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婚后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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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瑜成亲，朝廷许了他三日婚嫁，让他得以留在家中暂时愉快地度过新婚的这段甜蜜的日子。
明昭同在百草堂那边告了三天的假。然而，婚后第二日，明昭拒绝窝在家中，她决定要出去走一走。毕竟是热恋中，裴瑜又正年轻，年轻人么火气旺得很，初初陷入男女之情的他实在令她难以招架。
明明只是在房中看看书，明明只是碰了个手，明明只是对视了那么一会儿，两个人便情难自抑地靠近，于是天雷勾动地火，青天白日下是一番缠缠绵绵。
这事虽然好，但也累人，更经不住时时刻刻的索取。
于是她要去外头凉亭下坐。
裴瑜非要舍命陪君子，明昭虽然躲的正是他，但既在外头，裴瑜总不好胡来吧？且她一个人坐实在没趣。
裴瑜于是搬出围棋来，教她下围棋。围棋太难，明昭看不懂，于是裴瑜舍而弃之，转而教最为简单的五子棋，消磨一下时光。
五子棋，无子连线即为赢，很简单的规则，明昭上手很快，第一盘即赢。她抛着黑棋，得意地甩脸，“我赢啦。”
“娘子很厉害。”
明昭小脸一红，虽然成了亲，裴瑜自然而然地叫起娘子来，然而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称呼，觉得太过亲密。裴瑜为了让她更喜欢，每每那个时候，在最情深处时总是会动人地这般叫她，让她此时听后更加羞愧。
裴瑜还让她叫夫君，她死活不叫，于是裴瑜欺她更狠。
“嗯哼。”她哼唧两声。
连赢三盘，明昭得意起来。裴瑜笑得很欢，“阿昭，我们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若是接下来这盘你赢，我任你差遣；若是我赢，你便叫我一声夫君。”他挑眉，“如何？敢么？”
“什么叫敢不敢！”明昭不服他的挑衅，她虽是新手，到底赢过三回，且五子棋技巧简单，难度自然不算大。即使裴瑜经验丰富，难不成她还真会输不成？
明昭看着盘面白棋连成的五个字，哦，她好像真的输了。
她双手捂脸，怎么可能！？
“愿赌服输。”
明昭哼气，虽然很不服气，但事实的确是她输了。她站起来，轻轻凑到裴瑜耳边，非常难为情地闭上眼，“夫君。”
“没听清。”
她几乎是蹦着跳下凉亭，飞速跑远，边跑边回头大喊：“反正我喊啦——”
第三日回门。
裴瑜第一次踏入明昭的闺房。带一个男人到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还要看来看去她的物件，明昭颇觉得难为情。然而转念一想，她如今不也住在裴瑜的屋里头么？
“你在看什么？”
明昭见他一直立于梳妆镜前，于是凑上去一瞧，惊觉那是萧彻的玉佩。当初她还给萧彻后，萧彻又送信给她，以此为朋友的信物。
那是建立在萧彻以为她不会嫁人的前提下给的。因为她不成亲，所以二人的友情还在。如今她已成亲，转念想一想，她已三个月不见萧彻。
他们应该已不算是朋友；只是这玉佩她忘记还了。裴瑜看这么久，应该算是认出来了吧？
“对不起，这是萧彻的玉佩，我们是作朋友的信物的。”明昭声音微低，未成亲前两人都氛围总是剑拔弩张的，她不希望裴瑜因而误会他们都关系。
“阿昭，不必道歉。”裴瑜揽她入怀，紧紧地抱住她，妻子在怀，他这一生已然满足。他说：“我相信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只希望你不要骗我。我们一起面对，好么？”
明昭不知情，他却知情得很。那块玉佩萧彻以朋友信物为借口相赠，实则这玉佩是成双的，代表男女之情。他每日上朝皆能于萧彻对上，他舅天天携带这块玉佩，明目张胆地挂在腰间，还特意凑他跟前，询问他的妻子安好。
明昭乖乖依偎在他怀里。她此时显得比较心虚，最开始她的确想过隐瞒的，可裴瑜是她的丈夫，且这并非婚后私情。在没有裴瑜的那段日子里，她和萧彻曾真心以朋友相交过。
婚假过去，裴瑜开始日复一日地上朝，明昭又去百草堂忙碌。裴夫人并未反对她行医，婚前婚后皆由她去。她说：“治病救人的医士值得尊重，更况且还是稀有的女医士。”
明昭很感谢她的理解。
于是一切按部就班。
明昭这边，她和盛茵最后在思考女子避孕一事。自她去百草堂以来，遇见过许多女性前来求药，想要避孕，或者在不想要怀孕的时候避孕。
盛远亦无办法。目前女子避孕暂无安全之法，能避孕的方法皆是伤身的，如麝香、藏红花等药，久用会损害女性身体。
宫里都许多妃子有时为争宠会使用这些药物，长久之下导致难以怀孕，或怀孕时胎像不稳，易滑胎，生产时易血崩。
他倒是设计过针灸法。既然有的穴位可助于养胎或受孕，那么把这些穴位的气稍微阻塞一下，是否会引起相关反应呢？
当然，这是天方夜谭的一种情况。每个穴位皆有其作用，若是阻塞其气，人的身体怎么可能不会出问题。这未必不是一种伤身之法。
所以他把这套阵法藏了起来。
明昭提出想试一试。
“你疯了？”
“如今只我成了婚，有受孕的可能，试一试这套针法才会见成效。”
“只你一个怎么行？”
“我想试一试。至少不一定是避孕，若是此针法对女性身体无大的损害，倒可以继续研究下去，争取帮助女性很好地避孕。”
此事就此说定。
施针不宜过去频繁，明昭决定以一个旬日为期，每旬日试一下针法。她特意在百草堂施针的，生怕在家被裴瑜发现，而后引起他的情绪。
“你在做什么？”突兀的一道声音，明昭的手一抖，银针即掉落在地。
她的心脏嘭嘭直跳，抬眸看裴瑜时，她更慌张。
裴瑜怎么会来？
她往门口瞧去，绿竹摇摇头，然后探回头，她也不知道。她还没来得及拦，姑爷已先入屋。
裴瑜弯腰去捡针。
“谢谢。”明昭接过，此刻的她骑虎难下。手上扎着针，她不可能拔掉再来，且对上裴瑜关切的目光，她想到在谢府时他说的话，“不要欺骗我。”
明昭于是道：“我在江南曾跟老师父去行医，遇见过很多次女子生产，有难产而走的，孩子没出来，大人也走了；有幸运生了的，却产后大出血，孩子还活着，人却不在了；也有人生了落下病根，此后不禁风，没个几遍便香消玉殒了；最幸运的莫过于平安生产，小孩无事，大人也无事。
“在百草堂时，我也遇到过好多女子前来问我，有没有避孕良方。于女子而言，生育是一道难关，偏偏还是无解的难关，世上大夫良多，也写了许多避孕的法子，却始终是以伤害女子的身体为首要，什么麝香，什么红花，这些东西可使女子避孕，却也易致终身不孕，身体都损害了。
“我想过一些办法，比如事后清理。但转念一想，大多数姑娘都办不到。农村条件有限，夏天清理尚好说，冬天却是个大问题。清理肯定要热水，热水又要柴火，清理完后还要避免不受凉。再说，进去便是进去了，清理还是无法避免残留，并非一个好方法。
“所以我就在想，能不能寻出一个避孕的好法子，让女子免受怀孕之苦，又能最大程度减少对身体的损害。”
“所以你对自个下手？”
“我总不好拿别人下手吧？”他很认真地反问。
她发现裴瑜面色有些阴沉，旋即想到，她拿身体做实验，伤害的是自个的身体，但若真成了，她不孕，于她而言倒是无什关系，毕竟她不追求孩子，她也并不太想要孩子；但裴瑜可不一定。
万一他想要孩子呢？
“你是生气了吗？”
他不言。
“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想到你是否也会想要孩子；我应该事先询问你的意见的。”
她说完这句话，他的脸色更阴沉了。
她实在不解。
“你……”
“阿昭，在你眼中，就如此想我吗？”
她实在是不解这脾气何来。
“你随意施针，会有影响么？”裴瑜并不想和明昭置气，他们的婚后生活的确很和谐，他们也很相爱，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误解对方的意思。
原来是担心她。
明昭愧疚低头，没办法，子嗣对于男人而言好像真的很重要。裴瑜是个男人，虽然是她心仪之人，但还是个很普通的男人，她没法不这么想。
“无关性命，施针正确可通气，错则堵，可能会致使脉象错乱，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这样无厘头地施针，脉象那般无穷尽，若寻不到源头，真能找到诊断之术么？”
明昭叹气，“我也没办法呀。师父和阿茵，包括太医署的太医们皆无头绪，也在毕生追逐这个问题。我的尝试是师父总结的针法，一个人是否受孕，不能凭借我个人的施针结果来看，要综合比较，但我也不好意思叫人给我试针啊。我先试了试，若对身体无损害，再去给愿意试的人瞧一瞧。”
“不管如何，还是先顾好你自个，不要伤了身体。”
“你怎么会来这呀？”
矛盾解决，明昭干脆当着他的面施针。裴瑜闻言，只微微一笑道：“今日无事，我来接你回家。”
他不会告诉明昭，这是萧彻使的诡计。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婚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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