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的男神为我洗手做羹》陈汤达

30、第 30 章

　　“洗手间在哪里？”陆知州问道。

　　李然指了个方向，陆知州道谢后就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陆知州走后，李然对陆知衡挑了挑眉头，说道：“这下你不走了吧，知州哥都在，这次真是正经聚会。”

　　陆知衡当然知道陆知州不可能参加什么莫名其妙的聚会，他只会觉得浪费时间，所以这确实侧面证明李然说的是真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陆知衡看出乔柯眼中渴望的意思，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妥协道：“那就玩会儿吧。”

　　“得嘞，保证让你们玩儿高兴了。”李然没有陆知衡那样的七窍玲珑心，但为人也是仗义的，陆知衡知道有李然在，至少不会发生什么太难堪的事情。但陆知衡仍然担心，乔柯会有不好的体验。

　　陆知州很快回来，坐在旁边看着手机，他不知道陆知衡和李然之间的对话，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陆知衡才留下来的。调酒师问他喝什么，他说白开水，陆知衡给也要了一杯，但接过水之后，陆知衡却递给了身边的乔柯，乔柯有点惊讶，因为她没有想和白水的意思，但她还是小心接过温水，抿了一口。

　　一旁陆知州饶有兴趣地看着陆知衡的动作，轻轻笑了，然后对陆知衡问道：“怎么之前没有听你说过这个朋友？”

　　这句话有点八卦的意思，按道理来说，以前的陆知州是不会问这种问题的，但最近的陆知州显然多了几分“烟火气”，竟然开始对别人的感情生活有了兴趣。

　　“乔柯是今年的新生。”陆知衡解释道。
　　“乔学妹还是地学院的呢，理科大佬。”李然插话道。

　　听到乔柯是地学院的，陆知州多看了乔柯一眼，但也没露出什么更多的表情，陆知州毕竟是A大，家里又全都是教授，在他这里，学历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刚刚乔柯点的两杯酒都已经见底了，但乔柯一点的反应都没有，甚至脸都没有红一下。陆知衡时刻注意着乔柯的状态，生怕乔柯喝醉了，不时地凑近她小声问道：“有感到不舒服吗？”

　　“没有。”乔柯没有觉得不舒服，甚至觉得比刚刚更加精神了。

　　“厉害啊，酒量这么好，这酒可烈了。”就身边的连调酒师也赞叹道，但他还是谨慎地对乔柯说道：“不过你还是先休息一下，万一待会儿后劲上来了。”

　　陆知衡把乔柯面前的温水递给她，乔柯被迫又喝了一口。

　　“你们怎么认识的？”陆知州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安静地坐在陆知衡地旁边，眼神淡淡的，好像只是随口一问。他的话很短，而且没有任何语气助词，但却没有质问的意思，这只是他的语言习惯——简洁高效。

　　“我们是一个社团的。”乔柯回答道。酒精让乔柯的大脑变得比之前更加兴奋，所以她的话变得多了起来，竟然会主动回答别人的问题。

　　“你是C省人？”听到乔柯的回答之后，陆知州问道。

　　乔柯的普通话带点C省口音，分不清平翘舌，虽然平常乔柯都会尽量说清楚，但刚刚喝了点酒，她还是将“shi”念成了“si”。而恰好，陆知州的女朋友也犯过这个错误。

　　面对陆知州的问题，乔柯点头承认。陆知州突然有了兴趣，又问道：“C省哪里的？”
　　“c县。”乔柯回答道。

　　那是一个陆知州没有想到的答案，他有点惊喜地说道：“我女朋友也是c县的。”
　　陆知衡也为此感到惊讶，李然则高兴地说道：“这也太巧了，c县真是个好地方哈，出这么多聪明的美女。”

　　李然都没见过陆知州的女朋友，就直接称赞其为美女，但一向认真严肃陆知州却笑着轻轻点头附和了他。

　　后面的乐队的调试已经结束，酒吧里炫目的灯光开始闪烁，预示着酒吧营业的真正开始。李然说的朋友也陆陆续续到了。

　　就像是李然说的，都是一些“文化人”，和乔柯想象中不同，他们大多穿着低调。其实来到H大之前，乔柯也以为这里的人会跟她千差万别，可是真来到这里的时候，乔柯却发现，外表的区别是很小的，真正的区别，往往藏在人们难以看到的地方。当他们开始说话和做事的时候，差别才会开始显现。

　　“陆知州！”一个女孩穿过人群朝着陆知州的方向走了过来，一行人看向声音出现的地方，此时人还不多，所以她的声音很容易被辨识道。

　　乔柯注意到她很高，也很漂亮，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吊带连衣裙，露出棕色的皮肤和紧实的手臂线条。等她走进，乔柯才看到她被头发遮住的一只耳朵上带着三个耳钉。

　　她看着有点高调，不像是“好学生”，至少不是刻板影响中的好学生。乔柯以为她是陆知州的女朋友，但却又觉得她不像c县人，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乔柯无法从她的身上感受到c县的感觉。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却属于每个c县人。包含着某种凄凉的、冷峻的情感，踉跄向前的无奈以及无力消解的脆弱。

　　“林婧呢？”她的第一句话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林婧，一个对于乔柯来讲有点熟悉的名字，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听清楚了那个女生口中的名字，因为不远处的乐队已经开始唱歌了。

　　陆知州微微放大了声音回答她道：“还没来呢，说是晚点过来。”

　　那个女生笑了，说道：“她怎么玩儿也迟到，吴老师又留她了？”
　　“对，说是想跟她聊聊。”

　　刚刚去招待客人的李然正好回来，看着一个女孩正跟陆知州亲切地交流，有点兴奋地说道：“嫂子好，我是知州哥的朋友李然。”

　　此话一出，那个女孩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他女朋友。”说着，还看着陆知州无奈地笑了笑。

　　“她还没来，学校有点事情。”谈起林婧的时候，陆知州总是眼带笑意。

　　认错人这种乌龙事件让李然有点尴尬，但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立马道歉道：“不好意思啊，那这位是？”

　　“我是徐琳，是林婧的好朋友。”徐琳大方地介绍自己道。
　　“林婧才是我女朋友，学校有点事情，可能会晚点过来。”陆知州则在一旁解释道。

　　这次乔柯听清了那个名字，但她也不确定他们嘴里的那个人是否就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

　　“琳姐，相见就是缘分，今天我买单，你随便喝。”李然是个爽快的性格，见徐琳性格大方，也就“大方”了起来。

　　“那我不把你喝穷了。”徐琳开玩笑道。
　　“随便喝。”李然爽快地应和。

　　“给我来杯最贵的。”徐琳扭头就对调酒师说道。
　　李然不是个小气的人，况且他也不缺钱，立马跟调酒师道：“快上，今天一定要让琳姐喝尽兴了。”

　　徐琳被逗笑了，刚刚本来就是在开玩笑，见李然真要给她上酒，她才略微正色道：“不用了，我开玩笑的，给我来杯长岛冰茶就行。”

　　“这是你弟弟？看着跟你有点像。”徐琳看着陆知州身边的陆知衡说道。
　　“表弟。”陆知州解释道。

　　“旁边那是他女朋友？”徐琳小声问着陆知州，还不忘热情地笑着跟坐在远处的乔柯打招呼。乔柯也微微一笑，刚刚酒精带来的兴奋感觉因为酒吧里越来越多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再次变得拘谨起来。

　　陆知衡注意到了乔柯的变化，微微靠近乔柯，想让她感到好一点，至少他是乔柯熟悉的人，乔柯也忍不住向陆知衡的方向靠近，然后小声对陆知衡说道：“我觉得那杯酒应该很好喝。”

　　说着，就指了指徐琳面前的酒，陆知衡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但还是问道：“你确定自己没醉吗？”
　　乔柯眼神清亮，没有任何醉意地回答道：“没有，我很清醒。”

　　“再来一杯长岛冰茶。”陆知衡对调酒师说道。
　　乔柯的酒量让调酒师都有些惊讶，看着瘦瘦小小的乔柯，调酒师调侃道：“酒量不错啊。”

　　“可能还在发展中，但不远了。”陆知州看着陆知衡的动作给出了自己观察的结论，徐琳赞同地点头。

　　“人都差不多来齐了，咱们去包间吧，大家聊聊天。”李然的酒吧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虽然这次来的人很多，但李然显然不会一一照顾到，只是会选择其中他觉得有价值的进行参与。

　　“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是没有解法的，背后矛盾是难以调节的。”
　　“北约和俄罗斯这仗绝对打不起来，欧洲跟美国根本不是一条心。”
　　“法国都乱成什么样了，我之前去那儿旅游的时候，一天能有十次游行，臭得不行。”
　　“你懂什么，这叫革命老区的情怀。”

　　说着，有几个人就笑起来了，然后大家就都笑了。

　　一走进包厢，乔柯就听见他们激烈的争辩，好像面前的桌子是个巨大的棋盘，而他们在此挥斥方遒。乔柯看着他们高谈阔论的样子，有些畏怯，但陆知衡他们则都是一脸冷漠，特别是陆知州，不置一言，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