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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阿平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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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节到了,皇帝在御殿宴请群臣。按乘风的官位,他没资格参加宴会,只随着同僚敬献了青云红龙宝月瓶成对。锦瑟也只是在万寿节这几天,让香云雅苑赠送菜品。
本以为万寿节就这样过了,哪知宴会当天夜里,四皇子项启明派人传来消息。
肖家这才知道,皇帝在宴会上遭遇行刺,孙乐平因护驾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肖家小辈全聚在堂厅,四皇子派来的人还在说着经过。
“刺客先是在酒里下了无色无味的软筋散,又混在表演节目里,趁表演时刺杀,皇上近身侍卫被众多刺客缠身,禁卫军距离太远,小孙将军眼见一刺客朝皇上刺去,危险至极,便奋力挡在皇上身前,奈何中了软筋散,武力不敌,身中数剑,拖到禁卫军赶来后,重伤昏迷。”
“有生命危险吗?现在情况如何?”
乘风急切地站起身,焦急追问道。
对方摇摇头:“属下不知,刺客全灭后,主子和其余大臣服用解药后,被抬到偏殿修养。主子担心肖公子和肖小姐不清楚,才派属下前来通传。主子说,不管孙将军情况如何,你们现在要装作不知道,一切等明天再说。”
锦瑟一直不吭声,听到这儿偏头暗暗翻了个白眼,装不知道?那还来告诉他们做什么?不是让他们白担心?
不过这的确是人家的好意,至少可以避免明天因为不知情说错话。
至于孙乐平,锦瑟觉得,既然他这么多年都能在战场上完好无损地回来,这次刺杀应该也没问题?
只是,想是这么想,锦瑟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得劲。
自上次见面以后,孙乐平悄悄来过几次,每次来都会带些锦瑟喜欢的京城小吃。他虽然没说,但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她还是知道的。
都说端仪公主明确表示,她看中的儿媳是李玉香,时常带着李玉香出入京城商铺,还逼着孙乐平一起陪人,不同意?行,端仪公主也不多说,就把自己关在房里绝食。
锦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等着,想知道孙乐平最后的决定。她可以嫁,但她不想如此嫁。端仪公主如此执着,就算她嫁了,那也是一地鸡毛,那不是她要过的日子。真要如此,她宁愿不嫁!
四皇子的人走了以后,乘风在堂厅里走来走去,云帆也满脸担心,他们不敢吵醒家中长辈,也不敢出去打听消息,只能干着急。孙乐平一直没派人来,说明是真的昏迷不醒,不然不会不说一声的。
锦瑟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看看天色,发现时辰还早,便让他们回房休息,一切明天再说。说完也不管他们,自顾自的回房。
躺在床上,锦瑟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脑袋胡思乱想一阵,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觉得心绪不宁,烦躁不安。
第二天一早,一晚没睡好的锦瑟爬起床,若无其事地吃着早餐,只是时不时瞥向门口的双眼出卖了她。
直到天黑,锦瑟也没等到孙乐平派人来。反而是当值回来的乘风,一脸忧心忡忡地踏进家门,带来一个坏消息。
孙乐平的确重伤昏迷,直到现在还没醒来,大夫说明天再不醒来,情况会很危险。
“那我们还是去看看阿平吧?”王氏愁眉苦脸,担心真出很么问题。
白天,锦瑟已经抽空委婉地告诉了几位长辈。
乘风摇摇头:“去不了,阿平还在皇宫,他昏迷不醒,皇上大怒,命令宫里御医为其诊治。”
按乘风打探来的消息,孙乐平这两天要是还醒不过来,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为此,王氏和大伯母拉着锦瑟去了京城最著名的相国寺祈福许愿。跪拜在佛像前,锦瑟心里不得劲,总觉得孙乐平怎么会突然就卧床不起了?前两天还看见他精神抖擞,生龙活虎的。不信佛的锦瑟虔诚跪拜,认真许愿。
提心吊胆两天,终于等到四皇子传来消息。
好消息是,孙乐平终于清醒,这就说明没有生命危险了。
坏消息是,因为大腿处刀伤含有巨毒,御医无法解毒,只能抑制,而毒素在大腿处堆积不散,导致双腿无法站立,也许,这一辈子,就只能坐轮椅了。
“天爷啊!怎么会这样?”
大伯母一拍大腿,嚎叫道。
王氏拉着锦瑟默默掉泪,欲言又止。
肖家的男儿们都是满脸愁容,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锦瑟也呆了一会儿,等反应过来,看着担忧的众人,她勉强扯出一个笑来。
“你们也不要担心,这只是目前的情况,才两天时间,也许是御医没办法及时研究出解药,等解药研究出来,说不定就没问题了!”
众人也知道,这只是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御医都是集全楚国的医术高超之人,若是能解毒,早解了。但眼下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如此想。
谁也不敢提,如果孙乐平再也站不起来,那锦瑟该怎么办?亲事该如何处理?是履行还是毁约?
锦瑟低头垂眉,望着地面,无意识地摸着胸口的玉佩,不知道想些什么。
不过两天,肖家已经打听到孙乐平已经出宫,回到将军府修养,立马提上早就准备好的补品,前往将军府看望。
当看到孙乐平的那一刻,众人震惊,短短半月未见,孙乐平大变了样,脸色憔悴苍白。
他正卧床休养,见肖家来人,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乘风连忙走上前阻止他起身,让他赶忙躺好。
“乘风,阿锦,你们来了!”
孙乐平一开口,众人就察觉到,他的声音也没有以前那么嘹亮,变得沙哑起来。
众人关心他的伤势,他一阵苦笑,摇摇头,艰难地说出结果。
“御医说修养一段时间,身体就会恢复,只是这双腿,废了,也许,这辈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肖家一阵沉默,随即乘风又安慰道:“天无绝人之路,一定有办法的。”
孙乐平眼神黯淡,沉默片刻,委婉表示想和锦瑟单独谈谈。
肖家知趣地离开房间,独留锦瑟一人在房内。锦瑟看着他们出了门,留了门缝,就在不远处等着,等她回头,看着靠在床沿的孙乐平。
“阿锦,对不起,我可能要食言了。”孙乐平充满了绝望。
锦瑟皱眉:“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