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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二妃联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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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琴娘搀扶着陆清溪慢慢远去的背影,皇后忍不住说:“真是可惜啊!”
翠荷不解地问:“娘娘说什么?可惜什么?”
“本宫是在可惜,后宫的女人讨厌的太多,待在宫里安分守己的就那么几位。若是贵妃生的是个公主,本宫定是要为如此省心的母子俩寻个好归处,可是啊可惜,偏偏贵妃有个好哥哥又有个好儿子。贵妃本无过错,可惜我们注定是两个阵营的人啊!”
皇后此言倒是真情实意:后宫里面的人都是争宠,又有几个能如陆贵妃这样安分守己待在宫里,既不想着献媚于皇上,也不想着在后宫折腾是非的呢?可惜偏偏生的是个皇子,那就怨不得本宫了。皇后垂下手转身向皇上的寝殿走去。
翠荷看着皇后与贵妃向着两个方向背道而驰,刚刚皇后的话在心中升腾起的悲伤只一瞬间就被办差事的紧迫感消散,翠荷也连忙转身跟着皇后而去。
回到宫内的陆清溪满面悲色,琴娘看得心疼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跪在地上替陆清溪揉着膝盖:“娘娘在那坚硬的地上跪了许久,膝盖定是红肿了。”
陆清溪却顾不上膝盖,而是目光远远看着前方:为何呢?就算是皇上不喜爱泰儿,泰儿也究竟是他的儿子不是吗?就这样让泰儿去往南疆到底是恩典还是让泰儿去送死吗?
陆清溪平日里不争宠,赵真是否会来自己的宫里她毫不在意。就连那些赏赐她也是毫不在意,可是这一次涉及到自己唯一的孩儿!自己在后宫苟活的唯一精神支柱的安危,陆清溪却不愿就这样放弃!
不行,还没有见到皇上,那就不能放弃。今日定是要见上皇上的面才行!可是皇上的寝殿有着皇后,自己进不去,怎么办呢?
琴娘既为陆清溪心疼,也为鲁王担忧可是在此刻却不敢流露出来引得陆清溪更为心灼。也只有一下一下轻柔地为陆清溪按摩着膝盖。
突然之间,陆清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如今这宫里和自己一样想要见到皇上的,还有一个人!若说只自己一人见不到皇上,可若是二人同去,未必不行。
想到这儿,陆清溪从口中吐出两个字:“备轿,去华妃宫里。”
琴娘有些不解:“娘娘找华妃作甚?听说那华妃已经是疯了!”
陆清溪打断她:“没时间解释了,快去备轿我们这就出发。”
琴娘不再多说,搀扶着陆清溪出了殿门。
轿子一路前行,陆清溪常年都是待在自己宫内,既不与后宫别的妃嫔拉帮结派,也不会在后宫里闲散走动,华妃宫内更是从未踏足过。
如今坐在轿上一路而去,虽是沿途情景陌生却也无心观赏。只待到了华妃宫外才放下心来。
琴娘在陆清溪下轿的时候小心地低声说:“娘娘可是要小心些。都说那华妃已疯,可莫要伤到娘娘。”
陆清溪不以为意。所幸,宫里只是流言纷纷都在传说华妃疯魔了,却不曾听说华妃做出过什么事。那些赤足、散发想来华妃向来行事乖张,如今她失宠心绪不佳所以更是出格些也在情理之中。
更何况,无论如何,只要这华妃不曾被禁足,只要还能同自己去见皇上,就算是华妃疯了又如何?
想到这儿,陆清溪抬步跨进了华妃宫内。
自打珍嫔得宠以后,华妃的宫内就冷清了下来。而上次华妃亲自前去请安被拒以后,这华妃的宫内更是冷清的不一般。只是华妃到底是宰相之女,且多年盛宠有攒下的余威震慑,宫内伺候的仆婢们倒是不敢怠慢。
在门口守着的仆婢看着有人前来拜访,正在打瞌睡一时反应不及。再定睛一看竟是贵妃!于是有小仆婢飞快地去通传了,又有小仆婢来为贵妃请安。
陆清溪心急如焚,又怎能等得住小仆婢慢慢通传,今日这皇上见不得,华妃还能见不得?于是只是大踏步向华妃寝殿走去。
宫中妃嫔皆是看品阶。如今的后宫皇后之下唯有贵妃,这贵妃闯了妃子宫殿虽是不妥却也说得过去,小仆婢又怎么敢拦呢?
当下跪在地上的小仆婢心内暗恨方才不是自己去向华妃通传,这贵妃不敢拦,可是任由贵妃冲进去又怕华妃事后算账,左右为难,只好跪在地上跟在贵妃身后喊叫着:“贵妃娘娘,且等主子梳妆更衣啊!贵妃娘娘,不要硬闯啊!”
因着跪着移动,看起来倒像是跟在陆清溪身后爬行。只是当下情形紧张,无人敢笑罢了。
只是所幸,贵妃进来只带了贴身伺候的一位仆婢,想来华妃衣冠不整也不至于太难堪。
华妃刚听完仆婢通传,还在揣摩陆清溪的来意以及考虑自己是否要见陆清溪,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以及那小仆婢的喊叫:“贵妃娘娘不要啊!”
华妃皱眉,却很快无所谓地对身边仆婢说:“这贵妃真是好大气势,如今倒是不请自来,那就开门吧!”
陆清溪刚站定在寝殿门口,正是犹疑如何开口:方才向内直接冲进来是心急如焚一鼓作气,可如今站在华妃殿门口又犹豫了。
正是陆清溪犹豫间,门却开了。里头的小仆婢说了声:“华妃娘娘已在殿内等候贵妃娘娘。”就连忙退在门口。
见状陆清溪对着琴娘交代了一句:“琴娘你也在门口等候。”便不顾琴娘不放心地眼神大步踏进了殿内。门口等着的小仆婢“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陆清溪进到殿内,站定在原地,眼睛适应了下殿内的昏暗:这华妃在宫内竟不开窗也不点蜡。刚向前走上几步,就看到华妃穿着寝衣,长发披散下来,一点饰物也不佩戴,而眼睛继续向下看去,果然是赤足踩在殿内的地板上。
“贵妃娘娘好大气场,可是有何要事来教训本宫?”
陆清溪原本还在担忧华妃是否已如传闻般精神不济,可听华妃开口说话立刻放下心来:华妃果然只是行事乖张,却也并非宫内流言所传那般疯了。
“我此番前来,是想请华妃娘娘与我同去面圣。”陆清溪言辞恳切。
华妃有些诧异,抬起眼皮看一眼陆清溪:“贵妃娘娘一向深居简出,想来是消息不灵通。本宫已经失宠许久了。若是想见得皇上,在我这宫内可是不能如愿了。”
陆清溪也不气馁继续说:“我也并非是在华妃宫内等待,此番是请华妃与我同去侍疾。”
华妃听得此话更是奇了:“本宫可是没听错吧?贵妃娘娘竟说要去为陛下侍疾?”
陆清溪听出了华妃话中的怀疑,略一思忖便说道:“我自然是有要紧的事需得见皇上的面。可是华妃娘娘也是需要得见皇上的面不是吗?”
华妃轻笑:“贵妃娘娘说的倒是轻巧。只是能让贵妃娘娘这般人物迫不及待要见陛下,恐怕贵妃娘娘所求不小。我若是贸然跟着贵妃同去,万一天子震怒,少不得连累到本宫。”
陆清溪也勾起唇角:“是吗?可是我却听说,华妃也曾在皇上卧病当天去请安侍疾,却连皇上的面也不曾见得。”
被陆清溪陡然戳了伤心事华妃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只是不等华妃说话,就听到陆清溪继续说:“如此说来,华妃也是已然因着珍嫔姐妹牵连失了圣心。既是如此,华妃横竖不为我进言,又何须担心会因为我惹了皇上厌弃呢?”
陆清溪看着华妃不说话,又接着说:“更何况,华妃娘娘盛宠多年,深谙陛下心思和怜爱。想来皇上不愿见华妃娘娘,也是怕一见华妃娘娘便不愿再生娘娘的气。话句话来说,只要能够见到皇上,凭着华妃娘娘的手段,还愁不会再得圣心吗?”
陆清溪看着华妃的面色幽暗继续说:“退一万步讲,见不到皇上的面,华妃娘娘有着万般手段也派不上用场。而皇上身边美人儿不断,时日久了,往日情分淡了,可也就说不好了。”
“你想怎么做?”
华妃终于出声询问,陆清溪心内总算松下一口气来。
“很简单,你我二人现如今都是想要见到皇上的面。可是皇上抱恙,这寝殿被皇后侍疾,求见不得。只是,你我二人若同时前去请求侍疾,那皇后也必得要考量几分,少不得要将你我的身份忌惮几分。”顿了顿,又继续说:“而你我只需联手同请侍疾这一步。待到了皇上跟前,各求所求,互不影响。只是若连皇上面都见不到,又何谈所求呢?”
华妃站起身,赤足踩在地板上,盯着陆清溪看了许久才说:“贵妃娘娘真是深藏不漏。不过这个提议本宫接受了。还请贵妃娘娘待我梳妆更衣一番后,方好同去。”说罢对着门口:“来人伺候本宫梳妆。将贵妃带到水阁好茶伺候。”
门外等候的小仆婢鱼贯而入,陆清溪跟在身后去了华妃待客的水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