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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覃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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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阔僻静的大道之上,两对人马一前一后,前者开道,后者断后,中间两辆行驶的马车。
十来人的队伍,身披黑甲,队列齐整,一派肃杀凛冽之意。
温雁书放下布帘,马车内暖和得多。宴清和庄仁在前一辆车,她和沐青澜同在后一辆马车内。
梅香从车外进来,轻声说:“郡主,最近的驿馆还有几里路,您先用点心填填肚子。”
沐青澜鼻尖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睁开眼,将一小碟点心推向温雁书。
温雁书跪坐的端端正正:“多谢郡主。”
“说起来,我们认识已经有十年之久了。”沐青澜感慨似的说。
“是,多亏郡主,我和沈离才有缘分进入紫阳学宫。”
谈到那只灵犬沐青澜面上浮现笑意:“现在元宝可是只老狗了,这么久没见,也不知还认不认得出我?”
“是啊,元宝平时可亲人了,可一遇到温姑娘便狂性大发,当时我们还说元宝通灵,事出反常必有妖……”
“多嘴!”
梅香还未说完,被沐青澜斥责了一句便噤声,不敢再说。
温雁书知道梅香说的是哪件事。
那时,她被沐青澜和燕清紧急地送回了紫阳学宫,一昏睡便是七天。这七天她既无鼻息,也无脉搏,与一具尸体无异。
在冰室躺了七天后蓦然回魂,恢复了体征。偏巧一遇到元宝,元宝总会对她龇牙咧嘴,便有流言说温雁书被邪祟附身,乃不祥之人。
温雁书不在意地笑了笑,说:“无碍,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开始确实是流言四起,但一年又一年,并没有怪事发生,这件事也逐渐被淡忘。
“温雁书,除却元宝这件事,我自认为对你很客气有礼了。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郡主乃天皇贵胄,身份尊贵。雁书并无不敬之意,郡主何出此言?”
温雁书垂下头,目光落到沐青澜摩梭着软鞭的手上。
“叩叩叩……”
沐青澜的贴身侍卫青竹:“郡主,驿馆到了。”
温雁书和沐青澜没有动,梅香也不敢擅动。
良久。
“罢了,走吧。”沐青澜像失去兴致般的摆了摆手。
下马车时,青竹抬小臂示意温雁书扶着。
“多谢小哥。”
“各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四间上房,上两桌饭菜,给我们带来的马都喂足粮草。给店外的两对人马备好吃食。”
“得嘞。”
“客官上楼去小憩片刻,饭菜好了,我去叫各位。”
一阵铃声响起,温雁书本就浅眠,被惊醒后快速起身,堪堪躲过黑衣人的剑刃,一缕发丝被削下。惊险之下,温雁书手腕处暗箭射出,趁此空档,她破门逃出。
这些刺客训练有素,温雁书即将被追上之际,宴祁从一楼一跃而起,杀伐果断,刀刀见骨,所有刺客皆是一刀毙命。
众人很快被刀剑的动静引来,梅香为温雁书披上外袍,过道中尸体交叠,鲜血横流。宴祁检查尸首,手上剑上沾满血迹。
店小二赶来,看见这惨状,脸色惨白,腿脚哆嗦。
“这这这……”
庄仁给了店家一袋子钱,客客气气地吩咐:“打坏的桌椅门窗赔给您,劳烦把这些收拾干净了。”
“唉,这就去,这就去。”
“少爷,这些人提前住进了客栈,都是死士,看不出身份。不过温姑娘初次离开紫阳,与各方势力均无交集,刺杀温姑娘的人恐怕与杀害锦瑟的是一伙人。”
场面惨烈,血腥味对温雁书的嗅觉刺激太大,温雁书脸色惨白,伏在梅香肩头。
“以防意外,今晚我们住一间房。”沐青澜吩咐梅香将温雁书扶进自己房内。两人身量相似,梅香是郡主的伴读,平日没干过粗活,比温雁书还要娇滴滴,以她的力气挪动不了分毫,反而被压的喘不过气。
庄仁见状,一把从梅香这接过温雁书,横抱起她,大步送入房中,轻放在榻上。
“师姐,你好好休息,明儿一早我们就出发,到了蓉城的地界就好,他们手伸不了那么长。”庄仁小声安慰。
“好,多谢你。”
第二天一行人驾车到青山码头改走水路。
一船员早在码头遥遥相望,看见他们时眼前一亮。
“请问是宴祁宴公子吗?”
“是我。”
“沈公子吩咐我看到你们就喊他过来各位稍等片刻。”说完就小跑进停在码头的一艘福船。
“我受师父之令护一趟镖到江城,之后就到青山码头等你们了,青山码头是去蓉城的必经之地。码头的江大哥与我相熟,这船就是他借的。”沈离一一交代。
“此番我与你一路,定不会再让你遇险。”
沈离陪温雁书晒着太阳,海面平静,沈离牵着温雁书的手坐在船边看海,两人坐得近,温雁书就枕在沈离肩头,在他的轻声絮语中安睡。
水路风平浪静,安全抵达蓉城。蓉城不愧是覃家发家之地,漕运中心,整座城繁华热闹。
温雁书在车内一路看着,只觉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你若是喜欢,明日我陪你好好逛逛。”
温雁书揶揄道:“你身为男子,陪我逛街不嫌无趣?”
“这有什么?我愿意陪着你做任何事。”
沈离看着她的目光如有实质,温雁书看着,渐渐有些笑不出,迟疑地问:“阿离,你,你是不是……”
“公子,我们到了。”
对话被打断,温雁书收回心中杂七杂八的想法,笑笑:“先下去吧,正事为重。”
覃家果真是声名在外,一座四合院坐落在蓉城中心,最繁华之处,四通八达。
府邸的大门气派庄严,院内白墙红瓦,宽阔华丽,池水环绕。
覃府管家早早候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