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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没了灵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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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五天假又正逢周末,竹韵一觉睡到傍晚时分。
一觉醒来,竹韵苦思冥想,认为冤有头债有主,连着两单任务被客户打了差评,根本责任在于陆南涔。
什么时候抓鬼不行,偏要在她刚完成任务还没有被评价的时候。
存心跟她过不去?
这个仇一定要报,不过报之前先得填饱肚子。
她去厨房觅食,碰上正准备出门的花月。
之间花月着一身青布长褂,左手拎着三清铃,右手提着布袋子,袋子里还有一串铜钱剑。
竹韵嘴里叼着根胡萝卜,腮帮子被塞得鼓鼓囊囊:“你这什么打扮?去哪个剧组跑龙套?”
花月咬着腮帮子看了她良久,看得竹韵开始心里发毛,自我上下一番打量:“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谁知花月一点头:“有一股黑气。”
瞬间想Helen散发的鬼气,竹韵一哆嗦,两步上前抓住花月:”你是不是要出门?我跟你一起去。”
车里,竹韵惊异地长大了嘴:“所以,大名鼎鼎的道一天师是你们家祖先?你们家世代以抓鬼为业?“
花月轻轻点头。
“不是,”竹韵,“那你上学的时候马哲课还回回满分?“
这思维,花月无语。
“所以,你每每夜里出去就是去抓鬼?”
花月轻轻点头。
竹韵嘟囔:“这么多年同学,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花月深吸一口气:“你胆子太小,跟你说麻烦,如果不是今儿被你撞上,又见你身上有黑气,我也不会告诉你。”
竹韵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黑气,原地静止了半刻钟:“如果我说我见鬼了,你信吗?”
“为什么不信,你本身阳气便不足,又找了份墓园的工作,不见鬼才不正常,那日我让你放一把剪刀在床头,为什么不放?”
竹韵露出为难的神情:“我不敢说,也不能说。”
花月暗暗翻了个白眼,缓缓道:“难不成和鬼签了契约?”
竹韵大惊,露出僵硬的微笑:“你......”
“放心,那鬼道行不怎么样,你如果想解约,我帮你解决他。”
竹韵犹豫半晌:“可以,合同上写着不得毁约,否则,不得好死。”
猛地一个急刹车,竹韵的头差点磕在前挡玻璃上。
花月恨铁不成钢:“你签了生死契约?我说你真是......你告诉我,是哪个不识趣的,我去收拾他。”
竹韵莫名有些底气不足:“别,别了吧,我还能应付。”
花月重新踩下油门:“那行,如果有人欺负你,必须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一个豪华小区外。
小区里一半是花园洋房,另一半是别墅区,竹韵和花月站在别墅外,抬头看了一眼二楼透着灯光的玻璃窗,隐约见到里面的人影。
花月两步跨上台阶按下门铃。
不出半刻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对讲里传了出来,应答之后听见“咔哒”一声,大门开了。
客厅里只开了盏昏暗的落地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背对大门坐在沙发里。
听见脚步声,老妇慢慢转过头,竟是一张不足三十年纪的年轻女人的面容。
“你好,我叫花月。”
女人眼神空洞,没有灵魂般,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漠然地转回头。
二楼那边传来脚步声,男主人出现在楼梯上:“花月大师,你终于来了。”
男主人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哽咽。
花月“嗯”了声:“吴先生,你跟我们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宇愁眉不展指着女人:“这位是我夫人白慧,三日前是小慧母亲忌日,原本说好一起去拜祭岳母,谁知道公司临时通知我要开一个重要的会议,商量之下,小慧便独自一人去了墓园。”
听到墓园二字,竹韵不由精神一振:“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请问吴先生,是哪家墓园?”
花月若有所思地看向竹韵。
“哦,城南郊的龙隐山公墓。”
竹韵一怔,刚想说什么,被花月一胳膊肘杵了回去。
花月道:“吴先生,您继续说。”
吴宇点点头:“早上分开的时候都好好的,因为墓园比较偏远,小慧又刚学会开车不多久,我有些不放心,嘱咐她到墓园和回家以后都要向我报个平安。”
他看了眼静静坐着的白慧:“不久后,我收到小慧顺利到达墓园的消息,便安心开会,会议一开就开到了下午,我才想起来小慧回家没有给我发保平安的信息,所以我给她打了电话,没人接,一开始我也没在意,但是连打了几个都没有人接之后我开始着急。“
吴宇拉起白慧一只手,手背苍白,皮下的青筋看得一清二楚。
“开完会没什么重要的事,我索性回了家,可是到家才发现小慧根本没有回来,期间我一直在打她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无奈之下,我只好找到墓园,岳母的墓前有小慧带去的贡品和鲜花,但是小慧不在,我又在停车场仔仔细细找了一圈,车子不在,说明小慧已经离开了墓园,我只好往回走,没想到,出了墓园没多远,我就在路边看到了小慧的车。”
竹韵问:“白女士在车里?”
吴宇的声音带上了哭意:“小慧在车里,但是人已经昏迷,无论我怎么叫她也不醒,去医院检查结果什么问题也没有查出来,我都绝望了,晚上她却突然醒了。”
他哽咽着:“人是醒了,头发却一瞬间全白了,人也痴痴傻傻,叫她不应,甚至连打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医生没辙,只说她身体没有问题,把我们打发出了医院,我是万般无奈,才找到了花月大师您。”
花月沉思半晌,带着竹韵将别墅里上上下下逛了个遍。
“你现在与鬼接触,能不能感受到鬼气?”
竹韵想了一下:“应该能。”
花月一挑眉:“现在有什么感觉?”
竹韵:“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是不是没有鬼气?”
花月淡淡道:“别墅里确实没有鬼气,白慧的症状看起来是失了灵识,这个鬼夺走了她的灵识并没有跟着她回到别墅,明日我跟你去墓园。”
......
次日,竹韵第一个达到墓园,陆老头不在门房,十有八九去溜晨弯了。
根据吴宇的描述,两人很快找到了白慧母亲的墓地。
果然,墓前摆着三碟供果,还有一束已经开始凋谢的鲜花。
竹韵紧张地盯着花月:“怎么样?感觉到什么没有?”
片刻后,花月摇摇头:“奇怪,并没有什么问题,再走走看。”
花月拉着竹韵在白母墓地周围转悠。
竹韵跟着东张西望,忽地,好像看到了什么,她一怔,不确定地后退了几步,定睛往一块已经显旧的墓碑上看去——方海伦,1951—1982......
照片上笑容妩媚的女人正是Helen。
竹韵吃惊地张大了嘴,愣愣地盯着墓碑,冷不丁被花月碰了一下,险些大叫出声。
花月捂着她的嘴:”怎么了?发什么愣?“
竹韵颤颤巍巍指着方海伦的墓:“我,我见过她。”
终于,在花月的逼问下,竹韵原原本本地讲这几日的经历倒了出来。
花月皱眉:“所以,鬼宅家政公司那个老板单本承就是因为你义务清理孤坟,那日正好清理到他的,才非要你加入他的公司?”
竹韵乖巧地点头。
“荒谬,你怎么糊里糊涂就签了?”
竹韵欲哭无泪:“我也想知道。”
“看起来姓单的到没有恶意,不过这个叫Helen的就有点可疑了。”
“你说谁可疑?”苍老沙哑的声音突然从前一排墓碑里传出来。
竹韵吓得一个激灵。
一张老脸从一座墓碑后面慢慢露出来,竹韵舒了一口气,是陆老头。
她颇没好气:“陆老头你又来。”
谁知陆老头没搭她的腔,反而对花月说:“你来这干什么?”
花月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原来这墓园姓陆,早知道请我我都不来,别以为批了个马甲就成人了。“
陆老头冲竹韵一抬下巴:“小丫头,你带她来的?没用,就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你这钱算白搭,听我的,在床头放一把剪刀,什么事都没有,再不行来找我,老头我一分钱不要,保证给你处理的干干净净。”
还不等竹韵发出疑问,花月一拉她的胳膊:“小韵,我们走。”
陆老头看着两人走远,脸色变得阴沉,他斜了一眼方海伦的墓碑,冷哼一声,背着手慢慢离开。
竹韵问:“月月,你怎么认识陆老头?”
花月愤然道:“那就是个老骗子,你可千万别相信他说的话。”
竹韵歪着头:“可是他让我放剪刀在床头,你也让我放剪刀在床头,我也不能信?”
花月:......算我什么都没说。
她转移话题:“那个方海伦,墓穴被人动过。”
“啊?”
“你没看见吗?墓穴盖有移动的印迹,我推断,三日前她劫走了白慧的灵识,不过她大概也没料到,前天夜里自己便被鬼差抓了,麻烦的是,白慧的灵识不在她的墓穴中,不知道她放到了哪里,算了,待我打听出是哪位鬼差抓了她再想办法。”
“这个我知道,”竹韵兴奋地举起手,“是陆南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