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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差点被他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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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韵渴坏了,一口气喝完一整杯,道了谢还想问有什么能做的事,就觉得眼皮发重。
她打了个哈欠:“对了,洗衣机里衣服还没晾,兰姐你坐着,我去晾衣服。”
竹韵站起来刚走出一步,“噗通”一声,软在了地上。
门外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做的不错。”
食人鬼推开门径直向竹韵走去,他抱起竹韵,轻手轻脚地放在沙发上,仔细端详。
伍兰咬着下唇,犹豫片刻忍不住出声:“老公,要不,放了她吧,这姑娘这么瘦,也不好吃。”
食人鬼冷笑:“少他妈在这假惺惺发慈悲,人不是你骗来的?药不是你下的?水不是你让她喝下去的?我不吃她,吃你好不好?要不吃你儿子?”
“不,不,”伍兰惊恐地摆手,“别伤害豆豆,我什么都听你的。”
食人鬼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这就对了,乖乖听话对你只有好处,”他打量了竹韵一番,“瘦是瘦了点,好在是个美人,细皮嫩肉,想来口味不会差,你去给我开瓶酒,我要好好品尝。”
伍兰又不忍心地看了竹韵一眼,还是狠心转身去了。
竹韵晕了,又没完全晕,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对话要吃她,心里呐喊,我不好吃别吃我,别吃我,娃我帮你哄睡着了,活也帮你干了,最多不收你功德,我给你免单,免单行不行,伍兰,兰姐,兰美人,别走啊。
她试图活动,却发现身体好像被封印了一般。
好在眼睛还能动,竹韵努力睁开眼冲食人鬼眨巴,仿佛在对他说,你吃我犯了地府律规,就不怕罚恶司和察查司的人抓你吗?你不怕魂飞魄散?
食人鬼见她醒了,非但不惊讶,反而越发兴奋:“哟,小美人,醒了?醒了更好,肉质更鲜美,哈哈哈哈。”
伍兰拿着新开的红酒和酒杯放在茶几上,倒了半杯递给食人鬼。
食人鬼接过红酒一口喝完,嫌弃道:“喝什么红酒,一点酒味都没有,算了算了,凑合着,你,再拿个杯子来,陪我一起。”
伍兰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就不......”
话音未落,食人鬼投来一个凶恶的眼神,吓得伍兰连忙闭了嘴。
食人鬼起身自己去厨房拿酒杯:“今儿老子心情好,不跟你计较,我去拿。”
竹韵疯狂对伍兰使眼色,示意她放开自己。
伍兰的手伸到半空,卧室里传来鬼婴睡梦中的呓语声,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咿咿呀呀甚是可爱,她收回手,给了竹韵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她。
片刻后食人鬼回到客厅,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没有吃到如竹韵一般优质的人类,因此格外珍重,甚至在领口别了口布。
......
自打开了公司当老板,单本承已经许久没有做过费体力的事。
一连跑了两公里,他呼哧带喘地停在路口,一手扶着树一手撑着膝头,实在是跑不动了。
可竹韵危在旦夕,时间刻不容缓,单本承咬了咬牙,打算一鼓作气。
正打算迈开脚,忽地感觉自己身轻如燕,下一瞬,屁股已经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
他疑惑地够着后视镜看清了来人的脸:“陆,陆南涔?你怎么......”
“不是要救人?抓紧了。”
话未落音,摩托车已经“嗖”地窜了出去。
......
食人鬼搓着手指简直迫不及待。
手指将将要触碰到柔软温暖的皮肤时,一副冰冷的手铐从天而降。
在场的所有鬼包括竹韵,都听到“咔嚓”一声,食人鬼的双手被迫胜利会师,牢不可分。
食人鬼反应极为迅速,众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个箭步窜到了门口。
换个鬼差说不准就给他逃了,很可惜算他倒霉,他碰上的是陆南涔。
陆南涔以加倍的速度在他打开大门之前擒住了他。
食人鬼还想负隅顽抗,被陆南涔一记手劈后脖颈,直接晕了过去。
单本承给竹韵灌了杯水,片刻后,她逐渐恢复。
竹韵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抱着单本承劫后余生般一顿痛哭,边哭边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他吃了,你们如果晚来一步就看不到我了,我就成了他的盘中餐了,呜呜呜......”
还有那个共犯,她的眼神像针一样刺向伍兰。
伍兰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
竹韵越想越委屈,越哭越大声,伍兰越缩越小。
冷不丁地,众人鬼俱听见“哇”一声婴儿啼哭声。
陆南涔和单本承面面相觑,食人鬼依旧软趴趴地被提溜着。
竹韵和伍兰同时反应过来望向卧室,伍兰更快一步,冲进卧室抱起鬼婴开始哄。
竹韵对单本承耸耸肩表示无奈。
鬼婴似有使不尽的洪荒之力,越哭越带劲。
而伍兰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从焦急变成焦躁,随着哭声变得烦躁不堪,直至最后她差点把鬼婴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吼道:“别哭了,我让你别哭了,烦死了,别哭了......“
幸好单本承离得近,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鬼婴。
伍兰恶狠狠地盯着竹韵:“是你,都是因为你,我好不容易能安静一会,因为你吵醒了豆豆,我的生活毁了,全毁了,亏我还特意给你放的药减了计量,你就这么报答我?我,我......”
竹韵无语地望着她,不得不说,这姐是逻辑鬼才。
末了,伍兰石破惊天地吼道:“我要给你差评,全是差评。”
竹韵:......
单本承:......
陆南涔一脸看好戏地幸灾乐祸道:“小丫头,这次总不怪我了吧?”
竹韵气不打一处来,套用伍兰的逻辑:“就怪你,你要是早点抓住这个食人鬼,我哪至于差点被人吃,哪至于又被打差评,明明就是因为你工作失职。”
陆南涔:......
无语三人组拷上崩溃的伍兰,通知其他鬼差来抓鬼,带着食人鬼打道回府。
单本承唏嘘道:“这个伍兰,好好一个女鬼,蛮不讲理。”
竹韵翻了个白眼:“我觉得她应该是得了抑郁症,该说不说,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害的。”
单本承颇不认同:“这也怪我?”
陆南涔像拎小鸡一样拎着食人鬼:“你不懂,像伍兰家这种丧偶式婚姻,女性或多或少会抑郁,她今儿好不容易能得空松口气,结果气还没喘顺就被打回原形,外加还有个逼着她吃人的老公,换谁都要崩溃。“
竹韵赞同的点头,同时很诧异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能共情在婚姻中处于弱势的女人,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陆南涔腾出一只手抓了把下巴,不要脸地说:“知道哥帅,不要迷恋。”
竹韵无语,却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方海伦是不是已经被执行魂飞魄散了?”
说到这个,陆南涔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没审完,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手那么快直接行刑了,问谁都不承认。”
“你还要审她什么?”
陆南涔挠挠头:“不知道,就是觉得她还有事没吐干净。”
竹韵迟疑片刻:“其实那天我和花月审她,她没说实话,她夺取白慧灵识并不是因为白慧滴了眼泪在她坟头,事实上,白慧根本没有靠近她的墓,而是在进了墓园没多久就被她盯上了。”
陆南涔倏地一愣,低声咒骂了一句:“果然,遮遮掩掩,背后不知道还有什么阴谋。”
竹韵小声说:“没办法了,鬼死灯灭,现在线索全断,只有再出现下一个受害者才能继续查了。”
下一个受害者,竹韵心里矛盾,既不希望再有人被害,又不希望作恶者逍遥法外。
单本承“嘁”了一声,愁眉苦脸道:“你还有闲心思管他的事,想想咱俩该怎么办吧。”
只听见:【叮,系统提示,目前功德积分-3分。】
竹韵暴走。
回到公司,单本承听了灵姿的汇报,骂骂咧咧外加摔摔打打:“又是一个双差评,这女人真他妈手黑。”
竹韵已经麻木,秉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心态看戏。
正乐不可支,收到花月发来的微信——小韵,白慧死了,等你回来我们去白慧家。
竹韵一惊,拽住正准备往外走的单本承:“让我回去,出事了。”
......
花月已然收拾妥当,就等着竹韵回来。
竹韵问:“怎么回事?那天明明已经好了,我看她连头发都开始变黑了。”
花月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吴宇打电话来只说白慧死了,过去看看再说。”
吴家别墅门头灯亮着,大门敞开。
两人进门,灵堂就设在客厅正中,供桌上放着铜制的长明灯,香炉里的香已经燃尽。
白慧没有父母,也没有孩子,只有吴宇瘫坐在一侧的蒲团上守灵,见到来人,勉强打起精神向吊唁之人回礼。
几日不见,吴宇肉眼可见的颓废。
夜色已深,吴宇强打着精神给两人倒了茶:“感谢,还劳你们跑一趟。”
竹韵问:“吴先生,那日我们走的时候白女士分明已经恢复,又发生了什么?”
吴宇抿着唇强忍住即将掉落的眼泪:“那日她清醒之后我们甚至还在商量去哪里度假,没想到今天中午,突然口吐白沫,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