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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山贼VS书生 ...

  •   小鬼火望着大当家的动作,还没琢磨透大当家的心思,就听见有人连续咳嗽了好几声,应该是被洋葱刺鼻的味道呛到了。

      大当家立马放下洋葱,将手中的刀甩了出去。

      嗖得一下,刀子飞了出来。可能是眼睛受洋葱刺激流出生理泪水,眼眶糊满泪水,视线有阻碍,没能精准确定那个人的位置。刀子从空中飞过,不偏不倚扎在了窗户框上,

      当然仅仅是这样已经把偷看的人吓了个半死。

      小鬼火飘出窗外,看着双手抱头,双腿颤抖的男人,傲然道:“什么人?也敢如此大胆,竟然来此偷看。”

      “大哥是我啊,我不敢了,不敢了。”

      大当家闭着眼,歪头听声,辨认窗外的人是谁:“阿天?你不是在守夜?来此作甚?”

      阿天慌忙道:“忽然闻到阳春面的香气,小的嘴馋,忍不住诱惑,就想来柴房弄点东西吃的,没想到遇见大当家您了。”

      大当家道:“怎么,是我莲花寨苛待你们了吗?一个两个都深更半夜出来找食物,若是如此,我问问管炊事的,到底怎么回事。”

      阿天摇头:“没有没有,莲花寨的伙食很好,是小的经不起诱惑,突然饿了。”

      “不过……大哥在此作甚,为何要把洋葱放在眼睛下面?”阿天低着头,只敢用余光偷偷看大当家。

      大当家说:“什么时候我做事也需要经过你询问了?”

      阿天连忙摇头:“不敢不敢……”

      大当家第一次呵斥寨里的人:“滚!”

      知道大当家生气了,阿天连连点头:“好好好,这就滚这就滚了。”

      大当家看不清,不确定阿天是不是真的走了,只能竖着耳朵听仓皇逃离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远,消失不见。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流过脸颊,挂在下颌上,反射着柴房里微弱的火光,晶莹剔透得像天边的星星。

      怕眼泪掉下来,大当家连忙抬头,一只手在桌上摸索,凭着记忆找到事先准备好的空碗。

      当大当家把碗放到下巴下面,一直疑惑的小鬼火才明白了大当家在做什么,要洋葱放在眼皮底下,忍受气味的刺激,不为别的,为的是长衡。

      因为长衡需要眼泪。

      但是长衡没和大当家提过眼泪这件事,大当家又从何得知长衡需要眼泪呢?

      另一边,匆匆跑开的阿天来到后山。

      黑夜里,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站在树下,背对着阿天。

      阿天小跑过去,作揖请礼,恭恭敬敬道:“大哥今天要洋葱,神神秘秘躲在柴房用洋葱熏眼睛。但是那味道实在太呛了,我没忍住出了声,被大哥发现了……小的无能。”

      那人说:“无妨。铁蛋做事一向警惕,被他发现很正常。你可知道铁蛋为何用洋葱熏眼睛?”

      阿天说:“小的不知。但是依小的看这件事十有八九跟那个书生有关系。大哥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都是为了那书生,今天还下了一趟山,听阿奇说,大当家下山是为了给书生寻药,怕书生的身体亏损。”

      一双漆黑的眼睛打量着阿天,压迫感极强,阿天不敢与他对视,低着头苦想自己有没有遗漏的细节。

      那人不说话,阿天也不敢说话。

      夜晚的风要凉很多,吹得阿天直冒冷汗。

      过了许久,阿天才说:“要不然我去四当家那里探探风。那日在大堂我看书生和四当家走的挺近,而且听人说,书生还找过四当家,没准四当家知道什么呢。”

      那人摆摆手:“不必了。赵钦那个人十分耿直,你未必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你还是继续盯着铁蛋,看他有什么动作,一有什么事就汇报给我。我没有找你,你就不要轻举妄动。”

      阿天点头哈腰:“小的明白。”

      阿天走后,那人眼里透露着蚀骨的阴狠,铁蛋,你给我的一切,那日的折辱,我定加倍讨回!

      冷风吹过,吹着稀薄的云遮挡天空的月亮,一个瞬间,天空都是灰暗的。风又吹,下个瞬间里,云雾散去,天边拂晓,透着一点点鱼肚白。

      寨里的公鸡准时咯咯叫,寨里的人们开始干活,耕田的耕田,烧饭的烧饭……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不过,倒有一个人是个例外,那就是躺在床上睡懒觉的长衡。

      听着鸡叫,以及来来往往的脚步声,长衡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好吵啊,就不能让人好好休息吗?

      “长衡……长衡……快醒醒……”

      恍惚间,长衡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眼睛都没睁开,抽出身下的枕头向声源处砸:“滚啊。”

      “你在说我?你确定吗?”

      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仅存的一点理智让长衡艰难的撑开眼皮,入目一张圆圆润润,红红火火的大脸,吓得他一点睡意都没了。

      长衡从床上惊坐起来,抱着被子大喊:“你要死啊!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吗?”

      小鬼火咯咯一笑。

      长衡道:“你还有脸笑,我要是死了谁帮你完成任务。”

      “反正不是你,大当家做任务都比你积极。”小鬼火恢复成原本模样,飘到长衡肩膀上坐着,想到昨晚的事他就恨得牙痒痒,真心希望自己能把长衡一脚踹飞,事儿多又矫情,还不肯完成任务。

      长衡无所谓道:“既然大当家那么积极,那你找大当家去呗。”

      小鬼火道:“长衡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宽松了,没驱动咒语,让你得意忘形了?”

      真的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又没别的意思,”听见咒语,长衡立马变了,非常狗腿的认错。

      这几日好不容易没了禁咒的钳制,不用随时随地发|情,不用忍受那些折磨,他可不想再惹小鬼火不高兴,回到那种状态。而且最近他还要有别的事做,所以他尽量不惹小鬼火这尊小佛。

      小鬼火哼道:“算你识相。”

      长衡点头,心里却想,你以为我是怕你吗?我是怕那个咒语,要是没有那个咒语,你看谁理你。

      人很清醒了,睡不着了,躺着也没意思了,长衡便掀开被子下床,谁知刚一动作,就跌坐了回去,好像身后有一股大力撕扯自己。

      一股暖流涌了上来,并以迅雷之势涌向四肢百骸,所到之处都是灼热,就连血液都跟着沸腾,像是被煮熟了一样。

      小鬼火双手环抱在胸,眼睛变成一条直线,斜看着长衡:“我说过了,你的想法我都知道。既然你不怕我,那就自生自灭好咯。”

      长衡求饶:“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

      小鬼火装听不见,飘向窗外。

      暖流来势汹汹,长衡觉得自己每一处都似火烤一样,又不太像火烤,火烤是疼,而他是热,麻,痒,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热的,特别煎熬。

      没过多久,长衡的理智就被烧没了。面容赤红,就连眼睛都隐隐约约染上一些赤色,不过那不是愤怒,而是动情到极致染上的颜色。眼尾下的小痣好像都被这汹汹情|欲烫化了,藏在肌肤下若隐若现。

      长衡无力躺在床上,衣衫大开,好似晾在外面的被子,摊开了,任太阳暴晒。

      难受。

      特别难受。

      想抒发却不得其法,找不到突破口,怎么弄都是不对的。

      长衡急哭了,眼泪没入黑发里,打湿了枕头,好不可怜。

      小鬼火坐在窗沿,无情道:“都是你自找的。”

      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人影上,能不能争气点!把长衡困在身边啊!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长衡立马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警惕道:“谁?”

      气息极其紊乱,好似花光了所有力气说这一个字。

      大当家端着药,听见长衡的声音,心里一惊:“是我,你这是怎么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长衡吐出一口热气,掀开被褥,道:“没事,旧疾犯了。”

      大当家心下明白,道:“先把药喝了吧。”

      都这个时候了,长衡还惦记着那药的功效,说:“我不喝,我身体很健康,要喝你喝。”

      大当家为难,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件事上长衡会那么固执。

      长衡又道:“你要是非要让我喝,那你就别日我了,让我被旧疾折磨死吧。”

      听见这话,大当家知道长衡这是铁了心不想喝药,叹口气把药放到一边,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看着被“旧疾”折磨的满脸通红的男人,“真是拿你没办法。”

      “谁让你管我了?”长衡抓着被褥,手腕上的青筋隐约浮现。

      大当家将人捞起来,不由分说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湿热的气息相互交缠,房间里的气氛逐渐升温。

      大当家按着长衡的肩膀,让他不能离开自己的怀抱,问:“我是谁?”

      长衡眼神迷离,痴痴地望着大当家:“大当家。”

      “不对,”大当家不轻不重捏了一下长衡衣襟上的图案。

      长衡惊喘,极其不情愿的喊:“铁蛋。”

      大当家这才满意了,重新吻住长衡。

      亲吻之中位置变换,大当家将靠在床上,抱着长衡,让长衡坐在自己身上,他则灼热注视这朵为自己完全绽放的花。

      那样美,那样吸引人。

      长衡攀着大当家的肩膀,露出极其乖顺的一面:“轻些。”

      大当家扶着长衡,让他顺着自己的力上下,每一次都如扎根大地一样的深度,每一次都是极致。

      极致的交谈,极致的深入。

      外面还是艳阳十里,微风过处都是极致漂亮的景色。

      微风裹着炽热的光线,风是无形的,可以是狭窄的,也可以是湿润的,落到人身上暖融融的。太阳炸开无数光线,顺着缝隙落到长衡身上,温度太过灼热,烫得长衡身体一抖。

      大当家伺机抓住长衡的手,与长衡十指相扣,这一刻,就这一刻,大当家十分想把时间停留在这里。

      无限拥有长衡。

      大当家抚开长衡额前的湿发,轻吻长衡的额头,低声呢喃:“我知道的,长衡。”

      我知道我留不住你。

      你会离开,会参加科考。

      我能做的就是贪恋每一次和你在一起的时间。

      从长衡来到寨子里的第一天,他就听到了长衡和一个人的对话,收集他的液体,唾液、泪液、血液……他都给了,只剩下眼泪了,他不想给,他不想长衡离开那么早。长衡也没抗拒和他在一起,他以为他会和长衡一直这样下去。但昨天,长衡说想去科考。

      他就知道,他留不住,长衡会走的,只是早晚的事。

      所以,他成全长衡。

      他给长衡要的眼泪。

      今早一直被大当家要求喊名字,听见大当家开口,被日的神色涣散的长衡下意识开口:“铁蛋。”

      大当家轻笑,又轻轻亲了一下长衡:“你记住了。对吗?”

      大当家抱着长衡来到桌前,端着凉掉的汤药喝了一口,然后对着长衡的嘴吻了下去。

      长衡不知道那是什么,大当家吻过来,他就下意识张嘴,喝下去了大当家渡过来的汤药。

      苦涩的药味在两个人的口腔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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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山贼VS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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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第一个世界:老实人受和腹黑攻。 第二个世界:清冷受和疯批攻。 第三个世界:学霸受和中二攻。 第四个世界:攻受势均力敌。 ……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