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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笨蛋易之行 ...

  •   喂完粥,易之行给他换上最后一瓶针水,这瓶小的有颜色。
      易之行刚要把空碗拿出去,言文清小声喊,“易哥,疼。”
      易之行皱着眉头转身看他,针水已经下去了,没有回血怎么会疼。
      “哪儿疼?”
      言文清一双黑亮的眸子水汪汪的,脸色慢慢变白,整个人有种柔弱不能自理可怜兮兮的劲儿,配上他有气无力的撒娇,“手,打针的地方。”
      易之行又看看针水,放着碗在床边坐下,连忙给那位医生发了消息问情况,医生几乎秒回,“高医生说这个针水打进去是会有点儿疼的。”
      言文清看着易之行,“他还说什么了?”
      易之行尴尬了一下,连忙手机息屏,他怎么会把医生调侃言文清这么大个人打针还怕疼,连小孩子都能忍他还喊疼这种话说出来呢,毕竟对方是他的小言啊,错的也是对的,他说疼就一定是疼的。
      易之行:“那我拿热毛巾过来给你热敷一下。”
      言文清:“不要,我要你进来抱我一会儿,就不疼了。”
      易之行的脸悄悄地红了,他走过去看了眼外面没人,将门关起来又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言文清,轻巧地掀开被子躺在对方旁边。
      言文清一直看着他,见他上来就凑了过去,易之行连忙看他打针的手,“小心点儿不要碰到。”
      言文清不动了,他看着易之行,“易哥,你想我吗?”
      都到了这种份儿上,易之行也只好坦白,“想。”
      言文清:“有多想?”
      易之行稍微犹豫了一下,“这个怎么说呢?”
      言文清:“你怎么想就怎么说,我想听。”
      易之行:“有时候想起你,会整夜睡不着觉。”
      言文清看着易之行近在咫尺的脸,这张淡漠上盛着温和的脸,可能骨相里还是延续了易家人那种淡漠、薄情的样子,但用这样一张淡漠面相呈现出来的是属于易之行个人独有的温暖,他用这薄情的长相淬炼出了柔和亲切的人物性格。
      可能,这才是易之行这个人真正的魅力所在,他用自己的力量改变了基因和成长环境给的冷漠,让自己和周围的人或物都有了温度。
      言文清凑近舔他的鼻尖,易之行只是轻轻闭上眼睛,没有闪躲。
      “为什么会喜欢舔鼻尖?”
      言文清:“我很小的时候有过一只狗,它非常喜欢舔我的鼻尖,我认为那是很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因为它从来不舔母亲的鼻子,也不挨近母亲。”
      易之行:“你养过小狗?”
      言文清:“小区里捡的流浪狗,没养多久就被母亲嫌脏丢出去了,那是我唯一的朋友。上学的时候那些孩子都会避开我,因为他们的父母告诫他们不要跟小三的儿子玩儿,长大一些以后有孩子跟我玩儿了,但我已经没有了跟谁玩儿的心思,我只想改变自己的处境,我想带着母亲离开那个鬼地方,不管她愿不愿意。如果她撑得久一些,可能遇到不一样的人开始新的生活,像我遇到你一样。”
      易之行凑过去也舔舔他的鼻尖,“小可怜,你给小狗取名字了吗?”
      言文清:“取了,我叫它弟弟。”
      易之行笑了,“你管小狗叫弟弟?”
      言文清很认真地“嗯”了一声,“母亲越来越神志不清,我没有人能够正常交流,我希望有一个弟弟,这样我就可以跟他说话。”
      生病的人会变得比较像个小孩儿,随意而任性,现在的言文清看上去真的很像是易小果的哥哥,哥俩说话没差几岁的样子。
      易之行哄着人,“如果你想的话,带小果玩一圈回来我们可以养一只小狗,也叫弟弟怎么样,我相信小果也会喜欢这个名字。”
      言文清看着易之行,眼眶湿润,易之行连忙又舔舔他的鼻尖,“怎么了?手又疼了吗?”
      言文清紧紧地挨着易之行,脸贴在易之行的脖颈儿上,“易哥你昨晚说的话算数吗?你说你不抛下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是真的吗?”
      易之行扒拉他被汗晕湿的头发,温和地说:“真的,易哥不放弃你,我的小言吃了那么多苦,一直都那么努力易哥舍不得你继续一个人在黑暗里挣扎,我陪着你。”
      “易哥,回来吧回来清源,我每天都很想你,我想粘着你每天见到你和你坐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一起接小果一起睡觉,老天爷欠我的我都要讨回来,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是你。”
      易之行没有一口答应,他沉默了几秒,“宝儿,这事儿你让我再想想,其实爱人之间真的少有一些工作上的交集比较好。”
      言文清:“我不同意你的说法,这家公司现在是我的,咱俩在一起顶多算是夫妻经营啊,咱们分属不同的职能各自贡献最大的力量,劲儿往一处使,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你出去找工作给人打工为什么不能帮我呢?”
      这话还真把易之行问住了,言文清退开一些,抬头看着易之行,“我们的关系难道不值得你为了我全力以赴免除后顾之忧吗?”
      易之行几乎被推到无路可退的悬崖边儿上,言文清的话愈发尖锐了,易之行感到有些不适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只当是言文清生病了,情绪容易激动,他安抚道:“宝儿,等你好了咱们慢慢说,乖,你现在的任务是先把病养好。我们还要出去玩儿,还要带着小果旅行对不对?”
      言文清又蔫了,他小声道:“你不愿意回来,我总觉得你没有原谅我。”
      “怎么会,别多想易哥只希望宝儿快点儿好起来,咱们有好多事要一起做呢。”
      言文清嘟囔着,“是啊,好久没做了…”
      易之行笑着亲亲他,抱着他拍着背将人哄睡着,等人呼吸均匀易之行轻轻将人放开,将他额前汗湿的头发轻轻扒开露出他饱满光洁的额头。
      言文清的长相确实好看,柔和优美的轮廓线条里镶嵌的是略显清冷秀气的五官,他的好看虽然不具有攻击性,但事实上却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去亲近的,换句话说,你看到的他是他想让你看到的样子。
      这一点恐怕没有人比余耀明领略的更为彻底,如果说在易之行面前的言文清是一只无害可爱的小兽,处处充满了令人怜惜的特质,那么在余耀明眼里他就是切换自如的变色龙,永远隐匿在环境的底色里。
      易之行安静地看着睡着的言文清,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窒息感,明明人就在眼前,但却仿佛相距甚远。
      等着针水下完,易之行熟练而轻巧地给他拔了针,按着针眼儿直到它弥合不漏血。
      合上主卧的门,易之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给二元打电话,两人都出去差不多一上午了,也不知道回不回来吃饭。
      “喂?有空给我们打电话呢?”
      易之行笑了一声,“差点儿就没有,人睡了才抽空打的,咋样你俩在哪儿浪呢,回不回来吃饭呀?”
      二元笑着,“我说你恋爱能饱咋滴,自己看看时间都快中午一点了好吗,告诉你恋爱脑的爹,咱俩在吃什么。”
      易小果在电话那头开心大喊,“爸爸,我跟媳妇儿在外面吃披萨、汉堡、可乐和炸鸡,你跟言爸自己弄点儿吃吧,下午我跟媳妇儿还有行程安排,你们自己随意吧。”
      二元接过话茬子,“我说要是我们突然回去不会看见或者听见什么儿童不易的事情或者声音吧?”
      易之行:“拜托你行行好,人都烧晕了好吗,全身哪里还使得上劲儿干别的呢?”
      二元沉默了两秒,突然一句国粹,“易之行你到底,你行不行啊,你真是丢光了咱们家男子汉的脸,你竟然你,我真是看错你了!”
      易之行被二元又气又克制的语气绕晕了,他问:“说的啥玩意儿?”
      二元压低声音,可能还起身避开了易小果,“丫的,你是零啊?”
      易之行反应了两秒,轻咳两声,他以前其实不太清楚这些怎么分的,也就听二元随口说过几句,现在这些称呼落到自己身上,他一时之间有些那什么,他也压低声音,“我以为这种事情没什么所谓,就是谁想谁上的事情。”
      二元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我怎么就组了你这么个…队友,简直了真的,你跟小言你俩,他小你得有十岁吧?”
      易之行:“好像差不多就是十岁,他23我32,嘿你还别说挺搭对儿的这数字,不过我马上就33了我月份比他大。”
      二元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甚至都在那边喘上了,“你还有脸说呢?人小你那么多你躺着给人,你真的,不该是你那什么人家吗?你就不想反攻一下吗?”
      易之行笑了,“我还真不知道你会在意这个,你跟云河不也是你那什么吗,我觉得你就很快乐啊,换我怎么就不行了呢?”
      二元快气死了,“那能一样?你不看看俩人什么差距,沐云河糙汉一个,人小言细皮嫩肉的,你怎么就不想呢你说,换个人,别说换个人,换我我也想反攻啊,快点抓紧机会机不可失啊,人现在病了是你凸显男友力的时候了,快点反攻,我今晚把小果带家去,儿子交给我你放心。”
      易之行笑得岔气,“哈哈哈,我都没看出来我家二元这么助人为乐、急人所不能急。”
      二元:“少说那些没用的,赶紧办了人家是正事儿,都不知道你咋想的这么极品的男人天天睡旁边都没想过自己试试,暴殄天物啊!”
      易之行笑着,“好啦好啦,不要这么义愤填膺了,人病着呢想也要等人好了,不然跟个禽兽似的那多吓人呐。”
      二元也笑了,“你个笨蛋,笨死了,还好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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