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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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福小心地关上门，插牢门闩，又不放心地从门缝里向外张望着，突然肩膀上被人一拍，吓得他一下子跳起来。
“哇！”蓝若飞却被傻福的反应吓着了，猛一打他脑袋，“干什么呀，鬼鬼祟祟的。”
“哦哟，大小姐，你不知道。最近汴梁出现了个杀人狂魔，一拳就能把人肋骨都打折了。”傻福拍着胸口，突又凑近若飞耳边神秘兮兮地说，“还有人说其实这个杀人狂就是铁手。诶哟！”
傻福话一出口，若飞的鞭子就挥了过来，“居然敢说铁手坏话，看我不打死你。”
傻福抱头鼠窜还不忘辩解道，“街上人人都这么说，汴梁只有他出拳那么重的。诶哟妈呀！”
傻福鬼叫着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若飞原要追上去，顿了顿脚步转身拔开门闩就往神捕司而去。
神捕司中，众人正在讨论着最近发生的几起命案。先是蔡绦，又是大勇，这两人都是死于重拳之下，何况他们还与铁手有仇。汴梁谣言传得满天飞，形势对铁手极是不利，刚才更有个狐假虎威的官员前来，说什么要抓拿铁手归案，幸好被诸葛先生力保下来。大家看着那官员鼻孔朝天地走了出去，俱是皱眉不已。无情说道，“这几日我翻查案卷，过去五年，各地至少有八人是因重拳而死，而且每个死者都有个共同点，不是贪官污吏就是地方恶霸。”
“这么说来，五年前就有人开始用这种方法执行死刑，那这次也极有可能是这个人杀的蔡绦和大勇。”追命跟着分析道。
“看来你变得聪明一点了。”无情不理追命在那儿不满地叫着，接着说道，“我发现此人执行死刑的对象都是被官府定罪最终却从轻发落的，我们只需利用这一点已童贯为饵，让此人自投罗网。”
恰在此时，若飞一路嚷着冲进神捕司来，“铁手，听说汴梁有人以重拳法杀人，谣言传得满天飞，你有没有事？”
“安心啦，有我风流倜傥的追命在，什么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追命抢着说道，“其实什么重拳杀人，什么铁手嫌疑重大，还不是蔡京设的局想要铁手的命，好给他儿子报仇。不过想要在我们神捕司抓人，做梦吧，也不看看我们掌握了……”
“追命。”铁手喝了一声，“忘记昨天说的了吗？”
若飞好奇地问道，“你们昨天说了什么？”
“神捕司中的消息不得透露给外人。”铁手老实地回答。
“你，好你个铁手，亏我还这么担心你。你以后别来找我了。”若飞放下狠话转头跑出神捕司，死铁手，居然敢把她当外人。
只留下铁手在原地莫名奇妙，“我说错什么了？”
“死铁手，笨铁手，坏蛋铁手。”若飞狠命扯着菊花诅咒着。这几天不知多少花花草草已是毁在若飞的魔掌之下，慧慧眼见那菊花也难逃厄运，止不住地心疼，“蓝大小姐，这菊花晒干了是要用的。”
“弄碎一点不是更好用。”若飞幽怨地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扯起花瓣，“让你不来，谁让你不来了。”
慧慧无奈只有小心地拢了拢身前的药材以免它们再遭了若飞的毒手。这小两口吵架，一个拉不下面子不愿过去，一个傻得可爱让他不来就真的不来了。算了，那点菊花就当免费给若飞清心败火好了。
正在此时，傻福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说道，“有人来了，神捕司的……”
若飞听到神捕司三字哪里还管菊花早已飞一般地冲出去了。
“无情来……”
慧慧刚才还嘲笑若飞心急，听到无情两字也立时跳起身来，傻福眨眨眼，怎么就没人听他把话说完呢。
若飞冲到前面店堂，却见只有无情一人，大声问道，“铁手呢？”
两人吵嘴，无情也是知道，可怜他的耳朵几乎被这铿锵有力的声音震得发闷，“在神捕司。”
若飞气得眼眶一红，转身就走，差点和正朝这儿来的慧慧撞个满怀。慧慧见她那伤心的模样，刚想着该怎么为若飞和铁手说和两句，却被无情衣裳下摆的血迹吓了一跳，忙扑过去查视，“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只是金银剑一定要我过来看看。”无情说着自嘲一笑，“更何况我的腿只不过是个摆设。”
“胡说八道，身上每个零件都很重要的。”慧慧嘴里说着手下不停，准备好伤药绷带，又把镊子等物消了毒，便开始动手为无情疗伤。
无情眼见她撩开自己的衣服下摆，微微动了下手想要阻止。他知道自己的腿有多么丑陋，苍白的皮肤扭曲着包裹在断腿处，隐隐地透出皮下血管。若是她被自己吓到，又当如何是好。
从前孤儿院里有不少残障的小孩，慧慧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无情的伤口上。幸好没有伤到大动脉，血已略微凝固，只是布料也被黏在了伤口上。慧慧取纱布沾了水慢慢将布料揭开，却听无情“嘶”的一声抽了口冷气，忙问道，“你的腿还有知觉，能感觉到痛？”
无情见她并不在意自己的断腿，提着的一颗心方才放下，“自然有感觉。”说这话时却因自己露出痛楚之意有些赧然。
“怎么不早说，痛就是痛，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慧慧责怪着，忙又去找药。无情微笑着仍由她撒了一大包麻沸散，见她低垂着头靠的自己极近，连脖颈处细细的绒毛都清晰可见。无情突觉心砰砰地跳得厉害，也不知是因为伤还是别的什么。
手脚麻利地取出暗器扔在一边，慧慧小心地缝着伤口，心里有一个念头慢慢浮了上来。本来在荒岛上时就想着要做，结果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就给忘了。现在正是个大好机会放在眼前，自然不能错过，要好好测量一番掌握第一手数据。
无情好不容易熬到伤口处理好，却见慧慧又撩开他另一条裤管东摸西碰起来，一张俊脸瞬时涨的通红，“你做什么？”
“检查啊。上次就和你说过要做个，嗯，这是什么？”感觉到手下的异物，慧慧停住话头又仔细地触碰了一番，“无情，你腿里还有东西，大概和刚才那个暗器差不多大小。”
“是啊，从小时候记事起就有了，应该是幼时遭山贼袭击时留下的。”无情不在乎地说道，“不痛不痒的，也不用管它。”“
“这怎么行，留在身体里万一发炎或者破伤风可怎么办，嗯，就算这么多年来都没事也是个隐形炸弹。”
无情自动忽略听不懂的词，一把拉住就想起身去找刀的慧慧，“你不会想割开皮肉把它取出来吧？”
“那当然，只是个小手术，不用紧张。”慧慧瞧瞧无情，取笑道，“你不会怕痛吧？放心，我会上麻药的。”
无情见她眼中闪耀着的期盼之色，不知不觉松开了手，唯有任她施为。
手术的结果却让两人都吃惊不小，“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一模一样的？”慧慧看着桌上一新一旧的两个暗器问道。需知古代可没有工业流水线，全是纯手工生产，很多东西的制造工艺都是家族代代相传的秘密。
无情沉默了一阵，方解释道，“这个叫做铁蒺藜，通常是行军布阵时用来布防和迟滞敌军行动的。只是这种铁蒺藜不是寻常见到的样子，更何况……”
慧慧接着他的话说道，“更何况，一个已埋在你腿里多年，一个则是今天……两者必定有什么联系。对了，你今天是被谁伤到的，能找到问问看吗？”
“今天是去追捕一个执行私刑的人，我怀疑他就是近日杀死……”
“不要说！”慧慧忽地大喊一声，连她自己都被这音量吓了一跳。见无情不解地看着自己，慌忙补充道，“那个，若飞说你们有规定，以后神捕司消息不能透露给外人，你可别带头破坏规定。”
无情却想到上次对她的怀疑，心中不安，不愿瞒着她，“芷妍，我没有不相信你，这个人是……”
慧慧摇摇头，拦住无情不让他继续说，“其实是我不想听这些事情，听着就头痛，还是你自己去烦恼吧。我就偷个懒，别怪我不帮你分担哦。”这话似是玩笑，慧慧却觉得实在是真心所言，若能不知道这些大概真能轻松不少。
无情只觉得能得她如此体贴理解，不知比某人要幸福多少。无情心头一暖，四目相交之际，天地间唯余温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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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若还是探听不到消息，提头来见。”蔡京一掌挥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的绦儿绝不能白死，定要铁手以命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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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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