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公倌拯救计划》丐娅

9、男公倌的意思

　　尤依依想起一个人，她轻声问他：“白宇，你认识吗？”
　　陆寅点了点头：“他……”
　　他看了一眼尤依依，确认她的目光里没有胆怯和犹豫后，才继续说道：“他是上流圈子里的那些垃圾中间有名的好货。”
　　“我是被装在车里带来人类世界的，再次能看到光亮的时候周围已经不是熟悉的村子了。有人将我们带进了一个很吵也很黑的地方，我不喜欢那里，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叫做夜店。我们在那里学习，不听话就要挨饿挨打，他们将铁棍粗鲁地捅进我们身体里，说是对我们以后有好处，我亲眼看到同车的伙伴很多都承受不住这种暴行当场就死了，血流了一地，又臭又脏。至于女孩子们是跟我们分开的，我也不知道她们的去处，但应该也没有特别好。我因为是美洲豹兽化基因的关系，身体够强悍，所以才能苟延残喘下来。”
　　他说着将尤依依抱到了自己腿上坐，似乎是想寻求安慰，尤依依摸了摸他兽化的手背，没有乱动弹，就像个布娃娃任由他抱着。陆寅轻捻着她的头发，他看着怀里的女孩子，表情越发苦涩：“我们这种被买进来的兽人都有一个统一的名字——男倌，偶尔一两个姿色特别好的人类也会被送进来，但是这种往往都会引起警方的轰动去查找那个丢失的孩子，而我们只不过是人类世界里的黑户，丢了也没人在乎。”
　　“走进酒吧里，只要付足够的钱就可以点自己喜欢的兽人。那些客人调侃我们这些男倌是公共厕所，羞辱我们是男公倌，并且这座城市里像我这样的男公倌其实有很多。菲菲，你害怕吗？”
　　金黄色的眼睛露出幽幽的光，他背对月亮，虎牙尖尖地闪着寒芒，看起来有些令人害怕，但是尤依依却大胆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既然是攻略对象，应该不至于伤害我吧？
　　尤依依内心其实慌得想抖腿，但是神经大条的她还是勇敢地选择了跟着大脑行动，“你……不会咬我吧？”
　　纯澈天真的眼神勾得陆寅心里燃起一团火，他扣着她的脑袋靠近自己的嘴巴，牙齿在那白皙细嫩的脖子上摩梭片刻，陆寅突然放开了她。
　　他啪一声打开灯，眼泪都笑了出来，尤依依愕然。
　　“你呀！没那个本事还学人家勾人，知不知道自己刚刚都吓成呆兔子了啊？”
　　尤依依羞耻地扯过椅背上的靠枕丢了过去，陆寅稳稳地接住靠枕，还冲她比了个鬼脸：“耶！笨兔子打不到我，气不气？气不气！”
　　“好啊你陆寅，你私下居然是这种性格！宰了你！”
　　尤依依说着又要打，陆寅抓住她手里的抱枕，戳了戳她的额头：“陆寅其实不是我的名字，虽然工牌上那样写，但这是我的编号。我们这批被买进来的兽人都按被送过来的时间和日期起了代号，后期有了业绩之后是可以另外给自己取一个名字的，但是我不想。”
　　尤依依疑惑地仰起脖子：“为什么？能赶紧忘记这种耻辱不是很好吗？”
　　陆寅却攥紧了拳头，他手背和脖颈迸出青筋，尤依依看到他整个人都因为由内而发的愤怒在颤抖，但是意外的，她却不害怕。
　　她莫名觉得这个人不会将他的拳头挥向自己。
　　“就因为是耻辱，所以我才不想忘记。身陷囹圄哪能真的挣脱，我要记住这个耻辱，记住那些畜生的脸，记住他们是怎么残忍地对待我的，这样以后翻身了，我才能将他们全部干掉！”
　　他眼睛里燃着的不是戾气，而是明亮的烈焰，和刚才颓废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他坚定地看着尤依依：“那些祸害留着也是社会的威胁，迟早把这个社会蛀出洞！”
　　尤依依惊讶地直起身子：“听你的意思，你不恨人类吗？”
　　陆寅俯下身刮了刮她的鼻尖：“傻瓜，别把我当小孩子，虽然我没像你一样正经读过书，但我分得清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尤依依眼睛里闪过一丝愧疚，她低下头，瓮声瓮气地问他：“那你觉得我呢？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陆寅没有立即回答她，也没有绅士地安慰她，他冲尤依依伸出手，又露出了刚才那种苦涩的表情：“那菲菲你呢？夜场的金主买了我们，但没有给我们正常的尊重和照顾，而是当作男倌来做泛滥的交易。酒吧就像是青楼，在里面的我也不能幸免，必须根据规则来行动。菲菲，你嫌不嫌弃我脏？”
　　尤依依微微一笑，她毫不犹豫地搭上他的手，还温柔地摇了摇头：“我说了，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光明和黑暗是一起的，好坏没有办法用简单的事情来判断。同样一个人干净还是脏，不能只用一件事来判断，那样太肤浅了。”
　　叮~
　　脑海内陆寅的好感值瞬间猛涨了百分之十几，他回握住尤依依的手，真正发出了源自内心的笑：“菲菲，想清楚了，被我拉住了可就不能逃跑了，不然花豹的牙齿是很痛的。你是什么人，也让我来慢慢了解吧。”
　　尤依依却有些害怕了：“如果我不是书面意义上的好人，如果我其实杀过人下过毒，你还会这样抓着我的手吗？”
　　陆寅眉头倒蹙，他摸了摸尤依依的脑袋：“我会抓着你的手把你亲手送进警察局。但是菲菲，即使那样我也不会抛弃你。”
　　尤依依明白了，她松开陆寅的手，眼睑失落地遮了下去。不想破坏气氛，她将话题岔开：“陆寅，我听说白宇会被客户带到家里去，你也是吗？”
　　陆寅伸手摸住她的脸，将她转向另一边的脸轻轻拢了回来：“别多想，白宇和我不一样。我们的交易只能在店里，所以我才说酒吧其实就像是青楼。除非客人花很大的价钱，不然是没办法将我们带走的。那些金主将手底下的兽人都看得很紧，损坏了需要给高额赔偿，那些客人是没有这么傻的，不会在男倌身上砸钱。”
　　尤依依心疼地将手覆盖在他的大掌上，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活得不舒服了，一直也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可怜的人，但没想到这些被抹去存在的兽人居然连最基本的人权都得不到。
　　她丢掉其余乱七八糟的想法，好好地看着陆寅：“陆寅，你刚刚问我嫌不嫌你脏，如果从身体上来说的话，确实。”
　　她苦笑了一下，陆寅的眼瞳颤了颤，他像受惊的草食动物，眼睛忽闪着要抽出手，却在下一秒被尤依依狠狠拽向自己的方向，“但是！陆寅会在看出我脚酸的情况下主动替我揉脚，会在鞋子里偷偷帮我垫软垫，即使我们是陌生人。会在明知道会被惩罚的情况下帮我挡住戚廉，会因为弄丢了我送的礼物而愧疚，还会做这些好吃的饭，你的优点已经盖过了这点瑕疵，陆寅的温柔很美好，我非常喜欢这份温柔。”
　　手腕上的银色火王一闪一闪，就像陆寅的心，他的好感值在一格一格地上涨。他低头拂上女孩的脸颊：“那我呢？”
　　尤依依被问得一愣，她其实想退缩，因为目前还不够了解他，但是系统却在她的脑子里大叫：“宿主快答应他，不要错失良机！现在好感度正在不停地涨！”
　　尤依依看着面前的帅哥脑子一抽，顺着系统说的点了点头：“当然喜欢你。”
　　男生的头渐渐低下去，两个人甜蜜地拥吻，陆寅的耳朵不经意间再次冒了出来，它们随着主人的心情在微微发颤。他亲吻着尤依依的脖子，好感值一路拔高，超过了原本位于最高的白宇。
　　“菲菲，现在的我还没有办法给你保证一个美好的未来，但是只要我还是陆寅，就一定会拼尽全力了解你，哪怕隔着一段距离，我也一定会守护你。”
　　他双手环着她的腰将她高高抱起，女孩曼妙的身姿在墙上投下美丽的影子，他们额头相抵，炽热的温度融化了尤依依乱七八糟的想法，眼里只剩一个他存在。
　　她脸颊烧得很红，像过年的灯笼。
　　一间神秘的屋子里，陌生的女人看着面前虚浮在空中的大屏幕，里面的金发女孩娇羞的模样惹得她发出一声嗤笑：“快点加油吧尤依依，要知道这些鸭子的等级越高，到时候我可就利用得越顺手！”
　　黄色的路灯像卫兵一样立在路两旁，尤依依抚摸着嘴唇路过一个个路灯卫兵，脸颊还是烧得厉害。陆寅本来要送她回家，她害怕被其他几个攻略对象撞到，影响了好不容易才攒到的好感值，好说歹说才放他放弃了送自己回家的想法。
　　“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梓哥刚刚还说你最近可乖了，回来得都很早。结果今天我一来你就回来这么晚，姐姐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见我？”
　　刚进门林芬太就撒着娇冲上来抱住了她的胳膊，尤依依实在招架不住这个将近一米八的黏人“宝宝”，她赶忙将目光移向了后面沙发上的哥哥：“哥，你最近回来得也挺早啊？医院那边不忙吗？”
　　周梓攸笑着站起身：“还好，最近伤患不多，所以不需要加班。你们先聊，我去准备一些茶点。”
　　尤依依看着眼巴巴盯着自己的林芬太额头悄悄冒出汗：“呃……来我房间聊吧。”
　　芬太有些犹豫，尤依依边脱着外套边回头看他：“没关系，房间很大的，容得下你。除非你喝了爱丽丝的膨胀剂。”
　　“我才没有！”
　　林芬太一跺脚，跟着跑进了屋子里。
　　尤依依刚进屋，身后的门就咔一声被关上了，跟进来的林芬太从身后抱住了她：“姐姐，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他吃醋地皱着眉，目光不善地盯着尤依依脖子上的那枚吻痕：“姐姐，你刚刚又去跟谁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