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之手——棋魂同人》悠闲

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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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
　　死寂。
　　低头，执扇的右手流淌着鲜血，扇柄上沾满血污，就像一柄凶器。
　　嘻——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
　　呵——无所谓。
　　反正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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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摇的黄色的跑车飞驰而过，引得许多路人的侧目。

　　车内，开着广播。“……警方表示已立案调查，通缉涉案在逃的日本棋院院长……他们将尽快查明事实……日本棋院就此事还没有明确表态，但有不愿透露姓名的棋士说：‘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关上广播，进藤光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还真是有不少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呢，不过，正是自己要造成的效果。

　　转过一个弯，黄色跑车悄然地滑入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两边全部都是破落不堪的低矮房屋。大概是每个大都市的通病，高楼大厦的阴影下总是城市最污浊、最贫穷的地方。车子到此已无法再进入了，进藤光只能走下车，步行走了进去。

　　“叩！叩！”进藤光敲了敲布满霉斑的门，轻声道：“是我，进藤光。”

　　门“吱嘎”一声开了，扑鼻的一股潮湿的霉味。然后仿佛害怕这股味道散发一样，门立刻在进藤光的身后关上了。

　　“你终于来了。外面现在怎么样？没人注意到你吧？”昏暗的光线下，赫然就是在逃棋院院长座间。

　　“自然是乱成了一团。”进藤光左右看了看，实在是没地方坐，这屋子的确简陋至极，和自己想的一样，“棋院里的那些人，忙着保住自己还来不及，哪有闲工夫来管我。”

　　“哼，我还不了解他们？有好处时人人都想来分上一口，出了事，就马上推卸责任。幸亏你先一步通知了我，不然我一旦被抓，只有替他们背黑锅的份。”座间狠狠道，“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把这事给捅给了报社，让我知道了一定把他碎尸万段！我要的东西呢？”

　　“不，我没带。”进藤光一脸轻松，抽出扇子慢慢打开“监狱会为您准备好一切的，座间老师。”

　　座间面色一沉，“别开玩笑，不是你通知我有人要曝光这件事的吗？”

　　“是，没错。”“啪”的合上扇子，进藤光老老实实的点头，然后歪着头浅笑，“因为其中的重要证据都是我提供的，除了您，还有谁比我更了解这件事呢？”

　　“你为什么这么做？”座间看上去似乎并不意外。

　　“不愧是座间老师，这种时候还这么镇定。” 进藤光上下打量着座间，“这些证据中有一份您这五年来的财产报告真是费了我很大的劲，最近才拿到手，在其中我发现一些很有趣的情况。”

　　座间觉得自己仿佛是被盯上的猎物，这小子想干什么？但他依旧不动声色，“这些你不用查也知道吧。”

　　“不，这四年的我当然不会惊讶了，是四年前，我还没参与老师您的——呃——计划的时候。”进藤光微眯着眼，是啊，四年前，所有人都无忧无虑的时候，“老师一向稳定的财产状况突然除了问题，穷的让我不得不怀疑您是不是要靠向地下银行借高利贷度日。”

　　座间皱眉，“我的一些投资失败，不过妻子那儿还有些积蓄，足够渡过难关。”

　　“可我听说老师的夫人从未出去工作过，而且您的岳丈家也根本不会有这多余的钱来维持您一贯的开销吧？毕竟，赌徒的开销是很大的。”进藤光露出困惑的表情，扇子支着下巴，“照理说这种情况只有在我参与了您的计划后才会有所改善，可是，在这之前，您似乎就开始解决这个问题了，似乎有人在我之前就帮您在赌棋中赢钱了。”

　　座间脸色慢慢转白，“你有什么话痛快说吧，别再拐弯抹角！”

　　“伊角和和谷您应该还记得吧？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呢。”进藤光的灰眸突然射出冰冷的光，“是您，杀了他们！”

　　“胡说！”座间如同被踩到了尾巴，“是和谷杀死伊角后再自杀，和我有什么关系！”

　　“警方的调查报告的确是这么说的，您做的实在太好了。在恰当的时候向警方不小心地透露他们之间的感情，从而很自然的让他们以为和谷是因为受不了伊角变成植物人的事实而拔掉了他的维生系统然后自杀，多么感人的情节啊！连我也差不多被感动了呢——” 进藤光露出个古怪的笑容，“如果和谷没有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他相信伊角一定会醒过来的话。

　　“不过，他们之间的事除了我之外应该没有第四个人知道，您是怎么知道的呢？”进藤光侧头思索着，然后扇子一拍额头，“是了，和谷这笨蛋总是不分场合的大声嚷嚷，被有心人士听到甚至是被录了音什么的都是很有可能的啊。”

　　“我是听到了又怎么样？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座间的脸色已发青。

　　“老师，别心急嘛，听我说下去。”进藤光摇了摇扇子，“老师那天去医院时遇到了我的父母，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去探望棋士的棋院院长和刚号到医院检查身体的另一个棋士的父母偶然碰面，这实在正常不过的小事罢了，可如果是凶手和凶案时间证明人的话，就不是小事了。您知道我和伊角是好朋友，那么到医院检查身体顺便探望儿子的好友也是顺理成章的，这样的话您就会冒着很大被警方怀疑的危险。怎么办呢？您刚成为棋院院长，有点不甘心啊，反正杀一个两个和再多杀两个也没什么区别，那就把所有有威胁的人都干掉吧。”进藤光顿了顿，灰眸中燃起冰冷的火焰，“呵，瓦斯爆炸，多壮观的景象，足以把一切化为灰烬，等我从关西回来，家里的火还没灭。”

　　“你——”座间突然镇定了下来，冷笑道：“这些只是你在胡思乱想罢了。”

　　“胡思乱想？”进藤光挑眉一笑，“您真的以为我没有一点证据凭空的就能想象吗？您实在是太高估我的想象力了。您难道就从没想过儿子会搭上父母的车去看望朋友吗？”

　　“你——你也在？不，不可能，你那时应该在关西！”

　　“不放心溜回来看看再回关西也是很方便的啊，而且以前我也不是没这个纪录。所以，在医院见到您时怕被训斥，就躲在旁边。”

　　“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什么！”

　　“的确是不够充分的证据啊，”进藤光点了点头，“而且，我也没聪明到凭这一点猜出所有的事。不过，最重要的证据还是您自己送给我的。”

　　“什么？”

　　“是录音笔啊，老师，里面录了不少我和塔矢的对话，您用来要挟我的利器啊。您知道，我拿到它后反复停了许多遍，一直没还给您。突然有一天我想到，伊角是那么个谨慎仔细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走到马路中间被车撞呢？不会您也用同样的方法要挟了他，他才会精神恍惚得出了车祸吧？！

　　“然后我就想，既然伊角变成植物人，为什么您还要多此一举的杀了他呢？或者，您想杀的是和谷，而伊角只是顺带的吧。我可以想象和谷在伊角身上发现了录音笔，那家伙的推断力还是很好的，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恐怕并不知道主谋是您。愤怒中，没细想，就告诉了棋院院长，也就是您。您当然不想事情败露，就稳住了和谷，立刻赶到医院布置了一切。反正对您来说就像下棋时提掉几个子一样，很轻松的就把威胁去掉了。当然您不会忘记拿走录音笔，将里面东西删除。

　　“可是，杀了四个人，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啊，您的银根还是很困难，地下钱庄那边又催得紧，威胁要把您好赌成性而欠下巨款的事情曝光给媒体。这怎么可以？刚好，父母的葬礼上，您听见了塔矢和我的对话，那就再来一次好了。

　　“可是您知道吗？录音笔里面的东西即使删除，也有人能根据痕迹把它恢复出来。当然，您一定不知道的，上了年纪的人会用这个已经很不错了。您说，如果我把这段录音资料再加上我和塔矢的，还有我的口供，法庭会怎么判您？”进藤光微微一笑，冷入骨髓。

　　座间面色灰败，突然眼中闪过一道历芒，“不，你不会这么做的，这些事你早就知道，如果你放的下塔矢亮的话，我早就关进监狱了。”

　　“那你是都承认了？”

　　“哼，你说得简直像亲眼看到了一样，我还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不过，你真的不怕塔矢——”

　　进藤光一摆扇子，打断了座间的话，“说到塔矢，就不用你操心了。你以为我为什么在知道真相后，还为杀死父母的凶手做了这么多事？除了担心你会对塔矢不利，更是为了等待。”进藤光的眼里泛出柔光，“而塔矢也并没有令我失望，短短的四年，他成为史上最年轻的三冠王，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会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超越他的父亲，成为日本棋坛甚至是世界棋坛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地位现在有多不可动摇，身为棋院院长，你应该很清楚。四年前的一件小事，怎么可能对他有影响！”

　　“你，你都设计好了！”

　　进藤光慢慢展开扇子，“没错，从四年前知道这一切我就开始布局，”“啪”的合上，“现在差不多局终了。”

　　座间突然想起什么，狡猾一笑，“如果你什么都知道的话，为什么不在法庭上讲，我自己做的事我还不清楚吗？说吧，你要多少钱？”

　　进藤光摇了摇头，“难怪你现在连一个头衔也没有，原来这么笨啊。提醒你一下，录音笔里的东西删掉后，是否有可能恢复，我也不清楚，因为我没试过！”

　　“你！”座间一愣，突然大吼一声，“你竟然骗我的证词！”

　　“没错！”进藤光慢慢地掏出一支录音笔，晃了晃，“这东西很好用呢，座间老师。音质很好，不必担心法官听不清楚。”

　　座间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狞笑道：“本来我还不想用它，不过，是你逼我的。”

　　进藤光看了眼黑洞洞的枪口，微微一笑，“和地下钱庄有关联，又杀过人，你有这种东西的话我也不会觉的意外。这样的话，你的罪名又加了一条——”

　　“闭嘴！”

　　“砰！”第一声。

　　“砰！”第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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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糊中，看到执扇的右手流淌着鲜血，扇柄上沾满血污，就像一柄凶器。

　　呵，这才是真面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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