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锦路》青云悦悦

68、皇后手段

　　陆清溪坐下来，已经说动了华妃与自己同往，心中稍微安定。如今坐在这水阁等待着华妃梳妆，却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缓慢。
　　小仆婢奉上茶来，还有四碟样式精巧的点心。
　　琴娘有心劝陆清溪稍微吃块点心喝点茶缓解一些，却因着这是在华妃宫内怕举动出格引得人笑话陆清溪宫内无规矩。只得忍下不说话。只是一眼瞥见陆清溪的双唇有些干涸，忍无可忍只得上前去，将一杯茶放在陆清溪手边：“娘娘还是用点茶水，等下面见陛下少不得要多费唇舌。”
　　陆清溪知晓琴娘心意，又加上琴娘说得有理，的确等下见到皇上少不了一番据理力争，于是端起茶盏将茶水慢慢咽入腹中。琴娘这才放下心来。
　　如此两盏茶的功夫过去，才听得有仆婢说华妃已是好了。陆清溪侧头看去，一抹显眼的红色这就映入眼帘：华妃着一身红色衣裙，裙摆处用白色的轻纱做收尾，如今款款走来就如同一朵会移动的莲花；再细细看去，面上的金钿凸显了眉眼间的妩媚，就连陆清溪看去也不免失神，难怪华妃多年盛宠不断，果真是个美人！更是个知道如何利用自己优势的美人！
　　“贵妃可是等着急了，这便走吧！”华妃迎上前来，仿佛方才在寝殿内赤足散发的颓废模样乃是另一个人。
　　“华妃果然是娇艳美人，此去定能再夺盛宠。”陆清溪真心诚意赞美道。
　　两个女人互视一笑便一同向宫外走去，轿撵已经等在门口了。
　　“翠荷姐姐，贵妃娘娘和华妃娘娘同时坐着轿撵往皇上寝殿这边来了。”做眼线的小仆婢一路小跑着来向翠荷报信。
　　翠荷将一块银子塞在小仆婢手中：“做得不错，继续去盯着。”
　　说罢就急急去见皇后。
　　“皇后娘娘，那贵妃和华妃不知怎的竟一同前往此处来了。娘娘可是要拦下她们？”
　　皇后的脸上出现一丝怒意：好一个陆清溪！竟去寻了华妃一同前来！面对翠荷的询问有些不耐道：“怎么拦？一个贵妃一个华妃，身后一个将军一个宰相怎么拦？本宫父亲已经老迈在朝中半退，如何与正在壮年的此二人相抗衡？”
　　翠荷自知失言：“仆婢知罪。还望娘娘恕罪。”
　　皇后顾不上理会翠荷，握紧了拳头，转瞬又松开：不能让她二人见到皇上！那华妃也甚是了解皇上心意，不知怎的，这陆清溪说通了这个自暴自弃的疯子，若是见了皇上，万一皇上回心转意，哪怕是允许了这二人侍疾御前，自己所为岂不暴露？
　　想到此，皇后便对着翠荷说：“留着你的狗命办差事吧！”说罢就向外头走去。
　　翠荷连忙爬起身跟在后头。
　　虽是陆清溪万分急切，可是这华妃宫到皇上寝殿还是有一段距离。只是遥遥能看着皇上寝殿房顶的赤红色砖瓦时，就见得一队轿撵迎面而来。
　　“回禀二位娘娘，是皇后娘娘的轿撵。”陆清溪才放下的心又悬起。
　　只是皇后毕竟是后宫的女主人，按照规矩，贵妃和华妃的轿撵只得停下来落在地上，等着皇后的轿撵先行。
　　可那皇后的轿撵却也是停下来了。
　　心急如焚的陆清溪抬头看去，皇后正在轿撵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不知道皇后娘娘这是要过还是不过？”华妃一向跋扈，纵使这段日子失宠却不失往日气度，如今开口还是没有对皇后的尊敬。
　　皇后也在过去十几年间早已经习惯华妃此番做派，看着是华妃先开口就回华妃：“许久不见，妹妹还是那般光彩照人，真是叫本宫十分羡慕。如今乍然一见被妹妹风采吸引，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华妃在曾经盛宠的时候，就是在等着诞下皇子就要取代皇后的位子，所以华妃和皇后不对付多年，如今听着皇后这般奉承反而是一笑：“许久不见，皇后娘娘还是好口舌！”
　　皇后坐在轿撵上，她的轿撵不曾落下，如今俯视着眼前的两人，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华妃看到这幅样子就是不耐：“若是皇后娘娘无事要说，还请皇后娘娘去往该去处。叙旧一事改日再说。”
　　皇后却说：“本宫没有该去处，看着两位妹妹匆匆，倒是好奇两位妹妹是要去何处？”
　　华妃微抬下巴回道：“哦？本宫竟不知，如今本宫在宫内走动倒是需要皇后批准了？”
　　陆清溪本就着急，听得皇后和华妃一来一去打机锋，如今更是耐不住。也在此刻开腔：“若是皇后娘娘无事，嫔妾这就告退。”
　　华妃见到皇后就被激起了多年来争锋相对的习惯性姿态，听了陆清溪此话才想起自己还是去看皇上要紧，于是也补上一句：“是呀，皇后娘娘若是无事就别再消遣我等。”
　　皇后眼神一暗，却有些无可奈何。自己的确不能在此处一直扣着这两人。只好抬手示意抬轿的小太监们继续前行。
　　皇后的轿撵过了，陆清溪和华妃的轿撵又继续前行。
　　琴娘对着陆清溪说：“娘娘，那皇后娘娘的轿撵行出没二里地又停下来了。”
　　陆清溪回头看去果然如此，华妃见陆清溪回头自己也回头去看，见状对着陆清溪说：“无事，那皇后定是不愿你我二人面圣。”
　　陆清溪向前看去心内却更是担忧起来：皇后的手段真就是在路上阻拦这一点吗？
　　皇后看着两辆轿撵越行越远，才对翠荷说：“安排好那两位舞姬了吗？”
　　翠荷想到那两位舞姬薄纱不蔽体、眼眉妖娆的样子忍不住脸上有些发烫：“回禀娘娘，仆婢已经安排好了。”
　　皇后却看向翠荷：“不是安排好，告诉她二人此番必得一举而成，若是不然就发配到姑子庙里去吧！”
　　听出皇后不悦，翠荷连忙按下脸红说：“仆婢已是办妥，告知她二人今日务必引得皇上宠幸，若得宠幸必有福分等着，若是失手便小命不保。她二人已被将军的人秘密训练数月，必不会有失。”
　　皇后听了没再回话，只是看着那两辆轿撵越行越远。
　　贵妃和华妃的轿撵停在皇上宫外，两人下轿后向前走去，刚近宫门就听得丝竹管乐之声入耳，只是越向内走去，就听得那乐声有些异域风格，且靡靡之音有些不堪入耳。
　　陆清溪和华妃对视一眼皱起眉。陆清溪是因为听不惯这样的音乐，华妃则是心内担忧起来：若是皇上此时正在赏舞倒也罢了，若是宠幸此番求见怕是也要失败了。想到这儿，华妃转头向前看去：必不会的，如今乃是白日，规矩有皇上不可在白日宣淫。
　　而皇上殿内，两位百灵鸟一曲歌毕对着赵真说：“陛下，仆婢有两个姐妹，知晓陛下近日来心情不佳，也有准备让皇上一展龙颜呢！”
　　赵真点点头。可谁知道那两只百灵鸟却上前来蒙住了赵真的眼睛，轻轻按摩着。柔软白嫩的小手覆盖住双眼，赵真便觉得周身舒适。
　　另一只百灵鸟见状灭了几支大的烛火，又将窗一一闭上。这才打开门。
　　赵真感觉到那柔软的小手离了自己的眼睛，却因着十分舒适没有立即睁开眼睛。稍等片刻再睁眼时，只看到门开了一刹，两个身影一闪出去，门很快合上。而殿内不知何时竟如此昏暗。
　　赵真皱起眉，刚想开口训斥，却听见一阵异域音乐响起，带着些诡异神秘，赵真便停了口，打算看看。
　　突然之间，在昏暗之间出现了两个女子，装扮与平日所见完全不同。面上蒙着面纱，头有花环长发尽数披散下来。而那所行舞步如同蛇一般蜿蜒而来。
　　赵真有了兴趣。看着眼前两个女子摇摆着腰肢前来。因着殿内昏暗光线，直到两个女子距自己较近时，才发现两个女子所穿皆是金色薄纱。里间模糊能看到的是肚兜、亵裤。赵真见此情形，顿觉周身发热。
　　而两个女子不断舞着靠近，似乎距离赵真一臂之遥，只要赵真一伸手就能将她们揽入怀中的时候，赵真刚一抬手，两女子却又向后退去，手上不断做着前来的手势。
　　赵真养病期间不曾召幸妃子，修身养性到了今日，已是许久不曾见过女色。如此再难正襟危坐，于是起身跟在其后，追逐而去。
　　一时之间，殿内的男笑女叫传遍。
　　在殿外头伺候的陈公公挥手赶走了小仆婢、小太监们，一边口中说着：“都傻站在这儿干什么呢？还不去备水？将这殿门口守好了，连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进来!”
　　确保将那些伺候的小仆婢、小太监们都赶走之后，陈公公独站在殿门口看着前方，手中却不断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成色极好，就这一枚便能顶上普通人家五年的口粮了。
　　陈公公想着翠荷将这扳指孝敬给自己时说的话：“皇上今日想高兴高兴，还望陈公公别让人扰了皇上的兴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