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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谢家闹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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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韵没想到一连两单任务都被鬼惦记上了。
气冲冲地回到单氏,她指着单本承的鼻子:“说的好听,什么高级技师,什么集十点功德换一个愿望,我都快成活靶子了,你这里别不是个黑店吧?”
单本承对阎王老爷发誓:“天地良心,我单本承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就成黑店了。”
竹韵:“算了,今儿没活我回去了,你,没事别来找我,有事最好也别找。”
竹韵的身影消失在公司大门外,灵姿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现身:“老板,是不是玩过火了?她如果真出什么事,咱们也得倒大霉。”
单本承哆嗦了一下:“和我没关系,又不是我想害她,明明是姓陆的选中了她,口口声声保她安全无虞,话说回来,姓陆的确实每次都救了她。”
……
活靶子小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确实是个大怨种。
倒是一连几天没有收到新任务,竹韵乐得轻松,这会正哼着小曲扫地。
远远地看见陆老头和经理正窃窃私语。
陆老头往她这里瞟了一眼,吓得竹韵忙低下头佯装工作。
不是,她想,我干嘛害怕,我看得正大光明,倒是他们俩,鬼鬼祟祟,不知道在搞什么勾当。
勾当二人组里,经理显然占了下风,
他讨好似地扯住陆老头的衣袖:“老爷子,拜托了,你不救我我再找不到比你更厉害的人了。”
陆老头摆摆手:“小宗啊,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能帮我肯定就帮了,实在是老朽能力有限。“
谢宗愁眉苦脸。
陆老头忽地一直竹韵:“说不定她能帮你。”
谢宗露出些许不屑:“她一个扫地的小姑娘能帮我什么,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谢宗说了便要走,陆老头喊住他:“不是她,是她的朋友,花家的女儿。”
“花家?”谢宗眼睛蹭地发光,他听说过花家,大名鼎鼎的捉鬼世家,“她认识花家的女儿?老爷子,多谢。”
竹韵从来没见过一向鼻孔朝天的谢宗,谢经理有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候。
谢宗搓着手讪笑:“小竹啊,自从你入职以来,工作一直勤勤恳恳,还收到过客户的表扬信,我是一直都很看好你的,别说转正,升职都是指日可待的事。”
那句“你不要以为我给你封了个金牌保洁就一定能转正”犹在耳边,竹韵皮笑肉不笑:“谢经理,有什么话直说吧。”
谢宗一拍一腿:“爽快,那我就直说了,你是不是有姓花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帮我引荐,我迫切地需要她的帮助。”
下了班,竹韵将二人约在了烧烤店,她冲进门的花月使了个坏笑,趁着谢宗上洗手间的功夫在她耳边说:“上回咱们不是说了一样一样吃,今儿不花自己的钱,吃个够本。”
一整只烤全羊上桌的时候谢宗嘴角抽了抽,死丫头下手果真狠。
他来不及心疼钱包就听见花月说:“谢先生是吧,我知道你们家的事。”
谢宗大吃一惊:“你知道?”
“姓陆的老东西都搞不定,行当里还能有人不知道?”
竹韵一边啃着羊腿,一边竖起耳朵听,满嘴流油。
谢宗颇为激动:“大师,你可有办法?”
花月淡然道:“没有把握,但可一试,麻烦和我说说具体情况。”
谢宗看了周围一圈,压低了声音。
事实上,谢家有问题早已不是一两天了。
说起来要追溯到60年前,那会谢家老爷子才20多岁,为生计做了些损阴德的生意——放高利贷。
谢老爷子心狠手辣,为了讨债,虽不曾要人姓名,但是在他手下断手断脚的人不在少数。
有一回,他上门讨债,不顾那人苦苦哀求,硬是卸了他一条胳膊,临走前那人死死盯着他,发狠似的诅咒他不得好死,家宅不能安宁。
谢老爷子还没回到家,那人就一命呜呼了。
捞偏门的人多少有些迷信,谢老爷子得知那人死后精神日渐萎靡,没多久便疯了。
本来疯了也不打紧,最多家里人看紧点,可是,一天夜里谢家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等家里人亮灯起来一看,满院子的鸡毛、狗毛,血渍点点滴滴向外延伸。
最后谢老爷子是被家人在屋后的草棚里找到的。
找到时他双眼通红,抓着一只老鼠,尖牙咬断了老鼠的喉管,正在吸血。
此后,他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每回发作都要饮鲜血,否则便形状癫狂,更要命的是,家里开始频繁出现各种怪异状况,搬了几次家也不管用。
谢家人把能想到的方法都用尽了,事情却愈演愈烈,现在谢老爷子竟有了饮人血的趋势,谢宗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花月抿着唇想了一会:“这不像鬼怪作祟,倒像......”
她话音未落,谢宗双手合十,恳求道:“鬼怪也好,咒诅也罢,大师,您就去瞧一眼,哪怕瞧一眼也行。”
“好吧,”花月妥协,“挑日子不如撞日子,就今天,午夜子时,我们准时拜访,在这之前,请嘱咐家里其他人都进入睡眠,待在屋里,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
“你们?还,还有谁?”
花月冲吃得不亦乐乎的竹韵一抬下巴:“她,有什么问题吗?”
谢宗别扭地看着一桌的骨头:“没,没问题。”
竹韵抹抹嘴,冲谢宗甜甜一笑:“多谢谢经理款待,晚上见。”
一顿吃了他两千块,谢宗牙疼地付了账,十分节俭地打包了剩下的羊肉打道回府。
竹韵表面在吃,实际上耳朵就没放下来过,她不解:“月月,既然不是鬼怪作祟,你为什么还要去看,你们家也能解诅咒?”
“是什么还不好说,去看了才知道,诅咒这个东西原本就虚无缥缈,懂得人少之又少,那个死了的人如果会诅咒术,也犯不着借高利贷不还,我猜......”
她停住了。
“什么?什么?”竹韵被吊的胃口急不可耐。
“我猜,他和鬼做了交易,和鬼做交易,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拿自己的命献祭,献祭的威力强大,等闲根本破不了。”
竹韵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叮——你有新邮件。】
竹韵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又是任务发布,
生闷气般地划开手机:【新任务,请于明晚十二点至阴学路20号,工作内容,开荒保洁。】
竹韵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迅速将手机收回口袋:“还好是明天不然今儿就陪不了你了。”
回到家,花月郑重其事,甚至带上了自己最厉害的法器——五帝钱,虽然她对陆老头没有好感,但是如果连陆老头都对付不了,她预感这次的鬼不好惹。
至于要不要带竹韵这个问题,她也犹豫了许久,最终决定还是带着,陆南涔能护着的人,自然有过人之处。
午夜来临,子时钟声敲响时,两人准时来到谢宗家门外。
谢家在城郊谢家村,原本谢家有钱有势,房子盖在村子当中央最好的位置,出事之后先是搬到了村头,又搬到离祠堂不远的地方指望着祖宗保佑,搅得村子里不得安宁,最后村长出面,将一家人赶到了村尾最偏僻的地方。
竹韵莫名感到一阵寒意,忍不住一抖。
“真古怪。”花月绕着房子一周,“分明有一股强大的鬼气,但是定神再去感受,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大门从里面被打开,谢宗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家里人已经睡下,二位,请进。”
进了屋内,怪异感更甚,花月拿出三清铃轻轻晃了晃。
三清铃的铃音对鬼怪有非凡的震慑力,可伤妖于无形,然而对老鬼或者耳聋的鬼却没什么效果。
果然,铃声过后并没有出现任何异状。
竹韵拉了拉花月的衣袖,轻声说:“月月,我没有感受到鬼气。”
花月点点头,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不急,再往里看。”
谢宗引着两人从穿过外堂,来到内间。
眼前是一个小天井,天井的四周是谢家人的卧室和客房。
谢家虽然不行了,可房子依旧修得讲究。
“谢老爷子住在哪间?”
谢宗伸手一指,最西北角的一间屋子,屋门上铁将军把守。
“你们就让老人家住西北角?”花月不悦地皱眉。
谢宗急忙解释道:“这不是没办法嘛,这间最偏,不容易打扰到别人。”
花月不置可否,直接朝那间屋子走去。
竹韵刚想跟上,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几乎站不稳。
花月眼疾手快,一手捞起险些栽倒在地的竹韵:“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竹韵靠着花月勉强战立,有气无力:“头晕。”
花月扶着她坐到一旁的石凳上:“你在这里坐着休息,我去看。”
花月从背包里拿出一串五帝钱套在手腕上,向谢宗要了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锁。
寂静的夜空中只听见“咔哒”一声,铁链应声而落。
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屋里袭出,花月反应迅速侧身闪过,只听屋里传来一阵大笑,一个苍老又浑浊的声音说:“我好像闻到新鲜血液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