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教学相长》Mint薄荷糖

9、痛苦的快乐

　　必须说，作为一个临光，还是卡西米尔声名昭彰的西里尔·临光的儿子，玛恩纳到现在为止并不是没有人喜欢过。但是，作为一个临光，还是像玛恩纳这样大部分时候都板着脸的临光，再热情奔放的人到他面前也不免要规规矩矩，束手束脚起来。临光家的老熟人们都知道，斯尼茨的弟弟是个比哥哥还像个兄长的严肃家伙，对人对事都很严苛，总是在挑剔，总是在质疑，当然大部分时候出于教养和礼貌这人并不会把他挑剔和质疑的话说出来，但是你看着他的眼睛，你就感觉自己好像面对一个教导主任，被责问着要求反省自己的过失。

　　而教导主任自己对自己的挑剔和质疑只会比对旁人更严苛。所以，虽然一般来说一个老是叫周围人精神紧张的人会惹大家讨厌，但是大家对小临光说不上讨厌，更多的是敬畏。敬畏，然后，远离，不想靠近他，承受他律人律己的严苛。

　　可是，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托兰·卡什这样整天对着他把想和你【】挂在嘴上还实施在行动上的人，并不是一个让玛恩纳·临光觉得充分的理由，解释他现在的沮丧、焦躁、愤怒，以及……

　　【】

　　他不想和托兰【】。他说的是真的。他觉得这不对。不正确，不应该，很错误。就算没人会受到伤害，这个人是情愿的，他更是想要的，也是如此。这是纵【】，他不喜欢这个词，不喜欢这个行为。骑士不应该纵【】，临光家的骑士更不应该，玛恩纳·临光更是……

　　他感到托兰的手指勾住了他的下巴，一种战栗的感觉从他碰他的地方传过来，接着是深深的痒意。并不是托兰勾着他，是他自己主动凑过去的。放在萨卡兹脖子上的手顺势变成抚摸萨卡兹的脸。他吻这个人，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人，连伙伴都算不上，几乎还是个陌生人。托兰·卡什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信条是什么，梦想是什么？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名字，还未必是真名。只知道这个人当下的性格：油腔滑调，轻佻散漫，只看眼前，不管将来。只知道这个人现在的想法——想和他【】。
　　他曾经在家里看到斯尼茨和约兰塔接吻。那是在庭院，他们披着防具，刚刚结束一场比试，木剑还握在手里。他撞见了，立刻移开视线，匆匆走过，可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是他哥哥的恋人，也是好朋友，也是世交，约兰塔几乎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姐姐。半年前她成为他的兄嫂。

　　他那时候认为，他的未来也是如此。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和一个同样情窦初开的青梅竹马相恋，顺理成章地在一起，结婚，组建新的家庭。对方一定也是骑士，因为骑士和骑士总会走到一起，不论是战场还是情场。

　　【】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人，从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来。不是骑士，不是青梅竹马，不是库兰塔。

　　也不会成为恋人，更不会结婚。

　　【】

　　沮丧。对自己自我约束的失败感到沮丧。焦躁。对萨卡兹热情的模样感到焦躁。愤怒……

　　愤怒对方快乐、满足、得偿所愿的表情。

　　【】

　　沮丧。

　　【】

　　可是托兰还是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玛恩纳——玛恩纳——玛恩纳——

　　让他觉得自己要误解他们的关系，误解萨卡兹对他的态度了。

　　“别叫了！”他愤怒地伸出手去，捂住了萨卡兹的嘴。【】

　　感觉自己像一头凶暴的野兽，仗着武力欺凌比自己更弱小的生命，享受这种暴力的畅快【】。

　　这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