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
沁儿沉吟了半晌，“应该不知道！”
方亦瑶闻言眉头微蹙，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绿意应该已经知晓了。但若无人告诉她，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那李府被查抄的事情她是不是知道了？”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怔，李府被查抄，不说声势很大，但是以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的本质，想来京都大街小巷已经传遍了。
两人对视一眼，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然而，她们两人不知道的是，她们所猜测与之完全是大径相庭。
她们只道绿意定然是担忧绿惢随着李家一起遭了牢狱之灾......绿惢的事情至今仍没有线索，如此不如让绿意自己误会下去。
此时，身在皇家别院的绿惢，安然无虞地坐在一处亭子里弹着琵琶，而她的对面赫然坐着当今圣上。
刘言带着他干儿子恒源远远地守在亭子外。
刘言看着不远处，圣上看着绿惢一脸痴迷的神情，心里那个糟心啊。
“干爹，一直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啊，早晚会被那些人知晓的.....”
“这还用你提醒？”刘言更糟心了，“现在圣上正是痴迷的时候，你觉得谁能劝的动。可别忘记李家人现可都在牢里呢，你要是想走在我前面，你就尽管去试试。”
恒源：“.....”
“谁能想到百花宴那匆匆一瞥，圣上竟然念念不忘至此......”
恒源闻言开口，“那为何当初不把人带回去，非要等到现在...”
刘言一听，顿时火更大了，抬手就在恒源背上来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你个死孩子，你尽会给我添堵是吧，若是我知道有今日，我当时哪怕顶着得罪皇后，也给圣上将人弄来，谁能想到不是”。
他这几天都上火到不行了，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哪怕李家真的有罪，圣上也抢占臣妇之名也必定会被将其掩盖。届时，这毁得的可是当今圣上的名声。一国之君，若是失了民心，谈何治国？圣上糊涂啊！
虽然他尽力隐瞒，但圣上这几日频繁往来皇家别院，定会引起注意......
刘言越想越糟心，越糟心看恒源越不顺眼，忍不住抬手在恒源背上拍了一下。
恒源：“......”这可当真是无妄之灾啊！
要说糟心，大概没有人比得了身在狱中的前礼部尚书---李涟。
李涟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前几日圣上还屈尊亲自来他府上，怎么的突然间就被抄了家下了狱。他想了无数可能性，也许不知哪个死对头在圣上面前弹劾了他，又或者有些人状告了他，又或者......
然而，李涟想破脑袋，独独没有想过当今圣上看上了他新纳的妾室......
不过同时，他又有些庆幸，儿子远在边疆，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女儿嫁入陆府，圣上肯定不为难于她。他只要等着张相帮他洗清罪名即可.....
不过李涟的规划打算必然要落空了，因为张相在得知此事后，便径直放弃了李涟这枚已无用的棋子。聪明如张相，又怎么会看清局势后，还出手捞人呢？
半月后的一日，远在边疆的李子凡与赵宜安各自带了一队人在边境巡防，巡防回营的路上恰巧碰上。
两人此时肤色都黑了些，大概是边境的环境所致，整日风吹日晒，即便肤色再白的人，在这样的地方带上一个月也会被晒黑了。两人都是自己从军，所以自然与大多数人一样，需要靠自己的能力才能在军营站稳脚跟。不过两人皆有勇有谋，很快便得到了将军的赏识和提拔，做到了现在的副将。
赵宜安见人大声喊：“李副将，今晚喝一杯如何？”
李子凡闻言看向来人，“赵副将，今日怎么兴致如此之高？”
李子凡话刚落便察觉赵宜安神色有些不对，便把准备继续打趣的话咽了回去，“好！奉陪到底！”
赵宜安苦笑了一下，两人便骑马并行回军营。
两人刚回到军营，便看见萧山眉头紧蹙地在君帐前走来走去。他们知晓上次萧山做出这样的事，还是因为边城下的一个村子被一帮不知什么来历的匪徒屠了村。
他们二人之所以这么快被提拔为副将，也正是因为与这帮匪徒的一战，以最小的损失将这帮匪徒全部擒获，才得到了萧山的赏识......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暗道不好，立即下马，将缰绳丢给旁边的人，朝萧山走去。
萧山看了眼两人，眉头皱的更紧了，本来就不年轻的脸，又加上整日里风吹日晒的，此时皱成一团，活生生一个小老头模样，哪里有一点大将军的威严。
萧山瞥了两人一眼，径直略过两人，继续来回踱步。
赵宜安：“......”
李子凡：“......”
两人便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萧大将军来回上演：‘方寸之地习步’。
不知过了多久，萧山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定，走到两人身边，他自动略过赵宜安，看向李子凡。
在与李子凡对视的刹那，他刚才想了无数遍怎么说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李子凡见萧山欲言又止的神色，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沉默了片刻，见萧山还是一直不开口，他径直道：“可是京都出了什么事？”
他没有问是否是李家出了什么事，而是直接问京都是否出了什么事，他不也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愿意提及李家，许是他还尚未放下芥蒂，又或许提及李家他的那颗心忍不想起一个人，又或者两者都有......
赵宜安如何不明白，看着李子凡，又见萧山为难的模样，无奈地开口，“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说就行！”
萧山闻言一怔，犹豫着开口道：“子凡，你放心，将士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李子凡蹙眉看向萧山，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赵宜安：“......”
萧山两人都不理解，索性破罐子破摔，“李府出事了，被圣上查抄，全部人都被打入天牢，等秋后发落！”
李子凡闻言一惊，怔怔地看着萧山。
赵宜安也没想到，径直问出最为关键的问题，“圣上要您抓子凡？”
萧山：“......”没想到赵宜安直接戳破最为关键所在，对着两人无奈地点点头。
李子凡回过神后，轻笑了一声，“既然如此，将军还在等什么？”
“子凡，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我自有判断，我相信你父亲做的那些事定然与你无关！”
“他做了什么事？”
萧山：“......”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会这么问，犹豫了一下，将一道折子递给了李子凡。
李子凡接过翻开快速地看了一遍，看着看着便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萧山：“......”
赵宜安凝眉担忧地看着李子凡，欲开口说些什么，便看眼前的人笑着笑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哈哈哈哈哈.....”
赵宜安夺过李子凡手上的折子，粗略地看了看，接收到重要的信息，他也为之一震。
折子上讲述了李涟是这些年是如果利用官职之便，行贿受贿，又是怎么草菅人命，更甚的是竟然为达目的不惜残害丁家十几口人，这桩桩件件，每一件都该死。
“哈哈哈哈哈哈，满口仁义道德的人，背地里竟然是如此龌龊卑鄙的小人。”
“子凡”
“哈哈哈哈哈”李子凡挡开赵宜安想要抓他的手，收起笑意，眼神冷厉，“别碰我，脏！”
赵宜安眉头紧蹙，生气地开口，“李子凡，够了！”
萧山也是一脸担忧地望着李子凡，“子凡，他是他，你是你，你又何必自责？”
李子凡闻言自嘲地笑了笑。
赵宜安和萧山被李子凡挂满泪水的笑脸，笑的整个心都在泛着酸水，即心疼又无力，无力的是不知道如何安慰。
在李子凡笑道再也笑不出来后，只听他缓缓开口。
“他是我爹，他做的事，我又如何能将自己摘干净？”
萧山年纪比他们长了十几岁，此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导一个小辈，只能干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憋出来。
李子凡知晓萧山的为难之处，朝萧山开口，“把我抓起来吧！”
萧山：“......”
赵宜安心下一震，朝萧山开口道：“将军！”
萧山知晓赵宜安唤他这一声的意思，抬手拍了拍李子凡的肩膀，缓缓开口：“今日之事，便到此结束，你李子凡我保定了。”
“将军”李子凡不可置信地盯着萧山。
萧山被李子凡和赵宜安看的脸上慢慢升起热意，不过因为常年风吹日晒，即便此时脸红了，也看不出来。
“两个臭小子，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子脸红？”
赵宜安眉峰一挑，实诚地回答，“没见过，确切地说是即便红了也看不出来......”
李子凡：“......”
萧山顿时要被赵宜安的话气笑了，“小兔崽子，都敢打趣到我头上了是吧！”说着便要揍人，赵宜安见势不对，立即抬脚就开跑。说是开跑，不过是以李子凡为中心，绕着人打圈转，两人便在李子凡身边上演了一场你追我撵的场景。
李子凡看着两人追逐打闹，本来破碎的心脏，竟悄悄在拼凑，仿佛要拼出一颗完好无损的心脏。
他想，“即便此生到此，也足够了！”在这一刻，他放下了所有的执念，这中间也包括对绿惢的感情，他彻底放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