,过去和未来种种都会美好。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的飞机,岑嘉洲都还是异常平静的状态。徐文骏找不到安慰他的话语,只能确保他在身边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另一边,永项和艾莉几乎打理完所有事宜,祁砾父母赶到的时候,邹莲蓉也是一度哭到差点昏厥。
      可就是所有人都流了泪,岑嘉洲仍旧波澜不惊,乃至于在见到爱人最后一面,那枚因为受到高度撞击挤压从而变形的对戒,岑嘉洲也仅仅只是淡淡的一眼。
      车队里的人都被岑嘉洲的反应惊住了脚步,没人敢上前和他说一句话。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岑嘉洲走出了停尸房。
      只是没走出去几步,忽而跪倒下来。心脏像是被巨大的铁链栓住,进而往四面八方拉扯。岑嘉洲捂着胸口大口喘息,手心渗出的是密密麻麻的冷汗,眼前明一阵暗一阵,他仿佛又瞧见了,那抹不断攒动的黑影。
      “嘉洲——”艾莉先一步出来,见岑嘉洲整个人支离破碎地跪倒在墙边,急忙喊人搀扶。
      永项几人被艾莉的喊声吓得也都跑了出来。
      “嘉洲!岑嘉洲!”
      “嫂子!”
      岑嘉洲软成一滩水,被永项等人撑了起来。
      徐文骏拉过岑嘉洲的手,迅速退到他身后去按压他的背部。“呼吸!”他说。
      岑嘉洲乖乖照做。
      好一会,像是有所缓解般,岑嘉洲的呼吸渐渐平稳。
      一旁的邹莲蓉见不得如此情形,霎时又红了眼,她蹲下身紧紧抱住岑嘉洲,同一个母亲对另外一个孩子的心疼。
      “孩子……哭出来吧孩子……”
      任由被抱着,岑嘉洲眼神空洞。半晌,他张嘴想说什么,却是呜咽一片。
      邹莲蓉:“我知道的孩子……阿姨都知道……你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w……”岑嘉洲几次尝试,最后甚至发不出一个完整音。
      不禁被这样的画面触动,永项潸然泪下,他抹了把脸,默默背过身去。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洲洲宝贝抱抱,快些哭出来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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